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漫兮目光落在那本暗红色的户口本上,心头百感交集。
“你这是从家里……”
“我妈给的。”傅斯年看着她面前的那碗乌鸡汤,“汤还没喝?”
“想等你回来一起吃,我去把菜热一下。”余漫兮起身往厨房走,心尖酸涩,傅斯年平时说话不算多,却总能做出一些让她意外的事情。
她刚进入厨房,还没打开煤气,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整个人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傅斯年来回走得匆忙,此刻胸口微微起伏,还带着轻微的喘息声。
“我不太会说话,你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直接和我说。”
“其实对于孩子的问题,我也没想过那么远,我本身不是很喜欢小孩子。”
“而且……”傅斯年垂头吻着她的后颈,“我们才刚开始……”
他点到即止,却羞得余漫兮烧红了脸。
“你为什么不喜欢小孩?”
“我从记事开始,就知道我有个比我小的叔叔,我还得照顾他,三叔这个人你也接触过,不是什么好人,小时候也不妨多让……我对小孩印象不大好。”傅斯年直言。
余漫兮笑着点头,敢情对小孩有意见是因为他三叔?
“不过如果是我们的……”
“我会喜欢,因为我……”
他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厮磨着,“喜欢你。”
余漫兮呼吸滞住,心跳猝然加快。
“你出去吧,我热饭菜。”
“你别把我厨房烧了。”余漫兮担心。
“我只是不会做饭。”热菜还是没问题的。
**
傅家老宅
昨天傅老过寿,大家晚上都睡得迟,傅老与乔望北更是一早才回房休息,傅沉昨晚又没法和宋风晚深入交流感情,睡得算是比较早的。
他吃了早餐,正坐在院子里喝茶晒太阳,听着车声由远及近,傅斯年的那辆路虎揽胜已经稳稳停在了院门口。
他穿得比较随意,傅沉眯着眼,瞧着他脖子处一抹清晰的吻痕,更是不爽到了极点。
“三叔。”
傅沉冷哼一声,端着长辈的架子,抿了口茶,“一大早回来做什么?”
“我爸妈起了吗?”
傅沉还没开口,戴云青听着动静已经从屋内出来,“怎么啦?”
她瞧着傅斯年也是有点诧异,他虽然是那种典型的IT宅男,但是毕竟是傅家长孙,出门还是很注重形象的,这般不修边幅的出现,还是头一次。
“你这是……”
“妈,如果我和她领证,您和父亲会反对吗?”
傅沉一口热茶含在嗓子眼,烫得喉咙生疼。
戴云青也是有点诧异,“你想好了?”
“嗯。”
“你和她求婚了?”
“还没有。”
傅斯年恍然,这才想起,还有求婚这档子事。
“那你急什么?”戴云青轻笑,“这女孩子啊,都很看重这个,你别觉得无所谓。”
“她可能怀孕了。”
傅沉一口茶直接呛在嗓子眼,为了维持形象,愣是憋着,这脸又红转青,变得越发深不可测。
怀孕?
“你说什么?”戴云青又惊又喜,“斯年,你说真的?什么时候的事啊?”
“昨晚?”
“可是昨天她看着也没什么异样啊?”傅斯年都三十多了,戴云青虽然没怎么催,可是心底也是想他早日成家生子的。
“昨晚我们没做措施,有可能怀了。”
傅沉轻哂,“就算昨晚真的有了,现在估计连个受精卵都不是,你说话能不能说的明白些?”
吓得他以为自己真的要提前做爷爷了。
“就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戴云青叹息,她也以为自己要做奶奶了,空欢喜一场,“就因为这个想去领证?”
“她没安全感,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安心一点。”傅斯年直言。
戴云青也了解余漫兮家里的事情,思索片刻,“户口本我可以给你,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自己决定,你顺着自己心意就好,小余人不错,我和你爸都没意见。”
“大嫂,你能代替我大哥做决定,他就真的没意见?”傅沉轻笑。
戴云青笑道,“他敢吗?反正我是很期待做奶奶的……”
傅沉挑眉,他可一点都不期待啊。
傅斯年就像一阵风般,来得快走得急,傅沉心底却越发不是滋味。
**
傅老寿宴之后,傅仕南夫妇与傅妧夫妇隔天就离开了,傅仲礼与孙琼华多留了两天,因为傅聿修要留在京城实习,要把他安排妥当。
傅聿修其实住在老宅也可以,只是现在的孩子不大愿意与老人家一起住,觉得约束多,傅仲礼在京城原本也投资了几套房子。
挑着距离傅沉公司近得公寓,孙琼华将房子收拾一下,让傅聿修入住才离开。
严望川担心乔艾芸,也在寿宴之后就启程回南江。
反倒是乔望北与乔西延留在了京城,一则是玉堂春因为抄袭事件影响,有许多后续事情需要处理,二则是傅老想让他们多留几天。
这两人拗不过傅家二老,就在京城多留了一阵儿,没住在老宅,却也常走动。
不过这就苦了傅沉。
乔家父子在这里,只要他俩没事,就爱带着宋风晚出去改善伙食,或者是出去玩,乔望北更是受邀到京大美院讲学,几乎和宋风晚形影不离。
他谈个恋爱,想和女朋友见面都难上加难。
