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通宵的值班，杜若恒双脚虚弱无力一般走回了办公室里，刚坐下就摘掉了眼镜捏了捏鼻梁骨。
长时间的工作让杜若恒觉得吃力，不过也没办法毕竟他是这家医院里除了副院长之外唯一一个精神科临床主任医师。
也许真的要跟院长反映反映，这样的工作负荷力他着实有些吃不消了。
从白大褂中掏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早上四点五十。肚子还没有饿，眼皮已经有些打架。终于杜若恒还是克制不住困意趴在了办公桌上睡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甚至还做了一个说长不短的美梦，梦到了苏婂成为了他的新娘。
“杜医生！杜医生！”忽然间耳边传来了什么人的声音，杜若恒身体一颤猛的睁开了眼睛。
“什么事！”他下意识叫道，这才看清来人原来是护士小美。
“杜医生，32号病床的病人有些奇怪，您还是去看看吧！”小美的脸色有些不好，就连说话时的腔调也有些怪异。
杜若恒看了她一眼立刻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眼镜戴了起来，二话不说往32号病床所在的病房赶去。
此时病房门口已经围了几个人，大家似乎在观望什么，甚至能听到一些……一些不好的事情。
“快让让，杜医生来了！”小美上前替杜若恒驱散了门口的围观者，杜若恒趁势挤了进去，可惜还没多走几步面门就迎来了一拳。
眼镜立刻被打落在地，同时他的嘴角也被打破了，蹭了些血。
“王八蛋！你给老子偿命！偿命啊！”打人者盛气临人，话还没说完又给杜若恒招呼了几拳，都往他的脑袋跟肚子上打去。
几拳下来杜若恒也犯了懵，压根就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情况。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怎么能乱打人！”小美一见他被打也扑了上去想要阻拦，岂料那男人连女人也打，当下朝小美的脸呼了一巴掌。
“谁他妈的敢拦，老子今天就打死谁！”男人越说越嚣张，顺手拿起了角落里的拖把，眼看着就要往小美的身上打去。
也就在这时杜若恒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握住了拖把棍，“有什么事情你先说清楚！”
“说清楚？”男人眼中带火，使劲抽了抽拖把，不过杜若恒的手劲也大得很根本就不让他。
“这里是医院，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出去说！”杜若恒猛的一松手，那男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同时杜若恒也弯吓腰将地上的眼镜捡了起来。
可是起身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过来，原本还有一个星期就能出院的32号床病人现在却……
男人扶着墙破口大骂起来，“说？有什么好说的！老子要你偿命！什么医者父母心，我看你们都是见钱眼开的东西！你们等着，老子已经报了警，你就等着偿命吧！”
事情有了眉目，但杜若恒怎么都不敢相信，经由他手的病人居然死了？
那死因呢？
杜若恒一把推开了男人冲到了病床跟前，伸手一摸32号病床病人的脉搏已经停了。杜若恒的心就跟掉进了冰窖里一样，凉极了。
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就死了，他明明记得查房的时候老大爷的精神挺好的，甚至还能跟他聊上几句，怎么说死就死了？
一瞬间，杜若恒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不，不可能的，他十分肯定老大爷不管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状态都已经恢复的不错，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出了事呢！
男人见杜若恒傻了眼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怎么？看清楚没？我爸从住院至今都是经由你治疗的，现在人死了你怎么着也要给个说法是吧！”
杜若恒无话可说，人是他一手治疗的，现在死了他身为主治医师自然有不可逃脱的责任。
“散开，还不快散开，一帮人围在这里做什么！”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副院长的声音，同时他身后还尾随了医院几位教授。
副院长话一说，自然没有多少人敢再逗留下去，不过死者家属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副院长是吧，来得正好！”
来之前副院长就已经将事情的经过了解的差不多了，不过这种事也是见怪不怪，“人是在我们医院死的，至于医院是不是负全责这个要看警察怎么处理。先生，您父亲意外去世我们感到很遗憾，但是有一种我也要说明，像您刚才的行为我们完全可以告你！”
“呵，冠冕唐华的话谁都会说，好啊！我现在就报警，我倒要看看我爸的死跟你们医院有没有关系！你们给我等着！”话还没说完，男人连死去的父亲也不管了，直接撂手走人。
小美将杜若恒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见他额头出了血更是担心不已，“杜医生，我送你去包扎吧，你伤的不轻啊！”
杜若恒摇了摇头，顺势推开了小美的手，一个人扶着墙壁离开了病房。
小美还想再说什么的，结果被副院长的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去，处理一下，还有赶紧报警！”副院长看了一眼床上已经死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病人，将这个命令下达了。
很快就来了两个护工将老大爷的尸体送到了停尸间，五分钟后几名警察与一名法医赶了过来。
外科同事在知道杜若恒被打后也立刻拿了药跟纱布过来帮他包扎伤口，不过刚进行到一半副院长又进了办公室，“你们先出去，我有事要跟杜医生说。”
“老师……”杜若恒头也不抬，神情依旧是那么的默然。
副院长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恒啊，你也别担心了，但凡是医生难免……”再往后的话副院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杜若恒是他的学生，什么脾气什么水平他清楚的很，这次医疗事故别说是杜若恒没有料到，就是他也不会想到的。
“老师，什么都别说了，该承担的责任我会承担的。”看来他已经把后果想过了。
副院长闻言不禁诧异，“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呢，你着什么急啊！再说了，我们这……”
“谁是杜若恒？出来一下！”副院长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就出现了一个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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