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走后,关公和晓禾继续给陈涉录口供。
该说的,之前差不多都说完了,简单补充了一些细节之后,陈涉按流程签字确认。
“不好意思,余先生,因为出了人命,而且枪械来源不明,我们必须谨慎些。所以,虽然你的行为属于见义勇为,但没彻底调查清楚之前,你暂时还不能离开警局。”见陈涉在笔录上签完字,关公说道。
“没关系,我能理解,这些都是正常流程。”陈涉非常大度的道。
“余先生这么明事理,那就最好了。”见陈涉如此通情达理,关公松了口气,对晓禾道:“晓禾,你送余先生去羁押室。”
“好的,关叔”
警局很小,除了前面办公的大厅,最里面还有两间房,左边那间是厨房,右边那间就是羁押室。
晓禾将陈涉的随身物品收走登记后,就将他领到羁押室,关门上锁,隔着铁栏杆将手铐解开。
做完这一切,晓禾这才收起公事公办的姿态,一脸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啊,余先生,伱救了我,我还这么对你。今天要不是有你,我可能已经死在匪徒手里了。之前忙着录口供,都没来的及说声谢谢。”
“不用客气。”陈涉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这都是你应该谢的。”
“那怎么行,救命之恩,我嗯?”晓禾说道一半,才发现不对劲,这个不用客气,好像不太一样。
咕噜噜.
这时,陈涉肚子的饥鸣声响起,将晓禾从语塞的尴尬中解脱出来。
“余先生还没吃晚饭吧?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晓禾问道。
“这里不是有厨房吗?随便做点就行,越快越好,我一整天没吃东西,快饿死了。”陈涉指着对面的厨房道。
“额做饭的吴婶已经下班了,我就只会白水煮面,可以吗?”晓禾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有鸡蛋吗?”
“有。”晓禾点头。
“那煮点鸡蛋,这个总会吧?”
“没问题,这个我会。”
一刻钟后.
晓禾在羁押室外剥鸡蛋。
陈涉一手鸡蛋,一手端着个白瓷碗,碗里到了一层酱油。
他蘸一下酱油,咬一口鸡蛋,吃的津津有味。
“余先生余先生?”晓禾将一颗剥好的鸡蛋递过去,却见陈涉正望着大厅的关公发呆。
“哦你说什么?”
“我说,余先生你不用担心,关叔人很好的,只要你说的都是实情,他绝对不会为难你的。”晓禾以为陈涉在担心自身的处境,出言安慰道。
“我知道。”陈涉点点头,目光又落在晓禾脸上。
他刚才一直盯着关公看,是忽然发现,这人好像有点眼熟。
不止关公,还有眼前晓禾以及那个靓保,都是比较眼熟,但是又叫不上来名字的那种。
所以,他这是又介入到什么剧情了吗?
…。。
晓禾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转头望向关公的方向,说道:“关叔人很好,就是命不好。你别看他一直笑呵呵的,其实心里很苦的。”
“怎么说?”
“唉。”晓禾叹息一声,小声道:“关叔是警察世家,一家四口都是警察,原本是很美满的。可惜,前几年老伴检查出胃癌,已经做过两次手术,现在只能每个月做化疗维持,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小儿子阿獒又做错事,不仅被扒了警服,还坐了三年牢,半年前才放出来。受阿獒的影响,关叔被调来离岛坐冷板凳,大儿子阿龙也在警队呆不下去,被迫辞职,转行去私人公司做安保了。”
“阿龙,阿獒?”陈涉在脑海中这两个名字的信息。
可惜他的记忆力是融合了原主灵魂碎片之后才变好的,所以前世的记忆还和从前一样,并没有变的特别清晰。
一时之间,也想不起到底是什么剧情。
叮铃铃.
