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权利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它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它可以让曾经亲如一家的人变得反目成仇,甚至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我还是经常会回忆起曾经在伏虎县的日子。”石更的嘴角情不自禁扬起了笑容,眼睛烁烁放光,往昔的岁月像电影里的一幕幕片段,在眼前不断闪现,使得心底生出了一片美好:“那个时候我们多好啊,没有任何的仇怨,我去你家就像去自己家一样,偶尔咱们俩在外面吃一顿,喝点小酒,谈谈诗词文章,真快乐,真好。我也正是念这份旧情,所以即便你一再的真对我,可是我仍旧不愿意与你刀兵相见。包括马薇薇,我知道她是你的亲戚,我也依然重用她,给她机会。另外我始终抱有一个想法,我们有一天终究会和解的。我觉得今天就是一个好机会,我们和解吧。”
周文胜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和解?”
石更肯定的点点头:“没错。和解。”
“你愿意放我一马?”周文胜难以置信地看着石更。
“是的。放你一马。”石更看着周文胜说道:“换成是别人,我绝对不放,非弄死他不可。可你不是别人,你不是我周叔嘛。冤冤相报何时了?何况咱们根本就没必要做仇人,不是吗?”
石更对待仇人一向心狠手黑,即便是有恩于他的傅传奇,当察觉到对他不利时,他也不会心慈手软,手下留情。而对周文胜一再的忍让,就像他说的那样,真的是念及旧情。他真的很看重,也很在乎曾经在伏虎县与周文胜一家相处的经历。
如石更所说,周文胜针对他,确实是因为想利用史家往上爬。
当官这件事是有瘾的。当你没到一定的位置,没有机会爬到更高的位置时,你想都不会去想。可是当你到了那个位置,当看到有机会更进一步的时候,谁要说不想再往上爬,那一定是在骗人。
这些年对石更所做的种种事情,偶尔在夜深人静之时,周文胜想起也会心里不安,他也觉得对石更太过分了。石更始终不回应,他却没完没了,实在是不合适。可是一想到拥有的权力美好,一想到已经做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做到底吧。
但是刚刚听了石更的话,周文胜真的事无比惭愧。换位思考,如果他是石更,他可能都做不到放过自己一马。
“看来我是真的被权力蒙蔽了双眼,我必须承认,过去我对你做的一桩又一桩的事情,确实是我的错。其实我不值得你谅解,但你能愿意放过我一马,既往不咎,我谢谢你。”周文胜看着石更,眼睛里充满了愧疚与真诚:“真的谢谢你。”
“你先别急着谢我。我虽然可以放你一马,但是你不能继续在吉宁待下去了。原因你懂得。你和马薇薇之间,我不管你们俩的感情有多深,但我劝你们还是断了吧,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你们在一起都是不合适的。关键是后果太严重了,它不光影响你的仕途,更影响你的家庭。”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只要周文胜与史家一天有关联,石更就要谨防周文胜继续调过头来针对他,而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周文胜离开吉宁,眼不见心不忧。另外眼下石更对周文胜也是根本不信任的。至于劝周文胜和马薇薇分开,那是纯为他们二人好。
周文胜点点头:“我这一两天就去京天,无论如何我也会让史家想办法把我调离吉宁。马薇薇的工作?”
