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厅内一共5张欧式长条餐桌,每张桌子可以坐32人,头尾各坐1人,两边各15位。
范西斯在主桌的主位,李秋月和秋武分别被安排在了他的左右两侧,李秋月居右,为主宾位。
李秋月款款的坐下,眼前山珍海味摆的满桌满盘,好一场慈善募捐啊,在坐的诸位把酒言欢大快朵颐的时候,还有几个人记得那莱正饥殍遍野?
秋武见人都到齐了,拿餐叉敲了敲香槟杯。
“各位,想必大家都知道,我的祖国那莱因为一场卡特米尔飓风过境,50万人口受灾,难民们流离失所,饥肠辘辘,我虽然人在幽州,但是20年来,没有一天不挂念祖国和亲人的,3天后,我将回那莱赈灾,请各位多多帮忙,为那莱的灾后重建事业奉献一下你们的爱心,你们的善意和好心,我秋武终生不忘,我先替那莱国民谢谢大家!”
说完,秋武义正言辞的向宾客鞠躬致谢,宾客们鼓掌致意。
秋武举起香槟开宴:“来,我先敬各位一杯。”
大家再举起酒杯,和左右互敬。
李秋月和范西斯隔空碰了一下酒杯,谁都不待见谁,生怕粘上对方一点气息。
第一杯酒祝完,秋武把主场交给范西斯,他靠着范西斯的资助在幽州快活了20年,深知没有范西斯就没有自己今天的荣耀,这次慈善晚宴能不能举办成功,全在乎范西斯一人,就算外界都说自己是范西斯养的一条狗,那该大声给主人卖艺长脸的时候,不也得敬业的嗷嗷叫两声吗?
“我们有请范西斯先生为大家讲两句。”
秋武话音刚落,范西斯不急不缓的站了起来,像只要抓猎物的美洲鹰,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一桌子的小白兔。
“那莱人民的伤痛就是普利茅合众国人民的伤痛,大家也知道,秋武是被那莱人民抛弃过的人,当年为了结束内斗,他选择了放弃王位,被大哥春武赶出家门,从此一直在海外漂泊,但即便身在异乡这么多年,他还是心系那莱,对那莱的苦痛感同身受,那莱能有秋武这样的子民,是那莱人民之幸,既然秋武可以舍去在幽州的安逸生活回那莱赈灾,他就是那莱的英雄,英雄就该用英雄的待遇,我们不能让英雄受委屈。”
范西斯顿住,环视四周,宾客都伸长了脖子静等他的下文。
“咳咳,因此,我决定推举秋武以那莱国王的身份和春武国王共同执政,各位有什么意见?”
底下本来做的好好的一桌小白兔立马傻了眼,能有什么意见?他们只是来吃吃喝喝,顺便捐个首饰的呀?怎么还扯上政治了?
李秋月摸摸鼻尖,心想你在一个慈善晚宴上把秋武推上王位,人家远在那莱的春武答应吗?
“好,既然诸位没意见,那么我”
“我有意见!”
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清脆高昂的反对声。
100多号眼睛呼啦一下子全都看向了门口,一个个头高挑,头发软绵绵,长得胖乎乎的男人正昂首走进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春武国王的弟弟-夏武,昨天晚上带着宋瓷来求李秋月的外交部长。
夏武一身正装,腰杆儿笔直的从餐厅门口往宴会应这边走,神态自若的像要大杀四方的将军。
李秋月和吴初元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夏武这次干的不错,砸场的前锋到了!
昨天晚上吴初元费那么大的劲透漏消息给他,就是为了今天让他来搅局的,他要是不来,今天李秋月砸场子就师出无名,现如今他准时冲锋在前,那李氏给那莱撑腰撑得都理所当然。
范西斯的下巴差点儿没拖住,冷眼问秋武:他怎么来了?
秋武也不知道啊,委屈巴巴的摆摆手,忙着和夏武撇清关系。
夏武走到餐桌前站定,义正言辞的面向秋武。
“我那莱就算饿死,也绝不同意秋武回那莱和春武国王二王共事。”
这儿好歹是宴会厅,当着一众高朋的面儿,秋武耿直脖子,挺胸抬头,想为自己挽回颜面:“你不是那莱国王,你没有权利做这个决定。”
“我是那莱的外交部长,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那莱的国家意志,我当然有权利。”
“我原本就是那莱的国王,是春武抢了我的王位,我现在回那莱,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哈哈哈,”夏武大笑了几声,“春武哥哥是太子,是第一顺位的王位候选人,你哪儿来的脸说王位是你的?”
“王父的遗嘱写的一清二楚,他过世以后,要传位于我。”
“遗嘱?当年就是你偷偷篡改了王父的遗嘱,你怎么好意思提那份被偷偷掉包的遗嘱的?”
“我不是。”
“是吗?你成天在外面卖惨,说春武哥哥得位不正,其实真正得位不正的的那个人是你!”
