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麟默是个死脑筋,若直说要安排谢长逸与她见面,她必然不肯,故而姜不凡提出要带她去寺庙烧香,凝绿说这是京南城小姐们最喜欢的活动,许麟默果真答应下来。
当凝绿嗑着瓜子把这些事说出来的时候,张伟便生了看热闹的心思,于是向凝绿问了时间地点,说要带陈青和石头一块去烧香。
凝绿知道她们想看戏,那寺庙又不是私人场所,她们一块去又没什么,关键还能现场验证流言真伪,有戏当然要姊妹一起看,所以并未阻止。
姜不凡顺利带着许麟默到了寺庙,见到谢长逸虽然心里不爽但也打了招呼:“呀,这不是谢公子吗?哦,还有郑公子,二位可真是形影不离呀?”
许麟默在谢府见过郑新之,听得此话,便知此番见面是姜不凡刻意安排的。
两个小男人也听出了话里的阴阳怪气,只得尴尬笑过。
都打过招呼后,包括凝绿在内的五人便在寺庙里头走动了起来,四人只是尴尬地聊聊天气、聊聊寺庙。
凝绿的耳朵听着四人的谈话,眼睛不停地瞄准各处,想找张伟三人所在何处。
而四人却忽然停住脚步给前方让路,凝绿没看路硬往前走,意外摔入一个怀抱。
凝绿站稳一看,抱住她的是一个官府打扮的女子,那女子对她说了声“姑娘小心看路”就走了。
要搁平时,凝绿早被姜不凡调侃上了,但这时候姜不凡可没心情打趣凝绿,这几人拐弯抹角了半天都不说重点,她干脆拉走郑新之,给许麟默和谢长逸两人一个单独说话的机会。
凝绿这番跟着姜不凡离开热闹现场,心里急了,不停回头观望,她猛然发现热闹现场的楼上有几个熟悉的身影趴在栏杆处。
在凝绿发现三人的同时,张伟也正在挥手同她告别,看那欢脱的样子,摆明了是在幸灾乐祸。
未来姑爷柔柔弱弱地,跟着小姐又不敢多说话,只会“嗯”来“嗯”去地听小姐的话,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一点意思也没有。
凝绿借口不想打扰二人,自己想求个心愿,便去了阁楼。
上了阁楼,凝绿报复性地从背后捂住了张伟的眼睛,张伟吓出了“啊!”地一声,阁楼上看戏探出的几颗脑袋立马缩了回去,复听到楼下继续说话的声音,才又慢慢把头伸出去张望。
“老陈老张,说到哪了?”
“还没进入正题。”
这古人说话就是慢,特别是两个传统的古人,说话就更是慢上加慢了。
阁楼上的四人看楼下两人站在乌龟池边上,张口闭口全是乌龟,听得头脑都发困了,在张伟打完又一个哈欠的时候,两人终于步入了正题。
“谢公子,京南城内近日有些传言,不知对你可有影响?”
这姓谢的真没担当,扯了半天话题,都不主动解释清楚,还要许麟默自己问!
谢长逸坦然直视许麟默,“令姑娘担心了,那都是些空穴来风,所说之事尽是捏造,区区流言又怎么会对我造成影响呢?”
“可温台县和宝东湖之事又从何说起呢?”
“啊,我一个富家子弟出门在外,难免会被些不怀好意的人盯上,我近日确是与郑兄走得近,所以两次被劫匪盯上之时才会连累于他。”
谢长逸又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一人受流言干扰倒是无妨,只是可怜郑兄一身美名,尽因我而被谣言所污,我真是对不起他。”
“不过还好姜小姐大度,并未因为风言风语而与郑兄离心。不然若真因我而让郑兄失去了这么一位贤妻,那我就真成罪人了。”
张伟听出来了,这谢长逸是在道德绑架呢!如果许麟默不像姜不凡那样大方体谅他的话,就不是贤妻!
由于许麟默正好背对着阁楼,张伟一行人也不知她是个什么表情,过了一会儿才听她开口:“谢公子身处流言中心,还这样为朋友着想,真是个有担当的君子。”
谢长逸听了夸奖,更加得意,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许姑娘,不,我可以叫你默儿吗?”
