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有股份超过了百分之五十？”
夜风的声音充满了惊讶，他小心地惊叹着，却没有公然地进去，因为里面明显还有一个女声。
不用想那么多，杜云帆的这一句话就足够夜风吃惊的了，还能有什么可能，除了云氏之外，云帆没有什么事情是瞒着他们做的。
既然股权超过了半数，他们对云氏的掌控也就到达了一个足够稳定的状态，该做些什么了。
修长的手指拂过光洁的下巴，夜风的眼里投射出一道为人所不知的神色。
当初云帆让公司出资救下云氏的时候他就不是那么高兴，云氏只剩了一个空壳而已，根本就不值他们注入的那么多资金。
碍于手上的股份只有百分之四十一，剩下的第二大股东是云致霖，他才没有提出直接进行公司重组，而现在，好像这一条也可以被打破了。
里面是杜云帆和一个女人的声音，既然和云氏有关，不用想也能知道那一定是云朵朵。
偶然间路过听到这个消息，夜风也没打算这样公然进去破坏他们的谈话，带着他听到的消息，悄然无声地离开，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吧。”
眉毛一挑，有了什么想法就该直接去做，信奉着这个理念的夜风不再多做停留，径直迈开了步子朝自己距离总裁办公室不远的办公室走去。
其实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足以做很多事了，只是因为要给杜云帆面子才按捺住不动，现在好了，半数股权，说什么他也要打好两手准备，未雨绸缪一下。
隐隐听到了些许杜云帆和云朵朵的争吵，夜风心里存了一丝顾虑，总觉得事情的走向不会像温嘉文说得那么简单，云朵朵和云帆之间的关系并不微妙，反倒是有崩裂的趋势。
“兄弟啊兄弟，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会谢谢我吧。”
夜风打开自己的电脑，调出里面有关云氏的所有资料，认真地看了起来。
嘴角勾起的笑容很闲适，就像他做的这手准备，只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
……
“凭什么，你凭什么那么做！云氏是我家的产业，你从我手里抢走我的股份也就算了，四十一还不够吗？一定要把我给逼上绝路！”
一次又一次，杜云帆的行为就像是毫无预警的火山喷发，每一回都让云朵朵丧失希望。
她做错一回就够了，为什么还要继续承受这些接二连三带来的麻烦，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把她的伤疤给解开来，看她痛苦的模样！
“杜云帆，我恨你。”
云朵朵的动作蓦地停了下来，她的心也沉了下来，没有半点起伏。
事情走到这一步，不管杜云帆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最后能够触碰的逆鳞。
只是恨，只是浓浓的恨，云朵朵恨自己太过软弱，当初还惦记着他们之前的情分去找杜云帆，当初没有看清他的面目签下那份放弃所有的合同，当初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吴维而是找了这个混蛋。
这些都没有用了，再多的抱怨也都没有用了，因为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云朵朵，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这是对你的惩罚，对你不守合同约定的惩罚！”
怒目圆睁，杜云帆不知道云朵朵哪来的勇气向他说这些话，他早就作出了警告，只是她一直视而不见罢了。
惩罚，好一个惩罚。
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云朵朵只觉得自己受到了蒙骗。
股份在杜云帆那里、合同在杜云帆那里，现在好了，就连云氏都被他收入囊中了，他却口口声声地叫嚣着惩罚二字，她没做错，什么都没做错！
“你干什么，你给我站住！”
杜云帆看着云朵朵站了起来，还以为她终于肯低头认错了。
云氏是云致霖的命也是云朵朵的命，难道在这面前她都能弃之不顾吗？
一颗心微微震颤着，杜云帆只想她说一句对不起，稍微承认一下错误，这并不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他没办法恨她，直到恨了七年之后，杜云帆再次见到云朵朵，见到这个让他背负了整个城市笑话的女人，还是没办法恨她。
多少次，杜云帆也恨自己，或许就是他的怯懦才让云朵朵能够走得那么嚣张那么干脆，甚至作出那样的事都不知道扫干净自己留下的印子，可是没办法，对云朵朵，他的深情，就像是世间的鬼魅，恍然离开，又恍然而出。
“我爱你”，这个句子已经在他的喉头哽了很久，久到哪怕她只要说上一句是她的错、只要低头让他看见她的歉意，他就能够脱口而出。
云朵朵，你能明白吗？
不，不明白。
看着她没有丝毫犹豫就转身离开的脚步，杜云帆的心碎了，碎了一个彻底。
连一个做梦的机会都不给他吗？
“云朵朵，今天你走出这个办公室一步，云氏都不会再有什么好下场。”
“云朵朵，你要是敢走，我明天就把云氏卖掉！”
“云朵朵……”
留下一个背影，杜云帆看着空荡荡的门口，默默地呆住了。
她就这样决绝吗？义无反顾，放弃一切？
砰地一下，这个世界都被不幸给击中，杜云帆无法承受这个冰冷的事实，站起来的身子晃了两下，颓然地倒在了身后的老板椅上。
此刻，他的心和空无一物的天花板一样，平白得没有一丝念想。
杜云帆能够把控的所有东西都没法绑住云朵朵的心，而现在，更是连云氏都不被她放在眼里了。
失落、沉痛、悲伤、恐惧，不知道哪个词才能代表杜云帆此刻的心情，又或许只有把它们通通都杂糅在一起，才能刻画他此时情绪的百分之一。
我是彻底失去你了吗？才会让你这样失望。
喃喃地问着自己，杜云帆感觉自己像是失了魂似的，所有的心情都跟着云朵朵的离开而离开了。
她不爱我了，是真的，而我还爱着她，也是真的。
而这，是最痛苦的根源，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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