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出门之后,将保温盒放到一旁,弯腰低头,撅着圆润,准备整理整理鞋带。
哪知道刚低头,就听到门后的房间内,突然砰的一声传来巨响,就好像什么东西砸在了墙壁上。
一时间,刘静有些慌了神,急急忙忙的抬起身子,准备回家看看。
抬手拿出钥匙,门内又有新的声音传来,季胜利的咆哮声,带着愤怒和狂躁,直冲冲的飘进了刘静耳中。
刘静颤抖的抬起左手,死死的捂在嘴上,紧随其后的就是压抑的哭声。
五分钟过后,房内静寂无声,刘静提起饭盒,步履蹒跚的转身离去。
大概过了二十来分钟的时间,林森房间内响起了门铃声。
沉浸在知识海洋的林森,被突如起来的声音惊醒。
有些不爽的摇了摇头,轻轻将书本合上。
起身来到客厅,从猫眼上瞅了瞅,只见刘静俏生生的杵在门口, 低着头,下巴好像触及让人向往的地方。
林森没再多看, 退后一步, 随后将房门打开。
听到动静, 一直低头的刘静抬起头,眼睛有些明显的红肿, 看到林森的时候,却还是牵强的露出微笑。
“进来吧!”林森张了张嘴,卖乖的话被他强行压了回去, 只留下三个字后,先一步回到客厅。
原本开门的时候他都想好了,借着下午和刘静分开的那个劲,再表达一下被刘静误会的委屈。
升华一下自己的正面形象。
但是,刘静抬头的那一刻, 他又不想说了。
总觉得, 不应该。
其实抛开那种事情不谈, 林森对他的女人们, 一直都表现的很温柔。
当然,那些事情, 也不是不温柔, 只是比较卖力而已。
……
“没吃饭吧!”
“还没呢!”
门关上之后,两人之间的对话,甚至说两人之间的氛围,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相比于下午时,刘静对林森的戒备,在这个房间里, 这一切好像不存在一般。
“我吵了两个菜, 你尝尝,里面还有米饭,都是热的。”刘静将保温桶放在桌上,亲自给林森打开。
看着被刘静推到眼前的食物,林森也没客气,直接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慢点,小心噎着,我去给你倒点水。”刘静有些责怪的说了一句,随后拿起桌上的被子,给林森倒了一杯热水过来。
这个家的一切,她都不算陌生。
当初林森给她治病的时候, 她可没少在这里呆着。
“好好的, 干嘛哭呀?”林森嘴里塞着食物,说话的声音也是含糊不清。
当然,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听清的。
刘静就是一个,不会轻易让话头落地的女人。
她对谁都保持着尊重,你和她在任何时侯任何环境下说话,她都听的很认真。
林森喜欢她这个样子,这让他感到一种被尊重被重视的舒适感。
“没哭,外面风大,被吹了一下。”
“对了,杨杨最近学习怎么样?”刘静不愿多提,将话题引到了季杨杨身上。
“挺好的,下课还经常跑我那里问问题。”
“听李老师说,上课听的挺认真的。”林森也不着急,自如的回答着刘静的问题。
只是语气上,带着一种长辈的感觉。
当然刘静,平日也不会把林森当做小辈。
谷壽</span> “吵架了?”
“没!”
简短的回答之后,房间内陷入沉默,林森呼噜呼噜的继续吃饭,刘静低着头,等到林森吃完,一滴泪水从刘静的下巴滴落。
“给!”林森抽出两张纸巾,一张留给自己,一张递到了刘静手中。
无声的哭泣慢慢有了变化,刘静捂着脸,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林森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头,起身来到刘静身前, 伸手轻抚着刘静的发丝。
轻柔的动作, 给刘静带来了一丝安慰。
刘静身体前倾, 缓缓的靠在林森怀里。
然而, 就在林森伸手抱她的时候,却被她抬手阻止。
“别动,就这样靠靠就好。”
“季胜利疯了,我刚一出门,他就在家里砸东西,说我看不起他,说我嫌弃他。”
“当初他被调走的时候,我放弃了自己的事业,陪着他走南闯北,一个地方刚刚熟悉,我才刚刚熟悉,就要去下一个地方。”
“外面的世界是陌生的,我甚至没有一个可以交流的朋友。”
“而他每次回到家,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我给他安排生活中的一切,让他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中,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从来没让他操心过。”
“不瞒你说,他没了工作,我还挺开心,想着以后两个人好好陪着杨杨,总好过像之前那样,一家人聚少离多。”
“但是,他放不下,他一直放不下,放不下那威风凌凌的区长职位。”
“工作丢了,就好像把他的命丢了。”
“现在的他,甚至让我感到有些阴暗,这不是他,我却没法让他改变。”
“再这样下去,家就要毁了。”
“杨杨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刘静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林森默默的听着,只觉得这女人有些可怜。
“杨杨已经长大了,以后会有自己的人生。”
“他会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爱人,自己孩子。”
“说的难听点,以前你俩不在的时候,他不也活的好好的。”
“只是活的有点苦而已。”
“至于和季胜利,只要表面上过的去,那就可以继续过下去,你不也说了,他砸东西,是你出门之后才砸的。”
“最起码可以说明一点,他还是顾及着你的感受的,时间长了,没准就想开了。”
“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丢了事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至于你,你不是还有我么,谁说你没朋友,咱两不就是朋友么!”
“如果不是的话,你怎么敢爬我怀里哭。”
“哭也就算了,还不让我抱你,不是朋友,能做出来这事。”林森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在刘静头上拍了拍。
这么说,有点帮季胜利开脱的意思。
对林森其实是很不利的。
但是不利归不利,他这么说,也只是想让刘静的心情好点。
而且,林大官人,也不是靠这些才能得到女人。
对于林森来说,他永远不会希望,打湿他肚皮的,是女人的泪水。
泪水这东西,涩涩的,一点都不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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