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昭看到众人这古怪的反应, 疑惑地眉头微皱。
“咳。”弘砂主持清咳一声，“既然人已到齐，那比武大赛, 就正式开始吧。”
众人闻言，也不好去嘲笑一个十岁小孩的衣着审美。
只能强忍住心中的笑意, 一本正经地开始走流程。
只有紫霄道宫的位置, 一声小小的“噗嗤”传来，显然是有人没能忍住。
好在这时候, 大家的注意力已经转移。
左昭刚走到燕司耀面前。
一位大和尚就高声宣布：“第一场比赛, 紫霄道宫慕容乔，对福泽道观左昭。”
左昭闻言, 下意识转头看向慕容乔。
慕容乔今天穿着宝蓝色的劲装, 整个人像极了漂亮的蓝宝石。
但他对上左昭的视线。
没忍住, 满脸通红地又“噗嗤”一声。
左昭：“……？”这人有病？
他转身往擂台走去。
燕司耀看着左昭的背影，欲言又止。
他纠结了好几秒，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左昭这个残忍的真相。
还是…先打完再说吧。
燕司耀苦恼地捂脸。
呜呜呜，阿昭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已经能想象到，左昭得知真相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了。
超级难哄！！
就在这时。
擂台上突然爆发出一阵爆笑：“哈哈哈！啊对不起, 哈哈哈哈哈！但是…哈哈哈！真的好好笑啊！哈哈哈…”
慕容乔近距离看到左昭这一身精彩的搭配，终于忍不住, 笑到眼泪都飙出来。
左昭握着小木剑，眉头紧拧。
他虽然不知道慕容乔究竟在笑什么。
但这家伙…让人感觉非常讨厌！
他冷哼一声，举着木剑就冲上去。
慕容乔下意识用桃木剑挡下。
然后…
他看到左昭那冷酷严肃的表情, 和身衣服的反差, 笑得更大声：“哈哈哈！我不行了…哈哈哈哈…”
他笑道几乎断气, 肚子更是笑到抽搐, 根本提不上劲。
结果左昭又一击砍下来的时候, 慕容乔的剑都被打飞！
慕容乔连忙跑过去捡起剑：“哈哈哈，没想到你穿衣品位不怎么样，但是打架还挺厉害。不行我…哈哈哈！”
他笑不活了。
而左昭听到慕容乔的话，浑身陡然一僵。
这一刻。
十岁的左昭终于明白，这讨人厌的家伙在笑什么。
也想明白，刚才他过来的时候，大家诡异的表现代表了什么。
左昭脸色瞬间涨红！
他恼羞成怒地看着眼前这可恶的家伙：“啊啊啊！”
左昭举起小木剑，对着慕容乔就是一顿疯狂输出！
慕容乔被打得嗷嗷叫。
但他一边抱头鼠窜，一边放声大笑。
左昭打得越狠，他笑得就越是猖狂。
因为左昭这恼羞成怒的模样，再配上那一身辣眼睛的装扮。
真的…
好好笑啊！
“哈哈哈…”慕容乔的笑声实在是太有感染力了。
在他的带动下，原本能憋得住的人，已经开始疯狂捂嘴了。
主持比赛的大和尚见状，眼皮一跳，连忙道：“咳。慕容乔没有还手之力，此战，左昭胜。”
慕容乔闻言，连忙抗议：“不…是他的衣服太好笑了哈哈哈！我还没开始打，我…”
左昭看他还敢提这一茬，气到力道又加大几分。
他要打死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啊啊！！
慕容乔看他这么生气，笑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南枫看这没心没肺的徒弟，连忙一挥手将人卷回来：“好了。你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次输了不亏。”
慕容乔一边笑一边高喊：“不！这一招太过分了…哈哈哈！左昭，你别以为使出这样的小手段就是赢了，我明年一定会打败你的！”
左昭：“……”
他本就在暴怒边缘。
结果现在，慕容乔竟然还污蔑他是故意的？
士可杀，不可辱！！
左昭脑袋中仅剩的理智终于炸开。
他猛然转身，掉头就跑！
“阿昭！”燕司耀起身想要去追。
但燕家主却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别紧张，在菩提寺里他不会出事的。你先比赛。”
燕司耀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爸爸，我要去找阿昭。他现在肯定很难过，我要去陪着他。”
但燕家主态度强硬：“不行。燕儿，你给我记住。你是燕家的少主，绝对不能为了私人感情，而耽误大事。”
他看着燕司耀稚嫩不知事的脸庞，严苛道：“等下比赛如果你输了，今年不许再见他！”
“……”燕司耀第一次被爸爸这么严肃的教育。神情微微一顿。
他大大的双眸，不自觉蓄满了泪水。下巴更是不断颤抖。
显然快要哭出来了。
燕家主看到儿子这软弱的模样，眉头微皱，心中也有些不满。
不过好在，燕司耀最后还是没有哭出来。
并且在接下来的擂台赛上。
燕司耀以雷厉风行的速度赢得胜利。
这让燕家主稍微满意一些。
只是。
当看到燕司耀下了擂台，也掉头就跑时。
燕家主的脸色又难看几分。
另一边。
