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漫兮本不愿与她计较,她拉扯自己也就罢了,还动了宋风晚,这就没法忍了。
她请宋风晚出来,本就是麻烦她帮忙,怎么可能让她平白无故受了委屈。
夏雨浓被她一巴掌已经打得大为光火,她的经纪人和助理都在,甚至还有外人,这口气若是出不去,她这面子往哪儿搁。
不曾想她又来了一句,“送上门找抽,我能不满足你?”
“雨浓,你冷静点,余小姐,您也克制一下……”经纪人玲姐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我还能怎么冷静,她都欺负到我头上了,你们一个个是死人啊,看到我被打,就这么站着?”夏雨浓气疯了。
“我花钱请你们回来,就是给我站着装死的?”
“一群废物!”
助理也是为难,她们是打杂的,又不是保镖,难不成让她们一群人冲上去“围殴”余漫兮?
“还看什么,给我找律师,报警,我要验伤!”夏雨浓气得身子发颤,“余漫兮,我警告你,这件事不会这么过去的。”
余漫兮轻哂,“方才也照顾你是宁凡前女友,我给他点面子,不想和你计较……”
一个前女友,真是比刀子戳人还狠。
“你若想把事情闹大,就试试看,现在外面都是人,你现在就与我出去。”
“不是说我是小三,你委屈嘛,就让大家给你评评理,给你伸冤。”
“自己怎么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你我心知肚明,挑破了事情,靠男人上位,你又能有多干净?我只是一个小主播,大家应该对你的八卦更感兴趣,有本事就冲出去说啊。”
“看你如何能全身而退?”
余漫兮确实很会拿捏人的痛处,夏雨浓压根不敢。
那就等于告诉别人,自己是潜规则上位的,没有宁凡护着,连现在的位置都维持不住。
方才她还嚣张跋扈,此刻却傻了眼,一口气憋在胸口,险些呕死。
“无凭无据,全靠臆测,还故意来找茬,你是真觉得自己火了就能妄为?”
“你若能证明,我和宁凡确实有一腿,欢迎你来打我的脸。”
夏雨浓气急败坏,她若是有证据,早就曝光出去,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了,何必亲自过来。
……
此刻经理和取玉坠的店员也匆匆赶来,一瞧双方剑拔弩张,又都是公众人物,也是为难,只能从中调停,让双方都消消火。
“大家来店内都是购物消费的,这其中肯定有些误会,余小姐,您不是要看玉坠吗?跟我来这边吧。”
这两拨人肯定不能待在一个房内,经理瞧着余漫兮这边就两人,看着也好说话些,就想请她们移步别处。
“嗯。”这毕竟在别人店内,余漫兮还是不愿和她继续纠缠,给了经理面子。
夏雨浓却吞不下这口恶气,她带着一群人特意来找茬,半分好处没捞到,反被她打了一耳光?
“等会儿,这玉坠是我要买的,你们拿给她做什么?”
“这是余小姐先看上的,凡事总有先来后到吧。”方才接待的店员也觉得夏雨浓过于欺负人,便说了句实话,“她如果不喜欢,您再挑选也不迟。”
“你的意思是,我作为你家的VIP客户,只能选别人剩下的?”夏雨浓讥诮,直接歪曲事实。
“夏小姐,VIP客户确实有优惠权益,也能享受我们的特殊照顾,但是这款玉坠确系余小姐先看中的,我们也不能夺人所爱。”
“你的意思是,我交了那么多钱,在你们店里,还要被一个普通顾客欺负?”
经理试图和她解释,但也知道,夏雨浓今日是故意找茬,根本不是玉坠的问题,“其实相同款式的玉坠我们家还有很多,我给你推荐几款更适合您的?”
“我就看上那个了,她也没付钱,我先交了款,这东西我还不能拿走?”
“您这……”经理无奈,这不是纯粹耍无赖嘛。
“怎么着,你们玉堂春现在是火了,店大欺客是吧。”玉堂春火起来,还得追溯到宋风晚父亲宋敬仁找人故意投诉造假说起,之后的生意都不错。
不少明星赶潮流,也会戴玉镯玉饰,变相带了货。
经理一听这话,瞠目结舌,怎么就扯到店大欺客了。
余漫兮一看经理脸都白了,也不想他夹在中间为难,刚想开口,宋风晚就拦住了她。
“夏小姐是吧,您好歹也是公众人物,强取豪夺不大好吧。”
“你又算什么,哪里轮得到你说话了。”夏雨浓轻哼,怎么现在从哪儿钻出来的臭丫头都敢指责她了?
“晚晚……”这件事对余漫兮来说,本就是无妄之灾,她也不想把宋风晚牵扯进去。
“从你进来开始,就颐指气使,大呼小叫,没有半点教养。”
“肆意谩骂污蔑别人,给人泼脏水,你若是分手失恋,燥郁不安,就去找心理医生。”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自找不痛快。”
夏雨浓气得窝火,“你这臭丫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这也算是我家的店面,你来这里羞辱我的客人,我没直接让人扔你出去,已经够给面子了。”
你家的店?
