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少钦被罢了职后,东厂暂且的接管人很快便被指派了下来,竟然不是别人正是曹少钦的亲信贾廷,这下原本对曹少钦虎视眈眈恨之入骨的人明了圣意,皇上虽然表面上罢免了曹少钦,但这可恶的东厂督公仍然暗地里被皇上庇护着,削职调查却令手下亲信接替,东厂的权利仍算是握在曹少钦手中。
贾廷领了旨意立刻开始着手调查宫中太子被害一案,曹少钦则回了自己的府邸,大门一关,任谁来访都一概拒之门外。
曹少钦的态度倒是令憎恶他的人有了些许疑惑,这般不插手调查,似是摆明了要证实清白,难道此事真的与他无关?想来也是,曹少钦自从新帝登基后便手握大权,百般恩宠,比起跟在南宫那位身边自是风光无限了许多,他恐怕只盼着朱祁钰的帝位更加稳固,怎会下手害他的庇护之人。
东厂还没查出个头绪,太子一直宠爱的那匹马儿却骤然得了病症,没坚持上几日也随着主人一同去了,贾廷立刻觉得此事太过凑巧,奏明圣上将马匹拉去东厂进行严密检查,果不其然,在马匹身上发现了与太子一同的病症,这下证据确凿,太子身上染的疾正是出自这匹马,若非太过喜爱,天天亲自摩挲喂养疼爱,太子断然不会因此而丧命。
朱祁钰得知这个消息立刻命手下的御医也一并去东厂探寻证实,得到的复命与贾廷调查的一般无二,一时间众人都哑口无言,唯有唐家如临大敌,这匹马儿是贵妃送与太子之物,如此追究下来,轻则削官削职,重则满门抄斩,唐贵妃闻讯更是披头散发地跑去乾清宫门外哭闹着大喊冤枉,扰的朱祁钰烦不胜烦,一摆手令人拖下去关在重华宫内自省。
唐家虽是进贡了马匹,御医却也言明这种病潜伏期极长,除非发作否则觉察不得,朱祁钰只得感叹天命如此,也未因此过分责怪唐家,仅仅是将他的官职降了两阶,指挥佥事是做不得了,与这道命令一同批下的,却是曹少钦的复职令,朱祁钰身为帝王自是不能承认错误,仅仅是以为太子祈福的名义大赦天下,命曹少钦入宫谢恩。
却没想到左等右等,日头都快落西了,曹少钦仍然没有来复命,朱祁钰正焦急间,传话的侍卫却带了贾廷来,贾廷行了礼后,面现难色:“禀皇上,督公……哦不,曹少钦他病了,唯恐过了病气给圣上,因此无法入宫谢恩,还望皇上见谅。”
“病了?”朱祁钰大惊:“病的厉害吗?什么病!?”
贾廷左右望了望,朱祁钰见他神色诡异,立刻招手令他上前,贾廷低声道:“皇上,这是心病啊……”
朱祁钰闻言了然地松了口气,看来曹少钦又在闹小脾气了,毕竟这次朱祁钰当众在殿上削了他的官职,语调又严厉,这一回的着实是冤枉了他,朱祁钰只得笑道:“快快用辇将少钦抬来,朕令御医给他瞧瞧罢。”
不多时,那顶朱漆雕花的步辇又自神武门中入了宫城,走至乾清宫外,曹少钦却仍然窝在辇中,口呼自己重病,不能面君,不愿出来,朱祁钰只得命人将步辇直接抬入殿内,挥手屏退了手下人,这才撩开了步辇的帘,望见曹少钦裹着火红的皮裘半倚在软垫上,灰白的发披散着,往常一双如神的冷艳眸子半眯,细白如瓷的面颊半点鲜色也无,往常点缀朱红的唇亦成淡淡的粉,脱去了平日的惊鸿艳影,覆盖在软绒下的躯体显得愈发娇小无依,只余一双赤白的脚踝裸在外,搁在纤长的朱色中衬的如同玉琢一般。
朱祁钰见惯了曹少钦平日里傲气妖娆的跋扈桀骜,此时一副形容憔悴的萎靡模样实在令人心疼,朱祁钰伸手握了人冰凉的脚踝:“瞧瞧,这冻着朕的少钦可怎办。”
曹少钦不答,只是微微曲腿挣了一下,抬起的膝间撩开了皮裘的一角,露出白生生的大腿,竟似里面不着寸缕,朱祁钰一呆,只觉热血上涌,两人分开月余,朱祁钰去了后宫两趟便觉无趣,此后都睡在乾清宫中日日批改奏折,越是入夜越是觉得思念那人的身子,萦萦绕绕的却全酥魅入骨的滋味,不多时只看朱笔落下的墨迹都似曹少钦腿间那朵诱人的红莲,此刻手中握着人滑腻的肌肤,幼子去世的哀伤也淡了三分,朱祁钰将人一把搂过来,直接打横抱出辇外。
曹少钦也没挣扎,只是不满地用眼睛瞥了一眼当今皇上,轻咳一声:“皇上,臣是染病之身,莫要污了皇上。”
