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香飘袅如烟缓缓上升,香味溢满了整个房屋,房梁上挂满了红色的绫罗。
妆台前,少女正襟危坐在那里。
不知道在想什么,许是想原来出嫁都是这副模样的吗?
毫无波澜,也不紧张,就静静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穿着一身红色婚服,饱满的唇沾满了口脂,变得妩媚动人,眼睛莹润而晶亮,眼尾处还有红色眼影褪去了原本的清纯模样。
温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左右翻看,都不认识原本的自己了。
外面张罗着一切,一片喜庆,好像这热闹真的是庆祝她喜结连理的一样。
可是,她知道一切都是虚假。
婢女小青从外面进来了,拍了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忙着说:“姑娘,我帮你带上头盖,赶紧上路吧。”
说着,就立马从放置衣物的杆上取下红盖头带在温桑头上,扶着她慢慢走了出去。
在众人的目光下,温桑被小青送进了轿子中。
轿夫大喊:“新娘子上轿喽!抬!”
四位轿夫合力抬了上去,新娘子也不重,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挺轻松的。
不久之前,秦冶在这里买了一套府邸当做婚房用,毕竟要给女方一个合适的婚礼,所以轿夫要将温桑抬往那里。
温桑有些紧张,没有喜悦只有担忧。在之前在一本书上看过新人结婚的流程,所以很担心今夜该怎么渡过。
毕竟男女之事,她实在是……完全不知晓。
轿子轰轰烈烈经过了每一条街,大家都凑了上去,眼睛直巴巴盯着轿子,想看新娘子,可惜看不到,只能跟着轿子后面走。
很快到了秦冶的府邸,轿子被放了下来,温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小青摆弄,她走哪儿就去哪儿。
小青牵进温桑来到了大堂,大堂只有萧会安和秦冶还有一些下人。
只能说是十分惨淡。
这是举办过最简约的婚礼,没有亲戚,没有双方的父母,也没有前来庆祝的宾客。
正是因为这是一场假婚礼,萧会安为了不露馅特地用钱聘请了一些假亲戚来作为婚礼噱头以好蒙骗秦冶。
秦冶换上一副和温桑登对的新郎服,弯眸笑着,洋洋洒洒俊朗的模样。
他对温桑说:“今天开始起,你就是我秦冶的新娘了。”
温桑不知道是如何一副表情,许是苦涩?还是喜悦?还好有盖头遮挡着,不然众人看着她一定是哭笑不得,很难看的样子。
小青扶着她到秦冶旁边,礼生也就主持婚礼的人喊道:“一拜天地!”
秦冶无法站起来,只能坐在轮椅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鞠了一躬。温桑也顺时鞠躬,手指不由得绞紧旁边的裙角,生怕露出破绽。
她在期盼着盛长宴的到来。
萧会安在主位上笑的不亦说乎。嫁的也不是他的女儿,自然不心疼。
“二拜高堂!”
众场寂静看着眼前这对新人,没有任何感情。
“夫妻对拜!”
他们两个人彼此弯腰,礼成。
“送入洞房——”礼生拉长后音,嗓音洪亮到外面的人都能听得见。那些人热烈的鼓掌欢送着她。
时逢正午,风吹穿堂过,热闹的午后,不热闹的人。他们没有欢笑,没有愉悦,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
这次婚礼是办的比较着急的,因为秦冶明天要动身去京城,只能先急办,后面的流程在补上也不迟。
小青带领着温桑前往内屋,一边安抚她说:“小姐,都是第一次,莫紧张。”
温桑点点头,但还是很紧张。正如书中所说,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是真的不会快乐,在刚才拜堂成亲的时候,只有紧张和逃离没有愉悦和幸福。
秦冶还要与那些请来的假亲戚一起敬酒。浮现在表面的,也是虚情假意的,这种仪式要办到晚上才可以结束,所以温桑有一下午的自由时间来应付今天的晚上。
萧会安冷眼旁观,叫来旁边的家仆,家仆一眼懂了萧会安的意思,点点说:“老爷,一切都准备好了。”
温桑刚坐下,就有人轻声漫步走了进来,听这声音绝对不是秦冶,那是小青?
正当疑惑,那欠揍的声音响了起来,盛长宴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个苹果,用袖子擦了擦,随后放在口中啃咬,鲜甜的汁水瞬间充盈,甜腻的味道掩盖着泛酸的感觉。
“你结婚不请我喝喜酒过分了,好歹也有一刀之缘呢。”盛长宴懒懒散散坐在桌子上,一只修长笔直的腿搭靠在另一只腿上面。
温桑揭开盖头,惊喜说道:“小将军,你来了!”
“嗯?”盛长宴目不转睛看着她,好像比以前更加漂亮了。
“你是来救我的吗?”她说,带着一副期待的表情。
“救你?”盛长宴痞笑说,“有什么条件啊,我救人很贵的。”
“我可以给你钱…”她听着盛长宴待提的条件。
“不要你钱,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温桑疑惑说:“那你要什么?”
