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造成的？”
“杜云帆，你这话可不能乱说，而且你我也不是第一天在这商场上混了，规矩应该清楚明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下手做了某些事情，就别怕有人给你戳出去难看，是好是坏，只能自己担着。”
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吴维面不改色，只不过笑容有些僵硬。
不管杜云帆说什么，这一场终归是他吴维赢了，现在旭日半死不活，真的想要东山再起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A市的商场来来回回就这点行情，主导权不是由旭日掌握着就是由朝谦掌握着，现在旭日落难，大部分公司都从旭日那里转了方向投靠到了朝谦集团，吴维高兴都来不及，恨不得上去再踩杜云帆一脚让他好好看清楚现状。
“旭日现在的情况并不好吧，半数的合作商解约、银行避之不及、就连对外的风评都差了许多。”
“杜云帆，如果你是眼馋现在朝谦集团在A市的势头了，大可以说出来，我也不会怎么样的，或许还能考虑一下，把旭日从你手上接过来，我们可以皆大欢喜啊！”
借机嘲讽了一番旭日的情况，吴维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着杜云帆的时候不怀好意。
要是杜云帆真的甘心把旭日卖给他，那自己在A市的地位就稳了，再想有人与他抗衡就是痴人说梦！
“吴维，你这是在做梦吗？”
咬紧了后槽牙，杜云帆的脸色难看极了。
他早该想到吴维是过来嘲讽他的，现在倒好，让吴维这个小人占了上风。
“你以为现在就会是大局已定的局面吗？你太天真了。等到木石公司在A市铺展开来，你的朝谦地位怎样还不一定呢，再者说了，你觉得旭日这样就完了？做梦吧。”
气度被丢到了天外，在杜云帆的眼里吴维早就被视作了这场风波的始作俑者，现在他在自己眼前耀武扬威的样子更是可笑至极。
杜云帆只希望今晚能顺利地拿下木恒对旭日集团的投资，不想再节外生枝让吴维继续高兴下去了。
这次的机会一旦错过，旭日想要翻身就没那么容易了，到时候只会助长吴维的烟火，对他们毫无益处。
“你……木石公司，你放心，我当然不会忘了这一茬，但你想要依靠木恒或者是木灵再做文章，难道就简单了吗？”
摇晃着酒杯，吴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他的目光放得远了些，酒会现场的一个角落里，正坐着一个看似放荡的女人，那是刚刚讲完话下台去的木灵，也是待会儿他打算下手的目标。
“吴维，你我都好自为之，但是你记住了，如果有一天我旭日集团能够东山再起，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你。”
抓起云朵朵的手就往后走，杜云帆算是看明白了，与其和吴维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尽快与木恒搭上关系。
今天晚上的目标很明确，他需要盯住的人是木恒，只有让木恒点了头，这场游戏他才能拿到继续玩下去的资本。
看到杜云帆离开，吴维的眼里闪过一丝喜悦。
只不过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消散殆尽，杜云帆的话不无道理，木石公司以这样的高姿态进入了A市，原本的二分天下好不容易才被他打掉了杜云帆这一片荫蔽，现在又多出来木清这股势力，是敌是友还不分明，除了先行接触看看之外，他也别无他法。
“杜云帆，你以为你能有这份好运继续下去吗？别做梦了。”
一口气把杯中的酒喝尽，吴维严厉的炽热湮灭了下去，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冷意。
在A市，被他放在眼里的人就只有一直和他对着干的杜云帆，现在好了，又多出来一个人，这一路从没有变得疲乏过，只因为他需要不停地驱逐。
……
木恒一下台就成了人群的中心，哪怕是刚刚和他交谈完毕脱离出来的人也不甘就这样离去，一直跟在他的身边，需要讨好他。
可即便是被围在了人群之中，木恒还是那样显眼，让人从外面一眼就能注意到。
看着他游刃有余地和各位商场人士侃侃而谈，杜云帆和云朵朵不约而同地往他的方向靠了过去，想要跟他有第二次接触。
人群很拥挤、也很嘈杂，木恒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从里面传了出来，稳重、老练、雷厉风行。
几个特征和刚刚那个和善的老人形象完全不同，可正是因为如此，引起了杜云帆的高度警惕。
六十五岁，不只代表着木恒可能离开商场，还意味着他已经混迹商场足足几十年的时间了。
尽管自己才站在这样的高地几年的时间，杜云帆也能体会到很多人感受不到的东西，选择用不一样的面孔示人，更何况木恒这样的高手，他两面的行为并不能说明什么，反倒是再正常不过。
“你跟紧了。”
杜云帆知道这样的场合其实不适合带着穿着长裙的云朵朵进去，可还是不想放手。
最后的留恋，最后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望了有些尴尬的云朵朵一眼，还是没法狠下心来。
“罢了，你留在外面吧，这边不太适合你，如果看到我和木恒说上话了，你就先去休息吧。”
她手上的温热是那样的舒服，她的娇嫩让杜云帆舍不得放手，可时候到了，他必须得上前去打出一片天地，而云朵朵，早在刚才就已经和他说了个清楚，从那以后就再也不属于他了。
一点、一点，目光里的凝重被他藏了起来，杜云帆暗自咬了咬牙，看向云朵朵的方向非常不舍。
扭过头，他已经看向了木恒所在的地方，杜云帆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那片温暖从他手上渐渐离去。
我们就此别过。
杜云帆感觉电视剧里的放慢似乎出现在了现实之中，这一刻，格外漫长。
最后，是他睁开了眼睛，一往无前，脚步飞快地进入了人群之中。
他需要去找到木恒，和木恒说明旭日的情况、说明他杜云帆的决心，拿到投资，回去拯救旭日。
这些是他对旭日的承诺、也是他对兄弟的承诺，是今天必须要完成的任务，而云朵朵，始终只是一段插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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