两人正说着,关公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靓保,你那边什么情况?”关公接通电话,直接问道。
“关叔,确实有一艘船,在东边距离大约五公里的海面上飘着,看形状,大概是艘货船。”靓保站在岸边一块一人高的礁石上,左手望远镜,右手手机,一边观察,一边说道。
“真有一艘货船?行,我知道了,我会通知海警那边,让他们派船过去检查,你们先回来吧。”
“好的,关叔等等,有情况”靓保正要放下望远镜,忽然发现货船附近多了一抹亮光,并且这抹亮光正在快速接近货船。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关公急忙问道。
“有不明船只靠近货船,太远了,看不清楚,似乎是一艘快艇.”靓保观察片刻,回道。
“快艇.”关公听到又有了变故,也是一阵头疼,最后只得无奈道:“算了,不用管了,反正海上的事我们也插不上手,还是让海警去处理吧。”
“知道了。”靓保挂断电话,又观察一阵,确认快艇确实是冲着货船去的,亮光最终货船处停下,或许已经有人登船了。
不过,正如关公所说,隔着大海,他也只能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唉,走吧,回去。”靓保收起望远镜,从礁石上跳下,招呼同行的小柳一起回警局。
“好的,保哥。”
东区,四号街。
泰山和一名见习警员,骑着自行车,慢慢悠悠的来到罗太太楼下。
“罗太太,罗太太?”泰山单脚撑住自行车,仰头冲二楼阳台喊道。
“你们这群小警察,整天就知道偷懒,我半个小时之前打的电话,现在才来。”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开门出来,扶着阳台的栏杆,探身抱怨道。
“罗太太,是你投诉有人扰民吗?”泰山没搭理她的话茬,直接问道。
…。。
“还用问?这么大的狗叫声,你们听不到?”罗太太指着狗叫声传来的方向道。
“也不是很大啊。”泰山不以为然的道。
狗叫声此起彼伏,他当然听到了。
不过声音的来源距离这里还远,似乎是镇子边缘的位置,传到这里,叫声已经小了很多。
“怎么不算大声,都已经吵的我睡不着觉了。你是不是嫌麻烦,不想管?”罗太太蹙眉,威胁道:“小心我投诉你们不作为。”
“管管管,职责所在嘛,当然要管。”泰山暗道一声麻烦,陪着笑脸道:“您放心,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懒得再跟这个中年女人墨迹,泰山招呼同行的警员,向着狗叫声的方向而去。
正如之前预料的那样,他们循着狗叫声,一直来到镇子的外围。
“奇怪,这些狗今天发什么疯?”
狗这种生物,向来是有一只叫,附近的所有狗都会跟着叫。
泰山本以为,找到出问题的的那只狗,想办法让它停下,就能解决这次的事。
可是他转了一圈,却发现,似乎所有狗都受了刺激,都在不停的叫。
正当泰山一筹莫展的时候,同行的警员指着不远处的林子道:“泰山哥,林子里好像有火光。”
“嗯?”泰山闻言望过去,确实有微弱的亮光,他奇怪的道:“这间关帝庙不是早就废弃了吗?怎么大晚上的还有人生火?走,过去看看。”
关帝庙内。
大殿的空地上燃着一团篝火,篝火旁是一具纹身壮汉的无头尸体。
一名身着大红色低胸长裙的美女,跪坐在尸体边上。
朦胧的火光中,女人的侧脸显得分外娇艳。
火堆的另一侧,站着四名身穿黑色西装的青年,西装上粘了不少尘土,像是刚在地上打过滚。
其中一人正神情惶恐的拨打电话,其余三人则是不安的等待着。
嘟.嘟.
两声之后,电话接通。
“阿良?”电话那头,一个女人清冷的声音说道。
“是是我,大嫂,马爷马爷出事了.”阿亮磕磕巴巴的道。
“出事,出什么事?警察找到他了?”
“马爷.马爷他.死了”
“你说什么?死了?!怎么死的?”女人的声音陡然提高,厉声问道。
“被人.斩首”
“谁?谁干的?!”女人追问道。
“不不知道,我和阿基他们,没见到人就被打晕了。”
“废物!!”
几分钟后,阿良脸色惨白的挂断电话。
“良哥,大嫂怎么说?”一名黑西装立刻问道。
“大嫂说,会派白炸过来处理这边的事。”阿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继续道:“不过,因为台风的关系,所有轮渡都停了,炸哥要想其他办法过来,时间可能会久一点,让咱们守好马爷的遗体。”
“白炸.”听到这个名字,三人都是心头一抖。
…。。
白炸是马爷心腹,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他们保护马爷不利,如果落在白炸手里,只怕下场凄惨。
“那大嫂有没有说,怎么处置咱们几个?”
“没有。”阿良摇摇头。
没说,才更折磨人。
如果说了,不管是三刀六洞,还是其他什么惩罚,总归是心里有底。
“良哥,要不咱们跑路吧?”有人提议道。
“拜托,台风天啊大哥,哪有船给你跑路?就算你能找到船,你有钱吗,买得起票吗?”边上另一人拍了提议者一巴掌,没好气道:“而且就算我们能跑掉,我们的家人怎么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基哥说的对,走不掉的。”最后一名黑西装也道。
“留下是等死,走又走不掉,那怎么办?良哥你拿个主意啊。”那人有些崩溃的道。
“只能想办法将功补过。”阿良来回踱了几步,忽然停下,看向红衣女人,问道:“沈小姐,你有没有看清杀手的长相?”
