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晚上11点。
11点也算是深夜了，宿舍楼早就熄灯了，沈墨喊醒易简后便带着人走出房门，跟昨天一样，拿着手电筒，悄无声息地行走在漆黑如墨的楼道上，在宿舍楼下大门口遇到了关杰和连永浩。
沈墨知道他们俩今晚要去大剧院，只是不清楚他们的具体时间，而关杰和连永浩也挺沈墨说过他们的支线任务也启动了，双方各自点头打了个招呼后便在宿舍大楼门口分道扬镳。
大剧院和教学楼在两个相反的方向，而且相对来说大剧院的距离更远一些，需要早点过去。
当然，沈墨和易简也不是直奔教学楼，而是去距离4号教学楼不远的围墙边找陈夺。
他们跟陈夺约好的时间是晚上11点15分，过来时候早了几分钟，没办法腿长走得快，而陈夺心心念念地要见爱人一面十点就已经从学校围墙那头爬了进来，就蹲在树边等着。
啊看到有灯光和脚步传来，激动得立刻站起来，却因蹲久了脚步麻了一个跟头草丛里栽，好在沈墨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他不至于摔个狗吃屎。
“你先缓缓，不着急，她要12点才会出现，去早了也见不到她。”
闻言，陈夺揉了揉腿，等到腿不麻了才跟着二人往学校里面跑。
代杏女校很大，要是不熟悉学校环境很容易迷路。
6号楼距离4号楼不远，所以沈墨三人路过时，也非常凑巧地遇到了沈凛和张封。
沈凛和张封正准备去一楼器材室提人，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以为汤津津又搞什么幺蛾子，便顿了顿脚步，隐在一旁观望，观望了一会儿才发现是自己人。
“易简！”张封一把拉住易简的手臂，要不是碍于沈墨在场，他真想给他来个大大的拥抱，现在天一黑，他心里就像是有心理阴影似的害怕，能在这个时候看到易简让他心里的惧怕与紧张少上不少。
沈墨不动声色地将易简拥到怀中，本想跟沈凛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仿佛对视的那一眼，便一切尽在不言中。
虽然现在时间也并不紧迫，但几人也没有要留下来畅聊的意思，真要聊，白天有的是时间，不急于这一时，而且，他们有预感，今晚会是个平安夜。
6号楼一层的器材室在最里面，张封也不知道这位学弟是哪里搞来的钥匙，把门打开后，连灯也没开，就听到朝着里面说了一声“跟我走”，紧接着，黝黑的器材室里传来的脚步声。
等她们全部走出器材室，张封才看清她们的脸，为首的就是周茹惜，长得挺漂亮的女生，肤白貌美，却是代杏女校里最不好惹最有势力的女生头头，在这个学校里，她看谁不爽，谁就会被欺凌，有的是她亲自带人商场，有的是她吩咐人去做。
周茹惜的妈妈是教导主任，也是代杏女校众校董的一员。
不想被欺负就必须迎合讨好，或者干脆转学。
但是，也有不畏强权努力抗争的人，而她们的下场就汤津津一样，被欺负得抬不起头来。
以周茹惜为首的五个女生目光空洞，安静地跟在沈凛和张封的后面，一步一步走上楼，张封想过无数次方法，怎么把人带上去的办法，他以为这个五个女生被打晕了或者是被迷晕了丢在器材室里，然后他们得一个一个把她们给搬到楼上汤津津所在的厕所里。
为此，在沈凛打开器材室大门的时候，他还在门口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为把她扛上去做准备，就怕自己胆小气虚扛不动，或者是耽误了交人的时间。
哪能想到，根本不需要他帮忙，这五个女学生十分听话乖巧地跟在自己身后。
感觉学弟越来越牛逼了有没有？
这难道是催眠术？除了这个，张封想不到其他的，爬楼梯上去的时候就会时不时转头看一眼身后的五个女生。
这回，汤津津没搞什么动作，所以爬到6层后非常顺利地就进入了厕所。
进去后，沈凛看了眼手机，时间还早，就在里面等着，五个女生也非常安静地站在一旁，张封则在一边拿出手机玩单机版消消乐，不需要网络，只要有电就能玩，这还是沈凛教他的解压方式。
他告诉他，要是紧张了就玩玩游戏。
终于等到12点，寂静的厕所天旋地转，张封闯到了第78关，正蹙眉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玩，便被突如其来的眩晕感以及女生们此起彼伏的尖叫给吓了一跳。
抬眸一看，才发现场景变了。
他们所在的地方已经不是黑漆漆的厕所，而那五个疑似被催眠的五个女生也恢复了正常，此刻发出尖锐恐惧的叫喊声是因为汤津津出现了，不是那张吓得张封现在想想还有心理阴影的血肉模糊的鬼脸，而是干净秀气的脸。
