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个太监将一个木箱子放在了地上,那箱子是金丝楠木的,上头还绘制了好些花纹,瞧着很是精致。想来是季伏苏赏的。
“你这是怎么?到东宫来连吃带拿的?”项云钰也没想到风若凌去了一趟东宫还能带个箱子回来。
“哪能。苏说是给我添妆时漏了一箱,叫我自个儿搬回去。”
风若凌解释清了,就听见那两个搬箱子的太监其中一个开口道:“见过悠王殿下。这箱子可要奴才给您送出宫去?”
项云钰也知道宫中太监出宫不易,只道是有小厮会搬,赏了银两便叫他们回去了。
项云钰的小厮哀怨的看着这位让他多了工作量的主子,皱着眉摇了摇头,倒是体贴宫里太监,怎么不体贴体贴他呢!
他在心里抱怨完,任劳任怨的搬箱子去。
季伏苏如今不大乐意早起,便叫东宫的嫔妃们初一十五的来请个安便好。
倒是沈听兰急得很,季伏苏还未起呢,便在外头侯着。瞧她眼睛亮晶晶的,很明显是有什么大事情想同季伏苏分享。
沈听兰也只有见到项云靡和听到八卦时眼睛才会这么亮。
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毛病,特别喜欢同季伏苏分享东宫的八卦。弄得季伏苏想说她都不好意思。
哎……谁能拒绝眼睛亮晶晶的美女呢。
季伏苏在屋内哈欠连连,也不明白沈听兰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明明都不用请安了,偏是一大早的来了,睡得晚些起不好吗?
季伏苏虽心中抱怨,却还是认命的起了床。她也不好意思叫沈听兰久等,让宫女们最快速度给她上了妆穿了衣,便出去见沈听兰了。
“娘娘娘娘!昨个夜里出大事了!”一听沈听兰这起伏极大的语调,季伏苏沉默了。
她很想打个哈欠,但在沈听兰面前还得保持她太子妃的仪态。端起了茶杯,缓缓的喝了一口。
“怎的?永宁殿走水了?”
喝了口茶,季伏苏总算是打起了些精神,却还是怏怏的。
“不是,这可比走水厉害多了!我还是头一回听说东宫出了这样的事儿!”沈听兰这般形容,还真把季伏苏的兴致调动起来了。
见季伏苏起了兴致,沈听兰更兴奋了,“昨日夜里,殿下都在翁良媛宫里歇下了,硬生生被慎昭训抢走了。”
听着这话,季伏苏疑惑了。这季伏灵不得宠那是整个东宫都知道的。不要说东宫了,谁听见“慎”这个封号都觉得她不得宠。
翁幻灵好像还挺得宠的?季伏苏虽未关注,却知道沈听兰将翁幻灵当做头号情敌。这会儿急着来她这幸灾乐祸倒也正常。
不过,翁幻灵莫非是惹怒项云靡了?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季伏灵抢了人去?
季伏苏只觉得不可思议,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具体出了什么事臣妾倒是不知道,只知道是慎昭训召了太医后着人去请的殿下。臣妾斗胆猜测啊,这慎昭训是有孕了。”
沈听兰倒是想打听到底是什么事儿,但事出广阳殿,翁幻灵也是个要面子的,不乐意被沈听兰随意打听了去。
沈听兰也只能带着仅有的消息来季伏苏这说道说道。
季伏苏一时脑子里乱乱的,她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好像也只有季伏灵有孕能解释为何项云靡会大半夜跑去侧殿。
她还道自己是这东宫的特殊呢,原来在他心里,她们这些个女人都是一样的。
季伏苏心中顿生郁气,脑子里也闪过了季夫人说的话。是了,她是太子妃,替他管着这个东宫的,仅此而已。
季伏苏停下了那些个胡思乱想,喝着茶,不去看沈听兰探究的眼神。
翁幻灵越想越气,她从昨夜被抢了人开始气,早晨去问了事情始末后更气,用了一半的早点也用不下了,愤恨的将筷子甩到了桌上,跑去长定殿来找季伏苏了。
听旁人传说翁良媛求见,季伏苏凤眸一竖,“瞧瞧人家,再瞧瞧你,简直是无理极了。本宫瞧着定是你那教养嬷嬷没教好,日日直闯本宫宫殿,总有一日会出事的。”
沈听兰赔笑,这会儿翁幻灵过来必是同昨日之事有关,这么个大八卦,她可不乐意错过。她这屁股,今日就是焊也要焊死在这儿。
季伏苏说过沈听兰后便传了人进来。
翁幻灵进来后也没想到沈听兰已经到了。只是这事儿吧,便是她不说,用不了多久沈听兰也能知晓的。
这会儿她也不介意让沈听兰旁听一下了。丢人也不即她心中的愤恨。
当即不再犹豫,走上前去“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那声音,跪过得没跪过的都觉得膝盖疼。
季伏苏听着这声,忍不住揉了揉膝盖。再一看沈听兰也在揉。
“娘娘,您可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说着,翁幻灵那眼泪如同决堤般流了下来。竟比敬茶时哭的还厉害。
还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沈听兰虽也觉得被人截胡了很丢脸,但也不至于这般作态吧。她不理解。
季伏苏也没想到翁幻灵一上来安也没请直接请她做主。“怎么了这是?”
