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历史军事 > 红楼:开局把薛宝钗带回家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宝玉参禅,凤遇天谴?

  虽然对于宝玉参禅有些反感,但贾政也没立刻训斥。

  这时听到冯一博的夸赞,他心中忍不住有些欢喜。

  当然,贾政面上不漏分毫。

  还连忙摆了摆手,看似不以为然的道:

  “一博可莫要抬举他了,小小年纪不学无术,能悟出什么来?”

  这时,贾政的一位清客,名为卜固修的。

  正好也都看完宝玉的《寄生草》。

  听到贾政的谦辞,他便笑着拱手,道:

  “老世翁不必过谦,世兄于禅、于曲都已有了火候的。”

  能成为贾政的清客,也是要有点本事的。

  这位卜固修最精擅的就是曲。

  之前贾蔷下姑苏采买戏班,就是他和单聘仁陪着去的。

  对于禅他了解不多,但对于曲他可是专业级的。

  所以他这话,对了解他的诸人来说。

  就相当于给宝玉做了专家级认证。

  宝玉接连被夸,贾政更是暗自欣慰。

  不过,还没等贾政回应,卜固修又看向冯一博。

  “冯郎中说世兄如神秀,我却觉世兄乃惠能。”

  卜固修竟没继续说曲,而是从禅上提出了不同意见。

  这让在场诸人都有些迷惑起来。

  却不知,这正是卜固修的厉害之处。

  若是他从曲上和冯一博争论,那无论输赢都于他无益。

  反而从禅上说起,则没有什么输赢可论。

  冯一博说的神秀和尚,是唐朝的高僧。

  也是北宗禅的创始人。

  而这卜固修说的惠能,正是和神秀同一时代的。

  南宗禅创始人。

  两者都是唐代高僧,而两人的传承却是刚好对立。

  自古关于两者的辩论就没停止过。

  正如卜固修想的是曲和禅一般。

  对于冯一博来说,禅也不是他所擅长。

  因此被人反驳,他也不生气,只当是闲谈而已。

  冯一博闻言也笑着驳道:

  “非也非也,都说六祖惠能悟了,但在我看,不过是抖个机灵罢了。”

  这个悟了,说的是顿悟,正是惠能的传承。

  而对应的,神秀和尚的传承,就是渐入。

  怕别人不懂“抖机灵”的意思,冯一博又贴心的解释道:

  “六组惠能不过是在神秀大师的基础上,耍些小聪明罢了。”

  这话其实多少暴露了,他对佛法只知皮毛。

  不过说到这里,他就抛出自己真正的观点,道:

  “我从不信这世间有什么顿悟,唯有渐悟方是真谛,就如读书识字,若无十年寒窗,哪来金榜题名?”

  神秀也好,惠能也罢。

  关于佛法的东西,冯一博确实所知不多。

  可一说到读书,他的话就很难让人反驳。

  毕竟他已经通过自己的努力,取得了今日的成绩。

  卜固修知他是一甲探花,自然不会和冯一博探讨如何读书。

  因而只能笑着问道:“自古就有神童,如何不能顿悟?”

  冯一博闻言也笑,不紧不慢的道:

  “自古还有仲永,莫非先生以此类比?”

  方仲永的典故众所周知,卜固修自然不敢说宝玉将来“泯然众人矣”。

  生怕被误会,他还立刻朝贾政拱手,道:

  “自然不是,世兄乃是世间少有的良才美玉,仲永如何比得?”

  这话冯一博也不会反对,因此也点头附和了一句:

  “确实,宝玉兄弟实乃良才美玉。”

  可说到这里,又话锋一转,道:

  “但良才美玉也是从璞玉之中打磨而来,因此我才说宝玉兄弟得神秀大师一丝真意。”

  卜固修也不是非要分个输赢,此时也是见好就收。

  他闻言立刻作恍然之状,口中道:

  “原来阁下说的,是世兄已经开悟,但还有进步可能,尚未达至巅峰?”

  说完也不等冯一博回应,就自顾自的点头,道:

  “原来如此,到底是冯探花高明。”

  称呼从冯郎中变为冯探花,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也在提醒大家:你看,我和探花相较,甘拜下风也没什么问题吧?

  “哪敢谈什么高明!”

  冯一博摆了摆手,谦虚一句,又道:

  “是宝兄弟年纪不大,却自有一番态度,才引我等多言几句罢了!”

