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背影非常像一个人。
厉元朗正打算仔细瞧一瞧,确认到底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却见二人走进放映厅里,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老公,你在看谁?”水婷月看出来厉元朗的不对劲,好奇的问道。
“很像我们县里的一个人。”厉元朗喃喃自语:“或许是我看花眼了,不应该是她。”
“你说的是谁啊?”
“富沙镇的女镇长,凤凌雪。”厉元朗如实回答。
“挺有诗意的一个名字,是不是人长得也有诗意,很漂亮是吧。”
厉元朗马上反应过来,老婆大人肯定是吃醋了。
他摸着水婷月的手解释说:“她快四十岁了,都熬成黄脸婆了,你说能漂亮吗。”
“我看不见得,都说女人四十一枝花,更有韵味。”水婷月撇嘴反驳道。
“你说错了,人家说的是,女人二十是精品,三十是赝品,四十是待处理品,五十就是废品了。”
“哼!我都三十多了,依你的意思,我就是赝品了。”
厉元朗连忙哄道:“我是说别的女人那样,我老婆可不是赝品,是我一辈子的精品,极品。”
“这还差不多。”水婷月转怒为喜,并偷偷附在厉元朗耳边说起悄悄话,“咱们去开房吧?”
厉元朗一愣,“小谷雨咋办?他可是还等着你喂饭呢。”
“傻瓜,家里冰箱有我早就准备好的,冷藏着呢,他吃的时候热一热就行。”
“那……”厉元朗一阵犹豫。
水婷月立刻露出蛮横劲,“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不好交代,故意躲着。”
厉元朗当即用手指一点她的鼻子,坏笑道:“看你蛮不讲理,等一会儿非得好好收拾你,让你走路都费劲。”
“讨厌,你真坏,不过我好喜欢。”
厉元朗履行诺言,说到做到。
当二人从酒店出来后,看着老婆走路姿势,他忍不住小声嘲笑起来,“服不服,不服的话,我们回去接着来。”
“坏死了,赶紧回家吧,我是担心谷雨闹……”
厉元朗也不拆穿她,发动车子正要离开,再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背影。只不过这次,俩人没有一起走进他们才出来的那家酒店。
是那个女人先进去的,男人则站在原地抽着烟,并且时刻警惕的观察周围环境。
厉元朗越看,越觉得女人像凤凌雪,至于这个男人,他很眼生,印象里从没见过他。
他多了个心眼,用手机偷偷拍下男人的照片,还有女人的背影,保存下来。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厉元朗开车载着老婆儿子去看老爸厉以昭。
水婷月告诉过他,老爸目前状态还算稳定。
奇怪的是,他不认识水婷月这个儿媳,却能记住小谷雨。
每次见到孙子,尽管表情不那么丰富了,嘴里呜呜的,听身旁的护工解释,这是老爷子兴奋的反应。
从这点足以说明,老爸不识别人却知道孙子,证明他思想里还存在一点意识的。
厉元朗心里有了谱,思考着用什么办法让老爸对于迁坟一事,表明个态度出来。
关于这一点,昨晚回来后,厉元朗和水婷月曾经谈论过。
水婷月讲,她觉得真要是把婆婆迁到京城去,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为什么这么说呢?
水婷月谈了几条。
首先说,岳父目前在这个位置上,万一有了新的调动,允阳这个家要交上去,老妈肯定会追随岳父而去。
到时候,允阳只剩下老婆一人,岳父岳母放心不下,厉元朗同样更是担心。
最终的结果,水婷月和儿子会跟着岳父母一起搬走。
其次,京城终归是谷红岩的娘家,照岳父的升迁速度,下一步很有可能去外省担任二把手,执掌政府这一摊。
岳父才五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还有多大的上升空间谁也说不准。
真要是一切发展好的话,最后归属有可能就在京城。
到那时候,落户京城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还有一个就是厉元朗,三十四岁的正处级,这速度不说坐火箭了,也差不到哪里去,将来的前程无法估量。
与其厉元朗飘忽不定不时搬家,倒不如把家安在京城,同样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后是小谷雨,京城在教育、医疗等等方面都是首屈一指。对于小谷雨还有岳父母和公公厉以昭,全是理想之地。
还别说,老婆谈论的这几点,确实有道理。
厉元朗没有想到,有些日子没见,老爸不仅苍老,精神状态也大不如前。
以前他还能跟老爸聊上几句,哪怕老爸咿咿呀呀说不清楚,最起码还能认得他这个儿子。
现在,老爸见到他没有任何反应,却是对水婷月怀里抱着的小谷雨情有独钟,浑身扭动,似乎想要表现出来点什么。
男护工赶紧安慰老爸,让他尽量克制不要激动。
这是家老年休养康复中心,条件要比甘平县敬老院好上百倍。
不仅提供衣食住行,还有医疗康复等保健机构。
老爸享受的是比较高级的服务,有专门的护工照料,每天都会去做康复治疗。
趁着护工推老爸做康复治疗的机会,厉元朗特意去找这里的医生了解老爸的病情。
据医生讲,老爸的康复有点效果,但是不大。
老爸这病属于犯一次严重一回,也没有太好的治疗药物,只能是勉强维持。
而且老爸不认人,说明这是小脑萎缩的症状。
老爸还不到六十岁,身体已经垮掉,厉元朗伤心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世界上最好的医学专家都攻克不了的难题,他一个普通人根本无能为力。
厉元朗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想要老爸表态根本不可能。
他能做的,只有尽力保持现状,请医生和院方多多费心了。
院方早就知道水婷月的身份,自然不能慢待厉以昭。
等到老爸做完康复,厉元朗推着老爸的轮椅,情绪不佳眉头紧锁。
护工便问他原因。
厉元朗如实相告,这名只比老爸小三岁的男护工,想了想告诉厉元朗,他有办法。
厉元朗眼前一亮,就请护工帮忙试一试。
在老爸住的房间里,护工当着厉元朗的面,弄出几块儿童积木,摆了又摆。
整个过程他用手势比划着,还不时用“哎,哦,呀,啊”等叹词。
老爸则以摇晃头以及“呜呜”声和护工交流,前后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护工额头上直冒汗,终于停下来。
在走廊上,厉元朗焦急问起结果。
护工说道:“你爸爸对于迁坟一事没有表态,却表示他死后不跟你妈妈埋在一起。”
会是这样?
厉元朗有些吃惊,不过细一想也就释然了。
直到现在,老爸还不原谅老妈背叛他。
唉,也罢!
厉元朗暗中一运气,咬牙做了决定。
不管咋说,护工帮了这么大的一个忙。而且为了他能精心照顾老爸,厉元朗封了一个三千元的红包送给护工,要他无论如何也要收下。
护工推脱不过,收下红包,并请厉元朗放心,老爸在他这里会得到最好的照料。
离开康复中心,厉元朗先把老婆和儿子送回去,然后从岳父那里问出董一万的电话,打了个过去。
十分不巧的是,董一万正在南方出差。
不过,厉元朗提及的冬捕大会这件事他很有兴趣,还说省旅游局全力支持,这给厉元朗吃了一颗定心丸和决心。
开车在省城闲逛之时,厉元朗忽然想起一个人,正好趁此机会和他聊上一聊。
于是,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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