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卡楼
早两年也找到过一个相像的孩子,但年纪对不上,不过模样长得是真有几分像已故的杜飞尘,因为长得像,薛白娇即便知道这不是她的孩子还是让他好吃好喝地住在了公主府住了一段时间。
然而,这人也不知从哪个下人的嘴里听说自己长得像长公主的儿子,便生起了不该有的念头,冒认自己就是,薛白娇也没有拆穿他,可他却贪心不足,一边享用着公主府的华丽,一边偷偷往外运财务,还在外头和自己的同伙里应外合要将这里的一切都搬空,然后逃之夭夭。
原来此人在薛白娇面前装乖装得腻烦了,觉得不自在,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带着金银财宝逃出魏国会更好。
结果当然是被抓了,欺骗长公主,还私自盗取公主府的财物,那可是重罪。
今日画卷上的人也很神似,比起之前那个人没那么像杜飞尘,但却又有几分像薛白娇。
“他在哪儿,他是我的昭儿,他肯定是!”
老友们看到陆彦的画像只是觉得眼熟,可薛白娇看到,心里就有种强烈的预感。
薛温书了解自己的长姐,早就料到她会如此激动,端起茶地给她,“长姐,您先别着急,他的情况有些特殊,听我慢慢与你说道。”
“好,你说。”薛白娇捧着茶盏没动,直勾勾地看着薛温书,用眼神催促着他快点。
“此人名为“陆彦”,自小生长一偏僻的小村里,年幼时发热未能及时救治”
薛白娇重重将茶盏拍在桌案上,眼中带着几分煞气,“他们敢欺负我的昭儿!”
“息怒息怒,话还没说完呢。”薛温书连忙劝道,心里有些懊悔,他干嘛说这些,应该说正事才是,只不过当初沈煜明和他提起的时候说了这些,他也觉得心疼,若陆彦就是杜昭的话那都是他的错。
“他此时此刻在淮安王府。”
“淮安王府?是沈煜明找到他的?”薛白娇立即起身,大有一副马上要冲去淮安王府见人的样子,不过,薛温书下一句话让她停住了脚步。
“他嫁给了沈煜明的嫡子,已然是淮安王府的世子妃。”
沈煜明在得知沈墨在下舟村自己操办了婚事时就决定一定要在京城再风风光光地大办一场,婚宴上的茶他是肯定要喝的,不过一直没能定下良辰吉日,尤其是当他发现陆彦越看越像自己的故友后便也不着急给他们举办大婚。
因为是挚友,沈煜明又怎会不知薛白娇这些年都在寻找她的孩子。
如果陆彦真的是杜昭,那么皆大欢喜,薛白娇也能得偿所愿,届时的大婚更隆重。
“这是怎么回事?”
薛白娇倒不是不满意沈墨,只是觉得奇怪,他们是何时成亲的,她怎么一点消息也没听到,即便她长住在京城,有这等大事,沈煜明不至于会不邀请她吃席。
“长姐先坐,朕与你慢慢说。”
晚膳后,沈煜明和沈墨提起此事,将长公主的孩子丢失这些往事也提了一提。
他下午又去了一趟皇宫,皇上明日设午宴让他们一家四口都过去,目的自然是让薛白娇亲眼见见陆彦,是或不是自然也得亲眼见了才能肯定。
不论是与不是,陆彦都是他们沈家的人,且沈府上下谁看不出沈墨对他的珍爱,此事自然是要将前因后果告知他的。
“父王的意思是,阿彦极有可能是长公主的孩子?”沈墨微微蹙眉,露出几分惊讶,心里却自有定论,从陆彦当初脸上的守宫砂来看,应该就是长公主的孩子,普通人家的哥儿一般都不会点守宫砂,但点在脸上,还点花了,这好像也很奇怪。
沈煜明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明日去了皇宫应当会有结论。”
沈墨自然不会反对,第二日用完早膳没多久便和沈煜明一起坐马车去了皇宫,这马车到了宫门外也没停下,而是一直往里,直到临近御书房的大门几人才下了马车。
沈煜明和沈墨去了御书房,而陆彦和沈启乐则被谭宗领着去了后宫御花园。
陆彦怕生,但有沈启乐陪着倒也没苦恼,只是和沈墨分开时还是没忍住流泪,不过见到御花园百花争艳的美丽风景后顿时便将伤感抛之脑后。
凉亭里早就备好了茶水点心,还有丫鬟候着,因一会儿长公主要过来,薛温书早就下令今日后宫众妃嫔谁也不许踏入御花园半步,这里就是他安排给薛白娇和陆彦见面的地方。
薛白娇早就迫不及待了,玉秀不止一次见她在凉亭里徘徊,可真正看到谭宗领着人过来,又有几分害怕,她怕她满怀希望,可陆彦却不是。
陆彦和沈启乐都不知道有此事儿,正在前头赏花,陆彦喜爱这些漂亮的花,见谭宗好说话便问他这些花的名字,沈启乐倒是对这些花花草草不感兴趣,只不过昨日夫子刚好留了课题,让他作诗,他灵机一动,打算用花来作诗。
谭宗可不敢怠慢陆彦,不管他是不是长公主的孩子,他都是贵人,一边极其有耐心地告诉陆彦花名,一边给自己的身旁的小太监小顺子使眼色,让他去请长公主。
小顺子跑过去的时候,玉秀已经扶着薛白娇往这边过来了,小顺子连忙低头行礼,“长公主安。”
“不必多礼,走吧。”薛白娇面上不显分毫,可心里却充斥着紧张,脚步也有些沉。
走进了看清了陆彦的脸,薛白娇的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此人就是她丢失的孩子。
陆彦不认识她,但见到她的瞬间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只不过他还是拉着沈启乐的手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小声地问谭宗,“谭公公,她是谁?”
