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人兰陵王可是有名的美男子,人就戴面具。”季伏苏虽举了个例子想说服他,可惜季伏谦依旧不乐意。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季伏苏突如其来的吟诗,只让季伏谦觉得奇怪,又见她神色正常,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是何意”
“若是哥哥扮作女子,未出阁的姑娘家戴帷帽遮面,也是极其正常的事情。便是骑马,戴上面纱也是正常。”季伏苏出了一个损主意。
骑马戴帷帽跟闭着眼睛瞎骑也没啥区别,得换成面纱。
季伏谦连戴面具都不乐意,哪会乐意扮姑娘。
可惜,季伏苏和季夫人都很满意,甚至小宋都觉得这主意好。
项云靡不太认同,可惜季伏苏已经做了决定,他自是支持娘子的,也只能默默替季伏谦哀悼。
最损的是,季夫人似乎早就想讲季伏谦扮作姑娘了,连他尺寸的女装和女子骑装都早早备好了,这会儿给季伏谦送过去了。
季伏谦能反抗么?这两个女人是他毕生最大的劫……他才不要娶个娘子入门,到时候三个女人成他的劫了!
两个劫已经够恐怖了,不能再多一个。
第二日季伏谦早早就起了,他想逃跑。哪怕戴个面具他也不乐意穿女装。
果然啊,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若是季伏苏先提了男扮女装,这戴面具,根本不算事!
可惜,他屋里没有面具。他用扇子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滴溜圆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跨过门槛。见小宋在打着瞌睡,放下了一半心,赶紧溜了出去。
他也不乐意出门去,偷偷的溜到了季信腾的书房。反正季伏苏他们在他院子里找不到他肯定不会在意不会找的。
季信腾书房门口守着的小厮见是大少爷来了,直接便放了人进去,刚想通报一声,就听见季伏谦说“不用通报了,爹肯定在睡,别吵着他。”
他可是个孝子,不能打扰他爹睡觉。
但这一句话,会让季伏谦后悔很长一段时间。
季信腾正在书房的小榻上睡觉,突然听见“吱嘎”一声。本来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瞬间睡意全无,全身紧绷,时刻注意着那个脚步声。
他身边的小厮是知道他习惯的,除非他喊人,不然不会在他睡觉的时候进来。
他之前便被人暗杀过,这会儿也当是旁人请来的刺客,脑中的弦绷得紧紧的。
发出脚步声的人倒是一点儿也不掩饰,径直走向了他。也不知道是个蠢的还是太过自信。
季信腾强行控制着自己假装入睡,面上看起来无异,待那脚步声走到了他身边,蓦然从榻上坐了起来,同时快速拔出了发髻中的发簪使劲扎向了那“谋财害命”之徒。
季伏谦只是想看看自己的父亲睡得怎么样,却见他一个鲤鱼打挺,手上拿着什么的东西向他捶来。
那东西还闪了一下他的眼睛,让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闭了闭眼。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也被自己亲爱的父亲吓了一跳,傻愣愣的站在了那儿,只顾得尖叫了一声。
脑子里一片空白,哪还想着要后退躲避。
尖叫声划破了季府的天际,惊醒了熟睡中的人们。离得近的匆忙换了衣裳跑了过来。
季伏谦一睁眼发现来者是自己的嫡亲儿子,可他用力太猛,根本来不及收回来,只能强行改变了自己刺出去的轨迹,却还是刺在了季伏谦身上。
银簪深深的插在了季伏谦的右肩。
那一瞬间,季伏谦的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他不过是想瞧瞧父亲……
季信腾也不敢随意将那银簪拔出,怕再次造成伤害。
他赶紧站了起来,扶着季伏谦坐到了自己的榻上,“保持平静,不要说话,你们赶紧去找大夫。”
季伏谦原本还想质问父亲为什么这么对他,但还是听了父亲的话,平缓了心情。太过激动会使血液流的更快,流血更多。
季信腾拿起旁边小厮放在那儿的棉布,按在了他的身上,希望能够帮他止血。
季伏谦尖叫的那一瞬间,门外的小厮便冲了进来,紧张的看着门内。
小厮也没想到自己给大少爷开了个门竟然闹成了这样的悲剧。听见季信腾的吩咐,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府去找大夫。
