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张文定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还有大约三个亿美金的资产呢,这是师父吴长顺留给他的。
呃,这个钱,他还没见到,是武云给了说的,并且说了这三个亿美金是可动用的资产,而不是全部资产。
“我真的有那么多钱?”虽然感觉武云不会拿这事儿开玩笑,但张文定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都有那么多,你身为道统传承弟子,会比我少?”武云笑着道,“放心吧,肯定有的。你授权给我,我帮你弄好离岸公司之类的,不用你操心。资产管理团队也给你弄得好好的。不过,如果你想找小姑帮你弄也行,这方面,她比我专业得多。”
这个话,只是说得好听,实际的意思,就是如果你信不过我,你就找你老婆。
对武云,张文定还是相当信任的——同门之间,并且,武云的修为到了那种地步,钱不钱的,真心不重要了。
“还是你管着吧。”张文定很潇洒地说道,“师父告诉我的东西,我都会告诉你。你可以直接动用,不再需要我出具什么授权文件了吧?”
“活动资金不需要你出具授权文件,那些不能动用的资产,还是要你出具文件才行的。”武云道,“据我猜测,有可能有些资产上,是你师父用遗产的名义归入了你名下的。”
听到遗产二字,张文定心中一酸,师父啊……
想到吴长顺对自己的好,张文定想说点什么,可是心里堵得慌。
武云也想起了吴长顺,虽然现在心性修为高了,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悲意,停止了话头,车里便安静下来了。
几分钟后,还是黄欣黛打破了沉默:“现在去哪里?酒吧还是喝茶?”
张文定就道:“你们俩还是那么喜欢去酒吧呀?”
“很少去了。”黄欣黛笑着道,“最主要的是,我们俩这样子,去别的地方也没什么意思啊!不认识的会所,去了没劲,认识的人多了,在会所里被人看着,也没劲。”
听到这个话,张文定也情不自禁地为这二人心疼了一下,却也只能在嘴里安慰道:“白漳毕竟不比京城啊南鹏啊内沪啊这些大城市,对于你们之间的爱情,他们还不能理解。这不是你们的问题,是他们心态的问题。”
说到这儿,张文定突然反应过来,这二人现在要去酒吧,估计都是那种同志酒吧才对,而不是普通的酒吧了。
那这二人去酒吧的话,自己跟着去就不合适了吧?
一念及此,张文定突然又想到,佟冷海似乎还想晚上和他谈谈话呢。
“你们去酒吧吧,我还有事。”张文定不等这二人接话,便吐出了这么一句,然后摸出手机给佟冷海打了个电话,“书记您在哪儿,我有些工作想向您汇报一下。”
佟冷海的声音四平八稳地传了过来:“我在酒店,你直接过来吧。”
听到这个回答,张文定忍不住就在想,该不会佟冷海今天吃了晚饭就哪儿都没去,专门在酒店等着自己吧?
看来,武贤齐的影响力还真的很大啊!
好在,转瞬之间,张文定就从这种自恋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佟冷海怎么说也是有资格去竞争副省位置的人了,怎么可能因为他要去见武贤齐而专门等他呢?
