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府的府外,外面浩浩荡荡停了好几十辆马车,排场很大,不少路人围观在旁边,一脸艳羡说着。于是,这一下子就撑起了萧府的牌面,都知道了萧府攀上高枝了。
毕竟这些全是来自当朝御使大夫的次子秦冶的聘礼。御使大夫是仅次于皇帝之下的,其尊贵是无法想象的,都不知道萧府是怎么攀上的。
不过,当然唯一不足的就是这个次子是个瘸了双腿的。
在这里,身体不健全的男人就算是拥有在尊贵无比的荣耀那也是一个废物,况且还不是一个长子,毫无前途可言。
他坐在头辆马车上,下人推来一辆轮椅,他被人搀扶坐在轮椅上,双腿上还盖上了一件披风,秦冶被下人推进萧府内,萧会安笑的合不拢嘴前去迎接,开始嘘寒问暖。
“秦小公子最近可安恙?”
“一切可好?”秦冶抱手说,眸色温和,“这是父亲托我前来送聘礼,希望能迎娶萧府千金。”
秦冶说的平淡,礼貌又疏离;也看淡,婚姻大事向来父母在做主,自己没有毫无选择的余地,不过他瘸了双腿自然也没有姑娘愿意嫁他。
自然,眼前低眉顺眼的男子刚才流露出的嫌弃之色也自然被他看在眼里。要不是有着当朝御使大夫次子的名声谁还会把自己府中唯一的千金嫁给毫无前途的人?
“那是自然,”萧会安干笑了两声,“秦小公子,来请。”
一番客气之后,温桑躲在树木背后看着他们,眼神注意到了那个坐轮椅的男子甚是好奇。能出那么多钱,自然不是普通乡井之人。
“温桑小姐,原来你在这儿,可让我好找。”一位老气横秋的老婢女跑了过来,气喘吁吁说道:“你可让奴婢好找。”
“找我有事情么?”温桑问,她记得这个人是萧会安身旁服侍之人。
“老爷有请。”
老婢女轻车熟路带领温桑进入了一所宅院,温桑明确记得这里正是萧怡蓉的宅院。看这样貌如此恢弘,比她所住的房子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过她也不计较这些,毕竟自己还寄人篱下。
“带我来这干什么?”温桑疑惑问,隐隐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带到这所屋子以后,老婢女就退出门外把门锁了起来。她意识到不妙,立马上前拉门结果无济于事,门已经被老婢女锁死了,外面还传来老婢女的粗嘎难听的声音。
“温桑小姐,你先在此处待一会儿,随后萧小姐会过来的。”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无力地喊着,从门框镂空的洞中看着老婢女甩着钥匙离去知道不见踪影。
这所屋中黑漆漆的,看来是放置杂物的地方,还有一张破损不成样子的桌子和几台落满了灰尘的烛台。只有外面透过来的一层薄弱的光芒才勉强照亮某一处的地方,空气中还弥漫着潮气,对于她来说这种潮气更能让她心安,似乎回到了家。
她双手抱腿坐在那处又亮光地方,更加坚定要回去的决心,也不知道萧怡蓉为什么要关她。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随后外面的门被人打开。走进来的是萧怡蓉和几个婢女,成了一众威压的形势。
萧怡蓉走了进来嫌弃的看着这个房间,又目光睥睨她,拨弄着手中的蔻丹说:“喂,有一个事情你做不做啊?”
温桑憔悴地抬起头,迷茫说道:“什么事情?”
“替我嫁人。”
她感到惊愕,“替你嫁人?”
“嫁给谁?”
“那瘸了腿的废物呗,还能是谁?”萧怡蓉有些不耐烦,“你嫁不嫁?”
温桑抱腿蜷缩,温软的声音格外坚定:“我不嫁。那是舅舅指给你的婚事,关我何事。”
话音刚落,一阵清脆的响声随之而来。
“真是个贱蹄子,亏我萧府还好吃好喝待着你,竟如此不识礼数。”
“舅舅?可笑,我爹也配有你这种货色的亲戚?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长什么样子,我让你嫁已经算是看的起你了。”
萧怡蓉冷笑了两声,甩了甩被扇疼的手。温桑捂着脸,那半边柔嫩的脸蛋已经很明显的红肿了,但没有哭,依旧说:“我不嫁!”
“你不嫁?”
