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与鄢景宣夫妻二人正说着话，姜知宥到门口来传话，“夫人，您娘家的舅母与沈姑娘一同来了澹园，她们想见见您。”
程澄心想，沈刘氏和倒霉表妹一起来找她，肯定是为了沈灵姝还没有名分的事儿，见她们做什么？
她刚想拒绝呢，姜知宥又补充道，“她们说，她们来找您，是为了您的表哥沈核。”
沈泉的儿子沈核，的确是她的表哥。
沈核素日猥琐不堪，仗势欺人，比沈灵姝还要恶心百倍，不仅欺负过她，在外头也是到处惹是生非。
提起沈核，程澄只觉得晦气极了，立刻就没了好脸色，“沈核？沈核怎么了？”
姜知宥回道，“沈核被人给阉了。”
“啊？！真的假的？”
程澄目瞪口呆，惊讶极了，还能有这种事？
姜知宥回道，“小人看她们哭得撕心裂肺的，想必应该是真的吧。”
程澄心想，到底是哪位英雄好汉，干了这大快人心的好事呀？
放在平时，程澄只会躲她们母女躲得远远的，可今天有这种稀奇热闹看，她怎么能错过呀！
程澄吩咐道，“你叫她们俩到东厢房的堂屋里等我。”
“是。”
程澄简单收拾了一下，到了东厢房。
沈刘氏一见到她来了，立刻冲了上来，握住了她的手腕，“澄儿！你可要帮帮沈核呀，沈核他被人给……”
程澄一双眼睛都瞪直了，“沈核真的被人阉了？”
沈灵姝抹了眼泪，“是啊！这种事我们还用得着骗你吗？跟他一起被阉了的，还有一个叫管七四的人。”
沈刘氏哭得眼泪鼻涕横流，“我可怜的儿啊，沈核要断子绝孙啦……”
竟然是真的！沈核真的被阉了！
原来，今天一早，书坊里迟迟不见这两人去当差，便派出人手去找。直到午后，才有一个路人在城外的一处臭水沟里发现了浑身是薛的沈核与管七四，赶紧报了官。
程澄几乎压不住自己扬起的嘴角，赶紧追问道，“谁呀？这到底是谁干的？”
“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已经去报了官，可衙门那帮人一点都不尽心。澄儿，我们今天来找你，就是想求你帮帮忙，求你家国公爷请一位太医去医治他，再去给衙门打声招呼，尽快抓到凶手。”
程澄又问道，“你们就没有一点儿线索吗？”
“肯定就是那帮写话本子的雇凶干的呀。”
这个梁子由来已久，连程澄都有一些耳闻。
沈核平日不学无术，连童生试都没考过，沈泉托人找关系，给他在书坊里谋了个差事。
自从在书坊当了差，沈核屡屡借着职务之便，刁难那些写话本子的。沈核故意压着人家的稿子不给刊印，反反复复地退稿折腾人，其实目的就是敲诈勒索钱财，非得人家花了钱来消灾，他才肯放过。
沈核尝到了甜头，每每缺了花酒钱，就抓个人来敲诈。
曾经有一次，沈核还污蔑人家写禁书，被人家告到了官府，结果还输了官司呢。
可即便如此，沈核仍不知悔改，他就仗着别人耗不过他。
至于那管七四，跟沈核就是一个路子的，沆瀣一气。他们这种游手好闲、不干正事的泼皮无赖，简直就是粪坑里的蛆嘛。
程澄以前就想，他们这种蛆不得被人家雇凶给做了吧，没想到，沈核与管七四的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不知沈核这回能不能挺过去，即便挺过去了，也没法喝花酒了。
程澄满口爽快地答应，“我知道了，我会跟我家国公爷说的，看看他能不能打个招呼，尽快抓到凶手。”
她心里却在想，怎么可能叫鄢景宣帮忙？是要叫他一起看笑话好不好？不趁机狠踩一脚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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