“这是长公主。”
说完,谭公公浮尘一摆就要行礼,被薛白娇用眼神制止,她笑着往陆彦的方向多走了一步,因为知道陆彦的心智还是个孩子,她说话时的语气也格外温和,“我可以和你一同赏花吗?”
“当然可以。”
陆彦狭长的眸子干净澄澈,嘴角微微弯起时,颊边会露出软萌的酒窝。
薛白娇没有恶意,很容易便亲近了陆彦,而沈启乐也慢慢被谭宗带着往旁边退了几步,沈启乐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但下马车时沈墨和他说过几句让他听谭公公安排即可。
赏花赏累了,薛白娇邀请陆彦去凉亭享用点心,然后趁陆彦没注意让玉秀“不小心”将放凉了的茶水倒在了陆彦的手臂上,撩起袖子一看,左臂上果然有一颗黑痣。
单凭长相、感觉是无法评判的,薛白娇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几处特点,脸上的守宫砂没了应当是嫁做人夫消失了,可其他的不会。
她的孩子不只是左臂上有黑痣,左脚脚心处也有一块红色的胎记,还有就是后腰有两颗痣。
这些她还没对其他人说过。
而验证了一处特点后,薛白娇心里更加确定了,陪着陆彦去偏殿换衣裳时也亲眼看到了脚心与后腰处,这下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我的孩子,他真的是我的孩子~~~”
薛白娇喜极而泣,一旁的玉秀也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在心里直道老天有眼。
但薛白娇没有立刻上前与之相认,一来是觉得愧疚,愧疚自己没能保护好他,让他从小颠沛流离,被人欺负,吃尽了苦头;二来是担心自己这番突然会吓到他。
谭宗传消息去御书房时,薛温书和沈煜明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尤其是薛温书。
不过还是担心会认错,他再一次问谭宗,“长公主可确定了?”
谭宗:“回陛下,长公主说她不会认错,世子妃的的确确是她的孩子!”
“那就好,那就好!”
薛白娇自觉自己对薛白娇的亏欠太多了,能弥补一些是一些,而对薛白娇来说,最好的弥补就是帮她找到孩子,现在孩子找回来了皆大欢喜。
午宴时,沈墨帮忙让两人相认。
虽然薛白娇让陆彦不反感,但对于对方的过度热情还是让他害怕地缩到了沈墨的怀里。
“阿彦别怕,她不是坏人,她是的阿彦的娘亲,乖,喊娘亲。”
沈墨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陆彦看了看沈墨又看了看薛白娇,眼中有些迷茫,但还是乖乖地喊道:“娘亲!”
“娘亲在,娘亲在,我的昭彦儿。”
泪再一次涌出。
陆彦看她哭也忍不住抹眼泪,还是沈墨哄着才止住。
一顿午宴大家享用的不多,心情确实前所未有的愉快。
而此事并没有立刻传出去,知道的人不多,除了他们几人之外也就太监总管谭宗知道内情,一来是要寻个黄道吉日为陆彦正名,二来当初害得薛白娇差点没了孩子的背后真凶至今还没找到,怕陆彦会出事,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但薛白娇在宫里和陆彦有说有笑甚至亲自给他剥荔枝的一幕传到了太子薛景烁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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