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秋月心里一抽，春武知道自己在演戏了？
那她是该安静的离开，还是不要脸的留下来？
爸爸，我今年的生日愿望是想要一台可以让时光倒流的机！
春武拉住她的手腕，见她僵在原地不动，干脆一句话到位：“当年是你救了我，不是我救你，是我贪恋王权，迷信教宗绑架了你，是我对不起你。”
嗯？李秋月已经被春武的话搞得要精分了，这事情反转的有些人生，倒也不需要重来自己刚才巴巴的说了半天，一直强调春武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结果搞反了？那他岂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撒谎了？
李秋月佯装面色如常的站在原地没动，想给自己挣点儿面子，反正都已经被戳破了，丢脸是肯定的了，但身为李氏的大小姐，肯定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自己觉得自己很丢脸。
“你坐下好好听，我告诉你那7天里发生过什么。”
好吧，这是春武要求的，可不是她上杆子倒贴的，李秋月坐直了，一副我反正不觉得自己丢人的不要脸样儿。
“你还记得那场农耕大典吗？”
李秋月鼓鼓囊囊的瞥了一下嘴：“记不全，但也没忘全。”
“大典之后呢？”
“之后？”李秋月低头抠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可能是太用力，那块老茧皮连带着新长出来的血肉一齐撕了下来，鲜红的血立马顺着血肉渗了出来，李秋月掏出手娟攥紧，以免血流到桌子上：“之后你就送我回家了，还跟我说，将来再见面，可以喊你哥哥。”
春武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她没忘记农耕大典，只是忘了大典后两个人在一起的那7天。
“那场农耕大典之所以能成功，除了我杀的人够多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gali教宗的宗主在背后支持我。那莱只是表面上政教分离，实际上如果没有gali女神宗主的认可，这个王位通常就是不合法的，没有根基的王位，宗主随便在信众面前点个头就能被人推倒了，当年秋武能轻松的取得王位，背后就是因为有教宗的支持。后来，我为了从秋武哪儿抢到王位后能坐稳，我答应了宗主会献祭给gali女神一个血滴子。”
又是拿人献祭，李秋月无奈的扶住额头：“你要献祭谁？”
春武果断决绝的看着李秋月：“你”
他之所以在农耕大典上把李秋月劫走，是因为答应了拿李秋月献祭给gali女神，在献祭成功后，宗主会承认他的王位合法。
他竟然要把自己献祭给gali女神？！
李秋月低头从头到脚把自己大量了一遍，一般跟宗教沾边儿的事儿，都是要看生辰八字星座什么的，自己的命格在老李家都垫底了，gali女神怎么能看上她的？
李秋月指着自己的鼻子：“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李秋月？春武自己也迷惑，这么多年了，也一直没想明白，最后他猜测可能还是李氏的水稻让教宗在民众间的威望大大折损，教宗为了报复李氏，才要李秋月献祭的吧？
“我猜教宗可能对李氏在那莱的威望非常忌惮，为了把你们赶出那莱，才策划了献祭事件。当年那莱食不果腹，教宗宗主告诉信众，是因为大家不够虔诚，才导致gali女神降下了惩罚，信众们对教宗的话深信不疑，一天到晚的拜神，教宗在民间的威望，一度比我王父还要高。我和王父认为宗教信仰不能当饭吃，要养活那莱2000万人口，得想法子提高粮食产量，所以我王父找到了你爸爸，希望李氏能帮助提高水稻的亩产量，先让大家吃饱饭再说。老李总十分支持我王父的助农政策，帮那莱大力推广k0代水稻，那莱第二年的饥饿人口便清了0，农业大丰收，百姓不再饿肚子，我和王父都很高兴，也很感激李氏。”
这事儿李秋月知道，当年为了支援那莱，李氏派了将近5000名技术员在那莱帮他们推广k系列海稻，现在牺牲的1798名员工里，就是最后一批援助那莱的技术员，一想到这儿，李秋月不自觉的坐直了，老李家就是靠种地打天下的，这是她骨血里自带的家门荣耀。
