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塔妮娅是被阿比盖尔的尖叫吵醒的。
“快起床,我们要迟到了!”阿比盖尔挨个把她们叫醒,匆匆跑去收拾自己的头发去了。
塔妮娅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表,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她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套好,就拉着薇薇安冲向礼堂。感谢梅林,至少在霍格沃茨她不用每天规规矩矩地扎马尾了。
虽然赫奇帕奇休息室在地下,大大避免了她们在会变换位置的楼梯上迷路的可能,但当塔妮娅和薇薇安来到礼堂的时候,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
“乔伊斯?”正当塔妮娅忧伤地看着所剩无几的早饭时,有人轻声叫了她的名字。
塔妮娅一回头,发现塞德里克正冲她招手。
“你没赶上早饭吗?”塞德里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小餐篮,“我不小心多拿了一点馅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和你的朋友分着吃了吧。”
塔妮娅差点冲上去对着塞德里克就是一曲《感恩的心》,她忙不迭跟塞德里克道谢后,和薇薇安把馅饼分着吃了。一个馅饼还没吃完,玛莎学姐带着两卷羊皮纸匆匆赶来,她把纸分给塔妮娅和薇薇安,语气中透漏着一丝怜悯:“你们最好快一点,我看了你们的课表,第一节是魔药课。”
拿馅饼的手,微微颤抖。塔妮娅回忆起斯内普教授炫酷的斗篷,飘逸的秀发,吐不出半句好话(?)的嘴巴,瞬间觉得嘴里的馅饼不香了——哪怕这是未来的霍格沃茨男神级别的人物给的馅饼!
她倒吸一口凉气,对着还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薇薇安道:“快走快走,如果我们不想第一天就给赫奇帕奇扣分的话!”
薇薇安吞下一口馅饼,飞快地把书都收拾好,跟着塔妮娅一起往地下教室飞奔。
为了不让赫奇帕奇本就贫瘠的分数雪上加霜,两人都使出了全力在走廊里奔跑,好在不少学生都已经出发去各自的教室了,她俩狼狈的样子并没有被多少人看到。
“梅林的袜子……我中考跑800米都没有这么快……”塔妮娅一边喘气一边推开了门。教室里几乎快坐满了,塔妮娅和薇薇安刚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斯内普就如同一阵黑旋风一般从他们身旁席卷而过。
斯内普发表了一番大概是很慷慨激昂的话吧,因为不少拉文克劳都纷纷点头表示赞许,但塔妮娅的重点并不在这上面,她和薇薇安的肚子不停地咕咕乱叫。
“馅饼忘带了……”薇薇安皱着一张脸。
塔妮娅也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她现在是个十一岁小孩,还在长身体呢,吃一个馅饼怎么能够!她摸了摸自己有些干瘪的肚子,突然触碰到口袋里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谢谢你,我亲爱的妈妈,梅林!”塔妮娅直起身子,装模作样地双手合十拜了拜,开始在小盒子里翻找,终于让她找到一盒春卷。
她从桌子底下偷偷递给薇薇安一个,然后头一低开始吃春卷。
“很明显,有的人认为,这门课不需要得到重视——”斯内普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一种不妙的感觉笼罩了塔妮娅,她三两下把春卷吞下去,下一秒斯内普就站在了她们的桌子旁边:“乔伊斯小姐,告诉我,熬制疥疮药水需要什么材料。”
毕业不知多少年,塔妮娅又一次感到了上课走神被老师点名的恐慌。
“呃……鼻涕虫……鼻涕虫……”塔妮娅结结巴巴地说。
完蛋了,她只记得鼻涕虫了,还有什么来着?
在连续重复了几遍鼻涕虫后,斯内普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假如你的脑子里还留有一点地方没有塞满鼻涕虫,你应该认真听课,坐下。”
薇薇安同情地看着塔妮娅,刚刚斯内普离得太近,她实在没有办法给塔妮娅说答案。
被斯内普盯上,塔妮娅也不敢再轻举妄动。直到斯内普让他们两人一组熬制药水,自己则在教室里巡逻,塔妮娅才感到机会来了。
“这会儿可能也不太适合吃春卷了。”塔妮娅看着黏糊糊的鼻涕虫皱了皱眉,“我煮点什么刚好下课吃。”
她看到她爹给她带了螺蛳粉来着,甚至连锅都准备好了,只需要一点热水煮一煮——在魔药课上,属于万事俱备了。
趁着斯内普检查拉文克劳学生熬制情况的时候,塔妮娅偷偷煮了一锅螺蛳粉。
“这盖子是不是不配套啊?”塔妮娅蹲在桌子底下,用力地试图把锅盖盖上。救命,要是螺蛳粉的味道散出来被斯内普闻到,她就小命不保了。
“教授要过来了!”薇薇安小声道,塔妮娅看着锅里的螺蛳粉,随手抽了一本书盖在锅上,赶紧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斯内普盯着她们组的坩埚看了两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塔妮娅看了一眼色泽完美的药水,对薇薇安的魔药天赋表示十分惊叹。她刚刚帮薇薇安磨了毒蛇牙,准备好材料后就去煮螺蛳粉了,后面的一些精细操作都是薇薇安独立完成的。虽然斯内普冷哼了一声吧,但塔妮娅觉得他还是挺满意的。
就在塔妮娅以为斯内普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目光突然转移到二人的桌子上。
“乔伊斯小姐,你的课本呢?”斯内普慢条斯理地问道。
塔妮娅往桌子上一看,她的《魔法药剂与药水》呢?她那么大一本书去哪儿了!
她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看着斯内普,而斯内普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塔妮娅不安地动了动腿,桌子底下突然发出“乓”的一声。
斯内普的视线缓缓下移,塔妮娅的笑容开始扭曲——她忘了桌子下面还有个锅盖了!也忘了她拿来盖锅的是课本了!
