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冷眼看着唐珺,眼前浓香醉人的桂花酒在这一刻突然变得乏善可陈,怪不得要喝得这般醉,若是清醒便是会一本正经告诉他,只有相爱才能亲,才能抱吧。
在洞中跟他明确划清界限的那人,怎么会对着他说着这么动情的话。
李祺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酒醉,说着他爱听的话的人,他反而有些高兴不起来。
玩玩而已,他居然想要要求面前的人能对他真心。
“当然算得上。”
唐珺心中生了退意,看着李祺微冷的眼神,他想要离开,他不想李祺这样看他。
“只是不知道本王该给多少,或者应该问唐城主想要多少?”
给多少?
唐珺僵住,他怎么忘记了,一开始李祺就是想与他玩玩。
他怎么看待自己又如何,况且几日后或许一别两宽,不复相见。
唐珺突然笑出了声,“我不值钱,但是王爷总得要给我配得上王爷身份的钱,昭明,你说对吗?”
“嗯。”李祺收力捏紧唐珺的下巴,唐珺吃疼了一声,随后又笑着面对李祺。
“唐城主说得对,不过唐城主还是得出点力,不然既得利益和本王付出的钱匹配不上的话,本王会觉得吃亏。”
这话就像针一针一针刺在唐珺身上,他咬紧牙,忍住眸中的泪水,嘴角上扬,“包王爷满意,即是买卖,自然双方都要合意,今夜我也会好好伺候王爷。”
说完拉着李祺往床榻走去,将李祺按在床上。可看到坐在床上的人,像浆糊一样的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的是伺候李祺,可怎么伺候呢?
他记得以前室友说有些事情是无师自通。
男女之间可以无师自通,阴阳结合,浑然天成。
可这同性之间他该如何伺候呢?
望着李祺,他倒是一时犯难了。
李祺原本心中还有气,冷眼看着眼前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抓耳皱眉的唐珺却忍不住想笑。
“不是要伺候本王吗?难道就是在床边伺候我?”
听到这话,唐珺这下更纠结了。
一开始他觉得自己大菊已定,让李祺一展雄风,可是怎么说着说着就是他伺候李祺了。
他变成了上面那个人了。
那他就把李祺当女人咯。
“你嗯”
唐珺将李祺推到在床,吻了上去。
既然男女都能无师自通,现在他还是男人角色,那么就开始无师自通之旅吧。
唐珺跨坐在李祺身上,嘴上不停,啃咬无所不作,手上也没有停歇,胡乱拉扯着李祺的衣服,在想通李祺说到的伺候是什么意思后,他感觉自己有无尽的力气。
可是这力气没有使到该使之处。
唐珺坐起身委屈地看着李祺扒不开的衣服,“你跟我作对,你衣服也跟我作对。”
李祺躺在床上,手盖在脸上,拉着跨坐在自己腰间摇摇晃晃的身躯,心中不禁想,自己为什么要使唤一个醉人来伺候自己。
一个翻身,压住唐珺,将唐珺双手禁锢在胸前,看着唐珺单纯无辜的眼中涌出的疑惑不解,笑道,“作对的衣服,撕了就行。”
说完直接双手撕了唐珺的衣服,撕裂的声音响彻在唐珺耳边,随后眼前一黑,整个营帐一片黑暗,随着黑暗袭来的还有一具火热的身躯。
唐珺的唇再次被吻住,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他一边恐慌想要逃离,一边又不得不接受着李祺的索取。
他想要拉住李祺在他身上游走的手,但是双手都被李祺捉住反压在头顶,耳边响起警告的声音,“别捣乱,不然我把你这双手绑了。”
身躯之间的接触引起了唐珺的渴望,他的心,他的身都想要从李祺身上要的更多。
他在黑暗中找寻着李祺,嘴里一边一边唤着,“昭明,昭明”
黑暗中,第一次感受到身躯相触有如此快感的李祺捏紧唐珺的手腕,他也在无师自通中。
都怪突然找上门的唐珺,虽然自己在言语间不断挑逗他,但是毫无经验的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对到嘴的可口美食下手。
听着一声声动情的呼唤,李祺不再思考这些问题了,随心而为。
虽然第一次,但好在唐珺喝醉了,等唐珺醒了,体验感如何完全是他说了算。
堵上了那嘴,李祺知道那声音还在自己的心上回荡他觉得父亲说的没错,桂花酒好喝,也醉人,但最醉人的是情人呼唤自己的名字。
在彻底放纵自己时,李祺不禁想,也许在这场交易中,唐珺对自己还是有一丝真心。
“王爷可醒了。”
“回楚大人,王爷还未起。”
“呜呜——我要珺叔叔,珺叔叔,佑佑要。”
“好佑佑,别哭,我们等会儿再来找珺叔叔好不好?”