与李秋月的意气风发相反，春武却惭愧的低下头：“有时候盛世背后就是危机，在吃饱肚子后，民众对gali女神的热情反而没有从前高了。加上当时那莱还有200万大华裔是无神论者，我，我多少受了他们的影响，于是我跟王父推荐，要尊重信仰自由，gali不需要成为那莱唯一的神，在准备推广k1水稻的过程中，我在李氏推广水稻的地区安插了很多自己的亲卫，给大家普及信仰自由的知识，鼓励大家自力更生，不要一味的祈求神明。”
听到这儿，李秋月不禁替他捏了把汗，gali女神在那莱信众广泛，根基之深，不是靠一茬水稻就能拔的了的，他的想法很好，但措施也未免太激进了，教宗宗主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啊。
“你这么做，教宗宗主会有意见吧？”
“对，所以在那场夺嫡之争中，宗主和范西斯一起支持了秋武。在我王父因病去世后，秋武篡改了王父的遗嘱，加上有教宗的支持，他顺理成章的登上了王位，秋武继位后，为了铲除我在民间的支持者，立即利用范西斯的情报网，四处散播李氏用人肉育苗的流言，关了李氏的农场，继而把火烧到民间，发起了排华运动。”
李秋月握紧拳头，全身发麻，如堕冰窖：
想铲除异己趁机敛财的秋武，借gali女神致命妄图继续震慑民众的教宗，这三方利益裹挟在一起，死了16万人和李氏1798名技术员，他们怎么有脸继续人模人样的在阳光下喘气儿的？
春武愧疚的叹了口气：“被秋武赶出皇宫后我才明白，原来gali女神教在民间无处不在，我根本无力撼动，如果想坐稳王位，我只能拿你献祭，在发动兵变后，让宗主支持我。”
李秋月扶着额头，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后来呢？”
“在血色农耕大典后，我趁着人多眼杂，带你去了教宗的圣地，在那里，你会被献祭给gali女神。”
李秋月不禁捂住胸口，心疼一秒10岁的自己。
“你就真把我献祭了？”
春武惭愧的低下头：“为了那莱，我别无他选。”
李秋月想起来自己过敏时做过的噩梦：“我来这儿前，在家反反复复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一圈儿老头围着我唱歌，还在我后背上点朱砂，这跟你说的事儿有关系吗？”
春武惭愧的又抬起头：“你梦到的应该是献祭仪式，献祭仪式开始前，所有被献给gali女神的人，都要受朱砂之刑，由宗主手下的7个大使亲手为祭品点上朱砂。”
李秋月后背痛得跟有人在拿刀子挖她的肉一般：“后来我是怎么逃脱的？”
春武叹了口气，她要是有记忆该多好啊，起码还能记得当初他们也为了对方放手一搏过：“是我后来反悔了。”
李秋月头昏脑涨，隐约感觉前面人影憧憧，周遭散出一股股浓的跟土似的尸臭味儿。
春武看着李秋月，她脸色惨白，一直在出汗，估计是对当年的事情产生了应激反应。
春武掏出一条手绢递给她，
李秋月接过手绢，上面有淡淡的药草香味，跟她今天早上涂过的药草的味道一模一样。
“你受完朱砂之刑后，非但没有恨我，还拉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回去告诉吴初元和你爸爸，让他们不要帮你报仇。你还说，如果你被献祭后能帮我巩固王位，那未尝不是好事一件。”
李秋月噗嗤笑了，她那时候才10岁，为了活着也是够能演的：“我应该在骗你吧？”
春武无奈的点了点头，赞同道：“是我轻敌，你说出这番话后，我竟然信了，结果你告诉我，能不能劝宗主晚几天行刑，你是农历八月十五生的，你想再看一眼中秋节的月亮，当天晚上，我带你去看月亮的时候，你直接拉着我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果然李秋月就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容易任人宰割，看月亮是假的，自己那是在想办法找时间逃命。
李秋月晕晕乎乎的，本来都感觉被后背上的几个囊肿折磨的快要疼晕了时，这句话就像止疼药，一下子把她的三魂六魄召回来。
“那后来呢？”
春武捏着自己的大拇指，不经意的撇了一眼墙上那副画：“后来就是你死缠烂打的非得要嫁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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