“要你。”
她顿了顿,不说话了,美丽的面容有一下子的僵持,果然不是什么好条件。
盛长宴啃了一半的苹果放在桌上,用袖子擦了擦残留嘴边的渍水,从桌子上下来走到温桑前面,面色正经。
随即哼笑:“放心,不是你想的那种。”
有了这句话的保证,温桑才放下心来,天真无邪的答应道:“行,你救我出去,我答应你条件就算是你救我出去的报酬,这样好不好?”
“好。”盛长宴看着她的笑容如此真挚,心里有些难过,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秦冶与那些亲戚周旋完事宜已经是晚上了,酒气也沾染不少,自己也就勉强喝了点儿,至于有些人强行敬酒,便偷偷倒了。
沈节来了,他将那封信偷偷递给秦冶偷偷在耳边附着了几句,秦冶轻点着头表示知道了。
等人散的差不多,他也就离去,去往温桑所在的住所。秦冶推着轮椅进来,一眼就见到温桑正规规矩矩坐在那儿,很安静,他笑了笑。
“你害怕吗?”
温桑揉着手中的手帕骤然停下,紧张说:“没有…”
说话的语气都在颤抖,还说不害怕?秦冶挑挑眉,随即从轮椅座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温桑旁边,后者看不到具体的场面,只知道有人好像在接近。
秦冶拿起一旁杆子,把她的头盖掀开,露出一张精致美丽的脸。
语气轻佻:“我的新娘。”
他眸色透亮,一丝惊艳从眼中划过。温桑掀开盖头的那一刻,一双水灵的眼睛从上而下扫视着他,有些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双腿不是瘸了吗?”她说出这话感觉有些不太礼貌,换了一副说辞。
“你腿好了?”
秦冶走了几步,“当然,我可不会瘸一辈子的。”
她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居然可以伪装的那么好?那他明明腿好了为什么还要装瘸呢?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他笑了说:“也不必惊讶,我们俩彼此不都有秘密不是?”
秦冶笑的纯粹,但却藏着看不清的想法。
“秘密?”她不解地问。
一瞬间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只见他走上前来,抚摸着温桑的脸蛋,细腻又柔滑,用指尖捏起她的脸说:“比如你不是萧会安的女儿。”
床上坐着的人被他的话如雷贯耳呆滞片刻,下一句话更加强盛。
“还比如你跟盛长宴认识。”秦冶的笑在温桑的眼里变得更加惊恐。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烛影摇晃,秦冶松开了温桑的脸,没有了之前的笑容满面,他很享受掌握一切的感觉,但随之而来的也是失落。
“不过我希望你能忘掉他。”
“好了,天色不晚了,该睡觉了。”
说完这些,于是便开始解衣服,一件一件往外脱,他身形不差,长得很高,外貌更是上乘。
“能分开睡吗?”身后的人试探说。
秦冶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她说:“大婚之夜为何要分开睡?”
被这么一问,温桑开始结巴了,“我……我……”
“你什么?”秦冶循循善诱。
“反正不能一起睡。”温桑急了。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你都知道我不是萧会安的女儿,那你为何不戳穿她,还要娶我?”她反问。
说到这个问题,秦冶也是想不通的。是呀,明明都知道,为何还要娶。
思了许久,他才道出一句:“可能看过书中一句话叫作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喜欢上了,自然要娶回家。”
秦冶缓缓走近她,靠近她,摘掉了她的发簪,脱去了发簪的束缚头发像是挣脱了桎梏,柔软的散了下来,只垂腰间。
他深情地看着她,眸子沾染欲色,与之前温柔的秦冶判若两人,他像是释放了最原始的野性,变得无法自拔。
“我喜欢你。”秦冶侧着头靠近她温柔喊着,轻咬了下她的耳垂。温桑浑身一哆嗦,推开了他,却推不动他,害怕的眼里蓄满了泪水,眼角红红的。
“不行…”
秦冶抹了她眼角的泪水,放在嘴里,看起来变态至极,单膝下跪仰头看着她,忽然一笑:“别哭了。”
他抚摸着她的脸蛋,很是柔软,就在这一刻,秦冶忽然顿了手,连忙放开手,飞快后退了几步。
泛着寒光的剑刃刚好从身边错开。
“谁叫你动她的!”盛长宴抑制住暴躁的情绪说道。
“盛长宴?来得挺巧,”秦冶一边的嘴角弯起,“我跟她可是正经夫妻,倒是你何来理由内闯?”
“我自然有理由。你娶的可是萧怡蓉,聘书上写的也是萧怡蓉,可不是她。”盛长宴冷笑着说。
双方对峙着,谁也不让说,仿佛下一刻就要掀起腥风血雨一样。
“就算不是,也算是拜过堂。”秦冶振振有词说,“她无论是谁,都是我的。”
“我今天要带走她。”
“休想。”
说完。两个人开始起争斗,屋内寒光剑影一片,殊不知这外面早已被人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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