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武死了,
消息传进来时,李秋月正和吴初元在院子里的餐桌旁剥蒜,灰狼开着越野车冲进了院子,他停好车,大步跳到地上,第一件事儿便是汇报昨晚的进程:
昨天晚上他按照吴初元的要求,带着两队人马,一对去保护春武和夏武兄弟,一对去医院蹲守秋武。
头半夜风平浪静,大皇宫像被人施了咒,干涩凝滞。
宫墙外倒是热闹的很,外边儿的抗议声此起彼伏,感觉要把大皇宫的屋顶掀翻了,为了加强外围的安全措施,大皇宫临时抽调了一批人手去城外护卫,夏武这边明显人手不足,灰狼带着手下,在暗处随时补漏,一步都不敢离开春武的寝殿。
头半夜的寂静无声,导致下半夜他们更不敢放松警惕,果然,午夜一过,事儿就来了:凌晨两点,在秋武那边的小组先传来消息,说秋武出了状况,心率血压忽然就跳成了直线。
李秋月放下蒜,问灰狼:“值班医生不在吗?”
“在的。”
“那还能没抢救过来?”
灰狼微微弯腰,如实回答:“属下亲眼所见,值班医生在听到警铃后,鞋都没穿就急赤白咧的从休息室冲进了秋武先生的观察室,他们使出吃奶的力气抢救秋武先生,但还是没能把他整回来。”
“所以秋武是因为抢救无效身亡的?”
“是的。”
李秋月知道秋武身体条件没有春武好,可能会有危险,但真听到他去世的消息时,第一反应是震惊,第二就是怀疑,她不是白莲花,也知道站在李氏的立场,秋武最好的结局就是死,昨天吴初元给灰狼布置任务时,她没在现场,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如果这事儿真跟吴初元和灰狼他们有关,她必须得做好准备给他们善后:“法医鉴定过死亡原因了吗?”
“鉴定过,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导致脏器衰竭,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
如果法医盖章了死因,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幸好和吴初元没关系,李秋月暗暗松了口气。
灰狼继续汇报工作:“秋武亲王出事后没多会儿,春武国王那边也闹腾了起来,当天晚上相继遭遇了伏击和暗杀。”
李秋月关切的放下蒜:“他没事儿吧?”
“您放心,春武先生一根头发都没伤着。”
听到队长说春武没事儿,李秋月轻松了不少:“具体什么情况?”
“范先生派了10个雇佣兵去暗杀他们两兄弟,个个都身手不凡,挺能整的,两方人马拉开了架势,在春武国王休养的寝殿外动了手,那莱虽然人多,但手脚功夫没有范先生那边的人利落,而且他们在武器配备上高了好几个档次,我们见那莱这边要扛不住了,就出来搭了把手,范先生毕竟是在人家的家门口剃头,没占到便宜,重伤5个,剩下5个被放回去给范先生送信儿去了。”
李秋月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算下来,倒也是有惊无险。
灰狼迷惑的看了一眼李秋月和吴初元,前面这两件事儿都是他们接到任务后,预料到可能会发生的,所以没什么凶险可言,在范西斯的人走后,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儿,差点儿让大家头半夜的一场努力白费了。
李秋月看得出他好像还有话没说话,就点点头:“还有事儿没说?”
“在第一波袭击结束后,有人玩儿阴招,给夏武亲王下了毒,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夏武亲王就嘎嘣了。”
李秋月被吓得了一跳:“下毒?!”
“可不是咋的,打扫完战场后,有个侍女给夏武亲王整了一杯果汁儿,幸亏我们过去帮忙的兄弟比较机灵,发现那侍女的神情太紧张了,便起了疑心,于是顺手拦住她,再一检测更要命了,竟然有剧毒。”
李秋月拿起捣蒜锤:“范西斯不做人,我去,竟然下毒,要不要碧莲!”
吴初元冷静的按了按太阳穴,范西斯向来自信,不会在暗地里玩儿这种阴险手段,这明显不是范西斯的路子:“应该不是他。”
李秋月最看不惯吴初元护着范西斯,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不是他还能有谁?你最近为什么老爱替他找补啊”
吴初元被李秋月怼的一下子有点儿懵,大家都是在谈工作,就事论事不对吗?她怎么这么大的情绪啊?碍于灰狼还在,他也不好让李秋月下不来台,只能委婉的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语气:“如果真是范西斯下的毒,那么事情就很简单,我是担心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第三方在背后搅局。我没有偏袒他的意思。”
李秋月嘴巴一撅,虽然面儿上表情还是不太好看,但气也消了一半,没刚才那么堵了:“哦”
吴初元看向灰狼,继续往下问:“下毒的侍女抓到了吗?”
“那还有跑?抓到了。”灰狼失望的抹了一下嘴,“不过我们还没来得及问话呢,侍女就服毒自尽了,所以要追查幕后黑手的话,还得需要点儿时间。”
吴初元一愣,问灰狼:“那侍女是新面孔还是宫里的老人?”
“是老人,而且还是夏武亲王身旁经常服侍茶水,按说底细清白的很,不知道被谁收买了,忽然对亲王下毒。”
既然是夏武亲王身边的人,就算人死了,只要把那人近期往来的人查清楚,应该很快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主谋。
“继续查,一查到底,不能放过背后的主谋。”
“好。”
相比担心秋武的死和春武的遇刺,吴初元现下最放心不下的是夏武的中毒,如果背后下毒的人不是范西斯,那就说明在这场各怀鬼胎的血滴子献祭仪式里,还有一个他们不知道的对手躲在暗处,伺机想从几头狼嘴里抢肉,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是哪儿来的胆子,觉得自己能在李氏和范家的嘴里抢肉了?
吴初元看了一眼灰狼,刚才光顾着谈事情没仔细看他的身体状况,他除了衣服皱巴巴的,额头上有点儿血丝外,没什么大问题。
吴初元冲灰狼指了指自己脸上相对应的位置:“严不严重?”
灰狼擦了一下脸:“哦,这不是我的血,是范先生那边的人的。”
“其他人没事儿吧?”
“没事儿,只有一个兄弟卸对方手里的刀子时,用力过去,甩着膀子了,其他都挺全乎。”
“嗯,辛苦大家了,还是老规矩,论功行赏。”
“谢谢少爷。”
吴初元摆摆手,让灰狼先回去休息。
灰狼临走前多看了吴初元一眼,估计是有话不好当面说,
吴初元心领神会,刚才他汇报的事情里,还有一件确实不好当着李秋月的面儿说:“我屋里还有几条墨石林,你一会儿来找我拿走给大家分一分。”
灰狼点头:“好唻。”
说完,灰狼从桌子上顺手捞了俩肉包子,一边啃一边去书房等吴初元去了。
秋武死了,严格来说,他的死和李氏脱不了干系。虽然李秋月一早就在心里把他判了成千上万次死刑,也从不否认自己是在为民除害,这事儿上对得起那莱人民,下对得起李氏员工,但一想到几天前还在跟前活蹦乱跳,跟只狐狸精似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永远不见了,她难免心里有些堵。
吴初元隔着桌子捏了捏她的手:“你做得对。”
李秋月点头,记起秋武在太阳厅曾经委托自己照顾他的私生子一事,往事难追,以后就尽量多弥补这对母子一些吧:“回去以后,我一定厚待秋武的交给我的那对母子。”
吴初元附和着她勉强笑了笑,但心里却有些没底,那个人她怕是照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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