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今夜十分热闹。柳大人一家三口到府上拜访。纪凝巧也得到张太医允许可以回府中过节。宋源白从宫中出来弃了马车直接骑马。
车夫跟在他身边多年,知道自家公子是最不喜欢骑马的,今个也不知是怎么了。
饶是一路快马,宋源白到丞相府的时间也着实晚了些。府内柳大人和纪丞相两人喝得半醉。柳夫人拉着曹氏话说家常。
小厮来报时,曹氏一惊。
“引宋大人进来吧。”
小厮转身离开。曹氏拉起半醉的纪杰:“宋大人来访。”
“什么?!深更半夜,白师兄其前来定是有重要朝事,柳师兄快醒醒。”
两人为了维持文人大臣的形象特意休整一番,纪丞相甚至还换了一件衣服:“怎么样,看不出破绽吧?”
柳大人瞪了他一眼,多大年纪了,还这般做作。
小厮引着宋源白进来,纪丞相和柳大人正襟危坐,前厅一片严肃的氛围。
宋源白被这一幕镇住了。刚刚小厮怎么回禀的了,应该是相爷与柳大人畅饮小聚,就这?!
畅饮小聚???
“纪丞相,柳大人。”宋源白拱手。
纪丞相最先破功:“都这个时候也别拘礼了,宫里究竟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大事需要我们商议?”
柳大人见宋源白一身私服,神色轻松悬着的心顿时就放下了:“白师弟,你可是来与我们小聚?”
宋源白微微一笑:“实不相瞒,宋某是来找纪同学的,宋某刚从宫中出来,公主殿下吩咐在下将礼物亲手送给纪同学。”
“唉,白师兄你倒是早说啊,走走走,一块喝酒去。”纪杰拉着宋源白就向中厅走。曹氏和柳夫人见没有什么大事便会后院闲聊了。
三轮酒后,纪丞相直接醉倒,柳大人对他这个师弟暗暗称赞。同样是状元郎,人和人的差距还是这么大。
婢女引宋源白到了后院,屋内的纪凝巧困得眼皮直打架:“翠竹,你说宋夫子还来不来?”
“小姐放心吧,宋夫子一定会来的。”
咚咚——
婢女在门外通禀:“小姐,宋大人到了,说是公主有礼物托他送来,您睡下了吗?”
“没有,没有,翠竹,快带宋夫子进来。”
“是。”
门外的婢女退下了。宋源白进来屋内,翠竹守在门外随手将门关上。
宋源白来到纪凝巧床旁,纪凝巧直接扑进他怀里:“宋夫子,你终于来了。”
宋源白拍了拍她:“嗯,让凝巧等急了,都是宋某的不是。”
“元盛让你带什么礼物给我啊?”
“没有礼物,都是宋某编的借口。”宋源白搂着她坏笑。
纪凝巧从他怀里出来:“什么?!花言巧语要不得。”
“礼物在这呢,别气了。”宋源白拿出一直玉簪,亲手戴在她的头上。
纪凝巧红着脸,小声问:“是元盛送的?”
“是宋某,不过我们几人合力送了一份大礼给你。明天你就知道了。”
两人互相抱在一起。窗上映着他们的影子。
临睡前来看凝巧的曹氏止住了脚步。她心头一紧:“回去,今夜不去看凝巧了。”
一行人走到半路,曹氏命令身旁的婢女:“你去看看相爷三人想在用完膳了吗,快。”
婢女提着灯笼小跑到前厅。
纪丞相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甚至打起了呼噜。柳大人强撑着头勉强保持清醒。
“大人,宋大人是回府了吗?”婢女上前问道。
柳大人摆摆手:“没有,给纪丫头送御赐的礼物去了。”
听到婢女的回禀,曹氏失手撒了茶水。
屋外望风的翠竹看着两人的影子羞红了脸。屋里烛火摇曳,纪凝巧从宋源白怀中出来,她欲言又止:“宋夫子,你见到柳大人了吧,你……”
宋源白敲了一下她的鼻子:“担心什么呢?柳家那小子才八岁,宋某不才,痴长他十岁。”
纪凝巧别过脸去:“宋夫子取笑我。”
“冤枉,宋某不敢。宋某只是在陈述自己的优势。凝巧,你现在还太小。”
纪凝巧一听他那年龄说事立马急了:“还小?!我明年若过了科考就能执教了,都能为人师表了怎么还说我小。”
宋源白双手投降:“好好好,纪师侄最厉害了,一点也不小。既然师侄这样着急,那就科考为期,考过了宋某就来提亲如何?”
“那要是考不过呢?”纪凝巧小心翼翼问道。
宋源白抚过她的长发:“会考过的,一次不成还有下一次。”
纪凝巧气急了,一个香包丢过去:“哼,不娶就不娶。”
宋源白接过香包,之见上面歪歪扭扭绣着一个‘宋’字。他将香包挂在腰间。纪凝巧偷瞄一眼迅速转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好了,纪同学,时候不早了宋某要回去了。”宋源白转身,纪凝巧急得伸手去抓,随后宋源白一个转身将她揽入怀中。
“别气了,好好休息。再不走纪丞相就要提刀杀进来了。”宋源白揉了揉她的头发。
纪凝巧小声嘟囔:“提刀也不对着你。”
宋源白离开后,翠竹进来守夜:“小姐,簪子还未取下来。”纪凝巧将玉簪放在枕下,屋内熄了灯。
纪杰被扶回卧房时,曹氏绷着脸坐在床边。
“夫人,醒酒汤准备好了。”婢女将汤放下转身退下。
纪杰醉得一塌糊涂,曹氏将汤全部喂给他后一把推开了他。纪杰被推清醒了些,看到曹氏傻笑:“娘子,嗝——太晚了,快嗝——休息吧。”
曹氏黑着脸:“跪下。”
纪杰一个头两个大,他拉着曹氏求情:“夫人,纪嗝——错了。”
“错什么错,根本不是一回事。”
纪杰半趴在床边:“错了,夫人嗝——错……”
曹氏扶着头,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起来!女儿要被拐跑了。”
纪杰被吓起来了,他四处张望身形不稳,提起旁边的圆凳大喊:“大胆贼人!还不快快现身,休想打我夫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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