“看来你的书,掉在了桌子底下。”斯内普敲了敲桌子,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快点捡起来”这几个大字。
“我现在就捡,我现在就捡。”塔妮娅磨蹭着钻到桌子底下。无论是谁都好,请来救救我啊!哪怕是坩埚爆炸了也没事!
但拉文克劳的学生显然是不会出错的,赫奇帕奇虽然有一些人不太熟练,但大家互相帮忙也解决了问题,教室里充满了平和的空气,只有塔妮娅处在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她拿起锅盖,打算在抽出书的一瞬间就把锅盖盖上。但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别的,锅盖倒是盖上了,但在她起身的时候,不配套的盖子被撞歪了,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弥漫在小小的区域中。
天要亡我!塔妮娅半低着头,偷偷瞟了一眼斯内普的表情。嗯,他现在面容很平和根本没有在生气啊——才怪!
“看来,你终于决定把脑子里的鼻涕虫掏出来煮一煮了。”这句话像是从斯内普嘴里硬挤出来的一样,“把你桌子下面的东西拿出来。”
一时间,几乎所有赫奇帕奇的目光都集中在塔妮娅身上,塔妮娅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淡定一点,慢腾腾地把锅端了出来,还顺便把盖子捡了起来。
锅端出来后味道更加明显,有不少拉文克劳都开始往这边看。斯内普的脸变成了五彩斑斓的黑色,他一字一句地道:“赫奇帕奇扣十分。”
“别……别,教授,有话好商量。”塔妮娅试图挽救赫奇帕奇的分数,“要不这锅螺蛳粉孝敬给教授您,能不能别扣我们学院的分?”
“再扣五分。”斯内普冷酷无情地让赫奇帕奇本就不多的分数愈加寒酸。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讲还挺清正廉洁哈?
塔妮娅不敢再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斯内普控制着她的锅飞向了讲桌。
薇薇安看着塔妮娅沮丧的神色,小声道:“没关系,我们在其他课表现好一点,分数就加回来了。”
塔妮娅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早饭会有的,分数也会有的。”
魂不守舍地上完了一节魔药课,塔妮娅几乎是飘着走出了教室。直到开始吃午饭了,塔妮娅才发现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我的锅,还在斯内普那里。”塔妮娅两眼无神,“你觉得我还能拿得回来吗?”
薇薇安用沉默表明了她的态度。塔妮娅哀嚎一声:“难道我以后要用坩埚煮泡面吗?我可以考虑毕业后去做药膳了。”
“不行我还是得试试。”塔妮娅随便扒拉了几口饭,一溜烟跑去了斯内普的办公室。
她敲了两下门,得到斯内普的允许后小心翼翼地把门拉开一条缝,探出半个脑袋,这样万一情况不对她可以快速关门跑路。
“教授,我想知道,我能不能拿回我的锅……”塔妮娅的眼神四处乱瞟,终于发现了她的锅顶着一个不合适的盖子蹲在墙角,里面的螺蛳粉已经不翼而飞了。
“出去。”斯内普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斯内普,塔妮娅正准备把头缩回去关门跑路,又被斯内普叫住了。
“您是打算——”把我的锅还给我了吗!
“每周五来办公室关禁闭。”斯内普道。
36度的嘴怎么能吐出如此冰冷的话语,塔妮娅不懂。她带着希望而来,带着禁闭回去。真·试试就逝世。
得知塔妮娅第一天就给赫奇帕奇扣了十五分,伊泰向她投来敬佩的目光。在听到“塔妮娅上课煮了一锅鼻涕虫”这样的离谱传言后,就连玛莎也维持不住淡定了。
两位级长像慈爱的老母亲一样对塔妮娅科普了各种可能会被扣分的情况,并希望她能吸取学长学姐们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经验,这都是前人的血和泪啊!
塔妮娅发誓她一定会在其他课上努力把分挣回来,得到了玛莎的摸头杀:“你能有这种想法我们就很欣慰了。”
塔妮娅:???
不要放弃啊级长!
为了不辜负级长的一片苦心,塔妮娅开始认真地预习草药课,变形课和魔咒课的知识,这几门课的教授总比斯内普好说话吧!
就在她看书的间隙,几个男生说说笑笑地进了休息室。
“刚刚我去厨房拿了点蜜糖果馅饼,味道……有点出人意料。”
“呕,那东西那么甜你怎么吃的下去的。”
“今天早上塞德就拿了!”
“我这么久以来就没见过塞德吃那种东西!”
塔妮娅听见塞德里克的名字,悄咪咪地把身子缩了缩。她本来就个子低,这么一缩,一般人从后面根本看不见她坐在沙发上。
三个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塞德里克道:“你们先回寝室吧,我还有点事。”
两个男生一边争论塞德里克到底有没有吃蜜果糖馅饼一边走远了,塞德里克没有动静,塔妮娅也一动不动。
“乔伊斯?”塞德里克突然道,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塔妮娅有一种被抓包的心虚感,她探出头举着右手道,“我向梅林发誓,真的。”
出乎意料的是,塞德里克笑了起来:“没想到真的是你,你头发翘起来了——我在长桌上没看到你,猜想你和舍友是不是睡过了,于是替你们留了点吃的。”
塔妮娅摸了摸头顶,果然有一撮毛翘起来了。试图隐藏,但完全没隐藏。
“谢谢。”虽然眼前的塞德里克还是个二年级学生,但塔妮娅有上辈子的滤镜在,和塞德里克相处起来还是有点紧张,她干巴巴地道了谢,拿起课本道,“那个,既然你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回宿舍了。明天见,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愣了一下,道:“明天见,塔妮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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