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露出了一条缝隙来, 楚厌本来只是想让她透透气,但他没忍住,凑进去, 亲了一下。
这个吻只是碰了碰就结束。
楚厌不想把人叫醒,他从衣柜里找了睡衣, 轻手轻脚的去浴室里洗漱。
等洗漱完, 已经过了十二点。
裹着睡衣出来的楚厌,往床上看了一眼。下一秒, 他就看见了床上坐起来的小鼓包, 小鼓包里只露出了张脸, 脸上还迷迷瞪瞪的带着起床气。
“你怎么才回来?”
不知道是被吵醒,还是心有所感的醒过来, 步浅披着被子, 眼睛要睁不睁的看着走过来的楚厌。
楚厌上了床, 把她拥进怀里,熟练的哄着:“我下次会早点回来。继续睡吧,我抱着你睡。”
两个人一起躺下来,步浅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她虽然已经困极,但嗅着楚厌身上传来的气息,还是没舍得睡, 想再跟楚厌说上几句话:“你出门干什么了呀?”
楚厌顿了顿,回道:“在忙事情。”
步浅当然知道他在忙事情,她问的是他在忙什么事情。
还没等她多问,楚厌轻拍着她的背, 反问起了她:“今天工作顺不顺利?比赛时间是不是要截止了?”
“唔, 还算顺利。”
一提到工作, 步浅更困了。
两人没说上几句话, 步浅就靠着他的胸膛,再次睡了过去。
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响起,在这样的夜色里,楚厌觉得自己只有抱紧了怀里的人,才能感觉到安心。
他低头,亲亲怀里人的头发,跟着闭上了眼睛。
次日。
步浅难得比楚厌起的还要早,她醒来后看了眼时间,发现时间还早后,就舒舒服服的继续窝着。
早上的时光总是惬意的。
步浅没有出声,她只摸着楚厌的下巴,看着他新长出来的一层淡青色胡茬。看着看着,她凑上去,蹭了蹭脸。
单方面的亲昵没持续太久。
步浅的脸被人捧住,下一秒,温热的唇贴了上来。
“浅浅。”
楚厌的嗓音低沉沙哑,落在步浅的耳畔,让后者有种被蛊到的错觉:“早上不要这么招我。”
楚厌早上不怎么敢亲近步浅,他怕自己会失控。
两人亲了好一会儿,学不会换气的步浅,脸都被憋的通红,气息也轻轻喘着。
“我,我没招你。”
步浅攥着他的衣服,还在替自己澄清:“我就是想挨你近一点儿,唔,你硌到我了。”
楚厌:“……”
楚厌僵了身子,没动弹。
步浅抬眸,那双还带着雾气的眸子,看向楚厌。
她能看出来面前男人的隐忍克制,而正是因为看出来了,所以她心头才会觉得又酸又涩。
在她失忆后,楚厌明明已经重新跟她在一起了,可跟她在一起后,楚厌没有借着这个机会,对她做什么。
他越是这么隐忍,步浅就越心疼他。
床头钟表的指针滴滴答答的走着。
步浅闭着眼睛,把手伸了下去,她的手刚伸下去,楚厌就骤绷紧了脸色。
不知过了多久。
步浅的下巴被挑起来,唇再次被堵上。
她没忍住,手上的动作稍微停了停,可刚停下来,唇上就被亲咬了一口,像是某人在不满意她的走神。
“咳,咳咳。”
等一切终于停下来,脸被臊的红意更浓的步浅,积极的掀开被子,光脚跑去了卫生间。
好在地板上早就铺了毯子,步浅就算光着脚,也不会太凉。
楚厌跟着起床,他换了床单,又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新裤子套上,最后,他弯腰,拿起了步浅的拖鞋。
“浅浅,穿鞋。”
走到步浅面前,楚厌蹲下来,亲自给她套上了拖鞋。
步浅还站在洗手台前洗手,她把手洗干净后,还递到了楚厌面前,坏心眼的让他闻:“你闻闻看,还有没有味道?”
