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收工!
救助完雪山里被困的盲女,把她放到镇子门口,看到她被家人接走。躲在草垛后的夏荟小小的伸了个懒腰。
好耶!又完成了一个。
她看着半空里跳出来朝她卖萌的波斯长毛猫样子的系统,没忍住冲上去狠狠rua了几把。幸好现在一人一统身影都渐渐消失,不然在旁边的人看来对着空气揉来揉去的夏荟,怕是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回到系统的休息间,夏荟一边抱着猫猫挠它的下巴,一边问道“宝贝,下一个任务是什么时候啊?”
被摸的美猫猫享受的眯起了眼,抬起爪爪舔了两下,带着点不舍的说“下一个任务,明天就去。”
夏荟傻眼,把猫猫抱起来举到眼前。“明天?以前不都休息个十天半个月?”
波斯猫漂亮的异色瞳里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无奈,惆怅的嘟囔说“因为是最后一个任务了嘛。”
配合度这么高的宿主真的很难找啊,遇到难搞的宿主简直让统头秃,她也很不想换人的。
夏荟也很意外,她没注意!竟然马上到最后一个了吗?
第二天系统送她进任务世界的时候,已经被盘到觉得自己秃了。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是机器猫。并不会掉毛,也不会秃。
“所以,虽然夏荟本人极力否认。但自己来邀请她加入时空局回正计划的时候,她答应的这么爽快,绝对还是有这个拟型的功劳吧”系统一边默默在心里吐槽,一边口嫌体正直的。把“波斯猫拟型能有效增加宿主配合度”写进了系统日志里。
夏荟倒是不觉得自己夸张,毕竟这等美貌的美女猫猫,在夏荟的世界,她是很难买的起的,有的rua还不快rua?
不得不说,一人一猫不舍的原因虽然大相径庭,但又很巧合的,达到了某种程度上的和谐。
卡着任务开始的点又一次依依惜别后。夏荟终于不再磨蹭,利索的转身,提着她的重剑一步跃进了这个世界的外层裂缝里。
落到地上夏荟感到一阵熟悉的恶心,毕竟世界裂缝里全是扭曲的光影和混乱的噪音。
她习以为常的甩甩头,边打量着身上的着装,边回忆着昨晚看的简报,边趟着雪向前走。
现在正是初冬的傍晚时分,虽然冬天落雪刚停,刮的人脸疼的冷风也正好中场休息,但积雪却还是没到了夏荟的脚踝。
自己这次的任务目标,废太子秦随在离京的行宫居住。她现在用的身份就是被贵妃千里迢迢送来折磨秦随,顺便监视他的小宫女。
夏荟很有经验的绕开林间的积雪下各种容易绊倒人的杂乱树枝,敏捷而迅速的前行。
走了半个时辰,才终于看到了一间破败的茅草屋。
夏荟越过能看出被简单清理过,也许可以被称为院子的雪地。
轻轻的推开草屋。不用走进去,就能感觉到里面和外面的温度恐怕相差超不过一度。
里面只有半个破缸,一床比她身上冬衣还薄的棉被。几个被放在床边的土豆。一个非常小,能看出来是外行人堆出来的粗糙泥炉。里面燃烧着将要熄灭的微小火焰,甚至她推开门的这一下就让它将息未息的火苗危险的晃了几下。
泥炉旁边只剩几根柴火。也就是这炉子里的一点点火焰,才让室内外有了这么一点分别。
也真是难为他们了,能找到这么漏风的房子。
一夜变脸杀了人家几乎所有血缘亲戚后,多方共同默许授意下。把当过太子,在最好的生活环境里生活过的小孩。扔在行宫附近的荒废林子里自生自灭,甚至深怕人过的舒心,专门派人来磋磨他。这皇帝和贵妃真就是一点人事都不干是吧?