便是跑出去的途中鞋掉了一只他也顾不上了,大少爷的命要紧。
毕竟这次是因为他给大少爷开了门没告诉季信腾才导致的悲剧,小厮也很自责。
季夫人的院子是离季信腾书房最近的,匆匆穿了衣裳便跑了过去。她一个做母亲的,哪会听不出来这是自己儿子的声音。
甚至在儿子惨叫的那一瞬间,季夫人感觉到了心悸。
看见屋内季伏谦的惨样,季夫人只觉得一阵脱力,要不是身后的丫鬟托着,她都要瘫倒在地上。
若不是意志还算坚强,这会儿怕是都要晕过去了。
听见身后传出脚步声,季夫人强打起精神,装作无事发生,关上了书房的门,一脸严肃的看向了来者。
来者是季伏逸。
这个点季伏逸刚刚起来穿戴好,准备开始温书。没想到听见了自己大哥的惨叫声。看着方向应该是在父亲的书房。
他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
他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跑过来看看。没想到却看见门前站着的季夫人。
他刚想离开,假装自己没来过,没想到季夫人转过身来。
季夫人都看见他了,他也不好再离开,恭敬的走上前去。“见过母亲,大哥他这是怎么了”
“无碍,你就安心温书,听说你要参加明年会试,挺好的,准备了这么多年,定要考个好成绩。”
见不是那些个姨娘,季夫人面色好了些,关心了一下这位庶子。
见季夫人让他回去好好温习,季伏逸就当大哥没出什么事儿,答了声“是”回去温书了。
有的时候,装聋作哑也是生存之道。母亲明显不乐意叫他知道,季伏逸就当不知道。
季伏逸回去的时候,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这个妖艳的女人可不就是他姨娘么?
季伏逸只觉得气血上涌,趁着温姨娘还没走近,快步走过去,将她拉开了。
温姨娘心情极好的想去瞧瞧季伏谦的笑话,还没走近,就被人拉住了。
她沉下了脸,刚想口吐芬芳,一转头见是自己儿子,瞬间将脏话都咽了下去,扬起了一抹仁爱的笑容。
她刚想开口,就被季伏逸抢了先,“姨娘,别忘了那是爹的书房,爹昨日才叫你安分些,你别什么热闹都忘上头凑。”
温姨娘睡了一觉早就忘了这茬,这会儿被季伏逸提起了自是想起,又见这会儿好像确实就她一个姨娘过来了,又见远处季夫人凝视着她,眼神同狼一般凶狠,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害,姨娘这是被吵醒了睡不着了,想着来看看你。走吧,娘去你院子里看着你读书。”
季伏逸松了口气,搀扶着温姨娘往他院子里走去。他还就怕温姨娘是非不分今日一定要闯进去乐呵乐呵。
温姨娘这理由虽然牵强,却也至少有了个理由,顺理成章的离开了。
季夫人见温姨娘离开了,挑了挑眉,这温姨娘是个爱惹事的,她那儿子倒是个听话的,没被她教坏。
果然啊,人还是要读书,书读的多了就不会拘泥于一个地方,而是向往外头宽阔的世界。
大夫刚刚开了医馆的大门,也知晓此时人不多,在医馆里昏昏欲睡。正打着瞌睡呢,就被小厮叫了起来,急匆匆的拉去了季府。
季夫人见温姨娘走了以后,让丫鬟守着门,便火急火燎的小跑进去瞧了。
季信腾反杀有着一手,但止血是真没经验。他帮季伏谦止血,止的一地都是染血的衣服碎片,也没止住。
他急得汗珠子挂满额头,季伏谦则是晕死了过去。
季夫人嫌弃的讲季信腾推到了一边,抢过了他手上的衣服碎片,压迫在伤口上。“你这样轻轻的把布放在儿子身上,是让布把他的血都吸出来。”一点常识都没有。
季信腾也顾不上季夫人不守妇道,就那么倒坐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只希望儿子能够好好的。
见她压了好一会儿了,还在渗血,季夫人急迫地说道:“你去拿些棉布来,越多越好。再要些布条。”
门外的丫鬟听见了季夫人的话怕季信腾找不到,跑去找了过来。
还别说,季信腾真的是不知所措,让他找这些个东西他是真不知道在哪儿。就在他左顾右盼在书房里找着棉布的时候,门开了,丫鬟将一叠棉布拿了进来。
至于布条……还是棉布要紧些。
丫鬟拿了棉布便冲了过来,也顾不上布条。
季信腾从未看这丫鬟如此顺眼过,但如今还是儿子更重要,紧张的盯着季夫人按压伤口。
季夫人丢掉了手上的衣服碎片,拿着棉布稍稍包了一下银簪,紧紧的按住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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