“不要。”
李祺已经看着熟睡的唐珺许久,初尝便觉美味,一时贪恋,瞧着他在自己身下哭了好几回都没有放过,直到让他答应自己再陪自己几日方才暂歇。
他想也许多尝几次之后,便不再留恋此味。
对他来说,克制对权利的欲望,是对沂国的忠诚。
克制对温暖的欲望,是对自己的忠诚。
他是一具活魂,随时可能战死沙场。
父亲死后,自己对他的思念,母亲对他的思念,都在告诉他,那些想要极力挽留的,最后都留不下。
他不要为别人留下,也不要别人为他留下。
虽然唐珺从出现那一刻,自己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丝目光。
但是只要自己得到想要了,直到没有留恋时,他依旧还是他。
门口的吵闹他不在意,任他们吵,但是看着睡不舒坦的唐珺,李祺下床随便穿了衣服,冷着脸走到门口,看着营帐外的楚旭昇和他怀中的唐佑。
“吵什么吵?”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话是对唐佑说的。
唐佑一见李祺,脑袋吓得缩在楚旭昇怀中,可嘴上依旧嘀咕着要见唐珺。
“楚公子,到处都找了,没人见到过我家珺郎,有人说昨夜”明英气喘吁吁看着李祺,想要上前,却觉于礼不合,行礼道,“见过镇南王。”
“嗯。聚在营帐外有何事?”
明英瞧着明知故问的李祺,低头急道,“珺郎失踪,本不该叨扰王爷,当换防的士卒说见过珺郎朝着王爷营帐中来过,奴斗胆来见,不知王爷可否见过珺郎?”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杨将臣刚才去了大帐交代军营布防之事,出来后听见几人说昨夜唐珺醉醺醺去找李祺,李祺还支走了守卫之人,料想两人便是做了那事。
本想来打探打探情况,没想到还有比他更快来听八卦的人。
“哟,唐城主家的小英子和小崽子两个都跑来找人,你不会真的把人掳过来了吧。”
李祺只淡淡看了杨将臣一样,对着明英道,“昨日与你家珺郎商议了苒城的事情,如今他还在休息。若是你想打扰他,那就进去吧。”
杨将臣一脸奸笑地望着李祺,看着李祺舒展的眉眼,嘴角含笑,便知这人定有喜事。
明英想要进去,杨将臣却说,“小英子,王爷的营帐岂是你想进就进的。既然王爷说你家珺郎在休息,那必然在休息。你忘记了,你家珺郎可是警告过你,不要惹事哟。”
杨将臣的意思明英自然知道,可是他怎么放心唐珺待在李祺的营帐中。
“阿旭,这外面热,小心佑佑中暑,还是带他回营帐吧。”杨将臣上前拥着楚旭昇,摸着唐佑的小脸,“唐城主昨夜和昭明商量事情太晚了,定是累了。他醒了,自然会回营帐的,他没醒,咱们得好好照顾佑佑。”
见楚旭昇沉思,杨将臣凑近唐佑,拉着他的小手到,“昨天你珺叔叔才夸你厉害,今日怎么又变得粘人了,你要是太粘人了,小心你珺叔叔不喜欢你了,诶,别哭,男孩子要坚强,对不对?”
唐佑要紧牙关,眼睛含泪望着杨将臣,他虽然有点讨厌这个人,但是他说的有点道理,太爱哭了,珺叔叔会不喜欢自己。
李祺收回在唐佑身上的视线,那含泪的眼睛让他想起今早微光中落泪的唐珺。
“好了,先回去吧,用午膳的时候他总要醒了吧。”拥着楚旭昇走了两步,杨将臣突然转身看着明英道,“对了,我有些事情要和镇南王商量,小英子,你送阿旭和你家小郎君回营帐。”
明英视线在杨将臣和李祺身上流转,随后点头跟在楚旭昇身后离开,瞥眼看见杨将臣拉着李祺往营帐后走去,又不动声色跟在楚旭昇身后走了几步突然道,“楚公子,我想回去给小公子拿些纸,珺郎交代要教小公子读书写字。”
“嗯。”想到教唐佑念书习字,楚旭昇心中开心不已,“佑佑,楚叔叔叫你习字可好?”
