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卧房里,两条汉子裸露着白花花的身体,没羞没臊地在澡盆里搓着澡。准确地说,中间还有一个澡盆,里面飘着一条大黄狗······
先前在酒桌上,听到了旁边数人一番“天机”,此时钟挺三兄弟别提有多兴奋。似乎已经憧憬着被接引的就是自己······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句诗词拿来形容当前的两人一狗再适合不过了。
钟挺此刻感觉心里的幸福感爆满,不止是因为听到了仙讯,还有其他。兴奋之下,忍不住都是哼起了各支小曲。
“嚯···哈···嘿···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看碧波高壮,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既是男儿当自强······嚯···哈···昂步挺胸大家做栋梁做好汉·······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做个好汉子,热血热肠热,热盛红日光······”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一生之中兜兜转转,哪会看清楚,彷徨时我也试过独坐一角像是没协助。在某年,那幼小的我跌倒过,几多几多落泪在夜雨滂沱······哦哦哦也······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心酸,更不应放弃!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五音不全的调子,高音破嗓的嘶哑,在房内绕梁······
“停!#¥%&*太难听了···我生气了······”
从歌声响起,卫英当即将整个脑袋沉进了浴盆,不过还是阻挡不了魔音贯耳。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冒出来爆了一串脏话。
“顶你个肺的,你今晚是吃了春药吗?淫贱不能移?求求你停下死亡吟颂,我求求你了!”卫英缠着只是遮挡住隐秘部位的浴巾,站起身来不停作揖。
砰!
钟挺一个水瓢砸过去,正中他脑门。毫不自知地暗骂道:你特么的,老子唱得有这么难听么···一点面子也不给······
“你说你有什么好骚包的,回来一晚上哼唧不停。还是想想今后怎么办吧!”卫英翻着白眼,舀起了一瓢水泼向钟挺,同时嘴上打击。
“麻雀安知鸿鹄之志······你爹现在是拨开云雾见青天!”钟挺往脸上撒了一手温水,随后惬意地呼了一口气,得意道。
“何以见得?”沙雕问了一句,又接着把嘴巴潜进水里,呼噜呼噜地吹着泡。
“都跟你们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真不知道你们这半天时间书是看到狗身上···”钟挺走出浴盆,披上一条宽大的薄毯,数落道,但看到沙雕瓜地叫了一声,并对着他龇着牙齿,当即改口:
额···真是看到猪身上了!沙雕还说得过去,毕竟一直生活在沙漠里,许多东西不曾接触,想不到一些问题所在倒还情有可原。
至于卫英,你就太不应该了···我问你,可还记得陶渊明所写的《桃花源记》?”
“自是记得!虽然老子不怎么像你热衷于读书,但最基本的学习任务还是有用些心思对待的。不说倒背如流吧,十之八九还是能够记得住。不过你这时候扯它干嘛?”卫英撇撇嘴,不服气说道,最后却是泛起一丝不着头脑。
“后世人最开始将陶渊明所写的《桃花源记》当成正常的游记。但后来许多人细思极恐之下,发现里面内容与陶渊明当时的时代背景格格不入,并且疑点重重。于是,大多数人便将之当成作者天马行空的想象或者梦境过后所编著出来····。以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钟挺走到卧房里中间的圆桌,倒一杯茶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讲到:
直到今天下午,才改变了以往的看法。一个人,他会做些什么,说些什么,都不是无的放矢的。一个小娃娃会满口稚气,言行举止天真无邪。但一个成年人,所表现出来的,是经验,是一种偏向于成熟理性的认知。
两者为何不可同日而语?皆是因为人的所有行为举动,是他性格思想的外在反应!
你应该知道,历史上的陶渊明,是一个‘不为五斗米折腰’为傲骨,‘大济于苍生’作壮志的这么一个文豪。试问这样一个人,如此有原则性有抱负的一个人,会活在感性的自我世界里甚至于表现给世人看到吗?
我笃信,这样子的人,性格是实事求是,是偏执于客观存在的。甚至可以说,这类人是墨守成规到认死理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真相,他《桃花源记》里所描写的与当时格格不入的东西,是他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但是那些东西,却是只有他所见所闻。犹如现在的我们······
让思维舞动起来,以他作为思路的撬动点,那还有许许多多的古人古迹古文学,就说得通了!
还记不记得,你家书房那本《山海经》?那次在你家,可还是我第一次接触这本书!”
