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科幻小说 > 妓门嫡妻 > 第35章 跟着嫂嫂有肉吃

七月秋风夜渐凉,过了中秋,凉意越发浓厚,再配上偶尔的细雨,颇有些秋意绵绵之意。酷暑渐淡,人也自然过得舒畅了不少。闲坐在凉亭之中,雨声滴答,四周的纱窗轻掩,隔断着外面缠绵的细雨。又不妨碍凌挽馥透过下面的缝隙看见小湖里泛起的阵阵涟漪。桌上的托盘上放着珍宝斋呈送过来的各色布料样品,有的色泽夺目华丽,有的清素淡雅。凌挽馥挑选了一个系列的花色布匹让他们送去凤宜阁给姑娘们添衣,又留下一块准备做一把扇子。其余的布料应该增添多少,价格分别定价多少,凌挽馥都在纸上一一写清楚交给了四月。

        四月接过凌挽馥的纸张的同时又送上了另外一叠,这是凤宜阁那边送来的。尽管凌挽馥不在凤宜阁,罗伍还是按照她的习惯,将收集的消息连同账册一起送过来给她。这次是关于最近的皇商甄选的,蒋家还是如期报名参加了本次皇商甄选,和其他的新商家一起和原有的几个大家一起竞争皇商之位。

        “你告诉罗叔,这事我知道了,让他多留意点,像今天这样,定时把消息递给我便可。”

        “那少爷那边?”闫楚禛参与了本次皇商甄选的监督,他是凌挽馥的夫君,蒋家和凌挽馥关系匪浅。四月是担心凌挽馥在中间,会左右为难。

        “没事,夫君那边我早就和他说过。他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会乱干涉的,这点义父那边也是了解的。”闫楚禛人是护短,但绝不会在这样的原则性的问题上犯糊涂,做出类似徇私的行为,还真的不是她想让他做就能做的。这场甄选,新旧力量都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一旦出了什么事,她不担心自己,可庞大的闫府在,她可不敢让闫楚禛为了她把这一大家子都搭上。

        “至于义父那边,也不用担心。这一点本事蒋家是有的,至少现阶段,我们不需要做什么,胡乱干涉反而容易惹出不必要麻烦,我们只要静心观察。”

        “明白。”听闻这样一分析,四月知道凌挽馥已经做好了打算,就放心了走了。

        “少爷,你慢些走,等等我。”不远处,丫鬟的声音上气不接下气的。

        “走开,我都说没事,你跟着我干嘛。”

        一阵吵闹声打破了凉亭的安静,从声音远近来判断,应该往这边过来。凌挽馥一抬头,阿兰便点头,转身去看个究竟。

        “回少夫人,是四少爷。”阿兰很快就回来了。

        闫律祁?他在那里干嘛,外面下着雨呢。凌挽馥连忙让阿兰去把闫律祁带过来。

        “其实刚刚已经叫了,可是,四少爷不太愿意过来。”

        “啊这样?”这小子又怎么了,凌挽馥回想了一下,闫楚禛今日似乎没有说教闫律祁。“你跟他说,我叫的。”

        闫楚禛在家里是闫律祁的克星,凌挽馥是闫楚禛的妻子,对这个大嫂,闫律祁一般都不怎么对抗。本来还想躲一躲,凌挽馥既然都这样开口了,闫律祁想躲也没办法了。不一会,凌挽馥就看到了不情愿的闫律祁。只是,这个脸上的两道子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已经划破,皱巴巴的衣服。不仅是他,就连跟在后面的丫鬟青竹也好不了多少,明明是凉飕飕的天气,两人还是跑得气喘吁吁的,衣服也湿了大半,脚上因为在雨中奔跑,就连裤腿都是泥巴。这样一瞧,凌挽馥总算明白了,闫律祁为啥不肯过来。

        “他今天,又是什么状况?”凌挽馥朝着闫律祁的青竹问道。

        “是因为。”青竹被闫律祁一瞪,吓得把手上的药酒往后一藏,话都不敢说了。青竹比闫律祁大不少,可性子异常胆小,且这个少爷是主子,本能地不敢抗拒闫律祁。

        不想说是吧,没关系,她有的是方法。凌挽馥故作责怪道:“青竹你怎么照顾少爷的,又是淤青又是刮破皮。笨手笨脚的,连个药酒都不会用,来,拿过来给我。”说罢,不等青竹反应,直接就拿过药酒,二话不说就往闫律祁脸上胡乱抹了一通。

        “疼疼”。闫律祁躲不开,被药酒糊了一脸,还刺激到脸上的伤口,辣辣生疼,眼泪都控制不住了,“嫂嫂你故意的。”

        “对不起,没注意力度。别动,我帮你擦一擦。”凌挽馥惊慌地拿出手绢,又朝着闫律祁的脸凑过去。

        这回,闫律祁学乖了,再傻也明白,凌挽馥是个狠心的人。闫律祁立马后退一步,捂着脸摆手道:我说,我说,摔倒的。”

        “摔的?这回又是在哪里?我猜一猜,假山那边,不对,上回已经摔了一次。湖边?应该也不是,前日才摔的。这回应该不是摔在阿祖那边吧,要是一不小心,摔了个四脚朝天,那就难看了。”

        “谁有事没事会摔在他那边。”一听到闫继祖的名字,闫律祁就直接跳了起来,结果就是一脚踢到石桌上,又是一个疼。

        “哦。”凌挽馥恍然大悟且意味深长地笑着端起茶盏,品着茶看着闫律祁在那疼得龇牙咧嘴的。

        “你不心疼的的吗?”