她现在觉着脸有些疼,她刚夸了翁幻灵懂礼节不像沈听兰这般无理鲁莽……
“慎昭训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娘娘,你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翁幻灵一想到昨日的情景,只觉得生气。
季伏苏见翁幻灵确实生气,心下一沉。她忽然有些怕自己的预想成真了……
“你且细细道来。本宫同沈良娣都在这儿呢,定会替你做主。”
见季伏苏这么说,翁幻灵抹了抹眼泪,“昨日晚上臣妾同殿下都睡下了,慎昭训派人来请说是慎昭训得了不治之症。”
季伏苏也不知道为何,听说季伏灵得了不治之症她竟然松了一口气。
“不治之症?她要死了?”沈听兰惊呼。
翁幻灵擦眼泪的手顿了一下,听着沈听兰这么问,更气了。
“哪能啊!臣妾同殿下匆匆赶去偏殿,问她是什么不治之症,她倒也不说,只是求殿下怜惜歇在她宫里。”
听翁幻灵这么说,沈听兰觉得也是能理解的。毕竟将死之人嘛,让让便让让了,怎的翁幻灵今日这般神情。
翁幻灵哭的说不出话来了,沈听兰有些怜惜的摇了摇头,将她的茶水递给了翁幻灵。
翁幻灵也确实渴了,抿了好几口,调整了一下心态,继续说道。
“臣妾想着臣妾毕竟是慎昭训宫里的主位,应当关心关心慎昭训的。今日早上……等一下,刚刚那茶水是良娣喝过的么?”
翁幻灵讲着讲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喝过的茶水被沈听兰接了过去继续喝了。
这……
沈听兰听八卦听着正起劲呢,翁幻灵却在这时候停下来质问她了,有些不爽。
“怎么?本宫喝过的你还嫌弃了?本宫都不嫌弃你。”
“臣妾不敢。”翁幻灵在底下怯生生的回了句。
“那还不快讲。”沈听兰如同大爷一般靠着椅背,悠闲的喝着茶听着故事。
这两人倒有些像调戏人的大爷和被调戏的小娘子。季伏苏狐疑的看了看这两位。
翁幻灵一想到季伏灵,瞬间也不记恨沈听兰了。果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今日早晨,臣妾问了侍奉的宫女才知道。慎昭训得的不治之症是每天都想见殿下的不治之症。”
这不治之症,吓得沈听兰将口中的茶水都喷了出来,“什么东西?”
翁幻灵嫌弃的擦着脸上被沈听兰喷出来的茶水,“你以为就这样?她前些日子手上被拉了一个口子,今个早上她还同殿下说……”
翁幻灵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季伏苏抢答:“臣妾的手被划了一口子,殿下也划一下,这样子我们就是两口子?”
“对,就是这样。娘娘怎么知道的?”翁幻灵一脸惊奇,完全没想到季伏苏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季伏苏有些无语,这话是她从季夫人书房里头有一本叫做《100句土味情话》的书里头看到的。
那里的话……让她有一种“哦,话原来还能这样讲”的感觉。里头的话很上头,也很接地气。
沈听兰打了个寒颤,“噫……慎昭训可真会恶心人。这话说的真是太土了。”
“可不么,臣妾知道的时候刚用了早点,恶心都吐出来了呢。娘娘,你一定要给臣妾做主。”翁幻灵说着竟同季伏苏撒起了娇。
季伏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先起来。这事儿吧是慎昭训做的不厚道。”
沈听兰却突然开了口,“等等,慎昭训说的这话娘娘也知道。莫非……这是季家家传?”
听沈听兰在这胡说八道……
季伏苏忍住了想要掐死她的想法,保持微笑,“不过是从书里读到过罢了。沈良娣要明白,书到用时方恨少,日后当多读书。”
沈听兰也没想到自己猜测一句就被太子妃要求多读书,努了努嘴,不情不愿的应了声“是”。
反正太子妃又不盯着她读书,她爱看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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