其他人闻言,皆是心中一动,也看向女人。
如果能找到杀手,替马爷报仇,他们或许还有条活路。
“没有,我也被打晕了。”沈嘉文摇头道,同时心中暗道倒霉。
最近她好像就没顺过,经营多年的贩蝳网络被一锅端,只有她一个人驾驶快艇跑到港岛。
躲了几天后,她本想联系这边的蝳品拆家马爷。
却没想到马爷也出事了,正被警方通缉,跑到了离岛区避风头。
她好不容易才联系上马爷,来到这间破庙,正想凭借上下两张嘴勾搭上对方,然后再想办法重建她一鱼三吃的蝳品网络。
可没想到,她这边嘴刚张开,就有杀手出现,直接就把马爷给剁了。
“不可能!”阿基立刻站出来道。
“嗯?”阿良三人都看向阿基,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我们四个是在外面林子里,才会被杀手偷袭。你和马爷呆在空旷的大殿,怎么会发现不了杀手靠近?”阿基摸出一把弹簧刀,“锃”的一声,弹出刀刃,威胁道:“沈小姐,你最好仔细回忆回忆。哥几个已经是走投无路了,你不要逼我们。”
“我”沈嘉文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就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下一刻,两道手电的光芒照射进来。
“喂!你们在做什么!把刀放下!小姐,你是不是受到了威胁?不用怕,我们是.”
来人正是巡视而来的泰山两个,他们一进大殿,就发现四个男人正围着一个红衣美女,阿基手上还拿着刀,当然要出声制止。
不过,泰山的话才说到一半,手电的光芒就照到马爷的无头尸体。
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摸向腰间的手枪,同时口中大声喊道:“港岛警察,所有人不许动,立刻抱头蹲下!”
泰山两人刚进来的时候,阿良几人就开始悄悄调整站位。
…。。
此时,见他泰山要掏枪,当即不再犹豫,立刻两两一组扑了上去。
阿良和阿基负责泰山,两外两人则对付那名见习警员。
泰山刚摸到枪柄就被阿良扑到,同时阿基也冲了上来,伸手去抢枪。
“干什么,你们这是袭警,快住手”泰山扔掉手电,双手护住手枪,同时口中高声喊道。
好在有枪套的存在,泰山死命的攥着,就算两个人也很难抢走。
双方就这样扭打在一起,一时间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妈的,找死!”阿基用尽力气,也没能把枪抢过来,气急之下,直接一刀刺向泰山小腹。
噗.
刀刃入肉,鲜血立刻顺着血槽涌出,染红了警服。泰山的身体僵了僵,不过依旧没有松手。
阿基一不做二不休,拔刀还要再刺。
就听,砰的一声枪响,接着有人大喊道:“港岛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投降。”
只见又有两名警察出现在门口,正是刚刚从海边返回的靓保和小柳。
警局。
“晓禾,晓禾,过来一下.”关公放下手机,冲着羁押室方向喊道。
“来了。”晓禾将手中剥到一半的鸡蛋放下,起身往前面走去,口中道:“什么事,关叔?”
“通知海警那边,离岛东南方向,大约五公里左右,有一艘可疑货船停泊,请他们派船过去检查一下。另外,有不明身份人员,驾驶快艇靠近货船,让他们注意。”关公说道。
“好的。”晓禾应了声,随即用座机联系海警方面。
几分钟后,晓禾挂断电话,对关公道:“情况我已经通报过去了,但海警的兄弟说,因为台风的关系,暂时没办法往离岛方向派船”
“台风.”关公皱眉,他把这茬给忘了。
让海警冒着台风的风险派人来,那不现实;可如果等台风过去再出动,货船估计早就没影了。
“唉。”关公左思右想,依旧没什么好办法,索性抛开不管,让海警去头疼吧,他只是抱怨道:“这台风真麻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去。过两天我还要带你阿婶过海去做化疗,别给耽误了。”
“放心吧,关叔,台风不会持续太久的。”晓禾安慰道:“而且只要身体没有明显的不适,晚一两天做化疗,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真的?晚几天也没关系?”
“当然是真的,你忘了我是学医的了?”晓禾保证道。
“记得记得,医学硕士嘛,不用一直提醒我。”关公心情好了些,笑道:“我一直搞不懂你们这些年青人在想什么,父母都移民了,你偏不去,好好的医学硕士,不去做大夫,非要当警察。”
“救死扶伤,除暴安良,一直都是我的理想。我最想做的,其实是去亚非拉地区进行医疗援助,可惜父母不同意,那暂时就只能留在港岛当警察喽。”晓禾解释道。
“哇,这么崇高,说的我都要崇拜你了.”
叮铃铃.
两人谈话间,关公的手机忽然又响了起来。
“什么事啊,靓保,你们还没回来吗?”关公接通之后,问道。
“关叔,出事了。”靓保声音急促,言简意赅的汇报道:“关帝庙发现一具无头尸体,嫌疑人四男一女,已经全部制服。不过,泰山受伤了,流了不少血。”
“皮肉伤,小意思.”泰山略显虚弱的声音插嘴道。
“什么?泰山受伤了?你照顾好他,我们马上过去支援。”关公急忙挂断电话,招呼晓禾和剩下那名见习警员道:“快,立刻出发,关帝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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