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字如面,字画如人,非等闲。
老妪端了茶之后在尼桑旁边站了几分钟,然后想起了什么就在尼桑耳边说了两句,尼桑侧了头,随即问向轩成:“承蒙两位兄长抬爱,不知兄长想要什么字?”
“啊,”轩成带着昊赞求字的时候不知道尼桑还没有好,轩成给尼桑的药是那日老鹤翔在大花池里找到他的时候不小心掉到地上的,很小的一个小葫芦瓶,轩成捡起还给鹤翔的时候,老鹤翔说:你捡到就给你了,跌打损伤管用。轩成在看到尼桑受伤的时候就直接给了他。鹤翔,北斗星君的老童子。所以,尼桑用后没好,确实是出乎了轩成的意料。而这时再求字,轩成就不好意思了。
轩成说:“啊,不是,我们等--”
“水留长--”昊赞看着尼桑,接过轩成要说的话,坦荡的説:“我们想求尼桑兄帮忙写:水留长,不知可否?”
轩成觉着这时的昊赞不应该这样,但是看了昊赞坚定的眼神,便改口道:“哦--是。”
“水--流长?”
“留住的留。水-留-长--”昊赞说。
尼桑琢磨了一下,看了眼卓姨,卓姨推了尼桑的轮椅到书桌前,尼桑铺纸道:“水绕花堤,雨露相资,偏用了这个留字,谁起的?”
“乱起的--”昊赞说。
尼桑自己磨墨,稍一用劲竟崴了一下手腕,昊赞忙扶了他的手,嘴角隐晦的动了一下,随后拦住了尼桑,看向轩成说:“是我鲁莽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尼桑兄的伤没有好,我们十日后再来,这字不急于今天。”
尼桑在昊赞轩成走后,默默的在宣纸上写了“水留长”,看着字体寻思着和卓姨说:“水和长两字笔画少,稍显单薄,水和流本身又都有水,水多财多易失平衡,居然用了这个留字方正圆润给补了回来--”
卓姨“哎呀”一声埋怨说:“你不静心养你的伤,成日里别人一来求个字你就猜字,就你能啊?”
“卓姨--猜字又不费体力,有的能帮到大家长点运势避点风险,也不是不好,对吧?”尼桑哄着卓姨说。
卓姨推着他的轮椅回里屋,边数落:“那你看出刚才那两位什么门道了?”
“被称为昊赞兄的,太亮眼,看不出来。”尼桑加重了“太”字。
“哼,还有你看不出来的?”卓姨讽了他,“另一位呢?”
“另一位又没有要说字,我怎猜啊?”尼桑嘀咕道。
卓姨反正不当回事,便也懒得问了。
尼桑依然躺回床榻上,就这么一会儿后背已经冒了汗,侧身从枕下拿出轩成给的那只小葫芦瓶,翻转的看着。
他其实连瓶盖都没有打开过,更不用说服用了。
卓姨看到,说:“你不是说扔了么,怎还留着?”
尼桑把玩着,回道:“放心卓姨,我不用就是。”
轩成和昊赞并排的走着,走了有一段路,再走就出了石榴山庄了,某一秒俩人对视同时脱口而问:“你在想什么?”
轩成先说:“那瓶药居然没让他痊愈,我不信。”
昊赞拎过轩成的胳膊,把袖子往上拉拉,看那条伤疤,说:“你当时有药为什么不自己先用上,傻啊你?”
“当时看尼桑太惨烈,就想着给他了,忘了。”轩成说:“你给我涂的药最好了,你看不是好了么,连印儿都快没了。”说着把小臂硬是往上抬了抬,好让昊赞看的更清楚。
“屁咧,”昊赞松了手,说:“怎的也得过夏呢。你就傻了吧唧,好心给人家,人家都不一定用呢。”
轩成顿了脚,是有点傻眼,愣道:“你什么意思,是说尼桑没用我给的药?”
“有可能啊,”昊赞还是甩着杨柳细枝,迎着光,说:“你想啊,那个尼桑也说每季一次的鞭刑是确有其事,将近两年,他怎可能没有自己用的创伤药;如果你给的药,他用了就像他说的多亏此药使他免受更多的皮肉之苦,那么他看见你首先就应该提及此事而不是在你提及之后才这么说;我想他记得你因为他挨了鞭子比记得这药更印象深刻。所以,不是你的药不好用。你说呢?”
轩成细嚼昊赞的话,是有道理,语气沉了下来,“你是说,尼桑没信任我。”
昊赞“哼”了一声,“所以,不惯他,他铺纸能写就让他写喽,他伤没好,字也写不好,丢丢他的脸,挺好。”
尼桑的不信任让轩成堵了胸,说:“那你不还是没让他写?”
“卓姨看他崴了手腕,心疼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让年长之人担心不好。”昊赞说。
“那你还说十日后再来。”
“客套话了,”昊赞笑道:“字嘛,我不会写么,我写得就不养眼么,我的东西我做主,你要愿意,我写两边你写中间。”
轩成听昊赞把自己放在里面才有了阴转晴,说:“我那瓶药是真的好,我得给要回来。”
昊赞扭头看了眼轩成,本想说:他还有别的伤。但是不想轩成问的多,便只是看了一眼,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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