“那赶明个儿把你卖到妓院,尝尝被人骑的滋味吧!”萧怡蓉美丽面容撕裂,威胁说道,“我们走,先饿她个一天。”
门再次落锁,外面断断续续传来嬉笑,言语辱骂的声音。
一旁的婢女斟着茶,手握着茶杯想递给秦冶却被旁边的侍卫给拦截住了,继而从怀中掏出根银针放在茶水里试毒,见没毒,便甩甩银针低着头无声的给秦冶端了过去。
萧会安看见这一幕,略显不悦,不过没有浮现表面。
“秦小公子请放心,绝对没有人敢害你。”萧会安笑着说,掺了几分虚伪在其中。
秦冶喝着茶,没有理会。于是那个试毒的侍卫回答了萧会安的话:“萧老爷,这个只是我家公子出行的习惯,望且谅解。”
“哈哈,那是自然,”萧会安意有所指,“那肯定要试毒,毕竟公子腿就是因为这瘸的。”
忽然场内一片安静,大家都知道秦冶最忌讳这个话题,如今却被人大大方方提起难免有些难堪,况且这人还是以后的岳丈,谁不知道这个秦冶是因为小时候被人下毒才瘸了双腿的?
“你说话好听点!”侍卫勃然大怒道,秦冶用手制止了他的行为。
“岳丈说的确实,本公子这腿就是被毒神经麻痹,才瘸的。”秦冶用着轻松语气说,似乎丝毫不在意这件事情。
萧会安自知自己说话过了,赶忙圆场:“唉,都怪老夫口不择言,请勿见怪。快叫小姐来见见未来夫婿。”
老婢女心领神会,低头下去了。
屋里再次出现响动声,好像是从窗户传来的。这次温桑早有警惕躲在门的背后手拿着烛台等来人的时候打算一头砸向那人。门开了,她见准机会用力砸下去,却被一只满是茧子的手握住了手腕。
“几日不见,想谋杀我了?”
一阵痞气又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耳语传来的时候,温桑才看清来人的模样。
是一副十分欠揍的脸面。
“盛长宴?你怎么来了?”她心不在焉问。
盛长宴有些好笑,“我不来,你还想给人家当老婆?”
“不想。”温桑摇摇头说,水灵的眼眸望向他,像是一只幼崽的模样,惹人心疼。
“你脸怎么回事?跟个包子一样的,狗见了都不知道谁咬谁了。”盛长宴倚在门框,缓和了语气不再带有嘲讽的意味。
“不关你事,”温桑原本心情就懊恼,他这么一说,更加烦躁了。
倒是盛长宴还颇有兴趣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发出啧啧的声音。
“唉,人长得是挺标志的,怎么脑子不好使呢?”
“你才脑子不好使。”
“屋子内的窗户都没锁,你这都没逃出去。”盛长宴说。
“我早就知道了,就算逃出去又如何,外面还有萧府的人。”温桑早已绝望了。
“逃不出去就嫁了呗,多简单。”盛长宴打了声哈欠,“况且人家老爹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要嫁你嫁,我不嫁。”温桑负气坐在地面。
盛长宴笑意消失,嗓音微哑:“人家可是你喜欢的类型,你确定?”
“不嫁,他就算是皇帝我也不嫁。”温桑笃定说道,就算喜欢的类型又如何,连面都没见过何谈谈婚论嫁之事呢?。
“有骨气,不过你还是得嫁。”
盛长宴疲劳的抵靠在门框上,身上的伤还没好,伤口隐隐约约有崩开之势。要不是为了这个傻的要死的女人,他才不会回来找她,毕竟之后还要靠她存活呢。
温桑疑惑问:“为什么?”
“为了搞垮萧府。”
老婢女带领着温桑前去大堂,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原本准备好一大堆的说辞打算劝服身后这个女子,结果还没出口,便同意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一路上,烛火通明照亮了萧府的奢华,一个抱着剑的男子隐匿在这些灯笼的背后,嘴角意味不明的笑着,像是蛰伏在暗夜处的猫。
温桑带入进的那一刻第一眼看见就是那个坐在特制的轮椅上的秦冶,他在看她,随即温和笑着轻轻点点头,表示问候。
秦冶整体偏于文弱书生气质,长相很好,肤色白皙,嘴边总是挂着浅淡的笑意,像是个捉摸不透的人。
“这就是贵女吧?”他说,眼神却一直定格在温桑身上。
萧会安紧张出了一把汗,连忙道是。
“长得可真不像萧老爷你。”秦冶弯眸说,语气带着几分试探。
萧会安连忙说:“长得像她母亲嘛,要是长成老夫这样子,就没有人敢娶了。”
“萧小姐,请坐。”
秦冶用手指着旁边的椅子说,温桑僵硬着身躯坐在了他的身旁,因为只有他的身旁才有椅子,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坐了下去。
“我记得萧小姐是叫萧怡蓉对吧?”他说。
萧会安看着温桑,手心都出了汗,生怕温桑说错话。
“是的。”她有些轻微的颤抖。
秦冶一脸温和,“不用紧张,我不吃人。”
温桑看着他,一种心安从心底来,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难怪盛长宴会说他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就连性格和她喜欢的类型复刻的都一模一样。
“萧老爷聘礼尽数摆在门外。”秦冶说,继而看了温桑一眼,“你这女儿我很满意,不知道她满不满意我?”
一下子被提及,温桑有些紧张,便扯着嘴角说:“自然满意…”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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