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上午,爱格兰姆街59号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露易丝小姐,冒昧来访实在抱歉,因为我们准备搬离贝克兰德了,去往一个更适合威尔休养的城市生活,今天特意来向您告别,非常感谢您前段时间对威尔的关心和帮助。”
凯思琳女士温和的说明了来意,她的儿子,序列一的“命运之蛇”,威尔·昂赛汀正坐在崭新的轮椅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露易丝,手上则熟练地玩弄着一沓塔罗牌。
“您太客气了,我并没有提供什么帮助。”露易丝谦逊说道,然后把目光转向威尔,后者只有一只脚落在轮椅上,左腿悬着空,仔细一看,裤腿里空空荡荡……
“这是,做了截肢手术?”她小心问道。
凯思琳女士的眼神不禁有些黯淡,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轻声回应道:
“威尔的病情迅速恶化,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不过幸运的是,手术很成功。”
“那就好,那就好。”露易丝细声安慰着,毕竟这家人为威尔·昂赛汀花费了相当多的心血,却注定着失去的结局。
她又和凯思琳夫人寒暄了一阵,不经意间问起:
“您今天来找我,除了辞行,想必还有其他的事情吧?”
凯思琳女士从椅子上起身,跨步来至轮椅侧方,回答说:
“威尔对您的关心非常感激,主动要求与您见最后一面。”
“这样啊……”露易丝简单呢喃着,注意到威尔·昂赛汀嘴角的笑意,后者甚至还眨了下眼睛,不禁在心里腹诽道:
“我上次找你,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而后,她的脸上布满开心的笑容,笑吟吟的说道:
“我也很喜欢威尔,这说明我们之间很有缘分。”
说着,她便伸手去接轮椅的把手,凯思琳女士也并未说什么,只是微笑看着这一幕,似乎早有预料。
看来这母子俩已经商量好了……露易丝微微一笑,推着轮椅走进一间空闲无人的房屋。
“‘命运之蛇’阁下,您主动来找我,很少见啊!”
面对露易丝略带调侃之意的话语,威尔·昂赛汀轻轻翻了个白眼,脆声说道:
“你上次来找我,不是也没打招呼嘛?”
“那我们就算扯平了吧?”
露易丝浅笑说道,在威尔面前,她总会比平常更放松一些。
威尔·昂赛汀立刻回答说:
“好的。”
听到如此干脆利落的回复,露易丝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故作苦涩的说:
“您作为序列一的古老天使,不至于给我挖坑吧……”
“我可是顺着你在说哦!”威尔·昂赛汀反驳道,他的黑色瞳孔里映出露易丝欲言又止的模样,奇怪的问:
“你最近做了什么,命运怎么变得如此模糊?”
额,这说来话长……我在廷根逗留了很长时间,之后差点被“原初魔女”奇克选成神降容器,前天又被拉进了源堡……露易丝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称得上丰富多彩,虽然她并不怎么愿意就是了……
她答非所问道:“我的命运又出现问题了?”
“没有,一切正常。”威尔·昂赛汀强调说:“目前的你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而且前方畅通无阻。”
正确的道路,谁规定的“正确”?我自己吗……露易丝默默在心底反问,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说出口。
她分析一下自己近期的经历,选择了最“普通”的事件讲述出口:
“我被‘魔女教派’的半神选中……”
廷根的经历解释起来太过复杂,源堡更是隐秘,露易丝被迫只能谈一谈“原初魔女”了……等她说完在那片星空中见到的景象,威尔·昂赛汀给出自己的理解:
“‘魔女教派’的魔女们为奇克挑选神降容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找到你实属正常,更何况你是最适合的容器。”
“不过以奇克目前的状态,祂还没办法发现你,除非亲身降临,但那是七神绝对不会允许发生的事情。”
“我怎么就成为最适合奇克的神降容器了?”露易丝惊呼道:“除了同为魔女途径,我哪一点和‘原初魔女’有关系?”
威尔·昂赛汀并不作答,只是随意翻转着手里的塔罗牌,盲选出其中一张,举高摆在露易丝的眼前。
“星星”牌。
露易丝见状,表情迅速恢复平和,接过威尔手里的“星星”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似乎想要从中得到某些答案。
“我的身上,被赋予了‘隐秘’?”她轻声问道。
威尔·昂赛汀依然默不作言,细嫩的脸颊微微绷紧,神情认真的盯着露易丝,耳边响起她的细细低语:
“您之前提示过,我的特殊与‘黑夜女神’有关,自那时起,我便有所怀疑,在廷根之行结束后,这个猜测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愈发挥之不去。”
“刚才您又说,‘原初魔女’奇克除非神降,否则没办法发现我……除了‘隐秘’状态,我想不到第二个解释。”
“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露易丝停顿两秒,再度发问:
“同为神灵,‘黑夜女神’的‘隐秘’为何能瞒住‘原初魔女’,是黑夜太强?还是奇克的状态太差?”
“二者皆有。”威尔·昂赛汀回答说。
“命运之蛇”默认了我的猜测,自己的身上的确被施加了“隐秘”……露易丝心里一喜,不过因之而生起的疑惑更多,她发现今天的威尔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于是大胆试探的问道:
“‘黑夜女神’为什么要这么做?”
威尔·昂赛汀低下头,不停调整手里塔罗牌的顺序,随后拿起最上面的那张牌,再次举高:
“世界”牌。
露易丝第一反应是克莱恩在“塔罗会”上伪装的“小号”,但下一秒便立刻撇掉这个毫无逻辑的想法,在心里暗暗分析道:
“‘世界’牌,塔罗牌二十二张主牌中的最后一张,它代表着所有一切的终结,也象征着新世界的到来。”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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