钟挺恂恂善诱地引领着卫英的思路,瞧得对方点了点头,这才翻起下午浏览过的书籍,继续剖析:“过来看!今天人多口杂,不方便跟你们分析······
这里···巨灵城,居于太京东南。原属巨灵国都,并太京以为郡城。遗民······
这里······狛马,原凌狮国(现凌狮城)特有之兽。状如马,高一丈,体白尾黑,颅生独角······
还有看这里······
······
有发现些什么东西吗?指点得如此针对性,如果还想不到,那真不知道你脑子是用来干嘛的了”
到此,钟挺没有再说话,而是老神在在地嗑起了瓜子,拿起酒壶自斟自酌,留下时间给卫英。
“唔···怎么感觉这些描述,如此熟悉······”卫英也不再理会钟挺的嘲讽刺激,而是皱起眉心,不停抓耳挠腮,陷入了沉思。数分钟之后,这才一拍桌子,不可置信地说道:
“妈咧个巴子!这怎么和《山海经》里面的一些描述,如此相似!不说一摸一样,但两者表达的意思也八九不离十了!难道说,那《山海经》的不知名作者,是根据这个世界的人事物所撰写出来的?可是说不通啊,他和我们完全就是相隔了不知道多少个时代的人······”
“不错!《山海经》里关于‘大人国’和‘驳’的描述,包括还有其他很多东西,奇珍异兽,名山仙境等等,基本都能在这个世界找到相对应的参照物。因此,那《山海经》作者,很有能是基于这个世界的人事物作为源头而进行的撰写!”
钟挺一步步抽丝剥茧,眼眸里闪过道道精光,反复推敲:“而至于你所说的,那作者和我们完全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那反过来说,谁规定了必须同个时代的人,才会来到这片世界?我们不也是稀里糊涂地,就在这里了吗?
因此,综合各方面以作剖析,那陶渊明,撰写《山海经》的神秘人,以及史上一些古怪陆离的人物,都有可能是去过某个世界的······
那陶渊明及撰写《山海经》的神秘人,既然能够将作品流传后世让我们看到,就说明了他们当时是重新回到了我们那个世界!
所以,我得出了两个结论:
其一,可能是穿越到了其他某个异世界。我们会像他们一样,被动地受制于某种力量,稀里糊涂的来,稀里糊涂的回去,同时回到离开的那一刻······
其二,便是我们在特定的因素触发下,进入了某个时间节点,成了时间旅行者。犹如在时间长河里游泳,或许是去到了上游,或是去到了下游。
如此那撰写《山海经》的神秘人,并没有像我们所想的一样离开了原来的世界。而是他本来就活在自己土生土长的世界,经过了不知多少岁月,自己根据游历实录所撰写的《山海经》,在某一刻流传于世上一直到我们这些后世之人看到!
那么,我们就有可能还在原来的世界,只是去到了那神秘人所处的年代!
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因为这一切更说得通······”
“那按照你这么说,我们现在的状况,对比出国了去到的地方与家乡存在时差,有何区别?”卫英思索片刻,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那是兴奋所致。
“差不多,但也不一样。你理解的时差,是以各个国家地区为对比的。但我说的那种可能,时间流是覆盖完当时整个世界,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宇宙天地的。前者是广度上的差异,后者是深度上的区别······”钟挺手指敲击着桌面,斟酌用词,尽可能地表达清楚内中意思。
“妈咧个巴子!都被你绕晕了!”卫英抓着头上的卷发,拨弄得越来越像个鸟窝,最后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气急败坏道:“就算像你说的,我们如果是来到了上古呢?那特么的怎么回去?你一晚上高兴个锤子······”
“你真是惊蛙不可语天,拟于虚也,夏虫不可语冰,拘于时也······”钟挺白了卫英一眼,摇了摇头,只得继续耐心解释:
“两种可能,如果是第一种,我们很大的可能性会被动回归!如果是第二种,那么我们还在原来的世界,只是不在原来的时间点了!这两种可能,都说明我们是有很大的机会回去的,明白了吗?卫蛙虫!”
“靠!你也说了,只是很大的可能很大的机会,万中还有个一呢!”卫英听着各种数落,忍不住怼道:“啊啊啊···我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来的···我只想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的······”
“他虽然脑子蠢了点,不过说的不无道理······”沉默许久的沙雕终于插话,见到卫英脸色又被自己刺激得像猪肝一般,洋洋得意,随后看向钟挺,认真地问了数个致命问题:“你说的第一种可能,毕竟太过被动,万一结果没有按照你的方向呢?死等到底,就等待某个被动的机会?
那么,宁愿是第二种可能!起码还能奋力一搏,而不是被动地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但就算第二种可能,怎么回去呢?现在的我们,连沙漠的无形壁障都破不开······”
是啊!光是猜到某些可能之后而获得的虚幻开心,但现在不还是原地踏步吗?
沙雕的语气,虽是平缓无波,但却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淋下,将钟挺狠狠地泼回了理性······
瞬时间,他感觉心中又没有底了,一阵迷惘涌上心头。是啊,猜到了原因又有何用?
那种感觉,就像是明知道河的对岸就是目的地。但面对湍急汹涌的流水,你就是过不去!甚至,现在都不知道原来世界的方向是在哪里······
不对!起码现在不是个无头苍蝇,起码知道现在是怎么受困的。接下来,就是按照前面的方向,走下去,走到自己足够的强大,强大到可以穿越那湍急的河流!
“不知道,那坤崘峰,是否那昆仑?”
钟挺摸了摸鼻尖,突然冒出一个问题。不知道是问沙雕卫英,还是在问自己······
这来龙浮现了,去脉何在?
坤崘峰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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