  卜固修本已一副心悦诚服的模样,此时也立刻附和道:

  “正是正是,世兄良才难掩,我亦不禁多言了几句。”

  这两人你来我往,说的天花乱坠。

  实则,对佛法都不精擅。

  说到底,两人不过是在吹捧宝玉。

  卜固修自问真输给一位探花,也不丢人。

  冯一博只是随口捧了两句,压根没当回事。

  要不是卜固修反驳,他都不会说这么多。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给贾政面子,夸夸宝玉。

  “花花轿子众人抬”的道理,大家都懂。

  只贾政听了,自满心欢喜。

  他对两人连连摆手,口中还谦虚道:

  “两位过奖,小孩子胡乱参的野禅罢了,哪有什么真意?更无什么良才。”

  宝玉听了两人对话,只觉云里雾里。

  但又觉得他们说的好像很厉害。

  这时见两人说完,便小声问道:

  “不知两位说的,那神秀与惠能是哪里的师傅,我可否去拜见一番?”

  他虽耳濡目染,听过一些佛家经典。

  但对这两人的名字都有些陌生。

  只以为这两人是都中哪个庙里的。

  所以才有此一问,是真心想要去见识一二。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还是冯一博最先反应过来,连忙道:

  “宝玉兄弟璞玉浑金,未经打磨就已有了这等火候!”

  先夸了这一句,帮宝玉遮掩了一下见识不足。

  才又耐心解释道:“神秀和惠能两位大师,都是禅宗五祖弘忍的座下高徒,是唐代的高僧。”

  这话一出宝玉顿时脸红,知道自己搞出了笑话!

  “其中神秀大师更是上座首徒弟,而惠能则只是庙里的火头僧。”

  冯一博原本对这些无感,但为了泡妞……

  不,应该说是为了以后的家庭幸福,才看了一些相关典籍。

  为的就是不至于像宝玉这样,惹出笑话来。

  因为随着林姑姑的身体好转,妙玉进门已经被提上了日程。

  如果没什么意外,年底之前应该就要进门了。

  作为一个学霸,哪怕是泡妞也不打无准备之仗。

  所以为了更好的了解妙玉,和她有共同话题。

  冯一博抽出时间,看了一些关于佛门的典故。

  没想到的是,这些典故还没用在妙玉身上,倒是先用在了这里。

  好在这般浅显的,在妙玉面前也用不上。

  讲给宝玉倒是正好。

  “禅宗觉悟不假外求,舍离文字义解,因此传承者往往只留一二句领悟。”

  “因此五祖临死前欲求法嗣,便令诸僧各出一偈。”

  说到这里,就要到整个典故最为精彩的一幕了。

  冯一博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

  “当时上座神秀作的偈是:‘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这话便是渐悟真谛,五祖弘忍听了就要传其衣钵。”

  宝玉听的入神,将此佛偈和自己的偈做了比较。

  发觉这神秀和尚不愧是高僧,果然佛法精深,非自己可比。

  “没想到惠能在厨房舂米,正好听了,便摇头点评道:‘美则美矣,了则未了,’”

  听到这里,宝玉顿时皱眉,露出疑惑之色。

  神秀此偈已经如此精深,如何未了?

  这时就听冯一博继续讲道:

  “说完,惠能也念一偈,曰:‘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五祖听完,二话不说就便将衣钵传给了他,从此之后禅宗就有了南顿北渐之分。”

  这佛偈一处,宝玉只如中了当头棒喝,一下痴在那里。

  原来世间竟有如此知觉!

  只是我尚未解悟,未曾听闻罢了!

  “虽说佛法并无高下,但总归是两个途径。”

  “一个循序渐进,一个立地成佛。”

  说到此,冯一博又来了一波自己的价值观输出,道:

  “我个人终究认为循序渐进方是正途,立地成佛过于功利,很多人图一时便利,怕要入了歧途。”

  他说的显然不只是佛法,可惜宝玉还沉浸在惠能的佛偈之中,久久没能回神。

  在场其他人听到冯一博的话,都想到读书人十年寒窗之苦。

  倒是不少人感同身受,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见宝玉似在沉思,冯一博便笑着提醒道:

  “既然宝玉兄弟已经开悟,该当循序渐进才是,莫要稍有知觉,就以为顿悟才好。”

