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尤老娘这张脸,嘉然无比的厌烦,道:“我还真是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亲娘,我为了能赚银子,值钱的衣裳首饰通通卖了,头上连个皮筋都没有。三妹也把自己值钱的首饰拿出来,两个丫头都各自把贴己拿出来,老爷都舍了我两匹布,你这当娘的是真好,送了俩丫头过来,回头叫我把钱给你?我这是上辈子没开眼,就投身到你肚子里。”
尤老娘一听,吼道:“你敢这样说你亲娘”。
嘉然冷笑了一声,她不是尤老娘的亲生女儿,对她也没什么感情,见到她这名义上的娘只觉得头疼。
“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不缺缝纫,只缺秀娘。她俩要是绣活儿好,倒是可以来。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挣的钱我只给她俩不给你,你若想跟我要钱,也行,那你也来干活,否则我一文钱也不会给你。”
尤老娘柳眉倒竖:“你……”,偏她笨嘴拙舌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好啊,你个没良心的,眼看家中困难,你娘手头又紧,你有钱都不补贴你老娘?”。
嘉然道:“正因为家中困难所以我才要出门去赚银子。给你就算是补贴了家里吗?什么时候你能代表我们全家人呢?”。
嘉然懒得跟她废人话,绕过她便回了厢房。
尤老爹给的都是好料子,为了不糟蹋东西,她搜肠刮肚把自己看过的古装剧男主角的衣服样式都想了一遍,才画出了两副图样。配上上好的纯棉里子,裁了五套衣服,打算把其中的三套给尤老爹,剩下两套拿到外面去试卖。剩下的她没敢动。
她甚至边角料也没有放过。能做荷包儿的做成荷包,不能做的裁成小花小虫,缝到其他衣服上去。
后来木姐和桃姐两人轮换着一个人伺候尤老娘,一个人来她这里做工。她俩年纪较大,绣工也不错,嘉然便让她们和三姐富姐儿一道负责绣花的部分。贵姐儿和她依然负责裁缝。绣花的人数又增加了,每天出货的量也多了。
五日后,嘉然照常出摊,这一次所带的衣裳就实在多了。普通的棉麻衣服一共40套。
做工精细,有绣纹上档次的衣服只有10套。三条裙子,三件上衣,两件褂子,还有尤老爹提供的特别料子做的两套男装。这两件男装因为料子特别,青青要价一吊钱,并且不讲价。
他们的马车刚到位置就有好多来选衣服的客人。一上午的时间普通衣服都卖光了,和共得6两银子。别看钱少,可这40套衣服是一个人做5天赶出来的。
她卖的那些精品。一共五个人加工,5天也就做了10件。算起来还是买普通衣服比较划得来。
最后那些精品货只剩下两件袍子和一件褂子没有卖出去。有几个妇人在那袍子上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嘉然始终不降价。
开玩笑,尤老爹珍藏的料子,被她贱卖了,对得起那料子吗?最后看她们实在想要,嘉然给他们出主意,要同样的样式,用不同的料子,她就便宜卖。
最后那两人都定了同样款式的袍子,约过了下一次就拿货。
如今她已经卖了一个多月的衣服,积累了一批熟客,更有络绎不绝的新客户到来,每次出摊,预定出去的衣裳就有五六套。如今得刨取成本,最后一盘账,有八两多。
有了一次复制的经验,铁匠的手艺更快了,仅仅在10日之后又复制好了第2台。两台机器的定制花了五两银子。倒是把这两个月赚到的钱都填了大半回去。
然而多了一台机器,出货量便多了一倍,以往一日能做10件。现在一日能做20件,每两日出一次摊儿。一次三两银子的收入。
嘉然的高档货也停了,只放了花样子出来,车上摆的全是平价货。但凡有定制高档货的先付定金,等7日后才拿货。
这个好消息出来的第3日,尤氏那边也有了好消息。经过贾珍几次相邀,终于从冯家请来了张友士老先生。
这一日,尤氏带着贾荣,带着张老先生回了尤家,一起来的,还有尤氏帮她寻来的4位巧手绣娘。
这消息传来,嘉然正打算出门摆摊。闻言立刻撤了摊子,换了衣裳步履匆匆的走了出来。见到尤氏,她脸上的欣喜是盖不住的。
“大姐姐,荣儿,张老先生有劳了。”
“二妹……”
“给太太,二姨三姨请安……”
“无妨,先看看病人。”
嘉然的视线在张老先生和贾荣身上停留一下。刚才转身请着三人往内堂走去。
张老先生摸着胡子,对于这尤家只有女眷出来待客,竟豪不意外。
嘉然看贾荣大概与她差不多年岁。而她今年13了。按照这个年龄来算,他大概两年后便会娶亲。