楚厌:“……”
楚厌还真凑过去闻了下。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彼此没说太多话,这一幕却怎么看怎么美好。
冰箱里有一些素食的肉饼跟包子。
楚厌把早餐弄好,坐下来跟她一起吃,两人的口味都很中式,包子油条鸡蛋饼,顶多为了营养,再加一杯牛奶。
吃饭时,他们两个还聊了天。
“贺文彬邀请我去宴会,你有没有时间,我感觉要是带上你,他一定会很高兴。”
步浅跟贺文彬的关系还不错,当初她失忆后追楚厌,贺文彬还挺上心的,大半夜的也会当她陪聊。
而且贺文彬这个人有什么目的也不藏着掖着,他帮步浅追楚厌的时候,就说的明白——
“你俩要是真成了,你就帮我在楚厌面前多说几句好话,我们贺家已经比不上从前了,可我不甘心。”
“我想把贺家重新做大。”
贺文彬专注于搞事业,步浅还挺欣赏他这一点。
“他宴会在什么时候?”
楚厌已经听步浅说过贺文彬,虽然他知道贺文彬没打步浅的主意,但他对贺文彬还是不放心。
他家浅浅这么好,他觉得不会有异性不喜欢。
楚厌心里的想法,还好没被步浅知道,否则,后者一定会觉得很丢脸。毕竟再自恋,步浅也从不觉得自己会人见人爱。
“这周末,你周末还要上班吗?”
步浅把时间说出来,楚厌微微皱了皱眉,显然是有些为难,他没把话说定:“我看一下时间能不能排得开。”
他周末,还要外出。
步浅“嗯”了一下,又跟他说起了别的:“对了,鹿溪要回来了,她回来后要来找我,你到时候跟我一起接她吗?”
楚厌点点头。
步浅身边的所有人,他都清楚。
但在点头完,他忽地迟疑了一下:“浅浅,你跟鹿溪……你们之间的事,你都能记得么?”
“能——能记得一些啊。”
步浅差点说漏,好在她及时把话给补全了。
楚厌看看她,眼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早餐吃完,楚厌把步浅送去杂志社,在送过去的时候,他还顺路买了不少水果:“放在你工位上,你想吃了就吃点儿。”
这么多的水果,自然也包括了其他人的份。
楚厌在杂志社几人面前,从没掩饰过自己的身份,他既不掩饰身份,也不掩饰自己对步浅的好。
各种水果零食,还有他亲自做的饭,亲自做的点心,时不时的就要杂志社送。
步浅的师兄师姐也不白吃,他们也经常会回馈给步浅一些东西。彼此之间你来我往,感情肉眼可见的增进了不少。
“浅浅。”
时戈吃着现成的水果,靠着椅背,跟步浅说道:“你让老周帮忙发的招聘,我看了,浏览量不少呢。我邮箱里收到了一堆简历,你要不要挑挑?”
邮箱里的这些新简历,比他们之前收到的要好很多。
步浅不感兴趣的摇了摇头:“我自己的事还做不完呢,没有时间帮你挑。”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准备,步浅的稿子已经润色完毕,在让习望检查过后,她把稿子发到了官方邮箱里。
刚发完邮件,
习望就敲着她的桌板,催促她:“你把外语好好学一学,省得到时候我们还要请翻译。”
步浅:“?”
步浅:“老师,我们的邮件才刚发呢。”
要是他们提交的这份稿件,对方压根看不上,那他们就不用再准备后续了,更不要提出国准备了。
之前步浅虽然也觉得自己能过,也一定能出去一趟……
但真到了这时候,她心里突然又有点没底儿了。
习望皱着眉,训她:“做什么事都提前准备好,再说了,咱们的稿子不可能不过。你就好好复习复习你的外语。”
在习望的催促下,步浅还没有收到初赛的结果,就已经开始为复赛做准备了。
而杂志社里的其他几人,也都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夏黛指着时戈,冲着步浅介绍道:“你要是想练口语,就找他练。他从小就在国外生活。”
步浅:“?”