石更不说,周文胜心里也清楚,吉宁他是没法再继续待下去了。他走了没什么,他很担心马薇薇会受到他的牵连。
“工作你放心,之前我都没动她,现在我就更不会动她了。只要她好好干,想继续在台里干,我还是会对她委以重任。”石更给周文胜吃了一颗定心丸。
马薇薇对周文胜与石更之间的事情略知一二,让石更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情,马薇薇觉得他们这回肯定是身败名裂了。所以坐在车里心神不宁,忐忑不安。
当看到石更和周文胜回来后,马薇薇紧忙推开车门下了车。看着二人,马薇薇又担心又羞愧,心里和眼神都很复杂。
周文胜冲马薇薇挤出一丝笑容,他想以此来告诉马薇薇没什么事都没有,不用担心了。
“尽快把身体养好,过一段可能会让你再主持一档新节目。”石更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马薇薇,然后冲谷勇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就走了。
马薇薇哭了,冲石更深鞠一躬,然后扑进了周文胜的怀中,周文胜紧紧地抱住了她。
石更通过后视镜,看着周文胜和马薇薇,叹了口气,然后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前方。
谷勇冲石更竖起了大拇指,石更笑着摇了摇头。
一周之后,周文胜被一纸调令调到了西部某省继续担任省委宣传部部长。
周文胜前脚刚走,随即石更就被京天方面任命为吉宁省委常委,正式接替周文胜出任宣传部部长一职。
此外,石更还兼任吉宁省新闻出版广电局(版权局)党组书记、局长。吉宁省报业集团党委书记、董事长。同时仍继续兼任吉宁省广播电视总台党委书记、台长、总编辑。吉宁省广电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
由此一来,整个吉宁省广电系统的大权就全部掌握在了石更的手里,这不仅是吉宁官场的第一次,在其他省份也是从来没有过的。
年后,除了石更跻身省委常委之列外,孙胜武也正式告别吉宁官场,调到了东南某省担任省长。
虽然与石更磕头结交成了兄弟,可是孙胜武一直还是有所担心的,总怕会有什么闪失出现。这回离开了吉宁,彻彻底底的不可能与石更再有任何利害冲突了,孙胜武这才真正的放下心。
孙胜武走了,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了谁将接替其出任省长一职。可是就好像京天方面忘了吉宁还缺个省长一事似的,这件事就这么搁置了下来,迟迟没有动静。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和语霏结婚了。”
在广电国际酒店的包间里,当巴山水将两张结婚证摆放在石更点面前时,石更大惊。
看向萧语霏,萧语霏面带微笑,可眼神中隐藏的内容却只有是更能够读懂。
“哪天领的证啊?”石更拿过结婚证看了一下,他没想到二人发展的会这么快。
“今天领的。”巴山水喜形于色,看着萧语霏说道:“语霏本来是想提前跟你说的,可是我没让,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恭喜恭喜!真是太好了!”石更心中百感交集,脸上却摆出一副高兴的不得了的样子,他伸出双手笑道:“你们都结婚了,是不是得给我这个大媒人发个红包啊?”
“这个还真准备了。”巴山水说道。
萧语霏从包里拿出两个厚厚的红包放在了石更的手上,石更一看是两万块钱的大红包,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
“要是别的钱,我说什么都不能要。但是这个钱,就是再多我也会笑纳的。不过你们结婚了,我也不能不表示一下,今晚这顿饭就我请了,不许跟我抢啊。”石更伸手示意二人快坐。
酒菜上齐后,三个人围绕着结婚这个话题继续聊。
石更问二人是否打算举办婚礼?巴山水和萧语霏齐齐摇头,表示不会办。巴山水说他一把年纪了,身份又在这儿摆着呢,萧语霏又是知名的主持人,他们要是办婚礼一定引起各种非议的。那对他的仕途不利,对萧语霏的事业也不利。今晚吃这顿饭,就算是他们的婚宴了。
巴山说看了看萧语霏,又说不办婚礼对萧语霏是不公平的,也一定会是一个遗憾。虽然在国内不能办,可是等有机会出国度假,他一定在国外补办一次,去弥补萧语霏这个遗憾的。
萧语霏就举办婚礼也进行了发言,她说婚礼就是个形式,举办与否,与是否生活会幸福,没有任何必然的关系。只要两个人在一起能把日子过好,就比什么都强。
石更从萧语霏的眼中看得出,她说的不是真心话,其实她想的是如果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办不办婚礼确实无所谓。而与不爱的人举办婚礼乃是多此一举,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石更因此干了一杯酒。
酒入愁肠愁更愁。
“新任省长何时才能走马上任啊?”石更不想再谈巴山水和萧语霏结婚的相关话题,再谈下去他怕他会因酒喝得多而把内心的糟糕表露在脸上。
“这个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消息。目前京天的宇文家和史家就省长一事争夺的很激烈啊。”巴山水把“很激烈”三个字说的格外重,足见其激烈之程度。
听到“宇文家”三个字,石更转了转眼珠:“您认为谁的胜算更大一些。”
“这个嘛”巴山水想了想说道:“还真是不好说。双方可以说是势均力敌,最后谁的人当省长都是正常的。不过要是就能力而言,显然宇文家力荐的钱全要更胜一筹。也更符合高层的用人条件。可是官场中的事情哪好说呀,往往最适合的人却不一定能坐不上最适合的位置上。其实不论最后是谁家的人当省长,另一家都不会吃亏的。最终的结果一定都是平衡双方的利益。”
石更清楚的记得,去年在文秀出车祸的时候,钱全去看他时说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有在一起工作的机会。现在想来,原来在那个时候钱全就已经知道自己今年可能要到吉宁任职了。
钱全要是能到吉宁任职敢情好,以石更与宇文家的关系,他和钱全无疑将会成为同一条战线上的人。
“嗡嗡嗡”
石更放在包里的私用手机一阵震动。
石更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洪妮发来的:你什么时候才能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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