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姐,这是我朋友唐洛,他对你的画很感兴趣。”
胡正廷的小舅跟秦时律是朋友,两家也有些生意往来,胡正廷跟秦沅是在一次宴会上认识的,当时秦沅的高跟鞋卡主了,是胡正廷帮忙□□。
秦家老爷子老来得女,秦沅只比秦时律大三岁,胡正廷今年二十七,六岁的年龄差胡正廷没放在眼里,最近正在追求秦沅。
不过秦沅只把他当小孩看,没把他的追求放在眼里。
胡正廷向来万花丛中过,自有一套追人的手段,不死缠烂打,也不惹人嫌,只是偶尔在她面前露个脸,刷刷好感。
今天胡正廷来这是因为秦沅办了画展,原本他是想买下秦沅的画,但展厅的画没有署名,他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秦沅画的。
秦沅看向唐洛:“喜欢我的画?”
唐洛给人的印象素来都是谦谦有礼,他点头:“之前在正廷家里看到过几幅您的画,很喜欢。”
秦沅挑眉看了眼胡正廷,她不知道胡正廷买过他的画。
胡正廷捂住胸口,做了个被狙心的动作:“要命,我受不了美女这么看我。”
秦沅不理他,倒了杯茶递给唐洛:“今天有喜欢的画吗?”
唐洛接过茶:“那副《昧》不错。”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个人赞赏她的《昧》了,秦沅笑问:“是夸画,还是夸画里的人?”
唐洛笑着说:“都好。”
胡正廷连忙勾住唐洛的脖子:“是兄弟就别跟我抢那副画,那画挂你家不合适。”
唐洛无语的推开他,“挂你家也未必合适。”
胡正廷:“你还是朋友吗?”
胡正廷老是打岔,唐洛想跟他绝交。
唐洛问秦沅:“能冒昧的问一下,那副《昧》是谁给您画的吗?”
闻言,秦沅默默的在心里摇头。
人比人货比货,到底还是差了点。
秦沅表情上没露出什么失望的神色,只是说:“一个朋友。”
胡正廷对她的朋友不敢兴起,他今天跟唐洛来这除了看画,还有别的目的:“听说秦总结婚了,沅姐,你知道这事儿吗?”
秦沅:“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时律结婚的事他们家里人都还不知道,怎么外人都知道了?
胡正廷拍了拍唐洛的肩膀:“不瞒你说,秦总的那个结婚对象其实就是唐洛的表弟。”
秦沅诧异的看向唐洛,视线落下,发现她递过去的茶一口都没动过。
唐洛不会喝茶,接过茶的时候被烫了一下就先放下了。
胡正廷还在说:“他那个表弟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前两天还把人给打伤进了派出所”
胡正廷恨不得把唐煜这些年的胡作非为全都搬到秦沅面前,说着还不忘提提自己的兄弟:“唐洛就不一样了,从小到大成绩一直很好,说出去都没人信他们是兄弟。”
“是吗?”秦沅笑了笑,她的情绪收敛的很好,看不出有没有把那些话听进去:“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胡正廷说:“谢什么,我就是觉得唐煜挺差劲的,秦总跟他结婚,八成是被他给骗了。”
秦沅倒是一点都不怕秦时律被骗,以前那些有胆子骗他的人现在坟头草都一人多高了。
如果能见到秦时律吃亏,她还挺想看看的。
等胡正廷说的差不多了,唐洛才开口打断他:“您别听正廷瞎说,小煜他也没那么差劲,就是从小被我爸妈惯坏了,有点不懂事。”
秦沅活这么大,见过的人比他们吃过的米都多,唐洛看似清清冷冷的,结果一开口就一股子茶味,难怪不喝她给的茶,自产自销就够了。
“其实你们不用跟我说这些,”秦沅说,“我向来不管他的事,他的结婚对象是谁对我而言也没那么重要。”
唐洛觉得话说到这就够了,没让胡正廷继续往下说,免得惹人烦。
他跟秦沅又聊了会画的事就准备告辞了。
临走前,他把放凉的茶端起来一饮而尽:“谢谢您的茶。”
秦沅看着放下的茶碗白瞎她的茶了。
茶凉了再喝还有什么趣味?
他们两个走后,秦沅肚子喝了会茶,随后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十分没有礼貌:“有事?”
秦沅跌起腿,理了理旗袍:“听说你结婚了?”
秦时律没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嗯,改天带他去见你。”
秦沅挺好奇的,秦时律光棍三十年,突然间就想开了结婚了,现在她又听说对方的人品不怎么样。
秦时律会找个人品不怎么样的人结婚吗?
不好说,这家伙什么事干不出来?
“听说你的结婚对象人品有点问题。”秦沅故意套话,“不怕我看不上?”
这话也就秦沅敢说,也只有秦沅说了秦时律才不会生气,秦时律说:“人品不好说,没良心倒是真的。”
一想到这么多天联通电话都没有,秦时律就烦的慌,虽然张婶说唐煜几乎每天都在家,但他还是会怀疑他出去的时候都见了谁。
秦沅难得从他语气里听出怨气,惊奇道:“哟,居然有人能给你气受,多新鲜。”
新鲜的事还多着呢,他还不给他留饭呢。
秦时律叹气:“他就是个祖宗。”
秦沅想象不到什么样的人能被他叫上一声祖宗,想到胡正廷刚才说的那些话,难不成她的侄婿是个比秦时律还难管教的混不吝?
秦沅想想都觉得头疼。
这样的人带回老宅,还不得翻了天了?
秦沅把刚才唐煜的表哥来她这一顿恶意输出的事跟秦时律说了一遍:“真假我没信,人得见到后我自己确认,不过他这个表哥我不太喜欢。”
秦时律对别人的事没兴趣。
听他不说话,秦沅就知道他懒得理,她问:“你那个结婚对象叫什么名字?”
秦时律说:“唐煜,光辉灿烂那个煜。”
-
光辉灿烂的唐煜已经三天没出过门了,要不是一大早余乐洋打电话给他,他都忘了今天要去谭凤楼的事了。
一个礼拜过去,余乐洋的眼眶的淤青颜色浅了些,但也扩散了不少,像一只只进化了一半的大熊猫。
“咱们先说好了,一会到了只看不买,那可是个烧钱的地儿,扎进去就出不来了。”余乐洋怕死他大手一挥说买就买的毛病。
谭凤楼跟古市可不一样,古市看的是眼力和运气,但在这看的是谁手里的物件更值钱,好东西今天他们肯定能看到,怕就怕唐煜抽风看见啥买啥。
唐煜还是那句老话:“我没钱。”
余乐洋不信:“你老公不给你钱啊?”
“给了。”
秦时律给他的那张卡唐煜随身带着,因为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所以他只用来网购,可要用来买他想买的东西,估计买不起。
余乐洋说:“反正到时候你别见什么买什么就行,你也给你老公省点,养活你这么个败家玩意可不容易。”
唐煜刚要反驳说自己不败家,就听余乐洋说:“等到再过几年他因为养你累的谢顶了,到时候有你哭的。”
唐煜:“”
他想象了一下秦时律脑袋顶上秃了一块的样子,脸色都变了。
不行,不要!
秦时律不能谢顶!
他的快乐会因此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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