“你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最清楚,明明王父病重期间,我们都一起看过遗嘱,都知道将来继位的是春武哥哥,是你偷偷勾结国外势力,在王父去世的当夜,偷偷修改遗嘱,从二皇子一跃成为那莱的国王,逼的春武哥哥连夜逃出曼陀谷,你抓不到春武哥哥,就拿家里人出气,杀了嫂子和3个侄子,你还有人性吗?”
“那他还血洗农耕大典了!他也不干净!”
“你得位不正,御下无方,国内民怨四起,他不过顺应民意,为民除害而已,再说了,王位本来就是他的,他凭什么不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谁有本事谁就当国王,王位凭什么就成了属于他的东西了?”
“王位不是私产,但那莱更不是!”
“我从来没把那莱当成是自己的私产,我愿意为了那莱和春武并称二王,如果不是顾忌到那莱人民的性命,我大可以带着部队和武器打回去,逼大哥让位。”
秋武试图美化自己和春武争王位的意图,明明是自己想当国王,搞得像为了拯救那莱,勉为其难上位一样。
“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敢光明正大的告诉大家,当年你是拿什么和背后的主子做交易换来的王位吗?”
夏武这话一出,秋武立马语塞,他没想过自己当年勾结范西斯家的事情会有人知道,当年他逃离皇宫时,已经用一场大火把该销毁的都销毁了呀,按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你为了上位,出卖那莱的主权,把那莱的所有矿产和可开垦农场的开发权卖给背后支持你的人的时候,你为那莱想过吗?你配当那莱的国王吗?”
在坐的众人纷纷长叹,这是涉及国家主权的问题了,这就是卖国啊。
李明月攒紧手上的刀叉,不禁想起20年前的那莱之乱:
当年秋武登位后不久,李氏在那莱的500多个农场被农民烧了个精光,还白白牺牲了李氏1798名员工,官方的结案报告是因为李氏的员工不理解当地文华,侮辱了gali女神引起众怒,村民们群情激奋之下,才烧光了农产烧死了那些员工。
现在看来,这不是文华差异问题,恐怕是秋武为了收回农场的开垦权,故意怂恿群众闹事儿。
吴初元按住李秋月已经攥紧的拳头,生怕她一激动当场站起来揍秋武,1798名员工都是是李氏的功勋之臣,也是李氏几百年海外垦荒的历史上最憋屈的一笔,当年这些员工被村民烧死以后,李氏非但不能为他们鸣冤,还得低三下四的去给村民们道歉,说初来乍到,冒犯了gali女神,希望村民们原谅。
当时李氏只是怀疑范西斯的爸爸在背后捣鬼,但苦于没有真凭实据,只能咽下这口恶气,想不到今天夏武当着面儿把旧账翻了出来,李秋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报仇的机会。
事情越闹越大,眼看秋武的底裤都要被扒光了,范西斯只好擦擦嘴角,出来救场。
自己家养的狗,自己不护着又能怎么办呢?
范西斯看了一眼已经占上风的夏武:“你既然口口声声说秋武篡改遗嘱,出卖国家利益,有证据吗?”
李秋月松开刀叉,悄悄的拿起餐巾擦擦指尖上的水,
吴初元怕她冲动,握住李秋月的手,还悄悄挠了几下她的手心:冷静。
李秋月心领神会,123深呼吸后,暗示吴初元:我懂,我按兵不动。
夏武拘谨又无奈的抿了一下嘴,自己明明知道背后的主谋就是范西斯,但范家财大气粗,自己得罪不起,只能忍着:“20年前他从那莱逃走的时候,一把火烧光了皇宫,也包括所有的罪证,我没有证据。”
范西斯一声冷笑:“没有证据你在这儿胡搅蛮缠?”
“没证据不代表我说的是假的,谁是他的金主谁清楚,天理昭昭终有轮回,你们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还金主?这是写小说吗?你们那莱是活在宫斗剧里的国家?”
秋武一听他没证据也来劲了:“对,对啊!你没证据凭什么冤枉我!”
夏武看着活像个小丑一样躲在范西斯背后跳脚的秋武:“我有没有冤枉你,你心知肚明!王父在天上看着呢,gali女神会惩罚你的!”
夏武言尽于此,转身义正言辞的看向众宾客:“各位,那莱原本就是个偏居东南亚的小国家,国力贫弱,百姓只想安居乐业,不想成为大国挣权的工具,飓风已经毁了我们的家园,50万民众居无定所,甚至马上要饿肚子,但我们那莱人也有尊严,不会为了口饭就给人当狗,秋武想当国王,那得先踏过我和我大哥的尸体!”
夏武这番话,是同时打了秋武和范西斯两个人的脸,他既然今天敢公开和范西斯叫板,那也就以为着他拒绝了范西斯的援助计划,那莱今年很难啊。
李秋月看看吴初元:这下李氏真得开仓放粮了
虽然夏武说的句句在理,但是现场的宾客却连听都不敢听,说再多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范西斯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如果拒绝了范西斯的提议,那莱人就得饿肚子,到时候不用秋武和范西斯出手,春武和夏武就能因为治国无能被民众赶下台,这个王位啊,谁有钱有粮食谁说了算。
范西斯看向一直没动静的李秋月,一秒都不带犹豫的把她拉下水。
“李总,你是不是得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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