燕司耀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到他们的厢房。
厢房的大门紧闭。
但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里面倒映出的左昭的身影。
燕司耀憋了半个小时的情绪，终于忍不住。
“阿昭！哇！”他趴在门上，豆大的泪水从眼眶滑落，整个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阿昭…呜呜呜…”
房间里。
左昭原本还在生闷气。
突然，燕司耀这哭声传来，把他吓得床上跳起！
他急忙打开门。
“阿昭！哇…”燕司耀一把扑他怀中，哭得肝肠寸断。
左昭抱住他，眉头紧拧，紧张道：“谁欺负你了？”
说到最后。
小小年纪的左昭，竟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杀气。
燕司耀被惊得微微一愣。
他连忙抬头，泪眼汪汪地看向左昭：“没有人欺负我。我…我担心你…呜呜呜…”
当然。
其中更多的情绪，还是因为左昭离开，自己却没有办法追上去，而导致的恐慌…
燕司耀突然很害怕。
害怕将来有一天，他再也追不上左昭了。
小小年纪的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想。
但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燕司耀就感觉胸口疼。
他不想失去自己最好的朋友。
燕司耀紧紧抱住左昭：“阿昭你不要难过。不要离开，我会陪着你，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他明明是在安慰人，自己却哭得稀里哗啦。
圆圆的脸蛋上满是泪水，鼻尖微微泛红，十分可怜。
左昭闻言，神情也微微一顿。
那双被黑布蒙着的眼睛，带上几分自己都难以理解的复杂。
他刚刚自己一个人安静了那么一会儿，愤怒的情绪早已经平息了。
只是…
左昭看着眼前黑白色世界，黑白色的燕司耀…
突然觉得心口闷得慌。
他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渴望。
他想看一眼，真真切切地看一眼，他的好朋友究竟是什么样的颜色。
一定…会很漂亮吧？
左昭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
燕司耀仿佛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看一眼…
只看一眼…
左昭脑海中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诱惑着他。
不知不觉，他已经缓缓抬起右手，靠近自己的眼罩…
就在在关键时刻。
燕司耀的一声呜咽，让左昭瞬间惊醒！
他右手微微一颤，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不能摘眼罩。
摘下眼罩，阿耀会死的！
左昭心中一阵后怕。
他右手改道，抹去燕司耀脸上的泪痕，语调生硬道：“别哭。”
不要哭，不要难过…
左昭紧紧抱住燕司耀，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无力。
他太没用了。
不仅连看一眼阿耀的模样都做不到，还害得阿耀这么伤心…
左昭眉头紧拧、嘴唇紧抿。
小小少年，仿佛遇到了什么重要的人生大事。
他突然后悔，怎么都不学一下该怎么安慰人！
而燕司耀仿佛感受到了左昭的难过。
他抬头看向左昭，哭泣缓缓停止：“阿昭，你别生气，别难过。嗝…”
“好。”左昭迫不及待地应道。
他仔细擦干燕司耀的泪水：“你别哭。”
“好。嗝。我们都不哭。”燕司耀打着哭嗝。
一边带着浓浓的鼻音：“以后我来帮你挑衣服，绝对，绝对不会再出问题了！好不好？”
左昭微妙地顿了顿，才应道：“好。”
燕司耀这才彻底擦干眼泪，皱着眉头陷入自责：“要是我今天帮你选了衣服，就不会…”
“不关你的事。”左昭强势打断他的话，咬牙切齿道，“都是慕容乔的错。”
反正，千错万错，绝对不是燕司耀的错！
都是慕容乔那欠揍的家伙！
燕司耀感觉这逻辑哪里怪怪的。
但看左昭这么生气的模样，只能连忙顺毛捋：“那等比赛结束，我们去逛街买衣服好不好？我帮你挑新衣服。”
左昭轻轻点头。
燕司耀这才破涕为笑：“阿昭你不要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燕司耀看着左昭这黑白色的脸庞。
沉默了半秒，才道：“好。”
随即，燕司耀为左昭挑了一套正常的衣服，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接下来的几天。
左昭在擂台上打出风头，一举夺得同龄天师中的第一名！
只是…
每次左昭上场时，都会听到某个讨人厌的笑声。
这让左昭每次从擂台上下来时，脸色都黑如锅盖！
短短几天下来。
左昭和慕容乔两人，已经是相看两相厌的地步。
