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爷爷身体越来越老,接下来的几年,秦白便承担起了照顾爷爷和姐姐的生活重担,顺便用修行提升自己的渡灵师能力。
直到十八岁成年,秦白前去参加渡灵师的考核,一路走来经历了艰难的渡灵师考核,认识了古灵精怪的罗蓁蓁,遭遇了血灵宗的袭击而导致姐姐昏睡不起,去天荒山脉途中结识了前去苗疆的姜夭夭,两人一起经历了商家争权内斗,共同遭遇了灵木宗的追杀,地底之下认识了奇怪的老人以及莫名其妙的拜师,踏入苗疆以后遭遇了三苗之乱,秦白和姜夭夭一起被捕入牢。
残暴的姜那哈和姜洗洛残忍的杀光了有苗部落全部民众,又强行击碎秦白的灵窍,废掉了秦白的修炼本源,让他变成了一个废人。看着姜夭夭被杀死在自己面前无能为力,失去灵力的自己去天荒山脉无门,秦白悲愤绝望,曾一度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想起远在东鲁县的爷爷,他只能隐忍的苟活着。
一个月后终于回到东鲁县,迎接他的是小混混梅梁欣变本加厉的羞辱和谩骂,爷爷在家已病倒在床,没钱抓药的秦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爷爷疾病缠身而死,秦白一个人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整日酗酒发疯,肯接济他的邻居都被他借钱借了个遍,最后再也无人愿意和他多说一句话。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县城里出了一个疯子,疯子蓬头垢面,整天一身酒气,逢人便胡言乱语,嘴里含混不清的说道:“我是渡灵师,只要肯给我酒喝,我就帮你降妖除魔。”
谁会愿意相信一个疯子的话,见他过来都捏着鼻子躲得远远的。
“疯子!走远点,再敢来我这儿胡言乱语我放狗咬你了。”
“疯子!走开!别耽误我做生意。”
“疯子!又偷我酒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疯子!……”
“疯子!”
渐渐的便真的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了,大家都叫他“疯子”。
“我是渡灵师,我是渡灵师……”他一遍一遍地向路人解释,但始终无人相信。有一次他被逼的急了:“不信你们去问县令家的公子,还曾被我打的屁滚尿流呢?”
县令家公子吴任毅,早在多年前就已经通过了渡灵师考核,现在已经是名震一方的大高手,别人自然不信这疯子的话,但是这话还是传到了吴任毅的耳朵里。在一个漆黑的夜晚,疯子被人堵在家里把腿打断了,他便再也不能跑到街上胡言乱语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疯子痛苦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发疯般的咆哮着,亲人的画面从他眼前一一浮现,母亲的微笑,父亲的胡茬,爷爷编的竹筐,姐姐扎着的双马尾,他努力向空中抓去,画面在眼前消散如烟;罗蓁蓁的画面再次浮现,狡黠的笑容,幽幽的体香让他再次沉醉,似乎她的声音又出现在耳畔。
“喂!小白。喂,小白。小白……”
除了姐姐秦墨叫他小白以外,罗蓁蓁是第一个这么叫他名字的女子。秦白张开干燥的嘴唇,用嘶哑的喉咙发出一个“哎”字以后,罗蓁蓁的画面也消失在眼前。
秦白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虚空,一个苗疆少女咯咯笑着看着自己,“夭夭姑娘。”秦白挣扎着叫出这个名字,“对不起,我没能救下你。”姜夭夭的母亲浮现在姜夭夭身后:“秦白,我把夭夭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秦白来不及许下任何承诺,画面再度消散而去,只有无尽的星空,闪烁着点点的繁星。他抬起头仰望星空,看着漫天星河,回忆着自己悲哀的一生,两行清泪顺着满是褶皱的脸颊流到嘴角,咸涩的味道让他胃里一阵翻腾,吐出一摊酒糟。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裤管,艰难地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打开床头的柜子,颤巍巍拿出一个纸包,将纸包内白色的粉末倒进水杯中。
他端过水杯,双手捧着渐渐靠近嘴边,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对!”
秦白陡然睁开双眼,射出两道精芒。“啪”地一声把水杯掷在地上摔个粉碎。“想要乱我心智!神木变!”
伴随着秦白一声怒喝,眼前的世界轰然崩塌,再看秦白,依旧立于一叶扁舟之上,周围大海、高山、树木、巨鸟、烈日依然如旧。秦白看着眼前的环境,感觉似曾相识。
这一梦便是一生,这次心境的磨砺让秦白心志坚定无比,岁月的沧桑洗去了年少的浮躁。
“幻境给我开!”秦白祭出符笔,一道灵剑诀冲天而起,向着茫茫天空劈去,灵剑冲入云霄消失无踪。
“难道这里不是幻境?”
秦白仔细打量着所处空间,高山、树木、海洋、烈日均无异样,唯一让他感觉突兀的便是那遮天蔽日的巨鸟。秦白绘一个飞行符,飞身而上,向巨鸟追去。
————
牢房内,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几具尸体,姜那哈拿着滴着血迹的刀放在了一名长老的颈上。
“姜都匀,东西到底藏在哪儿了?赶紧说出来,我手上的刀可没什么耐心!”
姜都匀看着族人一个个惨死,她心如刀割,但身为族长,守护本部落的钥匙也是她必须完成的使命,这使命甚至高于自己的生命,“姜那哈!你这个畜生!同为九黎之人,你竟敢违背祖训。”
“祖训?蚩尤都死了多少年了?你们这些老顽固该醒醒了,若是不想让这老家伙送死,赶紧交出钥匙!”
“族长,我们死不足惜,祖训不可违。”长老头一歪,自己用脖子抹在刀口上,霎时失去生机。
“木老!”
“木老爷爷!”
姜都匀和姜夭夭悲痛地叫着长老的名字,泪水自眼角滑下。
“外界传言有苗族族长对民众爱护有加,依我看,这传言一点都不真实。”姜洗洛冷嘲热讽地说道。
“不许你污蔑我们族长!”牢中还活着的有苗族人激愤地说道。
“为了一个破钥匙,甘心看着你们一个个送死,这叫哪门子爱护?”姜洗洛继续说道:“姜那哈,看来这些民众在族长心里并没有什么分量啊!”说着拿眼睛瞄了瞄依偎在族长身前的姜夭夭。
姜那哈会意,在长老尸体上蹭了蹭刀身上的鲜血,提刀向姜夭夭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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