        “我为什么要心疼,磕磕碰碰是小孩子的家常便饭。更何况你。”斗不过就学起装可怜蒙混过关,闫律祁这小子现在可是出息了。

        面对着这个软硬不吃,铁石心肠的凌挽馥,闫律祁这回是彻底无话可说了。捂着脸,丧着气一屁股地坐回原来的位置,鼓着腮帮子道:“不是摔的,和那个祖胖子打了一架。他朝青竹扔石子。我看不下去,就说了他两句,他朝着我发脾气,还冲了上来。”于是,两人就打了一团。

        凌挽馥看了一眼青竹,刘海的遮挡下,额头红红的,应该就是石子砸到的。“所以,你输了?”

        “才没有,我是让着他。”

        “哦?”闫律祁是孙子辈年纪最小的,比三少爷闫继祖小了将近一岁。两人凑在一起,就是水火不容。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开打,几乎是全府皆知。只是让凌挽馥感到好奇的是,平日里机灵得很的闫律祁为何会屡屡输给胖乎乎的闫继祖。

        “我是真的没有打输。”凌挽馥那假得几乎掉出来的相信,惹毛了闫律祁。“他耍赖,每次打不过我,就跑去告状。婶娘就会给脸色给祖母看,而且,我也会没有肉吃。”

        “少夫人,你要为少爷做主。”事已至此,青竹斗胆告状一次。闫三爷长期在边疆军营,三夫人生产时便难产走了。老太太是心疼四少爷,可到底长鞭莫及。眼下府上,最能为四少爷撑腰的,只有大少夫人了。

        “起来吧,我不喜欢人整天在我面前跪着。”林氏平日里在宿石居那些小伎俩,她都没放在眼里。出于意外的是,不过是两个小孩之间的打闹,林氏居然会使用手中掌中馈的便利,借机报复。阿兰已经带闫律祁下去换了衣服上了药,四月送上了可口的点心。干干净净的闫律祁,脸上还没完全消肿,但已经是清爽了不少。在凌挽馥的记忆中,闫律祁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伤,也闹过不少的事。对长辈的惩罚,他每次都是无所谓的笑嘻嘻样子,可是该罚抄的书,该罚跪的墙角,闫律祁可是一样都没有偷懒落下,这是她因为好奇,偷偷派人观察过的。他的身上,有着说不出的倔强与贴心。明知道让了闫继组,会被打,可是为了不为难祖母,他还是会选择被打,被罚,除非被下人看到,否则不论老太太怎么问,闫律祁都说是自己摔的。在他的身上,凌挽馥会想着儿时的闫楚禛是否也是这般让人心疼。因为林氏的原因,闫继组在府上大部分时间是被捧在手心上的,他要的是等着别人来爱。可是闫律祁就不一样,他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着所珍惜的。能让一个孩子有如此的领悟,到底还是她们这群大人惭愧了。“阿祁,你现在还有力气吗?”

        闫律祁有点不明白凌挽馥的话,以为她问的是他的伤,摇摇头道:“不过一点小伤,没什么事的,过几天就好了。”

        凌挽馥接过手绢,亲自为闫律祁擦干净手上的酥饼残渣,无比温柔地说道:“既然有力气,还能打赢,就应该放手去打,不要畏手畏脚的。输了,赢了,都没关系。嫂嫂这边都有肉等着给你,保证管饱。”

        闫律祁不可置信地吞下口中的酥饼,小心地望着凌挽馥。他知道,凌挽馥有时喜欢捉弄他,下手绝对快很准,但是他对嫂嫂是喜欢的。嫂嫂从来不会从高朝下向他说话,坦然地和他对话,就如现在一般。“真的?输赢都没关系?”

