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宴浑身一僵，绝美的脸上甚至快要崩出一丝裂痕。
此时此刻，他只能在脑海里疯狂嘶吼：为什么好感度还会降？！！我邀请她去吃个饭而已啊，就是吃个饭啊！！
八戒被吼的精神体差点散架，赶紧安抚：[想想激烈情绪，我马上就能升级了，升级后就能精准分析表妹到底喜欢什么。]
沈清宴汪地一声哭出来：“从零到负一算激烈情绪吗？”
八戒迟疑：[呃……要我说实话吗？表妹就往下滑了一个数值，所以……]
沈清宴远目：“罢了，你退下吧。”
八戒：[喳。]
“表哥，你今天不用去礼部吗？”顾舒窈决定婉转的挣扎下。
沈清宴哪里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然而此刻脑海里有两小人不断跳出，一个说：“反正都负数了，拖也要把表妹拖过去！我倒要看看表妹能负到多少！”
另一个说：“是呀是呀。”
沈清宴：“部里最近不是很忙，本王也不能什么事都管着，总得给其他人一些机会。”说完，露出足以令人沉溺的笑容，离他们不远的侍女们纷纷红了脸，不敢直视沈清宴。
顾舒窈被美色冲昏了头，下意识道：“那好吧。”
[叮咚！]
[表妹好感度零。]
沈清宴抓狂，他都牺牲了色相，居然才将好感度拉回零？！
这个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八戒弱弱道：[王爷你的情绪波动太大了，你稳一下，你的情绪波动是不能算在我的升级里的。]
沈清宴咬牙切齿：“合着本王还被你嫌弃了？”
八戒：[不不不，我就是觉得吧，王爷你得拿出气场出来，你不能被表妹牵着鼻子走。]
“这说的才像是一句人话。”沈清宴深深吸了一口气，“本王的确是太不稳重了，以后不会了。”
刚做完心理建设，沈清宴一扭头，就撞见顾舒窈又换了身衣裳出来。
一身湖蓝色的胡服，腰间坠这一块美玉，头上戴着幞头，帽翅垂在脑后，特别像小兔子的两只耳朵垂下来。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冲着沈清宴弯眼一笑：“表哥，我们走吧。”
噗通一声。
沈清宴的心剧烈跳动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表妹这一身胡服跟我的好像啊！！！！！！”
八戒忍不住吼道：[王爷你清醒点啊！你是来攻略表妹的，不是让表妹攻略的！]
“我好清醒的！”沈清宴与它对着吼，“但是表妹就是很可爱啊，她居然特地换了一身跟本王差不多的衣服，特地去换的哦！！”
八戒哼了声：[注意，再次检测，表妹好感度为零，情绪透明，无感情投入。]
好的，他清醒了。
沈清宴低唇微咳：“表妹是打算乘马车还是骑马去？”
顾舒窈理所当然道：“我换了这身衣裳当然是骑马呀。”虽然晌午的太阳晒得她眼花，但骑马好歹还有点儿风，这个时代的马车坐起来远不如骑马舒服。
要不是顾舒窈好感度为零，沈清宴都快觉得表妹是故意为了在人前彰显他们的关系，所以选择穿了这套衣裳，还特地骑马出行。
他心里痒得不行，一直忍到出门，终于忍不住问道：“表妹为何突然换了这一身？”
顾舒朝着自己看了下，不好意思笑道：“来长安就带了三套胡服，另外两套送去洗了，还没送回来呢。其他的都是裙装，用来骑马不方便。”
真相是如此的残忍。
忍着心口痛，沈清宴温柔道：“你怎么不早说呢，等会儿去成衣铺子，表哥带你去多做几身。”好感度会涨吧？会吧会吧？
“谢谢表哥。”顾舒窈道，“但昨儿姨母已经让人来府里给我量了尺寸，过两天衣裳就能送来啦。”
八戒：[成衣款和定制款，这差距，啧啧。]
沈清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败在亲娘手中。
八戒又捅一刀：[你平日里都在关注表妹什么啊？连她衣裳够不够，首饰够不够都完全不知道。]
沈清宴心在滴血，求别说。
八戒再杀第三刀：[话说回来，王爷你请表妹吃饭，到底知不知道表妹的口味和偏好啊？]
完全……没有……了解过。
“这可是望江楼有名的雅宴，表妹不可能不喜欢的！”沈清宴挺直腰板，他一点都不慌。
八戒没说话。
任凭沈清宴怎么呼喊它给出出主意，对方就是不答。
“表哥，望江楼到了。”顾舒窈翻身下马，见沈清宴还在走神，忍不住提醒道，“表哥？”
“啊？到了啊。”沈清宴忐忑不安，他与表妹也在一起用了好几顿晚膳，没发现表妹有什么特殊的口味。雅宴人人吃了都说好，而且又是极其难得，若他不是安亲王，想要订上雅宴至少要排到中秋以后了。表妹应该会喜欢吧？
见顾舒窈走进望江楼，沈清宴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随着表妹的步伐而一上一下，以至于没有注意有人喊他。
秦子越尴尬的笑了笑，对着周围的同僚道：“安亲王这是再陪一位女郎用膳，我们别去打扰了。”
谁料一位同僚听到这话，好奇道：“哪儿呢？可是那位幽州来的表妹？”
秦子越蹙眉：“孙兄此话何意？”
“你还不知道这事儿？”孙同僚热心道，“林家长女诗会那天，安亲王为博表妹欢心，不惜对林二娘冷眼相待。那天半个长城有名有姓的贵女都在诗会上，人人都看见了。现在大家伙儿都说，不食人间烟火的安亲王这是要下凡了呀。诶？秦兄，秦兄你去哪儿啊？”
“我突然想起有些事，你们先走吧，不必等我。”
秦子越脚步带风。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郎，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的女郎，居然被人如此欺负！沈清宴，纵然你要博美人欢心，为何非要选择去伤害林芷柔？
秦子越压抑着滔天怒火，刚走到沈清宴订的雅间外，就听到里面的人说：“表妹，你坐这边，这里正好可以看到江水，是望江楼景致最好的地方。”
果然，与沈清宴一起来吃饭的是那个幽州来的女人。
秦子越眸色越来越暗，手指握拳又松开，随后轻轻叩响木门，听得里面的人应允后，推开而入，瞬间恢复到谦谦公子的模样：“王爷，没想到您今儿也在望江楼。”
沈清宴还没说话，八戒那熟悉的尖锐声响起：[警告，检测到杀意，情绪黑色。杀意散发着秦子越。]
沈清宴立刻抓住顾舒窈的手腕，将她一把带到身后。
[叮咚！]
[表妹好感度，加一。]
[目前好感度，正一。]
哎？
沈清宴一脸莫名，这就升了？
发生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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