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既然阎富贵要占这个便宜,就算是城里去个亲戚凑个热闹吧。
“行。”秦淮茹笑着说,“您不说,我也要请您去呢。这样的大事儿,怎么能没有大院主事人出面呢!”
“哎,这话就说对喽!”阎富贵得意起来, “给你婆婆的挽联我都写好了,写了好些呢!”
“哟,那可太感谢您了,这让我们孤儿寡母的说什么好。”秦淮茹连声道着谢。
“嗨,这有什么呀。”阎富贵不在意地摆摆手,“我从你们老家回来的时候,拿点儿花生、辣椒、玉米面、红薯粉就得了。”
身子掉进井里,耳朵也挂不住。秦淮茹不再计较,欣然同意着笑了。
阎富贵做事严谨, 再写下一张借钱的欠条,双方确认后签了字。
收好了欠条,阎富贵大事完成,起身告辞回家。
进了家门,他暂且忍住心里的欢喜,把小当、槐花轰回了家后,再关紧了屋门。
坐在椅子里,他翘着二郎腿,把欠条从裤袋里掏了出来。
三大妈见他装模作样,就知道他是占了便宜。拿起欠条看过之后,三大妈毫不犹豫地说:“晚上包饺子,一块钱的肉馅!”
“五毛就够了,碾碎点儿花生放进去。”阎富贵得意地收起欠条, 做着认真的交待。
秦淮茹坐在家里的炕上,看着几个沉默着的孩子,不禁动情地说:“妈以后可就指着你们了。”
几个孩子相互看看, 不敢接下来这个重任。
儿子不擅言词,小当滑头滑脑,秦淮茹只得搂着槐花:“槐花儿,以后孝顺妈不?”
“孝顺!家里有什么就给你吃什么!”槐花从她怀里挣脱出来,跑去橱柜那里。
拿出一个水果罐头,她举着问:“妈,吃吧。”
“这是你想吃了。”秦淮茹笑着说完,让小当帮着打开。
“净让我干活儿。”小当不悦地说。
“你哥不是胳膊伤了嘛。”秦淮茹解释着说。
几个孩子围着水果罐头,随后就有欢呼声发出。
盖子打开,他们手里的勺子、筷子,纷纷向瓶子里探进去。
秦淮茹看在眼里,心里很高兴有这几个活泼的孩子。
“还要懂得好好学习。”她做着谆谆教导,“看你们的三爷爷,多有本事!膀子不摇身子不晃,眨眼就挣了三十块钱!”
“妈,那是好几个月呢。”贾梗嘴里塞着冰凉甜爽的梨块,呜呜囔囔着说。
“人家还借给你了呢。”小当说完,“嗞溜”喝了一口用小勺㧟出来的甜水。
孩子们都很明事理,秦淮如很欣慰,盼着伤势尽快减轻, 好尽快为易中海和贾张氏,操办后事。
伤筋动骨一百天,秦淮如和贾梗肯定不能休养那么久。
待伤势稍好,秦淮茹赶紧张罗着处理那两人的后事。
阎富贵表现得很积极,并安排三个儿子,以及大儿媳,都给秦家帮忙。
聋老太太还想让郑晓宝也参与参与,后者拒绝了:“首先,当时有字据写在那里。我要是出面过多,他们会多想,以为我要抢着跟他们分钱。另外,您这边也要有人照顾。”
聋老太太听着有理,也就不再勉强。
易中海的后事,处理得相对简单。他的老家来了人,单位里的同事也邀约在一起,参加了他的小规模追悼会。
随后,他的遗体化为骨灰装进了盒子里。秦淮茹带着贾梗,在众人的相伴下到了墓地。把这个骨灰盒子与一大妈的放在一起,大家请墓地工作人员封好土之后,例行公事着鞠了几个躬。
想起易中海曾经对自己的帮助,秦淮茹抹着眼泪,对着墓地诉说了彼此的情分,祝祷各自安好。
这个事情忙完,就是贾张氏的后事了。
定好了时间,阎富贵带着三大妈,更还带着三个儿子和儿媳,以帮忙和观礼为由,跟秦淮茹一家回了老家。
长途车在山道中回旋,阎富贵后悔不已:真不应该为了玉米面、红薯粉,来冒这个险。
一路上,他闭着眼睛,心里不断地祈祷着,让易中海的灵魂相助,不要再有交通意外发生。
阎富贵有点文化,但遇到这样得危险路况,也会生出迷信的念头。也怪不得他口是心非,因为他略微透过车窗,向外面投去一瞥之后,不禁心里立刻生出畏惧。
再联想到贾张氏与易中海在这样的道路上,在地面还有冰雪的情况下,仍然保持着热烈的斗争意志,并最终双双去了异界,阎富贵更是感慨:好好儿活着,比什么不强?
他心里害怕,三大妈等人却只有焦虑。路况令人担心,更让人烦恼的,就是几人因为不常出门而晕车。
晕车如同醉酒,都有翻江倒海的症状。几人相继作呕,长途车却因为没有临时停车点,而不能停车。
可想而知,车里的乘客,即便没有晕车的,也都被这样的气味熏得恶心。
无论是害怕还是焦急,目的地终于还是安全的到了。
车门打开,贾张氏老家的亲戚们,立即赶来车门处迎接。但他们还没与城里来的人握手致意,就见这些人纷纷走到路边呕吐去了。
忍过了难受,双方再进行正式地介绍、问好。
阎富贵见对方很热情,就暗中对老伴儿及几个孩子挤挤眼睛笑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是说不仅会得到热情招待,更会带走一些山里的土特产。
不用多说,一行人被热情纯朴的山里人带领着进了村子。
贾家老家的亲戚不多,对秦淮茹的印象也并不好。但出于她肯花钱办事,亲戚们觉得很有面子,也就不再计较什么。
拿着秦淮茹出的钱,亲戚们张罗了各自的亲朋好友前来助场面。
老家的院子里,已经搭起来灵棚。吹鼓手演奏着各种乐器,把热闹的气氛烘托得更是热烈。
院墙边,已经建好了几个土灶。几个大柴锅边,是几名大厨在忙碌着百十人的饭菜。
看着这些大厨,秦淮茹就想起来何雨柱。
不知道那个曾经对她及其一家都很好的人,现在在哪里颠勺,秦淮茹睹物思人,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凄凉感觉。
“别慎着了,该哭了!”有亲戚走近前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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