等到比赛结束。
燕司耀和左昭离开菩提寺的路上，还遇见了慕容乔一行。
两个冤家对视一眼，重重地不屑冷哼一声，生气地扭过头去。
这行为，非常的小学生。
当然，他们现在本来就是小学生。
随后左昭住进燕家。
翌日，他就和燕司耀一起去逛商场。
两人直奔童装专卖店。
燕司耀看着那些闪闪发光的可爱童装，十分亢奋：“阿昭，这套怎么样？这只小猪好可爱哦~你穿上肯定好看。”
“还有这个，哇~是哪吒哎，好酷哦~阿昭你喜欢吗？”
“阿昭试试这套，小青蛙~嘿嘿嘿~”
左昭看着燕司耀拿过来的这些童装，冷酷的外表下，同样疯狂心动。
但他板着脸，少年老成道：“要黑白色的。”
燕司耀：“哎？可是黑色不好看啊。”
左昭却坚持：“要黑白色。”
这是他这几天苦思冥想，才想出来的绝妙点子。
只要他的衣服全是黑白色，那以后就算没有人帮忙，他也绝对不会穿错衣服！
这绝对是十岁的左昭，智商最巅峰的一刻。
燕司耀眉头微皱。
小孩子很少会喜欢黑乎乎的黑色。
但他拗不过左昭。
只能给左昭挑了一大堆黑白色的衣服。
好在。
等左昭换上新的白色T恤、黑色运动裤和白色运动鞋后。
燕司耀满意地评价：“虽然黑色不好看，但阿昭穿起来什么都好看~”
左昭：“你也是。”
就算燕司耀整个人都是黑白的，但也超级好看！
燕司耀闻言，立即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左昭看到他笑，心情也提升许多。
只是这样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两人离开商场后，想隔壁的胡同里买小吃。
却没想到。
刚一进胡同，他们就跟慕容乔迎面撞上。
慕容乔今天带着师弟师妹出来逛街。
双方在无人的胡同中狭路相逢。
慕容乔和左昭的脸立即垮了下来。
慕容乔：“哼！”
左昭：“哼哼！”
慕容乔：“哼哼哼！”
左昭：“哼哼哼哼！”
燕司耀&师秋露&伍星海：“……”你俩是猪吗？
慕容乔撸起袖子，双手叉腰：“哼，你个卑鄙小人！竟然故意穿那样的衣服，害我输掉比赛。明年我一定要狠狠将你打趴下！”
他不提这事还好。
一提起这件事，左昭当场炸毛：“我打死你！”
他举起拳头向慕容乔冲过去。
“哼，我早想打你了！”慕容乔也冲他扑过去。
两人打架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你一拳我一脚。
“砰砰砰”几声，眨眼就交手了几个来回。
但两人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这让两人十分惊讶。
因为，在左昭眼中，慕容乔就是菜鸡。
而在慕容乔眼中，左昭就是胜之不武的小人！
没想到，现在认真打起来，他们竟然不相上下。
两人越打越来劲。
逐渐使出自己所有的实力，就想着要将对方打趴下！
这个神展开。
让燕司耀三人都惊呆了。
伍星海更是被吓傻：“师、师姐，怎么办？”
师秋露也茫然了：“我母鸡啊！”
燕司耀想上去劝架，却发现自己根本插入不了两人的打斗。
他只能焦急地在旁边喊：“你们别打了，万一让大人看见了，要被抓进警察局的！”
左昭听到燕司耀的声音，一时有些分神。
慕容乔抓住机会，狠狠一拳向左昭脸上砸过去！
左昭瞳孔微缩。
连忙弯腰躲过，还一把拽住慕容乔的手。
结果左昭一个没站稳，直接拽着慕容乔往旁边倒下。
好巧不巧。
“哐当”一声。
两个结实小子，直接砸坏了人家一辆自行车！
这几声巨响。
终于引来了成年人的注意：“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中年妇女从旁边的房子推门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几乎散架的自行车，眼睛一瞪！
慕容乔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高声道：“在玩！”
女人眉头紧皱地呵斥：“在玩？你们把我的自行车砸坏了！这是在玩什么？”
慕容乔眨眨眼，连忙从怀里掏出钱包：“我赔钱。”
女人看他这小土豪的模样，好笑道：“我这自行车要一千块，你有吗？”
慕容乔打开鼓鼓的钱包。
里面一水的红色大钞，闪瞎众人的眼。
女人：“……”
慕容乔拿出十张一百块，递给女人：“喏。”
女人将信将疑地接过钞票，发现还真的全是真钞。
她古怪地看了慕容乔一眼，挥挥手：“行了，你们赶紧回家吧。不许再过来这边玩。”
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少爷。
要是在她家门口磕着碰着，那她可赔不起。
说完，女人“砰”的一下将大门关上。
五个小朋友这才重重松了口气。
慕容乔转身看向左昭，伸出右手：“赔钱。那车是我们一起砸坏的，你也要赔五百。”
左昭：“……”
师父给他的钱，刚刚已经全用来买衣服了。
他表情格外僵硬，冷酷地从牙缝里一句话：“明年再带来给你。”
“哼~”慕容乔拿出手机，“那先加个微信，你不许跑了。”
左昭听他竟然怀疑自己的信用，更是气到爆炸！