她穿着代杏女校的校服，站在教室楼道里，楼道上空无一人，除了她就是那五个女生，而沈凛和张封则站在半空中，占据着上帝视角，在观看着这一切。
“鬼啊！”为首的女生周茹惜看到因跳楼而死的汤津津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脸上一片惊恐，转身就跑，身后的四个女生也同样边叫边跑。
在体育课上经常身体不舒服而躲过跑圈的几人此刻跑出的速度完全可以参加校运动会。
张封一开始还有些害怕，但发现自己轻飘飘飘在空中半点事儿也没有后便淡定地在一旁，观望着五个女生歇斯底里地在楼道上乱窜的一幕。
五个女生跌跌撞撞地从六楼往下跑，可不管跑到哪一层，都会看到巧笑倩兮的汤津津在楼道口等着她们，尖叫声就没停过，脚步也没停过，可不管她们怎么跑，都跑不到第一层，她们自己看不清怎么回事，身为旁观者的沈凛和张封看得清清楚楚。
她们跑到第二层楼再往下跑的时候就会出现在第六层，循环反复，汤津津并没有直接弄死她们，而是时不时微笑着出现在她们的眼前，什么都不做，就笑着吓她们，一直到她们跑得精疲力竭跑不动为止。
因太过害怕太过慌张，其中有个女生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摔得头破血流，好不狼狈，其他几个也没好到哪里去，鼻涕眼泪墙灰糊了一脸。
而原本明亮的白天也在她们不知疲倦逃跑的时候变成了黑夜，而原本笑得甜美清纯的汤津津变成了让张封毛骨悚然的一面。
血淋淋的脸，血肉模糊，那是汤津津从高楼坠下去后面目全非的模样。
五个女生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嘴里直念叨着：“对不起。”
“都是周茹惜的，都是她指使我们做的，我们也是没办法，你要报仇你找她！”其中一个女生哭着甩锅，另外三个也猛点头，用手指着周茹惜，并且故意远离周茹惜。
周茹惜心里又怕又怒，但畏惧大于愤怒，没有心情去教训这个背叛自己的人，只能把锅甩给另外一个人，一个不在场的人。
“我也不想的，是冬画，是冬画说你向校长举报我们，我气不过才会找你的，我脾气本来就不好，我对不起！”
周茹惜声泪俱下，惧怕得身体颤抖如筛糠，直接“扑通”一声跪在血肉模糊的汤津津的面前。
沈凛和张封昨晚就看过汤津津被霸凌的过往，被堵在厕所里欺负，被扒衣服，课桌里的书本撕得稀烂，桌上写着我是贱人四个大字，座椅上涂满502，被校外的混混猥亵
所有的这一切都一一在这五个女生身上如法炮制地重新上演。
无论是帮凶还是始作俑者都一样，承受着来自汤津津的报复。
这些施暴者，不经历这些永远不会明白自己曾经对他人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她们无力逃脱，只能哭泣。
旁观的沈凛和张封自然没有任何同情心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做了坏事，就该承担后果。
不过，二人并没有旁观到最后，就被汤津津送了过去，二人眼前一黑，再度恢复视线时已经回到了宿舍。
沈凛开了宿舍的灯，张封还在发懵，反应过来后，连忙走到饮水机上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心绪比昨天平缓得多。
而沈凛则看着手腕上突然出现的绿色的津字，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学弟，汤津津没有对我们做什么，我们这样是过关了吗？应该没有，过关的话我们就出去了，可是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后面还要做什么？你说周茹惜那五个女生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你看看你的手腕上有没有‘津’字。”沈凛出声打断张封的喋喋不休，张封听话地看了一眼，“有哎，有个好大的‘津’字，还擦不掉的，这是什么意思，我觉得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给我们身上留下这个字，可能是某种暗示。”
而拥有字的不只是他们二人，沈墨和易简回到宿舍后也发现了自己手腕上出现绿色的洗不掉的“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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