“好。”
小孩子注意力极易被转移,一扫刚才的可怜样,唐佑清脆应道。
见楚旭昇往帐篷走去,明英赶忙往杨将臣他们消失的方向跑去,没注意到远处有人对他挥手。
明英看着远处的两人,紧贴着帐篷听着两人聊天。
“尝到滋味了?”
不知道杨将臣看到了什么表情,整个人笑得花枝招展。
“是不是滋味绝佳?哎呀,昭明,你别这样看着我,瞧你一副偷腥的模样,我就知道昨晚你与唐珺两人对不对?”
“哎哟,你不是把别人折腾到了今早吧。不是,你太禽兽了吧,我跟你讲初次后人很难受的,你倒是精神倍爽,但是下面那人可有罪受了。”
“你别问,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瞧你眼眉一挑我就知道你要向我取取经。”
“我告诉你初次之后可得好好给他洗洗,特别是伤处更要好好清洗,然后在那处抹上好的伤药。”
细心交代完,又调笑道,“啧啧啧,这个点他都未醒,能想象到你昨夜是多努力耕耘。”
“你又知道?”
他没有否认对珺郎做了那种事情,听见李祺带笑的声音,明英气浑身发抖,他知道杨将臣说的什么意思。
知道珺郎喜欢男子后,明英去沂垠暗巷打探过,男子如何行周公之礼。
没想到昨日珺郎去李祺营帐中与他同床共枕了。
珺郎还是喜欢李祺?
不,不可能,一定是李祺威胁他家珺郎的。
他家珺郎明明说不喜欢李祺。
这些时日李祺言语上的挑逗,一定是他威胁珺郎的。
对,昨日珺郎看完那些信后就不对劲,一定是李祺以钱相胁。
“我怎么不知道?”杨将臣凑近李祺低声道,“我昨夜也努力了,但是你瞧我家阿旭还能抱娃。不行呀,你家那个还得好好练练。”
“他昨夜喝了酒。”李祺为唐珺狡辩道。
“这可不是借口。”杨将臣揽着李祺的肩,试探问道,“以后你怎么对他?”
本准备迈腿的明英脚一顿,等着李祺说话。
杨将臣看着李祺没有变化的脸,惊讶道,“不是,你没想好怎么对他,就把人”
李祺也不知怎么回答,因为他自己都没有想通他与唐珺之间的事。
杨将臣摇头,一副不赞成的模样,“以前你和他玩玩没关系,但是现在若是你玩玩,他当真,到时候我怕波及到我,毕竟阿旭对唐珺感情不一样,而且你们之间的事情也要处理妥帖,不然”
“你混蛋,呜呜——”明英红了眼眶,冲向杨将臣和李祺。
“小英子。”
杨将臣看着被蓝玉禁锢在怀中,被捂住嘴还在不停挣扎的明英,偏头看向李祺,这人确实挺混蛋的,但也是个恶魔。
李祺眼神冰冷看着明英,这仆役多次冲撞自己,若是搁在以前一定立即让蓝玉杖责,可为何他在自己面前无礼多次自己都没有发话,是因为唐珺的求情,是因为他是唐珺的人吗?