“朕知道,少钦这病啊,朕能治好。”朱祁钰怀中搂着绒绒一坨,攒起的赤色狐狸毛拥在曹少钦的颊边,映的人仿若幻化成人形的千年妖狐。
“皇上要怎生治?”曹少钦疑惑地拧起眉,下颌埋在绒毛中,原本就略显稚嫩的面孔此刻做出这副表情,竟如少年般懵懂可爱。
“就在这里治。”
这一番旖旎欢爱折腾至天边日头西落才作罢,吩咐御膳厨做些吃食,曹少钦也就在旁伺候着,闲聊两句又提起了让朱祁钰去后宫走动这番事:“今儿天色还早,皇上还是翻牌子吧。”
“少钦……”朱祁钰不满地啧了一声,曹少钦却已从守在宫外的随侍手中接了盘,端端正正地在朱祁钰面前跪下,高举着一众嫔妃的名牌。
“你这是做什么。”朱祁钰叹口气,伸手要去拉跪在地上的人,曹少钦却只是微微欠身就已躲过,仍然稳稳地端着,朱祁钰只好温言劝说:“好了好了,朕明天一定去,明天一定去好了吧。”
曹少钦仍然不言,举着牌子也不动,似是铁了心地让朱祁钰翻牌子。
“少钦……”朱祁钰无奈了,脸上隐约浮现三分不悦:“朕命令你起来。”
“皇上,您若想巩固帝位,须得留下血脉才行,太子之位目前尚且空缺,若是后继无人,恐怕……”曹少钦仍然跪着,却抬起头,脸现担忧之色:“于情于理,您都得去后宫一趟了。”
朱祁钰这才惊觉曹少钦的煞费苦心,太子薨逝,他膝下无子,若是再提立储之事,他的选择就只有被废的太子朱见深一人,这显然是朱祁钰绝不愿做的,曹少钦的用心良苦实乃是为朱祁钰着想,朱祁钰不由心中一暖,望着曹少钦从薄纱间隐约露出的肌肤略显不舍:“你就不想留着朕?”
“留着呢。”曹少钦勾起唇角,眼中闪出一抹傲气:“臣这留着您的心呢。”
“那少钦你的心呢?”朱祁钰也笑出一丝玩味。
“臣的心,自然是向着皇上的。”曹少钦答的凛然,没有半分迟疑。
这不是一个能令朱祁钰开心的答案,却是一个能令朱祁钰满意的答案,几年皇帝做下来,朱祁钰也逐渐脱下了那层年少幼稚的未泯纯真,皇家自古难言爱,他也更不会傻到以为曹少钦能够爱上他,他与他之间更多的不过是互相交换,互相满足,朱祁钰喜他的身子,便以权力作为筹码,而曹少钦也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虽然危险,却仍能够被他握在手中,暗中为他宰割政敌,保留他前朝清明的模样。朱祁钰也乐得看他偶尔骄纵傲气的神态,似乎这人本该就是如此,若是都如同后宫嫔妃般对他低眉顺眼,反倒无趣了,而曹少钦逐渐得到权力后归顺的作为已经让朱祁钰笃信,这人现在已经全然与他站立在同一阵营中了,只要他当得这皇上一天,曹少钦便里里外外都会是他的人。
“好吧,那朕今儿就……”朱祁钰的手随意在木牌上点着,曹少钦眼睛望着人的指头,在即将滑在某处时,曹少钦抬臂不着痕迹地一撇,朱祁钰的食指就扣在了左边的木牌上,那正是他的结发妻子,汪皇后。
曹少钦起身将剩余的牌子交给屋外候着的随侍,伺候着朱祁钰更衣,自己却仍然就着这一身的轻纱,影影绰绰的细腰长腿晃的朱祁钰临行前又狠狠地在他脖颈上咬了一排的齿痕才作罢。
待得皇上的步辇去远了,曹少钦这才慢悠悠地沐浴更衣,贾廷在屋外侯了多时,看到曹少钦出来便躬身唤了一声督公,曹少钦自怀中掏出那抹白丝帕,边角细腻地绣着一方山水小城,端的是精致秀美,曹少钦却只是将那图案折起来遮的严密,而后才在额角上擦拭两下:“今儿也过了十五了罢。”
“禀督公,今儿是十七。”贾廷恭敬地回答着。
“备辇吧,咱们也去后宫转转。”曹少钦手指一摆:“记得给娘娘的东西带上。”
“是!”贾廷立刻吩咐下去,不多时,那顶朱漆雕花的步辇便停在了门外,曹少钦矮身坐了进去,这宫门早就过了下钥的时间,但只要他曹公公愿意,这处深宫大院的哪块砖他踏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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