傅沉闲得慌,整天往公司跑,这可苦了一众员工。
这傅三爷平时只是偶尔来公司,最近怎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每天都来报道,弄得上下的人都胆战心惊。
他这把火,烧到公司高层,他们向下面传达任务安排,底下的人自然更加苦不堪言。
傅聿修原本以为来傅沉公司实习,应该会比较轻松,毕竟他只是实习生……
鬼知道,傅沉提早就和带他的师傅说:“虽然这是我侄子,但是对他不需要特殊照顾,必要时候,要更加严格。”
所以傅聿修从开始上班,就一直加班。
最苦逼的是,特么实习生一个月就1200的工资,根本不够花啊,他家三叔未免太坑了吧。
他偶尔和母亲抱怨,孙琼华居然直接说:“你三叔是为了你好,对你严厉一点是好事。”
“我下次去京城,还得请你三叔吃饭。”
“谢谢他帮我照顾你。”
你大爷的,这里哪里是照顾,这分明就是压榨嘛,别人加班都是有加班费拿的,他半毛钱看不到,而且傅沉特别交代过,大家也都把他当普通实习生看待。
这初入职场,和别人打好关系,免不得请喝咖啡什么的。
实习几天,已经倒贴了不少钱。
带他的师傅说,“别担心,三爷到公司都是一阵儿一阵的,过几天他就不来公司了,到时候大家都能轻松一些。”
他左等右盼,可他家三叔每天都风雨无阻来报道。
简直是个勤劳的小蜜蜂,怎么突然如此敬业了。
他不是盼望着什么时候双休放假,而是盼望着哪天他家三叔不去公司,而且由于他来实习,傅沉经常下基层视察,弄得人人自危。
有一次他正在帮忙传真资料,傅沉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吓得他腿都软了。
当天晚上睡觉还梦到他家三叔了。
这次的实习,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不过进他公司几天,傅聿修也学到不少,傅沉不是那种吝啬的长辈,也交代过带他的师傅,他有疑问都会得到解答。
日子是充实,但也非常苦逼。
最可怕的是,他家三叔居然经常查岗,他连出去玩的时间都没有,白天上班,晚上累得像狗一样。
傅沉还和他说,“不要出去泡吧鬼混。”
他倒是想啊,这特么下班回去连胳膊都抬不去,他想鬼混也没力气啊。
全天候笼罩在傅沉的阴影下,日子过得还不如他家的傅心汉。
**
另外这边,由于高雪的时间,乔老又火了一把,京大除却邀请乔望北来学校讲座,还开展了一系列的活动纪念这位老爷子。
宋风晚也是这时候才知道,京大美院为何主教学楼叫【钰鹤楼】。
据说当年开办这个专业的时候,没钱没老师,更招不到学生,乔老出资盖了几个平房,就是美院最开始的教学楼。
这红砖平房早就拆了,以后的教学楼就用了他的名字。
乔望北在京大美院做了7次演讲,今天则是最后一场。
在南苑礼堂,偌大的礼堂座无虚席,除却校刊的一些学生记者,也有社会上的杂志媒体,都想对他进行访问。
宋风晚沾了光,位置在前面,演讲还没开始,就看到过道里有个熟悉的人影,正弯腰帮摄像师架着设备。
“余姐姐?”宋风晚有些诧异。
“晚晚。”余漫兮现在虽是主持人,在网上讨论的热度不比有些明星低,今天大家是奔着乔望北来的,她怕引起不必要的议论,包装得很严实。
“您怎么在这儿?”
“想采访你舅舅啊?之前就做了关于乔老的一期节目,这次想做一期关于玉堂春的,特意来搜集素材。”
“你也想采访我舅舅?”
“八成是没戏的,我就来听个演讲,拍几张照就走。”余漫兮笑道。
宋风晚抿了抿嘴,“要不演讲结束我和舅舅说一下?”
“不用麻烦了。”
“没关系。”
“谢谢。”余漫兮冲她道谢,“那我先去忙,也不打扰你听讲座。”
其实乔望北拒绝那些媒体采访,主要是因为那些人全部都是瞧着乔家现在火了,有热度可蹭。
低谷时瞧不上,现在凑过来,乔望北自是不稀罕的。
宋风晚和他提到余漫兮,他眯眼问了一句,“主持《众生》栏目那个,傅斯年的女朋友是吧。”
当时因为她戴了个玉堂春的手链,在网上被骂的不轻,抄袭事件后,也是第一时间播了乔老的专题栏目,他印象很深。
“对,就是她。”
“可以,我不入镜,其他采访形式都可以。”
“不入镜?”
“就是不能把我的脸曝光出去。”
宋风晚不解,之前高雪设计展的时候,他也是出现在镜头里的,又不是没见过人,现在装什么娇羞啊。
后来她特意问了乔西延,他给了几个回答。
据说,那次直播之后,全网给他评级都是:
【很凶很暴力】、【面相吓人】、【乔疯子】
最主要的是乔望北自己回来看了直播之后,只说了一句话:
“为什么我在镜头里那么丑!”
乔西延当时就无语了,他可是见过乔望北关在机器房里,半个多月没洗澡的,吴苏又多阴雨,他身上都要馊臭了,那头发更别提了。
现在居然开始顾忌形象了。
宋风晚,“所以舅舅不入镜,是觉得自己很丑?”
乔西延点头,“八九不离十,最近去你们学校演讲,每天都拾掇得很精神,一大早起来弄发型,以前也没看他这样。”
“可能是……”宋风晚支吾着,“老来俏?”
乔西延呕血,这丫头怕是想被他爸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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