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这收获还不小,还是你小子行啊,我看这女娃娃长得这么水灵,保准能卖上个不错的价钱。”
木婧好不容易醒过来,就冷不丁的听到了不远处的窗子外传来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叫能卖上个不错的价钱?她难道是遭遇了传说中的拐卖?
只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见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窗外的人已经来到了屋子的大门前,准备要推门而入,她深吸一口气,按耐住心中的疑惑先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闭上了双眼尽量的放松自己表演出一个还在沉睡的状态。
虽然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她凭对话基本可以判断对方至少是两个人,而她是一个人,手脚还被捆住了,和对方硬碰硬绝对不是什么好办法,况且也没有时间给她思考,只能先装睡来观察观察他们之后的动静。
“吱嘎——”门被推开了。
木婧放缓了呼吸,冷静的分析起来,这门听起来就像年久失修的样子,她估摸着等找到机会给自己松了绑,等他们人走远,自己踹坏这样一个门应该不成问题。
一想到这她倒是放松了稍许,不过她又感觉到有人靠近的动静,又把心提到了喉咙里。
“这女娃娃的手怎么破了,这细皮嫩肉的要是给捆坏了怎么办。”
感觉到有手触碰到自己的手腕时,木婧真是花费了好大的定力才维持住表面上的平静,不过也是这个时候她才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这双摸着自己的手指好像格外的粗大,就像……他在握着一个小孩子的手一样。
那人的手难道有那么大?
“左右不过是个小屁孩,你给她松了绳子呗,门口上了锁的,外头又有人巡逻,这么点大个黄毛丫头,横竖是跑不掉的。”
“这倒也是,前些日子那罗员外就是以那个女娃娃落了疤,非得砍价,这次陈老板和他是好友,只怕也会来同样的手段。”
木婧听着他们话里的特殊名词,越发觉得不对劲起来,只不过感受着那人粗鲁的给自己解开绳子,手腕上传来的酸疼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不是做梦。
可如果不是做梦的话,他们说的员外是个什么玩意儿?而且仔细一想,刚刚她听到门被推开时发出吱嘎之声,就更加离谱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猜测,自己好像就是离谱的穿越了……
离谱到根本没有源头,没有过程,也没有跳出个劳什子系统或者丫鬟和她解释一下原有剧情。
开局一根绳,剩下全靠蒙。
木婧觉得一个脑袋三个大,现在最离谱的事情,便是自己好像是个小孩子……
一个被绑了一段时间,手脚有点无力,而且就算有力气也踹不动门的孩子。
好不容易等那两兄弟终于锁上门离开,木婧无力的坐起身子,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再蹬了蹬已经发麻的脚踝,才借着微弱的月色观察这间屋子。
一个词,要啥没啥。
这是个空荡荡的房间,除了垫在她身下的那床被子,她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前面破败的门窗。窗户是纸糊的,就是古代那种一戳一个洞的纸窗,上面的纸已经黑得不成样子,而且每个格子都斑驳得全是小洞。
她看完环境,最后把目光落到了自己的手上,虽然刚刚确认过了,但现在看着自己肉呼呼的小手,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手腕上的剧痛还在提醒这件事的真实性,她自暴自弃的倒在了地上,考虑着自杀是不是就能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去。
那段日复一日但至少安稳的生活。
她今年二十二岁,是一家小型企业的小白领,父母早年离婚之后就都重组了家庭,也正是因为都重组了家庭,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孩子。木婧又哪边都融不进去,于是就一直都是一个人在生活。
关于来到这之前她完全没有记忆,敲着脑壳想了半天,她忽然回想起一点东西来,她好像记起来她最后看到的好像是一片火海?
这么说,那她岂不是已经被烧死了,所以才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
不过真的是这样的话,看来回去也应该是回不去了,现如今她应该也只能接受这个小孩身份,替代这个身体的主人活下去。
她又看了看这幅身体,约莫三四岁的样子,虽然这条命好像确实是白给的,但是她能不能出去……也不对,能不能好好出去好像都是个问题。
毕竟这边的人已经给她找到了下家,虽说是个员外,但他们废这么大功夫总不可能是为了抓个丫鬟。
一想到这她又忍不住恶寒起来,连忙打住了这个想法。
不过要是不先尝试逃跑,那就肯定是解决不了当前的困境的。
她思索再三,再次活动了一下身体,虽然感觉这个身体过于弱不禁风,但也得勇于尝试才行,便开始摸索起逃出去的办法。
别说,还真被被她找到了。
她面前的窗户应该是可以打开的,目测没有上锁,并且凭借木头的腐败程度,她要是能爬上去的话,是完全能够翻窗逃出去的。
当然,如果忽视这个窗户高了她半个自己大半截身子的话。
木婧挫败的扶额,尝试着跳了半天,只勉强能摸到窗台的高度,别说爬上去,就她现在这力气,她哪怕是再跳高一些都翻不出去。
只可惜这整个房间除了那床薄被,便什么也没了。