简单四个字,让在场所有人愕然,余漫兮是听说,她家在南江,做珠宝玉石的,但也没往这方面去扯,而且宋风晚从始至终也没而和她提过半句。
经理诧异得看向她,直至视线落在她那双凤眼上,才恍然惊觉。
这乔家人几乎都遗传了一双凤眼,凌厉妩媚,十分慑人,仔细一看,她这眼睛,生得和少东家一模一样,再对比年龄,自然就明白她是谁了。
“你家的店,小姑娘,你……”夏雨浓傻了眼。
信口开河说大话,也不没这么唬人的吧。
“您是宋家的表小姐?”经理试探着询问。
宋风晚没否认。
“你若是想投诉玉堂春店大欺客,尽管去找工商部门,或者直接去网上说,您的粉丝那么多,肯定有人帮你申诉。”
“但是房间内均有监控画面,你冲进来,对着我们是如何叫嚣,如何嚣张跋扈……”
“嘴脸何其狰狞,我相信监控画面调出来,网友也会给我们一个公道。”
夏雨浓看她稚气未脱,以为是个半大的孩子,没想到说话语气咄咄逼人,如此强势。
“你若不愿走,我会叫人将你扔出去,我的保镖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你也是个公众人物,你也不想弄得那么难看吧。”宋风晚轻笑。
“你若真是来购物,我们自然会好好接待,但这里不是你为所欲为,随意放肆的地方。”
“满嘴秽语,简直脏了我家的地。”
宋风晚手握视频,自然不怕她。
夏雨浓这次真是气得心肝隐隐作痛。
边上的几个店员,倒是看得解气。
真是活该,来欺负人,踢到铁板了,结果这其中一个还是表小姐,乔家许多铺子都是乔艾芸在打理,宋风晚说是自家店也不为过。
“您若不走,是想等我报警,告您过意伤害,刚才被你拉了一下,现在胳膊还疼,我怕是也要验个伤。”宋风晚揉了两下胳膊。
“雨浓,赶紧走吧。”经纪人一看这架势,还有什么可说的。
玉堂春的主人家在,在别人地盘欺负主人家,人家让你滚已经非常客气了。
夏雨浓一看到余漫兮站在一侧,悠闲自得模样,大为光火,脸上的那记巴掌隐隐作痛,任凭经纪人和助理如何拉她,愣是不肯走。
宋风晚摸出手机给外面的千江发了个信息。
十几秒后,一个身着黑衣,戴着墨镜,五大三粗的壮汉出现在贵宾室门口。
“宋小姐,丢哪个人?”千江一直守在店外,与宋风晚保持着一段距离,没有贴身守着那么夸张。
千江生得魁梧粗糙,个头又高,一身戾气,散着生人勿进的寒意,声音又沉又冷,极为骇人。
居高临下,气势很足。
夏雨浓霎时有些傻了眼,本以为宋风晚就是故意说着吓唬她的,谁能料到她真有保镖。
“你这……你家的铺子就能这么欺负人?”
宋风晚笑道,“我就欺负你了,怎么样?我们家的店就是不欢迎你又如何?仗势欺人谁不会啊?”
“是她?”千江指着夏雨浓,几欲动手。
“赶紧走!”玲姐将经纪人手中的帽子盖在她头上,扯着她慌忙往外走。
要是真的被人轰出去,被人看到,传到网上,那就真的彻底没脸了。
夏雨浓颇不甘心的往外走,气得身子直哆嗦。
经理瞧着人终于走了,这才放宽心,“表小姐,您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陪姐姐过来选点东西而已。”
“具体有什么需要吗?我可以推荐一下……”
余漫兮也没想到宋风晚与玉堂春有渊源,许是方才夏雨浓闹事,经理觉得招待不周,也是看在宋风晚面上,最后买了两条玉饰,还给打了个折扣。
“晚晚,今天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找你出来帮忙,还让你受到了惊吓。”余漫兮着实过意不去,“你要是晚上没事,我请你去家里吃饭,我下厨,给你做点好吃的,晚些亲自送你回学校。”
“好啊。”宋风晚点头应着。
两人去了趟超市,买了不少食材,宋风晚在这边,余漫兮自然打了电话给傅斯年,让他约一下傅沉,如果有空,可以一起来吃饭。
**
云锦首府与京家本就在一条线上,傅沉去了趟京家,接上傅斯年才赶去软件园。
“我自己有车,不用你来接我?”傅斯年询问。
傅沉摩挲着手中的佛珠,“你知道今天晚晚和余小姐出了事?”
“嗯?”
“有人找余小姐麻烦,波及到了晚晚,自己女朋友要守好了。”傅沉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下,“我看那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怕会卷土重来,你自己注意点。”
傅斯年点头。
傅沉瞧他神色冷凝,一副随时要吃人的模样,换了个话题,“听说今晚是余小姐亲自下厨?她厨艺很好?”
“和她长相有些不符,没想到是个很贤惠的人。”
傅沉这话略带调侃。
傅斯年偏头看她,“宋……”
宋风晚的名字,几欲脱口而出,又被生生吞了回去,“小婶不会做饭?”那语气冷硬,叫得很不情愿。
傅沉咳嗽两声,“她还是学生,以学业为重。”
“我看过她去年给你织的一条围巾,你当宝贝一样,她是学美术的,没想到手艺……”
十方开着车,手心俱是冷汗。
傅斯年以前极少和他家三爷互怼的,这果然有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啊。
为了维护媳妇儿,敢吐槽未来小婶手残?
傅沉轻笑,好小子,你给我等着。
宋风晚此刻正在余漫兮家里,围观她做饭,“你如果想学,你可以试试看,我教你。”
“不用,我手残。”宋风晚小声说道。
“嗯?”余漫兮显然不信,两人熟络起来,她对宋风晚也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学美术的,家里又多是手艺人,手残?
“你别说出去哈。”她也觉得不好意思。
余漫兮笑着点头。
宋风晚压根不懂,自己手残的事情,在傅沉朋友圈尽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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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侄子你最近很嚣张哈,谈个恋爱很了不起啊。
你敢和你三叔叫嚣,吐槽你小婶?
三爷:摸出我的小本本。
傅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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