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顾青砚吵醒送去了学堂,说来也奇怪顾青砚这人看着冷酷无情,但实际上也为她做了不少事情,就怪奇怪的,木婧也摸不清楚顾青砚到底是个怎么意思,干脆也不再纠结。
木婧昨天晚上听了媚刹打探了好些关于这个时代的话,聊得有些晚了,第二天难免有些没有精神。
结果这刚送来学堂,第一节课就在课堂上睡得喷香,好不容易醒过来,还是因为自己的手压麻了疼得厉害。
课堂上的夫子是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正讲着课呢,见到台下的木婧疯狂甩着手,便绕到她跟前,颇有微词的看着木婧。
“不知这位学子有何见解?”
见解?她见都没见过哪里来的解,又不是数学试卷上随便写个解都能拿到老师的同情分。
木婧是哑口无言,月白还给她指着书上夫子所讲的内容,只可惜古代文字和现代文字有几分差异,她能认出几个,但她确实不知道这老师是想问什么。
“第一天上课就如此这般,我可不管你是谁家的高徒,来到我的课上都一视同仁。”
虽然课堂上有不少学生,但多数年龄都是像木婧这般四五岁上下的,最多也不过七八岁甚至九岁都有,像是她身边还坐着一个十岁出头身形高挑的月白,就显得格外显眼。
尤其还是今天刚送过来的新生。
所有学子基本都是同期入学的,中途插班多数为宗门长老所收内门弟子。
要是换做是其他夫子遇到这种情况也就算了,毕竟内门弟子多少都要给些面子的,但他梁旭对待所有学生一视同仁,该罚就罚。
木婧这边还懵着呢,忽得感觉一股莫名的力量提起了自己的手,下一秒就听到啪一声,是戒尺拍在了手心。
听着确实响,疼倒是没特别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把手睡麻的问题。
“罚你站着,这节课都站着听。”
木婧不敢反驳,只好把手收到衣服里,安安分分的在自己位置上站好,虽说她的位置偏僻,可仍有不少好奇的目光投来。
这些人多数都和普通小孩无异,但是也会有兽头人身的小孩,媚刹说过这样的孩子多数都是正常的妖精,但是来到人类的环境基本都要求有个人形,不然如果都是兽型可能会吓到人类。
反正基本上,看到的人不一定真的是人,但看到的有兽头的一定是妖就对了。
不过环顾整个课堂,她并没有见到另外一个和月白一样只留有少类妖兽特质的人类,是没有吗……
“。”
梁夫子的戒尺在她的桌子上敲得邦邦作响。
“朽木不可雕也。”
木婧连忙收敛了目光,她算是明白了,这下她与这位夫子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月白有些担忧她手上的伤,但梁夫子的目光基本就盯着木婧这方区域,每说上几句话就会看上木婧一眼,若不是顾及她们目前的处境,他也不至于这般收敛。
“没事,不疼。”木婧小声道,幸好月白坐着和她站着差不多高,她也不需要多招摇就能告诉他。
听到木婧安抚的话,月白更忍不住想要确认她有没有受伤,刚想伸手,就听见梁夫子咳嗽了两声,他只能悻悻的收回手。
只有木婧知道,她手心确实不疼,与其说是教训她,但她感觉这夫子算是杀猴儆鸡,也是告诫下面的学生好好学习。
算了,猴就猴吧,她尝试认真的开始听课,只不过没听两句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位夫子说话真的太文绉绉了,咬文嚼字嚼她难受,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结果又是一记眼刀。
不过这样的事情多了,木婧有些无关痛痒了,反正她坏学生的名声八成也坐实了,夫子爱看看吧。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梁夫子才收拾东西离开,木婧刚想坐下,便被月白擒住了手,她无所谓摊开小手,嫩白的手心其实半点痕迹都无。
不知道是梁夫子施的什么法术,只是那下看着狠厉而已。
“我说了,不疼的。”
那夫子只不过做做样子而已,不至于真的对这么小的孩童下重手就是了。
月白看了看又揉了小一会儿,这才将信将疑的收了手。
“你也是妖吗?”木婧前桌的小孩凑了过来,话是冲着木婧问的,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月白身上。
他是第一次见到月白这样的妖,因为多数的妖要么就是和人一模一样要不就是完全以兽形态生存,不过芜邺山要求无论什么妖精都要以人形示人,所以妖基本都选择保留兽头但是是人类身体。
所以像月白这样两者兼顾却更接近于人形的,他是头次遇见。
只不过木婧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另外一个小孩已经张开嘴,锯齿状的牙齿和他说出来的话一样尖利。
“她是不是妖我不知道,但你看他那样,这也配叫妖吗?少侮辱我们妖了。”
月白听了这话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横竖听得多了也就习惯了,但木婧却炸了毛。
“不知道还以为长成什么德行这样说话呢呢,原来是小小一只哈巴狗在这乱吠,真能吵吵。”
原本还牙尖嘴利的狼妖顿时被激怒,他顿时露出自己锋利的獠牙,恨不得一口咬在木婧脖子上:“你说谁是小狗!”
