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图说在牛不二的葬礼上,我和高冷男出现了。
那是我们下黄河五年后,第一次露面。
那天是牛不二的葬礼,晚上牛图作为儿子,给牛不二守灵。
午夜子时,他突然听到父亲棺材里有异响。
牛图当时已经是个不错的风水师了,虽算不上大成,但面对这种情况他并不会害怕。
将手放在棺材上。牛图开口问:"爹,是你回来了吗?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者说有什么要给我交代的?"
没人回应牛图,但他却听到棺材里的声音越来越甚。
听起来就是那种刺啦刺啦的声音,像是有啥玩意在啃食父亲的尸体,又像是那种烧红了的铁块放到水中的声音,就好似父亲的尸体在受着烙铁酷刑。
牛图顿觉不妙,也顾不上什么忌讳了,立刻就开了棺。
开棺之后,他看到父亲的尸体好好地躺在棺材里。
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怖画面,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正常。
虽说父亲的尸体完好,但尸体之上包裹着一层金色的玄气。
这股气息很是刚强霸道。完全裹在牛不二的尸体上,金色的气机让牛不二的看起来竟有点神圣,就像是一个高人。
牛图立刻用自己的本事去查看,很快发现这是至纯的金气,是纯正的五行之金。
而父亲牛不二是天生的水命,是继承了玄武的五行之水的命格,按理来说死后身上是不可能出现金气的。
但牛图也没急着去打散父亲身上这股金气,一来是因为这金气太纯正浩瀚了。以他的道行根本拿他没办法。
再者,五行相生相克。
金气乃少阴之气,温润流泽,金靠水生,销断金也可变为水,所以金生水。
也就是说,这股笼罩在父亲身上的金气,是可以生出水气的,对父亲的尸体大有益处。
而牛图从父亲口中也了解过祖上在秦朝的天大机缘,寻思这会不会是老祖宗显灵了,要用什么五行之术,以金生水,将父亲给复活啊。
于是牛图抱着一丝期待,在一旁静候了起来。想要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父亲是否可以死而复生。
不过人死如灯灭,哪有那么容易重生的啊。
这股纯正的金气在牛不二尸体上流变周身之后。又在其每一处筋脉上游走,最终牛不二已经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
片刻后,那股金气似乎是放弃了,直接散了。
牛图自嘲一笑,寻思自己想多了。
然而就在这时,牛不二的嘴角却突然翘起,勾勒出一个很是邪异的笑容,一抹鬼笑。
"爹,你活了?"牛图大喜,立刻问道。
不过牛不二却没理会他,除了嘴角挂着这笑容,其它地方和死人无异。
牛图观察了一下牛不二的气息,发现父亲确实依旧是一个死人。
无奈地摇了摇头,牛图准备重新合上棺盖。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同时还有争吵声。
"昆仑,看到了吗?没用的,时间已经对不上了。既然一切皆不能改变,那就顺其自然吧。"是高冷男的声音。
很快。'我'的声音响起:"重启又一次失败了,这是我的责任。既然是我犯的错,就该由我承担。我不会逃避,哪怕是再死一次。我也要继续。"
显然,我和高冷男这一次再进黄河底,依旧没成功,真不知道我和他在干什么。
说完。'我'和高冷男就走进了屋子。
牛图看到我俩,眼中也满是虔诚与敬畏。
我俩就是他的偶像,是他心中的神,是他这几年苦习风水的动力。
不过当他看清我俩的状况时,他楞住了。
只见'我'身上衣衫褴褛,整个人跟个血人似的,虽血已干涸,但满身的伤痕,跟被万千把刀子给割了似的。
与其说是被刀子割,更像是被什么凶兽用爪子给抓出来的。
高冷男看起来则要好上些许,不过也受了伤,看起来没那么君临天下了。
能让那个我和高冷男同时受伤。看来黄河底一行,遇到了天大的困难,难怪又一次失败。
"两位大能,你们这是?"牛图紧张地问道。
'我'看向他。直接问:"牛图,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可以成为拯救玄门的一员,你愿意吗?"
牛图顿觉兴奋,先不说什么拯救玄门不拯救玄门的。
单说这偶像给自己任务,他也必须要接的。
于是牛图立刻站直了身子,斩钉截铁道:"义不容辞!"
我点了点头,说:"舍生取义。你也愿意?"
牛图道:"我不怕死。"
'我'笑了,从怀中取出一个包裹,递给牛图,说:"看完。看完后如果你还愿意,那你就是我陈昆仑的门徒了。"
"不行!还有其它办法的!"高冷男立刻出言阻止。
'我'看向他,说:"敖泽,别阻止我,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高冷男依旧斩钉截铁道:"不行!"
我说:"没什么不行的,那么多先贤可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我为什么不可以?"
高冷男道:"谁都可以死。你陈昆仑不能死。"
我轻笑一声说:"有什么不能死的?我有两次机会,两次可以改变历史的机会。但我却都失败了,我根本就不是救世主。"
高冷男直接说:"我不管你是不是救世主,你死了。那我觉得再坚持做这件事就没有意义了。"
我摇了摇头,道:"敖泽,你冷静点。我身上有着太多的缺点了,我优柔寡断,我放不下私情旧怨。我这样的人,扛不起那么重的担子。再将赌注压在我身上,不仅是害我,更是在害天下玄门!我真的狠不下心去杀那些人,我的手上沾不了那么多的血。"
高冷男直视着我,坚定道:"再等一千年,我们等下一次机会。昆仑,下一次。你不能斩的人,我来斩,你不能伤的人我来杀!我敖泽不惧天地,不入轮回,我没有是非之观。只知道该护你周全,这是我的使命。玄门存亡与我何干,这玄门之中没了陈昆仑,那就不是我敖泽的玄门。"
'我'叹了口气。显然高冷男是个很执拗的人,他心中的义,和'我'的义是不一样的。
这时,'我'像是做了个什么决定。
'我'突然掏出了一枚威严的印章。如果我当时在场的话,会一眼认出来,那正是后来我从天井底下得到的那枚昆仑帝印。
'我'举起昆仑帝印,沉声对高冷男道:"敖泽听令,吾以人皇之名命令你,必须遵从我的安排。如若不从,即刻离去,你再也不是我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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