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终将过去,黎明的曙光未曾抛弃这座城市。
又是一天清晨,廷根的居民们迎着灿烂的朝阳而起床生活,他们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这座美丽的城市的阴影里,埋藏着一个足以毁灭所有人的危机。
而有一群人,正在不畏生死的追逐着这个“炸弹”。
经过十几个小时紧张的追踪,梅高欧斯仍然不见踪迹,有着“女神之剑”称号的值夜者高级执事,塞西玛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的行动正在被人监视,只能永远落后梅高欧斯半步。
又一次扑空之后,他下令停下脚步,留在这个空旷无人的房间里稍作修整。
房间里除了塞西玛和戴莉,还有数个表情严肃,动作干净利落的非凡者,他们的共同点是手上戴着一副红色手套,正是星夜飞驰而来的“红手套”小队。
“知道我为什么执意要把你带在身边吗?”
塞西玛问,尽管一夜未眠,但他的精神未见丝毫颓态。
“通灵者”戴莉咽下最后一口充当早餐的备用食物,沉默了两秒,后才回应道:
“为了把我和邓恩分开。”
这是黑夜教会“值夜者”的条例,或者说传统,为了避免在处理极度危险的非凡事件时发生不可控的因素干扰,关系密切的非凡者会被要求分隔开来。
这个“关系密切”的定义很宽泛,家人,夫妻,都被囊括在内。
在“值夜者”创立之初,曾因此发生过数次悲剧,于是规矩便这么流传了下来。
塞西玛淡定的点了点头,清冽的目光望向戴莉,认真说道:
“我建议你的休假到此结束,立刻返回贝克兰德,在廷根的危险解除之后,再返回这里完成婚礼。”
戴莉小姐抬起头,与“女神之剑”对视两秒,妥协道:
“我希望能够和邓恩商量一下……虽然他大概会同意这个处理办法。”
塞西玛对此没有意见,微笑说道:
“我没有资格剥夺你们选择的权利,甚至我如果有空闲时间的话,很乐意参加你们的婚礼,当然,前提是你们先邀请我。”
戴莉小姐起身离开了,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女神之剑’阁下,我们接下来如何行动?”站在一旁的“红手套”小队队长出声问道。
塞西玛沉吟片刻,分析说道:
“敌人比想象中的更难对付,我们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需要主动制造机会。”
经过一番讨论后,一个粗略的引蛇出洞的计划崭新出炉,虽然不确定是否有用,但值得一试。
“女神之剑”塞西玛拎着银白色的手提箱,走出了这个暂时的修整地点,然后,他在街角处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塞西玛,好久不见。”那人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仿佛老友见面般打着招呼。
跟在身后的整个“红手套”小队顿时进入战斗状态,散发出一股冷冽且安宁的复杂气息,严阵以待的与街角处的男人对峙。
塞西玛一时无言,他从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个不恰当的时间和地点,见到这段时期最想“见到”的人。
“因斯·赞格威尔,你竟然有胆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沉声说道。
站在街角处的那个男人留着暗金短发,穿着黑色双排扣长礼服,明显瞎了一只眼睛,眼眸深蓝近黑,五官轮廓如同雕刻,没有丝毫的皱纹,正是叛逃出黑夜教会的前大主教,盗走“0”级封印物的因斯·赞格威尔。
“不必太紧张,我只是来见一见老朋友。”他笑了笑,开口说道。
塞西玛忽视了对方的寒暄,厉声质问道:
“‘真实造物主的子嗣’是你的手笔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因斯·赞格威尔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回应道:
“我只是在背后稍稍推了一把,‘真实造物主’对此并不排斥。”
“至于我想要干什么……”因斯·赞格威尔的语气忽然变得沉闷,蕴含着一种压抑许久的疯狂:
“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这是教会欠我的!”
塞西玛微微躬身,随时准备战斗,出声怒斥道:
“不可理喻的思维,晋升半神失败乃是常有的事情,但背叛教会的只有你一个。”
“既然胆敢暴露行踪,那便跟我回圣堂,向女神忏悔吧!”
因斯·赞格威尔恢复之前淡定的姿态,面对塞西玛等人略显克制的攻击,轻松将其躲过,尚有余力的出声嘲讽道:
“既然担心伤害到平民,那便由我来选择战场吧。”
说罢,他的身影骤然消失,在更远处的街道上出现,并一路闪现而去。
“红手套”的队长问道:“‘女神之剑’阁下,现在怎么办?”
塞西玛经过短瞬的犹豫,沉声决定道:
“追!”
既然“真实造物主子嗣”事件的幕后操控人是因斯·赞格威尔,那么从源头解决问题才是最有效的手段,更何况后者还偷走了黑夜教会的“0”级封印物,能够造成的危害更大。
身为值夜者高级执事,塞西玛自认做出了最恰当的决定。
…………
黑荆棘安保公司,克莱恩像往常一样,迈步走了进去,只是没有见到熟悉的招待员罗珊,因为所有的文职人员已经被安排休假了。
克莱恩抽空回了趟位于水仙街的新家,告知哥哥和妹妹,自己最近工作很忙,结果收获到爱操心的梅丽莎的细心嘱托,心里温暖了许多。
走进值夜者的休息室,与伦纳德的目光短暂接触而分离,克莱恩回忆起昨晚两人的交谈。
对于“观众”,伦纳德显得有些讳莫如深,只提供了一句话作为情报:
“在某种程度上,隐秘,是观众的克星。”
既然“隐秘”是“观众”的克星,那么因斯·赞格威尔为什么能偷走被教会封印的观众途径的“0”级封印物呢?
如今的局面下,难道要向女神祈祷吗?
就在克莱恩不断思考解决办法的时候,“通灵者”戴莉突然独自出现在众人眼前。
“找到梅高欧斯了?”伦纳德第一个站起来问道。
戴莉小姐摇了摇头,表情平淡的说:
“没有,我只是来找邓恩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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