木婧看着眼前张得巨大的狼嘴丝毫不甘示弱,她讥讽的笑了一声眼神轻蔑:“这小狗脾气可真差劲,说他两句就听不得想动嘴了。”
狼妖小孩其实比木婧大不了多少,这个年纪的小孩大多都莽撞,别说回嘴了,大字都没认得几个,说不过就打算咬住木婧的脖子以示惩戒,只不过刚靠近一点却被月白一拳打在脸上。
以月白的年龄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欺负小孩了,只不过要是真论起这个,木婧才更加像欺负小孩的那位。
山门中一直就有严格的规定不许打架斗殴,严重点的还会开除学籍,这一下让教室一下吵嚷了起来,没一会儿就引来了刚好过来上课的夫子。
这次的夫子不是刚刚那位严格的梁夫子,来得是位女夫子,额头上别了几朵素色的小花,看上去温柔恬静,是小朋友会喜欢的老师模样。
女夫子听着学生们东一嘴西一句,听得有些晕头转向,但依稀从吵嚷的字句里辨认出是月白打了那个狼头的小孩。
她不喜欢爱惹事的小孩,当即就打算把人拎出来找他的大人管教。
狼头小孩被一拳打懵了,双眼无神的愣了好久,还是崔茵茵站到面前才知道哭。
“茵茵夫子……呜呜呜他打我!”
崔茵茵还没来得及开口,木婧紧跟着也一起呜呜哭了起来。
“姐姐,他刚刚想一口吃掉我!”不得不说提一下熟能生巧这件事,她戏演得多了,在把握演技上已经小有所成。
恶人先告状这招她熟得狠,她狠狠的在眼睛旁边揉了揉,眼圈便泛起了红,再加上她怯生生的小模样,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让人心疼。
崔茵茵身为女人,自然是更偏向女孩一点,特别是木婧夹在所有人中间小小一只的,就更加容易激发她的母性,她忙把她抱在怀里温声细语的安慰道:“不哭啊,和夫子讲清楚是谁欺负你了。”
狼妖小孩哪里见过这场面,明明这个女孩刚刚不屑一顾的样子看着他,怎么到了这会儿就换了一副作态?
这小丫头怎么还有两幅面孔?
“姐姐……就是他,他刚刚张嘴冲我扑过来,还好有白白,不然我就要被吃掉了。姐姐我好害怕呜呜呜。”木婧在崔茵茵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小奶音又娇滴滴的,别说崔茵茵了,身边好几个学生都有些心软,看着狼妖小孩的表情也变得凝重。
崔茵茵有些怒容的看着面前的狼妖小孩,一点也不在意他脸上已经微微发肿:“郎溪,你要是再欺负其他孩子我就去告诉笛师兄让他把你抓回去关起来。”
郎溪很委屈,这次明明他才是受委屈又挨打的那位,怎么大家全都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他一委屈也想学着木婧的样子嚎啕大哭,可偏偏越想哭就越哭不出来,最后只能摔门气冲冲的跑了。
大概是这种情况其他人也见多了,完全没人在意这个跑出去的小孩。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崔茵茵摸了摸木婧的脑袋,因为木婧长得很可爱,尤其是眼圈通红的样子看上去软软糯糯的,让她忍不住捏捏她的小脸:“我也是你们的夫子,我叫崔茵茵,你可以叫我茵茵夫子。”
“木卿卿,我叫木11。”木婧装出心有余悸的样子,反正遇事不决都报木卿卿的名号,干这种缺德事情自然也不能用真名就对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眼角还湿漉漉的:“我可以叫你茵茵姐姐嘛。”
崔茵茵自然是喜欢的,眼前的小可爱软绵绵的叫她姐姐,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呢:“都可以呀,以后要是还有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来替你做主。”
院内弟子多数都是男生,女生本来就很少,还有一部分的女孩是妖,妖孩大多都是以兽头示人,愿意变成人头的少之又少。
在人类小孩本就少的情况,长相上乘的其实更加的稀少,尤其是想木婧这样长相可爱又娇滴滴的小女孩就更少了,就比如他们这教室了一共有三十多号学子,女孩子的数量就也只有个零头。
再加上其实崔茵茵喜欢亲近人类,所以崔茵茵对待又是人类又是女孩的木婧就更加的关心呵护。
哄好了木婧,她的课也该上起来了,崔茵茵其实也不是人类,她的原型其实是一棵杏树,比较擅长的其实也就是些木系法术,所以她的课程是专门教一些相对简单的小法术,顺便教孩子们如何画一些简单符纸,课程比那位老学究讲得更生动有趣,课堂里的学生都挺喜欢这个夫子,学得都比较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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