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这么想,就听到门外有雨打在伞面上的声音。
想必是王婶跑来偷听,她这个人,心不坏,就是爱八卦爱听墙角。
那她,可要好好说话了。
夏月月也听到了,走过去,拉着夏年年的手,心有余悸的说,“我还以为你和李平去放松心情,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
夏年年眼神一冷,她就说,夏月月哪来的本事和人贩子勾结。
原来是指使她的追求者,去污她清白,好让她被当成‘破鞋’打,没想到阴差阳错,被人贩子抓走了。
她不动声色的抽出手,好奇的问:“姐,你说你东西落在招待所了,让我去拿。我去了,人家说没你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李平是谁?”
夏月月目光闪了闪,夏年年怎么会这么多话,像连珠炮一样。
她不是说不过,是形象不能毁,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张淑珍。
姐妹俩都知道王婶在偷听,唯独张淑珍不知道。
不过,她就是知道也不在意,她眼里只有好处和夏月月,名声什么的,她一点都不在乎。
她接收到夏月月的求救,当即拍桌,恶声恶气的说:“夏年年,你可真有本事,让你拿个东西你都能走丢。长的是猪脑子吗?”
夏年年叹了口气,温声解释,“招待所出来,离公交车有点远,穿过一条巷子,我在那……”
“闭嘴吧,你姐姐怎么没事?就你有事!我看就是你不知检点,才惹来祸事。”张淑珍骂完,冷漠的看她一眼,“还不去滚去洗洗,臭死了。”
夏年年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吐出恶言,有些恍惚。
前世很多夜晚,她都在想,张淑珍不喜欢她,除了因为怀她,没了工作。
可能还因为她嘴不甜,不会说话,总是被夏月月陷害,显得经常犯错误。
后来又被卖,很久不在身边。
再后来,差点犯下大错,才那么对她。
可是,这一世,明明都还没有那些事。
张淑珍都能把这事说成她没出息、没脑子、不知检点。
这是个母亲说出来的话吗?
踩她就算了,还非得夸夏月月,说她为什么不出事。
先不说是夏月月故意的,就算是意外。
夏月月去公交站的时候,是她还有沈明堂一起的,到她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
张淑珍不喜欢她就是不喜欢,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的,没有任何理由。
想到这,她突然释然了。
身上确实湿黏难忍,就往厕所走。
“回来!”张淑珍怒喝一声,“你脏兮兮的,弄在厕所里,谁敢去?外面不是下雨,你就在外面洗干净再回来。”
夏月月掩嘴笑了笑,柔声劝道:“妈,你别这样,再淋雨会感冒的。”
张淑珍扭开脸,大声说:“管她去死。”
“妈!”夏月月跺跺脚,走过去挽住她的胳膊,撒娇道:“就让年年在家洗,一会儿让她收拾干净,不干净你再罚她,好不好?雨太大了。”
张淑珍这才点点头,冲夏年年的方向抬抬眼皮,“没听到你姐姐说什么吗?你要是有她一半懂事,那就是老夏家祖坟冒青烟了。”
夏年年冷眼看她,等她骂完,才打开属于她的房间。
拉开灯,昏黄的白炽灯下,房间又小又窄,只放得下一张一米宽的床,还有一个脱了漆的木箱。
床是用两张长椅,以及几块木板搭成的,木箱都是她的衣裳。
除了奶奶做的,都是夏月月不要的旧衣裳。
夏年年打开木箱,拿出奶奶过年给她做的花布衣裳。
这还是夏月月嫌太土,没有哄得她送出去的。
对她来说,是舍不得穿的新衣裳。
她去了厕所,用桶接了水,用水瓢舀水淋在身上冲洗。
秋天的水冰凉,她一无所觉,思考着以后何去何从。
第一步,就是赚钱。
听说奶奶得了病去世的,她一定要挽回奶奶的生命。
其他人,靠不住的。
她刚刚被骂那么厉害,夏松依旧在房间睡觉,不闻不问。
她只能靠自己……
砰砰砰——
厕所门被拍得直响,打断她的思绪。
张淑珍在门外叫骂,“你是洗猪皮吗?洗什么玩意,洗一年?”
夏年年擦了水,换上花衣裳,把枯草般的头发梳顺。
刷了刷厕所,才抬着木盆里的脏衣服出去。
张淑珍倚在门口,脸拉得长长的,细长的眼睛扫着她,“扫把星。”
夏年年握紧了盆,才克制住将盆砸她头上的念头。
她要是敢打张淑珍,名声也就毁了,会走向前世的路。
张淑珍把头探向厕所,看到干干净净的,没事找事的冷哼一声,“果然臭死了,你……”
夏年年用力将木盆摔在地上,打断她的骂声。
见她看过来,细长的眉毛倒竖,张嘴又要骂。
飘飘的丢下一句,“不好意思,手滑。”
就径直跑回屋,锁上门,任由她叫骂,充耳不闻。
睡梦中,仿佛还在在清城四处遭人唾弃,还在国外那阴暗潮湿的小屋子。
夏年年惊醒过来,低头看向床前依旧脏污的小白鞋,这是她重生的证据,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爬起来,动一动,全身酸痛,脸也有些肿。
忍着身体的酸胀痛,将聂景双的鞋刷干净,用卫生纸盖起来在檐下晾晒。
此时,天还没亮透。
夏年年见夏松拎着油条豆浆回来,笑着迎上去,“爸,这么早。”
夏松忙将早餐往身后藏了藏,察觉夏年年的目光,板着脸说,“要干嘛去?”
夏年年挑挑眉,并不回答他的话,伸手去拿他手里的早餐,“爸,我帮你拿。”
“不用了。”夏松拒绝,将早餐躲开。
夏年年瞥了在门口梳头发的王婶,以及其他刷牙的邻居,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委屈的说:“爸,不会是没我的早餐吧?”
夏松被她说中,恼怒不已。
碍于邻居,又不好呵斥,只得压住怒气,“怎么会呢?回家吃,回家吃。”
夏年年肚子饿得咕噜响,摸摸肚子,又伸手拽住早餐,“我饿了,爸,我先吃一口,就找同学对题去了。”
王婶拿着梳子的手,已经好久没动作了。
夏松瞥到王婶在偷看,瞪了夏年年一眼,眉头皱得死紧,用眼神威胁她赶紧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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