许麟默点头,谢长逸继续发出他自以为深情实则肉麻的声音:“默儿,此番你我结亲,乃是上天所赐良缘。”
“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已对你一见钟情,只可惜我多次向你父母表明心意,他们都拒绝了,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你爹娘终于答应了我们的亲事。”
话说到这份上,又抓住许麟默的手,企图用眼神证明心意,“默儿,你放心,只要你进了我们家,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一定好好待你。”
阁楼上的几人纷纷被这肉麻话腻歪得捂住耳朵,谢长逸动用三寸不烂之舌不断向许麟默输送糖衣炮弹,尹然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
看不到许麟默的表情,张伟去看身边几人,脸上皆是厌恶状。
听得两人一顿腻歪,几人已失了看热闹的心情,干扶着栏杆东张西望,石头嚷着要下去玩,陈青就带她下了楼。
见远处姜不凡走来,张伟拍了拍凝绿的肩膀,“哎!姜不凡来了!”
“呀!”凝绿急忙提着裙子下楼,“老张我先走了!”
阁楼上只剩张伟一个人,张伟看着凝绿的方向,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红叶寺三个字不断放大,曳月下了马,把马绑到寺门前的石狮子上,然后风尘仆仆地进了寺,寺里的和尚看她一身官服,心知又是来找住持的。
红叶寺住持悟知是远近闻名的高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身通灵本事,连那皇帝小儿都敬他三分,每年都要进行一番"秋查",为的是查来年国家运势。
曳月从小就听遍了神话故事,对于每年的秋查之事,都是不屑一顾。
直到今年,她亲眼见到传说中的修道者使用灵术,她才当真相信了鬼神之说,所以此番秋查,她是主动请缨来取结果的。
向寺里僧人问了一路,她才寻到了方丈室,敲门引得住持开门后,她拿出师父给的令牌,不用言说,双方都知道要做什么。
进得方丈室,住持请她坐下,“请施主稍等,老衲昨日占星,出了些小意外,是以今日再用它法辅打一卦,恐需等上半个时辰,还望施主见谅。”
“无妨,住持放心秋查吧。”反正她对神鬼之事好奇,正好让她看看佛门又是怎么卜卦的。
见悟知拿出一对木制的牙型器具开始通灵,曳月眼睛发直想见证奇迹的一刻,可悟知只是把通灵器具握在手里就开始了打坐……扔器具,打坐……扔器具,打坐……
还不知道要重复多少次,曳月等得不耐烦,想看看风景解闷,红叶寺寺如其名,当初皇帝就是因为住持使得一手打卦通灵之法,便在一个秋天低调进寺求佛,不想皇帝一到寺庙,门口早已站着许多僧人,住持见到衣着朴素的皇帝居然道出了他的真实身份,皇帝以为手下人提前通了气,便要住持给他算国家运势,没想到来年住持所言一一实现,皇帝大喜,想起寺中红叶飘飘,特赐寺名为红叶寺。
寺中不少树木因为秋天的到来而染上通红之色,树木之上尽是红叶,地面之上也满是红叶,仿佛融入了寺庙的红墙,除了天空,入眼皆是红色。
而窗外却出现了其它的颜色,地上有一对璧人,拉着手私情密语,对面的阁楼上站着三个大人一个小孩,正偷听地上的璧人说话。
曳月轻笑摇头,女子总是好奇这些情爱之事。
她也跟随几名女子去看地上之人,发现其中一人是她在平水镇见过的许家二小姐许麟默,听说许家与谢家结了亲,看另一人身影,确是谢长逸没错。
曳月坐在方丈室窗边倒也能听清两人的对话,听了一会儿,曳月就想冲下去把谢长逸的脸撕烂,这人油嘴滑舌地真是无耻至极!
她与星姊明明都亲眼目睹过温台县外树林里的春光之色,这谢长逸还睁眼说瞎话!看许麟默那已经被他蒙骗的样子,她攥紧拳头,要不是公务在身她真想冲出去揍那无耻之徒。
曳月气上心头,浑没注意住持已经卜好卦。
住持发出了“哎呀”的一声,曳月的思绪被这一声拉回室内,“住持,结果如何?”
住持却是抓着木制牙型器具,“南方、南方……”
这占的可是国家大事,曳月一听紧张起来,“住持,南方怎么了?”
住持不知是否听进了她的话,神秘兮兮地说:“老衲知晓施主此行还想拜托老衲一件事,老衲已经查到因果了,那因果,就在此处。还有秋查之事……”
招招手让曳月附耳过去,住持说了一句让曳月摸不着头脑的话,虽然很匪夷所思,但她还是牢牢记住了秋查结果。
出了方丈室,曳月想着方丈所说,那人就在此处?此处……是指京南城?
曳月下了方丈室的阁楼,抬头才看清对面的阁楼上,有个戴着金色面具的魁梧女子。
她绕到楼后,直接飞身上楼,魁梧女子恰好背对着她。
她走过去,拍了拍魁梧女子的肩膀,就在女子转身的时刻,她一把掀开了女子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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