看到人不在里面,夏荟也不进去了,转身就往“院子”外,破了大一半的篱笆所露出的缺口“院门”处走。
还没等她走出去,就看到一个半高的清瘦到可怜的身影从远处艰难跋涉着向这里挪过来。
他穿的比夏荟身上的还薄,看上去好像只穿了一层洗的发白的深色单衣。没被柴火挡住露出来的耳朵冻得通红生疮,尤其是手,除了冻疮还有道道划伤,堪称惨不忍睹。
夏荟只是远远的看到,就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他抱着一大捆的柴火,能看出来虽然很吃力,但他也努力让自己不要佝偻着腰行走。少年的脊背挺的很直,像藏锋于鞘的宝剑。深一脚浅一脚的趟着雪缓慢挪动着。
这一大捆柴火挡住了夏荟看他的脸,也阻碍了他自己的视线,在夏荟发现了他一会后,他才发现有人站在自己住处的门口。
他看到后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的好像是想起了急迫的事情,抱着柴火努力的往这边来。
夏荟看着他,现在他该是十三岁的年纪了,可看上去比正常十岁的小孩还要矮一点。
她收起脸上不自觉绷起的严肃,放平自己刚才深深皱起的眉头。深呼一口气,扬起一个尽可能无害的笑,快步往秦隨的方向跑过去。想把他怀里的柴火接过来。
少年却埋低了脸躲开了她,只是用有点嘶哑的嗓子说“不用了。”
他看起来想法很坚定,夏荟也不想和他在这里来回拉扯,毕竟结果可能是反而让他多冻一会。于是只是默默走在他前面,把这边已经比林中浅一点的雪踢出足够一人通过的路径来。
她比少年高,也更有雪地行走的经验,所以行走的比少年快。对方总是落后她一步,也不合她争辩什么,闹什么。默默的承受了她的善意,走在她清出来的小路上。
这样走起来快多了,少年一直安静走在她后面,等快到门口的时候,少年骤然加快了脚步,超过她几步冲到门口,向里看了一眼,松了口气。
他走进去,放下抱着的柴火,从里面抽出几根干燥又比较细的放到放到泥炉里。然后才背对着门口的夏荟,说“刚才是我误会了,多谢你,请进吧。”
他声音还是沙哑,但能听出比刚才放松了一些,边护着炉火边不回头的问道“你是迷路到这里来的吗?”看样子是把她当成了误入这里的行路人。
夏荟没能立刻回答,她现在怒火高涨,真实体验到了被气到的感觉。刚才少年的脚埋在雪里前行,她根本看不到,现在人进了门,走到她前面,她才看到少年□□的脚。
冬天,下大雪,赤脚单衣,差点给夏荟气笑了。
她刚才以为秦隨走路磕绊是因为不熟练涉雪行走。结果现在看来,不是技巧不技巧的问题。恐怕他的脚在雪地里的时候不剩多少知觉,硬拖着冻到暂时麻木没有知觉的脚走路,不磕绊才怪了。
夏荟很少会为任务目标的遭遇这样生气,但看到成人的凄惨,和看到明显还有幼态的少年的凄惨给人的冲击是完全不能等同的。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惨成这样的孩子。真的是大为震撼。这孩子甚至是前太子。这样大的心里落差,这样往死里的苛待。
皇帝,他杀人,还要诛心?!
在此时此刻,夏荟的愤怒让她瞬间理解了为什么秦随以后会变成暴君。没有人,能孤独一人的从这样恐怖的境地里熬出去后,还能保持自己的心理健康。
也是此时此刻,夏荟终于完全理解共情了。前世遇到的那些热衷于当妈妈粉的同学。
因为什么?因为人类的同理心会让人产生怜爱啊。哪怕不是任务,哪怕他不是她的任务目标,看到这种可怜到让人怜爱的小孩,她也一定会看不下去要伸手管一管的。
少年看她好久不回话?也不转头看她,只是有点疑惑地开口:“是我猜错了吗?”
他的问话终于把夏荟从发散里拉回来,作为优秀任务者的良好素养也强迫着夏荟让自己冷静下来。
保持愤怒,尤其是长时间的愤怒,是很危险的。毕竟愤怒除了在赤手空拳打架的时候有用,其他时候并不会让事情变好。一旦不能冷静的判断,往往只能带来一连串的糟糕结果。
冷静下来的夏荟飞快的想了一下,比起宫里派来的宫女。这样听起来可疑万分的身份,果然还是顺着他的误会,装作不小心迷路的路人听起来更好一点?
