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雅致的房间内,大门敞开着,白果打开了贵妃榻旁的窗户,倒在榻上剥着瓜子。而一旁的重息则坐在椅子上,绣着十字绣。
“息儿,没事别老呆在家里。你得学学重麟,人家学堂休息,就知道自己去上别的课。”白果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重息,重息放下手中的十字绣:“娘啊,我没什么爱好,对外出没有兴趣。”
“别在我眼前绣了啊!我好生培养你,是想着你以后嫁好人家的。可没有要你学这些,作践你自己啊!”白果叹着气,整个人躺在贵妃榻上:“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
忍无可忍的重息,直接怼了一句:“你有出息?你有出息做人家三姨太?”
“我做人家三姨太怎么了?我受亏待了吗?让你吃苦了吗?最好的学校给你上,大小姐的待遇,你哪样没享受到?比起重姿,你不知道幸运多少!还不知足!”白果爬起身,指着重息怒斥着。
重息将手中的十字绣摔到桌子上:“我一点不稀罕!我宁愿是普通人家,也不想被人家指指点点是小老婆的孩子。”
“你是早就对我有气了是吧?我是小老婆怎么了,我再怎么是小老婆,你都是你爹的亲生女儿!”
“这儿的一切,都不是你的,也不是爹的,是大太太的。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都心安理得,现在姿姐姐回来了,迟早把你们都赶走。”
白果冷笑了一声:“你还真把重姿的话看得重啊!她一个不过十九岁的丫头,能有多大的能耐。于情于理,就算真要收回去,也不该是她来。”
重息别过头去,不想看白果的脸:“不管是姿姐姐,还是二娘,我都不管了。娘啊!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要不要跟我回老家。”
听到此话,白果抓起盘中的瓜子,砸了重息的脸,怒目圆睁地道:“你要再敢提及此事,下次我就掌你的嘴!”
重息抽噎地从房间跑了出去,路上撞见了敖青情。她擦着眼泪,礼貌性地喊了声:“五娘好。”
敖青情知情地点了点头:“又跟你娘吵架了?”重息低着头又跑了,敖青情笑了笑:“这孩子以后吃亏不知道吃多少呢!”
进了屋看到一地的瓜子,敖青情朝着门外喊:“小翠,把房间收拾一下。”
小丫头立刻麻利地进来,把满地狼藉收拾完了。白果躺在榻上,斜睨了一眼:“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敖青情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今天重姿回来,透露了一些口风给咱们,我这不是跟姐姐来商量商量吗?”
“我不当家,你找错人了。”白果侧过身子,背对着敖青情,懒得理会她。
敖青情并不恼,随手拿起桌上的糕点吃起来:“占喜儿什么水平,你我心知肚明。她肚子没有墨水,亦没有什么好计谋。一直以来不过是纸糊老虎罢了,仗着老爷无能,随意行权。若说起来,咱们剩下几个太太,可都比她能干多了。”
白果哼了一声:“你同我讲这些做什么?”
“我懂姐姐的。目前占喜儿当家,她不仅劳心劳力,还讨不到好。而我们无需过问太多,该拿的那份一份都不会少。姐姐若有心当这个家,又岂容得上占喜儿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呢!”
敖青情话毕,白果转过身来:“你既然知道当这个家劳神,又何必跑来我这里再说一次?”
敖青情摇着头:“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重姿回来了,我们与她没有太直接的恩怨情仇。但她和她娘,与占喜儿的事那可就说不清了。”
白果干脆坐直了身体,翘起了二郎腿:“占喜儿做事喜欢做绝,又没有能力善后。重姿回来我只等着看好戏呢!”
“重姿说到底是女孩子,借的不过是舅舅方开景的权。你真以为重姿可以当家吗?况且她与她娘的关系,如履薄冰。我想她这回回来,一方面是为了报私仇,一方面是帮方开景做其他的事。”敖青情喝了一口茶,回味着白果若有所思的神情。
白果抬眸正视着她的眼睛:“重姿的事情,你好似很清楚嘛!”
“差不多的年纪,自然能够看得通透些。她再怎么掩藏自己,不过也才十九岁,还没有老谋深算到老狐狸的地步。方开景若要收拾老爷,何必等到现在才出手?”
白果的手指敲打着自己的膝盖,意味深长地道:“怎么?现在你是想我当这个家吗?”
“姐姐以前是账房出生的,又念过几年书。为人处世不似占喜儿没有脑子,亦没有我招摇,处处留了余地回转。自然是姐姐当家是最合适不过的。”
听着她的话,明里暗里都是非常支持自己的意思,可这背后说不定又是一个陷阱。
白果抬了抬眼皮:“说起当家,我可不及妹妹你啊!当年若不是家道中落,你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嫁到重府啊!”
敖青情剥瓜子的手停顿了片刻,笑意满满堆积在眼角:“那都是往事了。若我真的当家能耐,我家不至于变成这样。况且我年纪尚轻,担不起这个担子。如今我来找姐姐,就是真心诚意地希望姐姐出手,让我们这几房太太好过些。不至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无意再与她继续这个话题了,白果揉着自己的眼睛,不适地道:“妹妹啊!平日这个点我该午睡了,现在眼睛开始疼了。”
敖青情识趣地起身:“既然姐姐要休息了,那我不便打扰,先走了。”待敖青情走出老远,在院子里扫地的小翠进了屋子,收拾着桌面道:“这五姨太无事不登三宝殿,估摸着又在耍什么心眼呢!”
白果舒服地躺在榻上答:“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我很清楚,我倒不用防她。”小翠替白果从床上拿了一床薄被,帮她盖上:“那是,我们夫人是最聪明的。”白果笑着打着她的胳膊:“傻气。这个家最该防的,往往是那些柔柔弱弱的人呢!”
跟了白果这么久,小翠一下就猜到了:“您是说那个成天要死不活的胡莹莹吗?”
“这种无骨的狐狸最勾人。”白果遮了遮眼睛接着说:“帮我把眼罩也拿来吧!”小翠依言把眼罩给白果戴好:“她还有个儿子在重府打工呢!估计作孽太多,是个傻子。鬼知道她这回怀的是什么货色!”
“哼!能把自己亲生儿子丢到下人堆里,又能若无其事以四十岁的高龄,给老爷生孩子的女人,这种女人你说可怕不可怕?”白果遮住了眼睛的光,挥了挥手让小翠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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