“哦,我怎么混蛋了?放开他,蓝玉。”
蓝玉抱紧怀中的人,虽然还记恨着脸上那一巴掌,但是王爷发怒,小英子真的是不一定能活下来。
“王爷,昨夜属下欺负了唐城主的小厮,这小厮可能气疯了才敢辱骂王爷,属下现在就带着他下去给他点教训。”
杨将臣站在一旁,看着违背李祺的蓝玉。这可真是笑话,主仆两人昨夜同时把另外一对主仆给欺负了。
不等李祺说话,抱着挣扎的明英后退,在他耳边小声快速说道,“小英子,得罪了王爷,小命不保。想想你家珺郎,你也不想给他惹麻烦吧。”
不提唐珺还好,一提唐珺,明英踢得更凶,狠狠踢了蓝玉膝盖一脚,蓝玉吃疼手微松,明英趁机咬了一口。
“啊——”蓝玉大叫一声,被咬的手疯狂甩着,但是禁锢明英的手依旧没有松,他知道明英要是冲动跑向李祺,定然是被一脚踹飞。
“你凭什么玩弄珺郎,珺郎已经不喜欢你了,凭什么胁迫珺郎去你的床上。”
“啊?”蓝玉将明英放在地上,震惊地看着李祺,自己昨日才浅尝了一下唇的滋味,自家主子就已经和唐城主两人
难怪明英这么生气。
昨夜自己就趁他不备,偷亲了一下。
看着呆愣的明英,本想再亲一次,没想到还没亲到,就被一个大耳巴子招呼了。
蓝玉幽怨地眼神看向李祺,还是他家主子行动快。
“你凭什么玩玩,当初珺郎生着病还为你写了祝贺信,如今又为你远渡海外寻药,而你呢,”
“你又想祸害珺郎,你做梦。”
“即使你是镇南王,位高权重,但是别想再伤害我家珺郎一分。再敢玩弄我家珺郎,那就从我这不值钱的仆从身子上跨过去。”
蓝玉双手抱着明英,他没想到这小个子,居然有这么多力气。
“什么祝贺信?”李祺走上前看着明英。
“当初你未及弱冠,国君亲授‘镇南王’殊荣,公子大喜,为贺你名冠沂垠,给你写了祝贺词。”
“我并没有收到什么祝贺词。”
李祺不解,可心中闪过一丝慌乱。
“呸。”明英看着李祺一脸不知的神色,若不是蓝玉拦住他,他怕是要啐李祺一脸。
蓝玉看着怀中扑腾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会儿要是王爷要惩罚明英,他该如何继续找借口求情呢,满心焦急,用力将人禁锢在怀中,低声劝道,“小英子,别对王爷不敬。”
明英也气狠了,哪还管什么王爷,哪里还在乎自己这条命,想着自己那可怜的主子,心疼得不行。
自家珺郎不就是喜欢了一个人嘛,他自己那颗心折磨他就够了,没想到如今李祺也折磨他。
没有遇到李祺前的几年内,忙着苒城的事情,和小五哥,和任通判他们在一起,珺郎别提有多开心了,整日忙着想赚钱,没有一刻想过镇南王。
见到后伤了手腕,差点被刺杀,还为了镇南王差点命丧灵洲,如今自个还委身于镇南王。
“我亲手递给你,你亲手碎掉的。”
一旁的杨将臣走到明英面前,问道,“是那粉色锦帛?”
李祺心一颤。
“你说说你家郎君也是,送贺信就送贺信,用什么粉色,怪惹人误会的。”杨将臣替李祺解释道。
“那粉色锦帛是你给珺郎的,不然我家珺郎一个男子,身上怎么会有粉色锦帛。你却狠心撕碎了扔下楼,害得珺郎得了癔症,养了好些年,身子才好了些。”
“我”李祺开口,却说不出话,眼中情绪复杂。
杨将臣内心大喜,今日他可当个红线仙。
“怎么可能,昭明怎么会用粉色的锦帛?”
“当然不会用,张掌司之女送与你,你在学堂随意扔给珺郎,可因为是你给的,珺郎格外珍藏。”
这张掌司女儿也是勇,敢送东西给凶神恶煞的李祺。
那时十来岁的李祺都让人害怕。
“还有这次刺杀,本来就是珺郎受牵连,可你却骗珺郎,害得珺郎自责,为你赶赴灵洲求药,若不是因为你,珺郎他也不会”
我们灵洲之行发生的事情不许透露半分,这关乎你我和唐佑的生死。
“日夜奔波。”
“喂,你怎么走了?小英子怎么处理?”
杨将臣看着离开的李祺,追着问道。
“关起来。”
把人家小厮关起来做什么?
杨将臣看着蓝玉,“听到没有,你家王爷说把人关起来。”
蓝玉苦大仇深,“军营关人的地方污秽不堪,小英子他”
“你把人关去那里?到时候唐城主知道,你怎么给他交代。”杨将臣看着不开窍的蓝玉,“既然你主子交代你关好,当然是你在哪里,他就被关在哪里。”
见蓝玉恍然大悟的模样,杨将臣边走边道,“我去休息了,你把人关好。”
“是。”蓝玉一口应下,开心地把要关的人抱到了自己的营帐中,不顾那人的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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