        “真的,输赢都有肉吃。祖母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去处理。最后去还是不去,由你决定。”

        “去。”闫律祁二话不说,立刻跳下石凳就往外冲了出去,下台阶后,又折了回来,急匆匆地朝着凌挽馥说:“我想吃红烧蹄子,今晚。没有的话,烧鸡也可以。”说完便又冲了出去,不用想,他一定是去找闫继祖了。

        “少夫人,这……”青竹被凌挽馥的话懵住了。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少夫人好像让四少爷去找三少爷打架。青竹愣住在那仿佛听到了什么天荒夜谈一般。直到四月推了她一把,她才猛然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拔腿就跑着去找闫律祁,连告辞的礼都忘记了。

        于是,这一天,闫楚禛回到宿石居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在吃得满手都是油的闫律祁。见到闫楚禛回来,闫律祁还很大方地拍拍身边的凳,“老大,回来了,过来一起吃,好吃的。”

        “你这会宠坏他的。”闫楚禛一脸嫌弃地躲开闫律祁的油手,转身就坐到凌挽馥的身边。

        “有什么关系,偶尔一下也不过分,这不,还有你吗。”始作俑者凌挽馥脸色不改,姿势优雅地品着口中的菜肴。似乎不知道闫继祖被闫律祁狂揍了一顿一般。小孩子嘛,一次两次的任性,她还是有足够的资本给闫律祁的。

        朝廷中,皇商的甄选,第一轮的报名已经结束。今年的报名商家异常的多,老商家蓄势待发,新起之秀摩拳擦掌。大家都对今年的甄选跃跃欲试。林家也参加了这次甄选,因为林家舅老爷带着礼品再次拜访闫家时,就直奔着宿石居而去。让人尴尬的是,他第一眼见到的不是首要目标闫楚禛,还是凌挽馥。“大少夫人。”先前还想着要把女儿嫁过来,如今正牌的闫楚禛的夫人就在面前,林家舅老爷多少有点觉得放不开脸。

        “舅老爷请坐。”来者都是客,礼待是少不了的。下人们训练有数地为林老爷送上了茶。只是这样的招待,在林老爷眼里倒成了怕了他的表现,自觉地把凌挽馥放入了不入流的一边。说话的口气自然傲慢了不少,扬言就要见闫楚禛。

        “夫君在处理要事,舅老爷稍等,下人已经去通报了。”

        “再忙我这个舅舅来了,都要歇一歇。外甥可是要多注意身体。”

        “吃朝廷的粮,为圣上分忧,乃臣子本分,辛苦些实在没办法。”林老爷是二房的舅老爷,叫闫楚禛一声外甥,也不见得就是错。这是这样的近乎,套得让凌挽馥感到有点好笑。这,凌挽馥当然不会开口。派去通报的丫鬟回复道,大少爷已经在一刻钟前出门找端王爷,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他就没有具体说。

        听闻闫楚禛找的是一起主本次皇商甄选之事的端王爷,林老爷便来了精神,打听道:“不知是有何急事,让外甥匆忙出府。”

        “这恐怕无法奉告,夫君出去,可能是朝中要事,也有可能是闲聊喝茶。我乃妇孺,所管辖之事,不过是这院中之事,其他的,我无法过多干预。”事实上,她也不会太过干涉。

        “那不知外甥是否和端王爷在王府,我正好前去拜访。”

        先是打探闫楚禛的行踪,现在更是要直接前去端王府。林老爷乃商人,无官无爵,林老爷要拜访王府,最好还是拿到类似闫府这样人家的推荐信。林老爷这么一说,明显就是要凌挽馥给提供帮忙。打探归打探,要闫府出手为他铺路,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舅老爷今日过来,本来我们这些后辈的确实应该出门相迎。无奈夫君今日有事外出了,实属抱歉。要是舅老爷有要事,不妨留个口信,待夫君回来后,挽馥一定及时告知,绝不耽误。”

        找人找不着,连番的打听又被凌挽馥婉拒,林老爷的脸上挂不住了。轻哼一身,说道:“连自家夫君去哪里都不知道,看来外甥媳妇是贵人多事了。不是我这个老头子爱说闲话,既然为人妇,就应该多关心关心自己夫君。”

        这又是哪出跟哪出。这找不着人,还牵扯到少夫人的妇人之道了?林老爷那充满着轻视的语气,高高在上的态度让四月听起来很刺耳,心想这人果然是二夫人的兄长,借题发挥的能力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要不是凌挽馥在示意四月稍安勿躁,四月估计已经直接让人进来赶人了。

        “多谢舅老爷的教诲,我定当会将此话记在心中。虽说公婆已经不在,无法教导我为人媳妇持家的道理。但是挽馥绝不会丢了闫家的脸面,要是有个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被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说三道四,那就是笑话了。”她是闫家大房的媳妇,训导儿媳自然是婆母的责任。不要说身为二房亲家的林老爷,即便是林佩娥,都不一定有这样的权利。凌挽馥这是在提醒林老爷,他的手也伸得太长了。

        在凌挽馥面前讨不到一点好处的林老爷,只能黑着脸去翠汀苑找林氏了。想起林老爷那个有气发不出来的样子,四月就觉得好笑,对着阿兰道:“林老爷今天这是,没事过来找气自己受?”

        “谁知道。”就连凌挽也觉得莫名其妙,据闻林家老太爷当年白手起家,做过耕农,跟过师傅学过手艺,后又四处学着经商,才建立如今的林家,凌挽馥对此还是略有耳闻,也是佩服。可是如今看着当家人林家舅老爷以及翠汀苑里的二夫人,凌挽馥不得怀疑,这老太爷是不是忙于经商,疏忽了儿女教管。这样的人,真的能让林家的产业锦上添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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