她费力的把被子抱到窗口,叠了又叠,叠到不能再叠,踩上去也只不过伸长了手能摸到窗栏。
木婧又尝试着跳了好半天,最后是气喘吁吁的坐在了被子上,有些恼火。
她这小身板实在没什么力气,要是换了自己的身体,哪怕是四岁,也比现在有力气得多才是。
就这娇滴滴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体质,也不知道原身是哪个地方的千金小姐。
也算是来了脾气,木婧偏和这窗户杠上了,她费劲的扣着窗台踢着腿硬拽着往上爬,不知道是不是努力之后真有回报,她倒是硬生生怕到窗台上,也得亏这个身子足够娇小,她才能在这狭窄的窗台上站稳。
她透着那些小洞看外面的情况,黑不溜秋的,不过倒是能确定并没有什么人,她便尝试起打开窗户,可这窗户明明都坏成这样了还偏偏和她作对一样,说什么都打不开,她算是又急又气,结果一个使劲过头,自己一个没站稳,连窗户带人一起摔了回屋。
木婧脑袋都开始晕乎乎的开始发懵,手掌也是钻心的疼,不过也只能硬撑着勉强忍了下来,毕竟刚刚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太过明显了,她连把窗户斜放着靠墙,用它来代替梯子爬了上去。
站在窗台上看的时候其实并不觉得什么,她小腿一伸就往下跳,但她忘了自己目前的身体高度,这墙可比现在的她高了一个还多。落地的时候她压根就站不稳,还差点让脑袋开花,空中的时候连忙就缩紧了脖子让背部先落了地,结果整个人直接变成了个球型,咕噜咕噜的就滚进了前面的草丛里。
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小身板的惯性这么大,最后是撞到了东西,这才不滚了,虽然也没滚几圈,但她是感觉自己脑袋也晕,哪里都疼的,不过即使如此,她也咬紧牙关,拽了拽刚刚撞到的东西强撑着想要站起身。
不过这不拽不知道,一拽吓一跳,她指尖的触感分明就是衣料的触觉,她顾不得发晕的脑袋吓得想跑,却猛得被捂住了口鼻,硬生生给拖到了阴暗的树后。
木婧是想叫的,不过当她听到一阵飞奔朝她屋子跑去的脚步声以后,她便冷静了下来。
至少她察觉不到这双手的恶意,拉着她躲起来,倒更像是为了不被那群人发现。
好不容易等到那群人散开了,木婧这才被那人松开,她抬头看过去,那是一个大约八九岁左右的少年。
只不过是一眼,她就看得有些恍惚了。
虽然他年纪不大,但被月光的映照之下少年面色如玉,通体散发着一种冷玉一般的白,好看的眼睛微微上挑,剑眉微斜,鼻梁挺直,薄唇微抿,那是一个不安的弧度。五官虽略带稚气,但也给人一种少年初长成的质感。
木婧莫名的就在脑海里搜索了个词给他。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不过他的五官虽然温和静谧,但他的眼神很冷,不带任何感情的观察着周围,破坏了这份温柔的气质。但也只是气质,毕竟长得好看的人,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木婧上辈子就是个颜控,虽然也不至于是看到帅哥就走不动道,但眼前的小少年长得过于好看了,她没骨气的凑近了一点。
大抵是木婧的目光太过于灼热,小少年低头看了她一眼,丝毫不在意她的感受皱紧了眉头,目光又冷了几度。
“我会救你出去。”
虽然少年的声音也很好听,干净清澈,像是潺潺流淌的山间清泉。和他的长相倒是很匹配,只可惜这态度并跟温柔完全扯不上关系。
所以她这是刚见面就被讨厌上了吗?难道是她颜控得太明显了?
虽然好像这么盯着别人看是不太礼貌,但颜控这件事是真的完全没有办法。
要怪就怪这位弟弟太好看了,要是她那个年代,别说再大点了,哪怕再年轻个两岁,走在路上不出意外的话都能被七八个星探追着跑。
虽然她还是挺想沉迷在他的美色之中,但是她突然注意到他脖子上有一圈狰狞红痕,就像是被绳子捆过。
木婧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上吊,不过又觉得不对,上吊的人为啥还会来救他,赶着寻死的话,哪里来的功夫救人?
一个失神,她的手就已经摸到了他的脖子上,看着自己手和他的脖子,木婧瞬间就有了答案。
小少年僵硬的颤栗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神里有她看不明白的东西。
“别乱动,我会带你逃走。”
木婧这才想起自己该做的事情,乖巧的点头,跟在他的身后。
这小破山寨确实难走,还好周围只有几个稀稀拉拉在巡视和搜查自己的人,小少年带着木婧东躲西藏,东绕西绕,倒是并没有被人发现。
不过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看着眼前突然跑出去的三五个巡逻的山匪经过,她被他护进阴影之中,好像忽然就被安抚住了。
木婧其实还挺想探头观察一下如今的形式,就忽的看见小少年正低下头看着自己。
“上来。”
少年蹲下身子,显然是打算背她。
木婧倒是想自己走,只不过她也明白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不但走不动还容易拖后腿,默默爬上了他的背,她环住他的脖子,突然又想起什么,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少年显然是停顿了一下,不自在了好一会儿,最后才一手托住她,单手上了墙,往下跳的时候她明显有些没抓住,身子有些往后倒去,少年看也不看只是反了下手,木婧就直接被他当成小鸡仔拎了起来,最后稳稳的放到了地上。
就……虽然她这应该算是被救了,但她觉得内心不太得劲,毕竟哪里有这样拎鸡仔一样拎小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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