正常的男人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宽衣解带,他该做什么?
当然是睁大眼睛看。
西门吹雪并不是这种男人,先不说他觉得独孤令对他可能没有那么大的意思,光是他本人固执有些洁癖的性格就决定了在成亲之前他不会对人做出什么越矩的行为的。
所以他当见独孤令背对着他宽衣解带,便立马撇过头去,白玉一般的皮肤微微泛出红色,张了张口,吐出一句:“……你先等等。”
独孤令听到这一句,停下的动作,转头看了看西门吹雪,不过倒没有观察出西门吹雪此刻有些害羞的表现,反而现在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伸手从怀里面掏出了一块白色的帕子扔给西门吹雪。
“瞧我这记性,我一时忘了,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是你到底是个男人,你把眼睛蒙上吧。”
西门吹雪看着手上洁白的散发着清香的手帕,帕上了一角还绣着一个小小的令字。
他有些僵硬的道:“……传内力不需要脱衣服,而且……你只要让我休息一下便好。”
独孤令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个震惊的表情,又看了看西门吹雪现在有些僵硬的表现和那不自在的反应。按照独孤令的人生经验来说,一般有这个表情的,要么是觉得很尴尬,要么就是在撒谎。
难道西门吹雪是害羞了吗?就要把眼睛蒙上,什么都看不见,他怕什么?
“我听我义兄说,男人都是受不了诱惑的存在,可是我不知道连这种诱惑都受不了。”
独孤令再次说出了她义兄曾经告诉她的话。
“就算你觉得你经受不住诱惑,也不该对我撒谎啊……这样怎么算得上坦荡荡?”
看到精神偶像竟然撒谎了,而且还是因为承受不住蒙眼脱衣的诱惑,这简直是太让人失望了。
西门吹雪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他还没有说出第一个字,就被独孤令打断了。
“这里没有其他人,外面又在下大雨,一时片刻是没有什么旁的人会来的,只有我俩,你不用担心被人看见,败坏你的名誉。”
独孤令张口说着危险的话,什么幽暗的小山洞啊,什么外面下着暴雨呀,闲杂人等绝对不会来打扰,就他俩,而且两个都准备脱衣服了。
一旁的系统要不是很了解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独孤令,他都觉得独孤令是在故意诱惑西门吹雪,希望他趁这个天时地利扑倒她了。
可独孤令双眼清明,脸上带着的是全然正经人的神情,说出来的话也是掷地有声,就好像她在讨论的是一件非常非常正经严肃的事情一样。
“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到底在介意什么?难不成你是怕你会吃我?”
西门吹雪对自己的定力当然是很有信心的,可是并不代表你有信心就一定要考验对吧,你要把定力放在那,不去动它,让它安安静静的继续稳定,不是再好不过吗?
毕竟成功了,苦的是经受考验的自己,失败了……打不过独孤令的西门吹雪,可能苦的还是自己。
其实不止是西门吹雪对自己的定力有信心,独孤令比西门吹雪还有信心,她打算心里面就觉得自己的这个好朋友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是不可能爱上一个女人的,绝对不可能。
眼瞅着话题已经从脱衣服传内力变成了到底该不该脱这个衣服,这个衣服的脱下穿上,是否对西门吹雪的定力是一个打击,西门吹雪的人格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颜色的话题。
西门吹雪被说的脸都更白了,被系统砸过的地方正在隐隐泛疼,他此时此刻一点都没有想起他是个每次杀人都要去青楼包四个花魁伺候他洗澡穿衣的男人。
或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把什么其他的女人和独孤令放在一起做对比,于是他就把其他女人和独孤令这个女人分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两种不同生物做着同样的事,自然要有不一样的态度。
独孤令的脾气还蛮好的,眼瞅着西门吹雪低着头沉默不回答,一副装死的样子,当即就忍不住了。
“行吧,你不知道你介意个什么,不过既然你坚持,那你就自个在那,我在这边看着,绝不玷污了你西门庄主的清白。”
说到最后独孤令已经不郁闷了,说到清白二字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又觉得大笑起来会惹恼了西门吹雪,于是就强行憋着,只是她那副眉眼弯弯,玉肩轻抖样子就让人知道她是在笑。
西门吹雪看到她这个样子,少有的如同少年一般有些懊恼,可又觉得懊恼的挺没意思的,他一向是个有话直说,比较自我主义的人。
他的男性直觉提醒他这时候装糊涂最好的,他本人的性格却在提醒他,他应该冷哼一声,而且尽量远离这个让他变得奇怪的源头。
可能是因为受伤的原因,最后西门吹雪的男人本性占据了一点点上风,让他闭上眼睛开始用功疗伤,而不是故作冷淡。
