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伊莱在捂住嘴巴之前喊了出来。
“……天哪。”史蒂文应和一般的重复，宛若棒读。
伊莱·巴\雷\特和史蒂文·潘西看着面前一团糟的答卷——准确来说，单指伊莱的卷子，上面红色的批改字迹比黑色的虫爬字迹还密，他怎么想也不明白咒令学的老师是怎么认出他的字迹并精准修改错处的……
史蒂文啧了一声，他的字迹显然比伊莱好很多，卷面也整洁很多——但分数比伊莱还低一分。
两个临近的数字指向了同一个事实——不及格。
史蒂文不明白，他明明按照书上讲的内容认真写了，怎么还会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这只是一个考前测验。
不止咒令学，还有驭灵术原理，后者才是他的弱处，相比起来咒令学他好歹还多看了两遍书。
他在伊莱“怎么会这样——”的哀嚎中，对着参考答案一道题一道题的看下去，语法，固定搭配，连音，断句——看了好一会儿，头昏脑涨，颇有自知之明的对伊莱说：“咒令学我不行。”
“不能说不行！”伊莱欲哭无泪，“我还等着你搞懂了给我讲呢！”
史蒂文无奈抚额：“……我请了一个月病假，不像你，这一个月还在学校听课，为什么你也考成这样？”
“……咒令学这么难，谁爱学谁学去。”
“……”
史蒂文的头更痛了。
“所以驭术师为什么还要考试？？我听别人说最难的就是学期末的实战考核，为什么还有这么难的笔试？！”伊莱表情逐渐变得痛苦起来。
他俩是插班生，现在就读于伊苏王国王家驭术师学院三年级，而鉴于驭术师的稀少——整个年级也就不到十个人。
换言之，整所学院也就只有四个年级三十七名学生，而配备的教师超过三十人，包括从咒令学教授到图书管理员再到实战教官，数量基本与学生数量持平。
而一二年级，众所周知，连门都没入的菜鸟是没有实战考核的。
伊莱和史蒂文可以说是被捡到学院的，在进入学院之前一直以雇佣兵的身份去接委托，而他们虽然驭灵术的天赋很高，但没有章法，现任的副校长花了点心思把两人拐进了学院做了三年级插班生。史蒂文还好，在此前有接受过不错的教育，而伊莱就完全是两眼一抹黑，进入学院前堪堪识字。
咒令学是基础，驭灵术原理也是基础，对于其他人而言可以轻易拿到高分，对他俩而言就是两座巨山。
“不及格怎么办啊……我不想不及格，留级也太难听了——！”伊莱痛苦面具，抓着史蒂文的手臂开始剧烈摇晃，“想想办法啊！！我的好搭档！！！”
史蒂文在心里翻白眼心说谁是你的好搭档，其实学校里都知道他俩的情况，不及格也不是不能理解留级也不是一条不好走的路，真的活要面子死受罪的也就只有伊莱这个笨蛋……嘴却张了张，开口问：“现在抱佛脚也不是不行……你有记笔记吧？”
然后他看见伊莱的动作一瞬间僵硬了。
史蒂文感觉自己太阳穴的青筋不住的跳。
他面色沉痛：“我亲爱的巴\雷\特先生，你知道你这种人们一般喜欢怎么称呼吗？”
伊莱一下子坐直了。
“猪队友。”他特别有自知之明。
史蒂文感受到了胃疼。
他缓缓站起身，“好了，我亲爱的猪队友先生，我们要去借笔记了——祈祷一下这种期末复习时间还有愿意把笔记借给我们的天使吧——我希望有，不然我们就真的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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