佟冷海又不是武贤齐那条线上的人。
张文定明白,佟冷海这时候在酒店里休息,那就证明,佟冷海要办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再到处跑了。
所以,人家佟老板这时候是在休息,而并不是在专门等他。
“行,那我马上赶过来。”张文定没有说自己刚从五号院出来,只是用了一个“赶”字,这里面的味道,他相信佟冷海是听得懂的。
这边一约好,张文定自然不用陪着两个女人去酒吧了。
做事的人,还是正事要紧,哪有那么多闲工夫陪她们耍呀。
……
佟冷海的房间里,张文定正襟危坐,向佟冷海详细汇报了和熊妙鸳之间交谈的细节。
听完张文定的汇报,佟冷海想了想,道:“民政厅是上级,有指导职能。树葬工作毕竟是个新生事物,真要完全脱离民政厅的指导,以后的工作也不好开展。”
“这倒也是。”张文定点点头,然后看着佟冷海,颇为疑惑地说道,“民政厅的指导,我们是非常欢迎的。但具体的工作,县里有县里的特殊性,省厅的人,怕是不能太快适应。”
“这样,你明天先找吴厅长汇报一下,然后再跟社会处的谈。”佟冷海想了想,道,“市里会对民政厅的工作大力支持,相信厅里也会对你们县里的工作大力支持的。”
这个话,就是给张文定卖人情了——我用市里的资源支持民政厅,换取民政厅对你们县里的支持,这实际上,就是市里在帮你们县里了,你要记住这个人情。
说起来,望柏市里对燃翼县,还真没有太多的支持。
要点钱,都跟挤牙膏似的,一次一点点。甚至于,连用电问题,市里都对燃翼没有一点照顾,搞得燃翼县里还要打木湾电站的主意。
造成这种局面,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
但有一点也是不能否认的,那就是张文定有点不善于和上级领导妥善处理好关系,所以上级领导不往下面大力支持,也就情有可原了——别人都知道经常往市里跑,你偏偏不跑,那有什么好事,自然也想不到你了。
这一次,若不是佟冷海被林业厅搞得太伤心了,一心想要给林业厅一个教训,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估计树葬这事儿,他也不会大力支持燃翼县的。
张文定在心里自省了一下,马上接话道:“谢谢书记的支持,我代表全县干部群众感谢您和市委。”
“谢什么谢。”佟冷海摆摆手,神色也有几分黯然,“燃县现在还是这个样子,我这个市委书记的工作,也没做到位,对燃翼的关心不够呀。”
这种自责的话,佟冷海可以饱含感情地说,但张文定却不能心安理得地听。
“燃翼的困境,是缘于地理因素的制约,燃翼的发展,也不可能一蹴而就,这需要时间,也需要机缘。”张文定安慰了一句,然后又道,“等书记到了省里,到时候,对燃翼再支持,那力度就会大很多了。”
听到这个话,佟冷海脸上显出了几分矜持之色:“这个话不要乱讲。到哪里工作,都是组织上的安排,都是为人民服务,本质上没有区别。”
张文定就明白了,这一次,估计佟冷海很有可能要上副省长了。
“是组织上的安排,也是组织上对您的信任。”张文定附和道,“您在望柏的成绩,上上下下都有目共睹。书记,真舍不得您就这么离开望柏呀。”
佟冷海心里感觉怪怪的,这个话,不应该从你张文定嘴里说出来吧?说得不好听一点,你张文定还没资格说这个话,曹子华来说这个话,就很合适了。
不过,张文定这个话,毕竟是个好听的话,佟冷海也就不和他多计较什么了,淡淡然就转移了话题:“你认识吴厅长?”
“吴厅长?”张文定有点愣神,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厅级干部,张文定也认识几个,不过财政厅没听说过有姓吴的厅长啊。
“民政厅吴厅长。”佟冷海说着,又加了一句,“一把手。去年才上的,以前是副厅长。”
这一下,张文定想起来了,这个吴厅长,他还真认识。
当初,张文定还在安青的时候,想搞树葬工作,木槿花对他还是很支持的,帮他引荐了时任副厅长的吴东红。
没想到,现在,吴东红居然当了大厅长了。
那个时候,正值省里换届,吴东红虽然有心想搞树葬工作,但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当了这么长时间的一把手,又遇到张文定旧话重提,估计也是有点动心了。
想着以前的往事,张文定忍不住唏嘘道:“认识,以前在安青的时候,我就有过想搞树葬的念头,当时跟木书记汇报了,她很支持我,就带我拜访了吴厅长。”
这个话一说出口,张文定又有点后悔,这话说得不应该,仿佛在报怨佟冷海似的——你看看你,我当初在安青还是副职,木槿花都亲自领着我见吴东红,而现在我是燃翼的一把手,你都不带着我一起见吴东红。
尽管张文定心里没有这个意思,但是话说出来,总归是会让人往别的地方去想。
很显然,佟冷海就往这个地方去想了,顿时深深地看了张文定一眼,然后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木书记对你确实是好!”
这一刻,张文定真是内牛满面,吐血的心思都有了。
然而,这个话却是没有办法解释的。
于是,张文定只能强行转移话题了:“书记,我还有个情况想向您汇报一下。有个企业想到县里来投资,但要我们免税十年!这个,县里还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想你给把把脉,看看政策上行不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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