夏荟知道,虽然之后被识破的时候可能会产生信任危机,但是她确定,如果现在不顺着话应下来,而是头铁的说自己是宫女。很可能不用等到以后,今晚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想到这里,夏荟毫无欺骗孩子的负罪感,“恬不知耻”的爽快点头。认可自己“不小心来到这里的迷路人”这一身份
甚至能做到飞快的给自己编织了个背景故事,发现自己点头的话,背对着自己的少年看不见。
还又专门抽出自己背在身后的重剑,很没有诚意的张嘴随口胡诌道。“对,我其实是江湖侠女,去投奔亲戚,不慎迷路到这里的。”
因为她从剑鞘里快速抽剑的时候发出的破空声,让秦随条件反射似的回头看过来。夏荟也毫无准备的看到了秦随的脸,她先是沉默,马上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真的有人类幼崽小小年纪能长成这样吗?
薄唇高鼻,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整张脸贵气而自带威势,剑眉下顾盼潋滟的一双桃花眼又冲淡了几分严肃,硬生生带出来些似有似无的柔软多情。
十三岁的年纪,已经能看出来未来充分的,用脸杀人的资本了。
虽然因为风雪吹的他两颊有一点点轻微的发红,营养不良也让秦隨的两颊有些凹陷和阴影。
但因为骨像和五官过于出彩。让他虽然有些过瘦也并不因此显得丑陋,反而增加了一分阴郁感,完全不损整张脸的的惊艳。
夏荟一面内心疯狂震动。
一面却因为,刚才为了压抑怒气而给自己下达的,“保持冷静”的心理暗示有点过猛。
所以现在还处在那种,无论如何,首先保持绝对冷静的状态里。
夏荟勉强的维持了面色的毫无波动。甚至还能在缓过来这波大的震惊惊艳后,还能马上发散的想到“难怪秦隨从刚才一直有意的挡住自己的脸。”
秦随转过身后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都白躲了,干脆也就不再别过身去,只是手悄悄的向后隐蔽的握住了藏在腰间的匕首,安静的观察着夏荟的反应。
过了好一会,发现对方没反应。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目露精光。秦随似乎第一次遇到人这样的反应,他默默了片刻,又对着夏荟试探着缓缓眨了眨那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
确定对方还没有反应后,他终于停止了无意识的魅惑行为,小声问道:“你不觉得我长的有什么奇怪?”
夏荟刚才确实被狠狠闪到,惊艳到了,不过,现在她回过神来了。那这样好的立人设,降低警惕心,还能升好感的机会她怎么会不冲!
夏荟保持着面无表情,在脑内催眠自己“我不知道什么叫好看,我不知道,不知道。”
然后做到了至少听起来淡定的回答说“有什么奇怪?你长的很难看吗?”
“我小时候就分不出人长的好不好看。所以你长得的奇怪也没关系,别担心,对我来说不重要”
她说完这话,秦随顿了顿,抬起头看着她,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拉着哑哑的嗓子说“没关系,看不到也不遗憾,我长得很一般。十个人里有八个和我长的差不多。”
说完,从两人见面到现在,他终于露出了第一个轻松的笑容。
他这一笑,春花尽绽,露出些再破旧的衣服也盖不住的好颜色。
夏荟为了保持人设少说多掐了五下大腿。嗯。一个价值五下狠掐大腿的微笑。
夏荟被杀到的同时,也不忘又默默骂了皇帝一句。把小孩一个人送来这破地方,不知道多久没和人交流,声带都说不定荒废多久了。现在说几句话嗓子都哑成这样,自己再晚来一两年,怕不是秦随都快忘了怎么说话了。
夏荟把重剑放到一个在他视线范围里,同时离自己的手也不远不近的位置。很规矩的乖乖坐下来,微微侧头露出一个闪亮而无害的微笑,问秦随。“那,那我能在这里借住一晚吗?”“今晚可能要下大雪。我不会多打扰你的,我明天一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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