独孤令在一旁无聊的看着,就像是停不下来的多动症患者一样,东走走西瞅瞅,拔下一株小草,摘下一株小花。时不时又张口哼了一段小曲儿,歌词是听不太懂的西域话,但是听那调调还莫名欢快。
实在是觉得有些累了和无聊了,便靠在石壁上眯一会儿……
已入深夜,窗外的暴雨慢慢的变小了,只剩下几丝几缕在寒风中飘荡着,洞内生起的火光也要慢慢熄灭时,西门吹雪睁开了眼睛。
他起身,依旧是一身白衣,似乎没有染上半点尘埃,只有肩膀有一抹血红,早已凝固形成了乌紫。
白玉似的皮肤,寒星一般的双眸,刀削斧刻的俊美容颜,他这个人好看的不像是江湖人。
陆小凤曾经说过,西门吹雪是他见过长得排得上号的顶级美男子,可同时在他那冷漠的神情之下,他长得再美,也让人觉得不可接近。
他的耳尖已经不再泛红了,他定神看着靠在石壁上显然已经睡着了的独孤令,突然就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短暂的笑。虽然只有一瞬间,可那一笑的风华却足以让看见的人铭记终身。
可惜连西门吹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了,他只是突然感觉山洞内的气温变得有些低,皱了皱眉,然后无声的走到了独孤令的身边,捡起那件还扔在地上的外衫。
他看着面前姑娘美丽的睡颜,静待了半刻,然后才伸手想要给这位姑娘披上外衫。
只是当那件衣只是当他的手离独孤令只剩半寸的时候。
独孤令睁开了眼睛。
西门吹雪看着那警惕的满是杀意的眼神之时,他并不觉得难过,也不觉得惊吓,只觉得棋逢对手的隐隐兴奋,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
独孤令的睡眠一般比较好,除非是做那些怪梦,她本来应该直接睡到第二天天亮的,可是天还没亮她就睁开了眼睛,因为她感觉到了有人在靠近。
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在睁开的一瞬间变得锐利无比,而右手也已经下意识搭上了一旁的剑柄。杀气牢牢的锁定着面前的人,仿佛下一秒便要血溅当场。
可是等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西门吹雪之后,独孤令又变回了平常的样子,放开了剑,她唇角微弯,露出了一个笑。
看着西门吹雪手上拿着那件她脱下来的外衫,又感受了一下山洞内有些变低了的温度。
她就明白了,她伸出手似乎是要拿过那件衬衫自己穿上,西门吹雪自然也不会阻止。
可是等独孤令拿到那件黑色的外衫之后并没有穿上,反而用极快的速度一下子披在了西门吹雪的身上。
那黑色的由乌燕细羽缎制成的外衫披在西门吹雪身上的时候,西门吹雪便是一愣。
而独孤令就像是干成了什么坏事一样,笑得更开心了。她柳眉轻轻弯起,桃花眼中藏着星光满丈,红唇勾起了一抹动人的笑,端是一副无双颜色。
她说:“我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没怕过冷,你才是受伤的那个人,这衣服就给你了。”
西门吹雪突然感觉身上披的这件衣裳似乎有千斤重,他心中空落落的,像是失了魂,落了魄,又像是有太多话语想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的难言。
他现在还好似拿提线傀儡一般,被面前的独孤令用一只手操纵着掌控着,没办法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没办法做出任何自己想做的行动。
独孤令一点都不了解西门吹雪心中的万千波澜,只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将西门吹雪拉到了还未熄灭的火堆旁,又伸手添了一把柴。
在温暖而又温馨的火焰旁,独孤令很乐意倾吐自己的心声。
她现在已经很习惯西门吹雪的沉默寡言,自己主动挑起话题。她看着散发着温暖和光明的火堆,脸上带着笑,仿佛像是回忆着什么一样道:“天底下最聪明,知道事情最多,同时也是最不靠谱的人就是我那义兄了,小时候他说的每一句话,我心里面都是很相信的。”
“后来长大了,我还是觉得他是全天底下最聪明的那个人,他曾经对我说西方魔教之外的人都很恐怖,虽然没有恐怖过义父,但是已经够恐怖了。”
“他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无论男人做什么,最后的目的其实也就是想要脱下女人的衣服……我不相信他这话,见到你们之后就更不信了。”
她眼睛亮亮的,暖黄色的光映在她的脸上,显出了少有的纯真与动人。
“等我回家之后一定要告诉我义兄,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想脱掉我的衣服,可还有一个西门吹雪会为穿上衣服。”
“西门吹雪,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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