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和家弟就等着杜总的计划书了。”
木灵转身往后走了两步，退到了木清的身边，眉眼弯弯，温柔到了极致。
只有杜云帆感受到了她笑容里的嘲讽，冷到刺骨。
背水一战，不胜则负。
“云帆啊，压力不要太大，记住我和你说的话。”
自打说完开头的几句就再没发过声，看了足足十几分钟的木恒终于说了之后的第一句话。
只是大局已定，这话又实在没什么分量。
“老师，我相信旭日的能力，也相信木灵小姐的眼光，这次的投资对于旭日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转机，我和我们公司的所有员工都会全力以赴的。”
杜云帆转过身去，一直都是面对着木灵，他的注意力也都放在了她的身上，此刻回应木恒，当然该让他看到自己的诚意。
点了点头，杜云帆的心里多了一份沉重。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立刻就离开酒店，回到旭日，开始投资计划书的准备工作。
“那就到这儿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早点结束你们这些年轻人也可以尽快去享受自己的夜生活。”
当着杜云帆的面，木恒还是一贯的和蔼亲人，只是这面目落在木灵和木清的眼里就不是那么有滋味儿了。
一一别过，杜云帆的所有精神都压在了投资计划书上，整个人变了个气场，稳重了不少。
木灵拉着木清，跟在木恒的身后，再怎么说今天也是他们邀请杜云帆的，客主分明，礼节也要做到位。
会场的大门口，与刚才熙熙攘攘的场景不同，此刻只剩下木家的三人和杜云帆了，木恒今晚将要下榻木石酒店，本来是想送送杜云帆的，可见他还有话要和木灵说的样子，也就理解了。
“云帆啊，我明天就回H市了，再有什么别的话，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商场之道，多以实践出真知，今天你我也算有缘一场，就此别过了。”
木恒的脸上挂着笑容，又有些淡淡的可惜，像是对杜云帆产生了不舍。
看过了木恒对待别人的种种作态，在看别人的时候可能会一目了然他是什么意图，可木灵还是没法想见木恒现在到底是真情实意还是逢场作戏。
这个老狐狸的功力太深厚了，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真的想要虎口夺食，还是非常困难的。
“木老师，今天只能说声再见了，我们后会有期。”
杜云帆也说不清楚他对木恒是种什么情绪，本来还以为木恒是真的想要把他当做徒弟了，可刚才木恒的袖手旁观又好像少了点什么，让他开始怀疑。
但不管怎样，旭日有希望拿到投资是切切实实的，杜云帆还是得感谢一下木恒。
扶了一会儿木恒，木灵和木清在他要走的时候一声不吭，默默地看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杜云帆，你刚才说要给我一个解释，是想在现在就说吗？”
木灵目光灼灼，就像一道符咒，直直地打进了杜云帆的眼里、心里，让他抿了抿唇，透出一抹局迫。
确实应该先把这件事说清楚了，要是两天后木灵对他还是存在这样那样的偏见，问题也就大了。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全程跟在木灵身边的木清看着自己的眼神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杜云帆的背后已经有一层薄汗了，要是再让他知道自己和木灵多年前的那点过节……
杜云帆蓦地打了个冷战，有些紧张。
闻声转过去看了一眼木清，他的眼神确实挺凌厉的，饶是自己并不知道他和杜云帆之间有什么问题，也能一眼看出木清对杜云帆有敌意。
莞尔一笑，木灵突然有点庆幸了，自己和杜云帆之间只是一点小事，在木恒面前的情绪不用绷得那么厉害。
“木清，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我会给你具体的任务，工作强度会一下子提上来，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准备准备。”
轻轻地在木清的胳膊上拍了拍，见他下意识就想说话留下来陪自己，木灵心里了然，一双水眸朝着他的眼睛望了过去，嘴角勾起了一个胜券在握的笑。
不要说是现在这个有把柄在她手上的杜云帆了，就算是旭日集团没出问题，凭借木灵在衡木集团中的地位，她也足以对杜云帆施压让他对自己产生不了任何威胁。
木灵只是耿耿于怀而已，几年前是她刚刚起步的时候，那口气一直憋了好久，现在好不容易有办法释放出来了。
“那你自己小心点，我先不回去了，在里面等着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叫我。”
还是不放心的木清看着杜云帆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更对之前他来到自己别墅看小风的行为警惕十足，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弥荡在他的心里，让木清不敢轻易离开木灵。
自己这个弟弟啊……
摇了摇头，木灵知道木清只是出于好意而已，估计杜云帆和她的对话应该不会持续很久，也就不想再纠结了。
“我和他也就几句话的事而已，你先进去吧，待会儿结束了我叫你。”
木清瞥了杜云帆一眼，低着头走了进去，决定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杜云帆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刚刚才经受过云朵朵给他的打击，要是小风再出点什么事情，木清一凛，脚下的步子又快了一些。
挥了挥手，大厅门口的服务员看见木灵的动作，把门合上之后也就离去了，留给木灵和杜云帆一片独处的空间。
已经是晚上的十点了，城市的灯光映照在一扇装饰得富丽堂皇的窗子里，杜云帆在其他人离开之后松懈了下来，斜倚在了窗框边上。
什么声音都了，夜幕降临之时，被锁在窗外的暮色有些急迫，透过窗子丝丝缕缕地附在杜云帆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异常宁静。
木灵看得有些呆了，她的心跳好像快了一些，不是对其他的任何人，只是因为这个不曾咄咄逼人的男人。
清了清嗓子，她把脑海里的旖旎景象都剔除了出去，眼里投射出满满的质问。
“说吧，你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想那件事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语气一点都不客气，站在上风的木灵眼里透着光怪陆离的灯光，闪烁了杜云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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