步浅还真不知道这一茬。
她细细的打量着时戈的脸,半晌,她喃喃道:“这么一看,师兄的混血儿特征还挺明显的。”
时戈:“……”
的确是个混血的时戈,嘴角抽了下:“行了,你们别跟看猴一样看我了。我回国也很久了,口语早忘完了。”
时戈说着自己的口语忘完了,但步浅下午来找他练口语的时候,他还是臭着张脸,配合的跟对方演起了情景剧。
日子一天天过去。
步浅由于在等初赛结果,所以相比之前,现在闲了不少。她一闲下来,注意力自然也就给了楚厌。
楚厌工作起来认真,每天早去晚归,像是很忙碌。
但步浅看了定位,发现楚厌很多时候,根本不在本市。他们俩的手机里有位置共享,不管彼此去了哪儿,对方都能清晰的看见。
步浅看着定位上出现的位置,眉头皱了起来。
她有意想要问清楚,但楚厌却似乎没时间好好跟她说清楚。
已经回国了的鹿溪,瘫在沙发上,一只腿还搭在她腿上,让她帮忙按摩一下:“再按重一点,嘶,疼死我了。”
鹿溪一边让步浅给她按着腿,一边在听完他们最近发生的全部故事后,沉吟片刻,给出建议:“我看你们俩上次分手,也有话没说开的原因。我当时就跟你说过,楚厌不可能不喜欢你。你那会儿跟钻了死胡同一样,楚厌的状态也不对劲儿,我想劝和都没地劝。”
“现在你俩好不容易破镜重圆了,就不能再犯上一次的错误。”
“浅浅,听我的,这次不要急不要躁,好好跟楚厌谈谈。”
鹿溪刚开始给的建议还挺正经,但正经不到几秒,她就原形毕露:“离我近点儿,再跟我说说你跟楚厌都到哪一步了。”
步浅:“……”
步浅瞅她一脸八卦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掐了一把她的腿。
鹿溪:“!!!”
鹿溪叫痛:“撒手!你知不知道我这次就是靠着我的这双腿,跑出战乱区的,我的腿可金贵了,你可不能摧残。”
鹿溪是名记者,这次她就是刚从战乱区回来的。
两人的关系很亲密,就是平时爱打打闹闹的。在闹了一阵后,鹿溪还是如愿从步浅嘴里听见了她跟楚厌的最新进展。
在知道这小两口还处于纯洁的盖被被阶段后,鹿溪失望道:“看来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你是用不上了。”
步浅疑惑:“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鹿溪作为记者,工资并不高,她又是个心善的,在工作过程中经常能遇到一些可怜人,回回遇见可怜事还有可怜人,她都会给点帮助。
还好,她的有钱爹妈嘴上说着要跟这个不听话的女
儿断绝关系,但实际上还是会在女儿吃不上饭的时候,给上两口饭。
由于自己口袋里常年没钱,鹿溪就养成了一个很抠门的性子。
大学那会儿,步浅很穷她很抠,两个人共享着各种省钱小妙招儿,谁也不嫌弃谁。
眼下听见这个抠门精说给自己带了礼物,步浅一脸的意外。
几分钟后。
步浅看着一大袋的计生用品,气得追着鹿溪打。
到了晚上。
步浅见楚厌不回来,她想了想,索性把鹿溪带了出去:“走,今天有个宴会,你陪我去。”
“行吧。”
鹿溪答应道:“我去是能去,但我没有合适的衣服啊,你给我随便找条裙子吧,我总不能给你跌面儿。”
“知道啦,过来自己挑。”
两人一起换衣服化妆,再时不时的聊着一些不能让外人听见的话题。说说笑笑间,两人的眼底都透着笑意。
很快,她们收拾完,一起到外面坐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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