而按红楼梦的情节,那个时候尤家已经败了。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张友士老先生,尤老爹大约也就这一年半载的活头了。
嘉然暗中庆幸,幸亏她提前知道剧情,不然尤老爹一走,整个尤家兵败如山倒。
与她一道出来的还有尤老娘和尤三姐,两人也分别向几人打了招呼,才带着众人往尤老爹所居的正房而去。
尤老爹身边的两个丫头早已知道消息,服侍着尤老爹坐了起来。等嘉然他们几人走了进来,丫头在床前摆上了凳子。等张老先生坐定把脉,嘉然转头去把这几次开的药方子全部拿出来。
一家人摒息凝神死死地盯着张老先生的手,紧张不已。张老先生一边把脉,一边问游老爹一些问题。
大约过了两刻钟,他终于停了下来,嘉然上前将手中的药方子递给他,说:“老先生请看,这是前几次的大夫所开的药方。我们内宅女眷又不懂医,有什么相反或是相克的,老先生您仔细斟酌下。”
张友士摸着胡子,将几张方子仔细看过之后,才道:“这几张方子用药仔细且小心,仿佛是不太确诊,但求细养着,无功无过便罢,而这两张方子我瞧着仿佛不像一人所开,有些要大胆些,有些又过于小心。若我猜的不错,这几张方子初时服用便见效,约摸一两月后便没了效果。”
嘉然一听大喜道:“呀,怪不得人都说张老先生有断人生死之能,你老人家真真是神医在世啊。
这几张方子是宫里一位太一所开,而这后面是我请几位有名望的大夫一起斟酌着开的方子。如老先生所料,这些方子都是初始见效,一个月后便不管用了。我们后来又请那些大夫,但开来开去都是那些方子,总是不见效。
不瞒老先生说,老爷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一家子老小都指着老爷过活,这是我们老爷在在您手头好了起来,您便是我们一家子的大恩人活菩萨啦。”
尤老娘和三姐尤氏均在一边点头,一脸喜色,瞧这情况老爷这病是有救了。
让老先生听了嘉然的话,站起身走到桌边,写下一张方子,一边说一边写。
“也怪不得这些方子不见效,实则是你们老爷这病有些麻烦。”
听他这话,嘉然的心里紧张了起来。
“老先生求您救救我们家老爷……”
张老先生说道:“小姐切莫着急,我这有一张方子,先给老爷服用着。第1个月见效,第2个月次之,第3个月这方子便不管用了,到那时再来寻我,我给他针灸一番,再换过一张方子,又3月,方子不管用时,再来寻我。如此反复三次,一年半载之后,此病方慢慢拔除。”
嘉然一听便明白了,尤老爹这病是个慢性病,得不停的治疗更换药方。
嘉然接过张老先生的方子,低头看了一眼,一愣,上面竟然写着每日二钱人参?
乖乖,难道是她乌鸦嘴了?
她不动声色,抬头对张老先生道:“谢过老先生,老先生请前厅用茶。”
他们家中没有女眷,能招在张先生的从贾府来的贾荣了。原本尤氏想让贾珍帮忙的,偏贾珍有事走不开,只能让贾荣过来。
到底是家中没有男眷不方便,张老先生略坐了片刻,要起身告辞。尤氏指得吩咐的贾荣套了车亲自送张老先生回去了。
临行前嘉然嘱咐管家封了50两银子给张老先生。这笔开支在尤家来说还挺大的,管家也只愣了一下,就按嘉然的吩咐去了。
等贾蓉和张老先生离去之后,尤老娘脸色就变了,瞪着嘉然说道:“大夫上门,你封几两便罢了,你一开口就是50两。你知不知道我们一家子一个月的开销也不过20余两银子,你一口气把我们两个月的开销都给出去了。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老爷早已没了养廉银,一家子坐吃山喝,你却如此大手大脚。还有你,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家难不成还要她来当?”
她说完了嘉然,转头说管家。管家是老太爷当年捡回来的,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就跟乐尤家的姓,蒜是尤家的世仆。
尤江不言语,给他骂去,老爷吩咐过,有事听二姑娘的话。
嘉然见尤氏脸色不渝,又见尤老娘喋喋不休,忙道:“银子没了再赚回来不就是了吗,老爷这病本就麻烦,好不容易有个先生在,难不成家里还舍不得这点钱?这又不是一副方子的事儿,还要两次三次的麻烦人先生,不大方点不叫人家笑话,若不是看在国公府大姐夫的面上,人家怎会来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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