  卜固修这时也发现宝玉发痴,便皱眉提醒道:

  “其实世兄之悟更似顿悟,不过世兄毕竟是老世翁独子,而且年纪尚小,还是莫要参悟太深才是。”

  宝玉还没有反应,冯一博闻言却作恍然状。

  他朝卜固修施礼,口中道:

  “这位仁兄所言极是,是我刚刚见悟心喜,说得偏了。”

  卜固修见冯一博丝毫没有架子,竟朝他认错,连道不敢,还避了开来。

  只是这话看似和卜固修说的,实则也是说给贾政听。

  说到这里,冯一博还又劝宝玉道:

  “宝玉兄弟还是该走正途,多看圣人经典,莫要再研什么佛禅才是。”

  这话说的深得贾政之心,闻言自是含笑点头。

  一旁宝玉也已经醒了过来,听到“圣人经典”四个字,只干笑两声,并无回应。

  倒是散场之后,宝玉到王夫人处拿了几本佛家经典。

  就在史老太君屋里,光明正大的看了起来。

  史老太君和王夫人只以为他随便翻看而已。

  都没在意,更没阻止。

  等史老太君这生日过完几日,宝玉就好似成了得道高僧。

  和众姐妹说话时,刚一受了冷落,就忽道:

  “唯传一心,更无别法,心体亦空,万缘俱寂。”

  这话听着禅味十足,众姊妹都莫名其妙。

  唯有妙玉第一个反应过来,皱眉道:

  “这宝二爷说的是黄檗法门,莫不是入了能宗,要出家参禅不成?”

  能宗就是指惠能的北宗,黄檗是他的传人,亦是唐代一位高僧。

  众姊妹不知什么能宗,但出家儿子却是听懂了,顿时都吓了一跳。

  宝钗和黛玉见状对视一眼,感觉到问题严重,连忙带人同王夫人及史老太君禀明。

  一时间,王夫人都慌了手脚。

  连忙让人收了佛经,不许宝玉再读。

  就连府里的禅堂都暂时封了,所拜的佛像也都锁了起来。

  生怕让宝玉见了,荣府二房就断后了!

  只是他们只能从物理上隔绝,却无法从精神上祛除了。

  宝玉这事还没过去两天,王熙凤又出了事。

  史老太君生日后不久,贾琏说要去为贾母打个平安醮,顺带求个子嗣。

  因此并未带其他人,只带着王熙凤去了清虚观。

  可说好打三天平安醮,才过了两天,贾琏就哭着回来了。

  而王熙凤和平儿主仆,却是被抬回来的。

  竟连个完整的尸首都无。

  一问才知,竟是熙凤造了天谴。

  还连累的平儿跟着。

  其他跟着去的仆人也都是众口一词。

  都道是旱地炸雷,把主仆两个当场击碎。

  这下荣府没了主事的,又要迎来送往操办丧事。

  本应受命的李纨,却自言无此才能。

  王夫人便和贾政商议着,借了尤氏过来帮忙。

  这才有人在内,处置王熙凤的丧事。

  前面有贾琏为正,将外头事务,又托了几个家里二等管事的。

  又有贾珍带头,领着贾㻞、贾珖、贾珩、贾璎等王子辈。

  在后面继续忙着省亲别墅的事。

  宝玉不识事体,只在后面哭着,为熙凤念佛。

  贾蓉、贾蔷、贾菖、贾菱等草字辈,各有分工,皆与执事。

  有了众人帮衬,总也算把这事办得风风光光。

  倒也未曾丢了贾府的脸去。

  只是等这事一过去,没多久功夫,荣府上下就乱作一团。

  没了王熙凤的威慑,下头人无了正经头绪,都开始偷安。

  或是乘隙结党,和临时管事的窃弄威福。

  或赚骗无节,或呈告无据,或举荐无因。

  种种不善,在在生事,也难备述。

  王夫人亲自下场,料理几天才算堪堪稳住了局势。

  无奈李纨不能掌事,就又定下探春、宝钗等从旁协助。

  不管怎么说,这管家的权利,必须在二房这边。

  主理的李纨再不行,也是二房长媳。

  协理的探春虽庶女,也是二房的庶女。

  就连帮手的宝钗,也是王夫人的亲侄女。

  邢夫人丝毫插不进手去不说,但凡敢多说一句,就有人会提醒她。

  贵妃快要回来省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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