但他现在理亏在先，只能捏着鼻子加了慕容乔的微信。
两人又互相冷哼几声，才暂时熄火，转头分开。
燕司耀等看不到慕容乔三人后，才担忧地看向左昭：“阿昭，你刚刚摔得疼不疼？我帮你看看？”
左昭：“没事。”
这点小伤，只是家常便饭。
燕司耀也不好在大街上看左昭的伤口，只能轻叹一声：“阿昭，我家里还藏着零花钱，给你还给慕容乔吧。”
左昭：“不用。”
他咬牙切齿愤愤道：“明年，我要狠狠打败他！”
在这之前，他才不要看见那个讨厌的家伙！
然而，谁也不没有想到，这两个冤家的纠缠，这才刚刚开始。
第二年的比武大赛。
慕容乔过五关斩六将，在决赛时遇到左昭。
两人一番龙争虎斗，最终以慕容乔略胜一筹结束。
慕容乔还十分得意，扬言就算左昭再穿那样的衣服干扰他，他也不会再输。
他这哪壶不开提哪壶，可把左昭给气炸了！
从这以后。
两人每一次见面，不打上一场都不可能消停。
而每一年的比武大赛，两人的输赢都是五五开。
并且随着他们年岁见长，修行方面的天赋也显现出来之后，“北左昭南慕容”的称号就流传了出去。
当然，左昭这个北，不是指地理上的北方。
而是比慕容乔更北的北方…
这个称号一出来。
两个小家伙的斗争更加剧烈。
有时候谁往前多迈一步，都会成为他俩打架的理由。
燕司耀陪在左昭身旁。
眼睁睁看着性格冷酷的好朋友，每次见到慕容乔，都化身炸药桶。
而他们之间的话题，也越来越多地提到慕容乔。
这让年幼的燕司耀，隐约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特别是到他们上了初中，正式步入青春期，到了慕少艾的年纪。
燕司耀发现周围的男同学，经常会通过欺负、恶作剧的手段，去引起喜欢女生的主意。
这让他不由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而之后。
每次燕司耀与左昭聊天的时候，总会多几分古怪和别扭。
这让左昭摸不着头脑。
可是他不善言辞，也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该怎么去追问。
于是两人就保持着这种古怪的相处模式，继续当“最好的朋友”。
一直到两人十八岁。
高三那个暑假的超度大会。
燕司耀去机场接到左昭，两人在车上兴致勃勃地谈论起来：“阿昭，我太高兴了！以后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上学了。”
暑假过后，他们就能一起去华大宗教系上学了！
左昭看着神采飞扬的燕司耀，浑身冷酷的气势也柔软许多：“嗯。”
燕司耀笑得更加灿烂：“等毕业之后，我们还可以一起做任务。以后都不用分开了～”
左昭：“嗯！”
两人一路来到菩提寺，开始收拾厢房。
但没有了外人之后。
燕司耀的兴奋稍减，时不时地转头看着左昭，欲言又止…
左昭疑惑：“怎么了？”
“没！没什么。”燕司耀莫名心虚地收回目光。
但没过多久，他又用同样的神情看向左昭。
左昭：“……”
几次三番后。
左昭一把抓住燕司耀，语气严肃：“阿耀，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
这两年。
左昭明显感应到燕司耀的心不在焉。
不仅视频通话的时候频频走神，他们一起出去降妖除魔时，也总会犯一些低级错误。
左昭其实一直想问，只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燕司耀看到他这么严肃。
仔细想了想，终于还是鼓足勇气，开口试探问道：“阿昭，你对开学分组有什么想法？”
左昭：“只要跟你一组就行。”
燕司耀追问：“那其他人呢？”
左昭：“最好没有其他人。”
燕司耀微微一愣，脱口而出：“那慕容呢？”
左昭：“……”
他古怪地看向燕司耀：“你想跟他一组？”
燕司耀急了：“你不想吗？你不是喜欢慕容吗？”
左昭：“……？？”
燕司耀这话终于说出口，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
他垂眸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我看你这些年一直关注着他。只要他一出现，你总会变得跟平时不一样…”
说到最后，他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丝酸意：“所以，你不是喜欢他么？”
左昭闻言，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几秒过后。
他猛然站起身，杀气腾腾地往外走。
燕司耀吓了一跳：“阿昭，你去哪？”
左昭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我去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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