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久的心脏砰砰直跳,看着对方的双眼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们这算是在一起了吗?”
“不算。”时闻回答得干脆,看到女生僵在脸上的笑容,他把遮阳伞偏向徐月久那边,攥紧拳头,用了莫大的勇气说道,“我跟你正式告白过之后,才算是真正在一起。”
“天哪,我太开心了!!!”徐月久激动地在原地转圈圈,一双白嫩的手不知所措地在胸前握紧,她索性伸出双臂搂着男生的脖子,点起脚尖在他的眼角处轻轻吻了一下,鼻尖沁着洗衣液淡淡的清香,是徐月久喜欢的味道,让女生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心跳。
看到男生发红的脸庞,感受到手下灼人的还在不断上升的温度,徐月久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么出格。
她赶紧把手放下来不知所措地背到身后,望着自己不停搓动的脚尖,垂着眼眸害羞地说道:“你好可爱,我好喜欢你。”
任务达成!她的心放回肚子里了。
“真的谢谢你,”女生笑眼弯弯,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我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快乐。”
话毕,徐月久转身逃走,时闻在身后喊她拿遮阳伞,她顶着大太阳像一只身手矫健的小兔子飞速逃窜至消失得无影无踪,任凭时闻呼唤也没有回头。
徐月久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荷花池旁的阴凉处才停下脚步,手指搅着自己胸口的衣服不停扇风。
这算是拿下时闻了吧,但是这种骗人的行为还真是有罪恶感,徐月久自我安慰道,自己长相又不差的,谈恋爱时闻又没有吃亏。
徐月久低头嗅嗅手上沾着的洗衣液清香,心情如阳光普照的天空一样格外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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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生活忙得脚不着地,就连班里最不爱学习的学生都开始下课询问老师问题了,时闻没事也催着徐月久学习,她次次都用遛狗做借口,时闻和她一起遛狗,遛狗路上还在背单词,害得她连和煤球一起玩耍的兴趣都没有了。
眼瞅离高考就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徐月久的睡眠开始严重不足。
她早读的时候昏昏沉沉的,书本上的字在睡意满满的眼皮底下变成一个个扭曲的符号,身边同学们朗朗的读书声也变成催眠的摇篮曲,女生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一栽一栽的,最终倒在桌面上呼呼大睡起来。
梦里有只讨厌的手不停地戳她的背,弄得她无比烦躁,肯定又是时闻那个坏家伙在叫她做卷纸,她的头想起这件事就好痛,只好应付着说道:“在学习了,在学习了。”
耳边传来噗嗤一声笑,徐月久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前排的男生把脑袋扭过来,笑嘻嘻地看着睡眼惺忪的徐月久。
她继续转头,无神的双眼对上了王子帆苍白诧异的脸庞和对方愣在空中的手臂,王子帆拼命冲她眨眼,可惜徐月久睡蒙头,没有顺利接收到王子帆的弦外之音。
等目光向上,注意到王子帆身后的的何吕施时,徐月久的困意全无,瞪圆了眼睛,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她坐直身子搓搓手,下意识去擦唇边的口水,低着脑袋喊了一声老师好。
今天是英语早读,何吕施是从教室后门进来查人偷懒的,正撞上徐月久趴在桌子上睡得四仰八叉,好不自在。
英语老师又是个好脾气的,所以,作为班主任的何吕施不得不出声制止这种肆无忌惮的行为。
何吕施明明盯着熟睡的徐月久许久,此时却像是才看到她睡觉一样,扶了扶眼镜冷哼一声,拖长音道:“我以为你生病昏过去了,差点就要叫校医拿担架过来抬人。”
何吕施的阴阳怪气成功引来另一批嬉笑声,班主任顿时拉下脸来,紧锁眉头盯着看热闹的学生们。
“大家辛苦劳累可以理解,但是在学校学习还是要克服一下自己的困意,不然通通睡倒一片,那我们几个给桌子讲课还是给板凳讲课。”
说完,他居高临下睨了一眼自己的学生,对睡到脸上印着书本痕迹的女生说:“中午放学来我办公室。”
何吕施严厉地又瞪一眼徐月久,笑着对讲台上的英语老师点点头,从后门离开。
王子帆余光扫到何吕施离开,紧张地抓住徐月久的手臂不停摇晃:“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徐月久又重新栽回课桌上。
被叫到办公室,说不担惊受怕都是假话,徐月久放学后走到办公室门口,才开始担忧被班主任痛骂的事情,几次举起手要推开门,又犹犹豫豫地放下。
身后传来脚步声,时闻穿着纯白色的t恤衫和黑色短裤阔步走来,一伸手把门推开,走出一步之后,回头望着一动不动的女生,低语道:“你在干嘛?不进来吗?”
徐月久想把门重新带上已经来不及了,何吕施和时闻的班主任都看见徐月久的身影。
见到两个人一起到办公室里,凑在一起聊天的两个老师都敛起往日的和蔼可亲,一本正经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
时闻的班主任是个工作没几年的年轻女老师,姓朱,她说起话来末尾总是要带着各种各样语气词。
她身子后仰,背靠在自己的椅子上,眼神上下打量完时闻又打量徐月久:“时闻说说吧,你俩怎么回事呀?”
时闻和徐月久对视一眼,也是一头雾水,不解地反问道:“什么怎么回事?”
朱老师看着高高瘦瘦的男生,轻哼一声:“还用我说吗?教导主任照顾你是年级的尖子生,才把这件事情交给我私下处理,你都高三了还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怎么想起谈恋爱了?”
“是不是有些人非要缠着你谈恋爱?有人不停纠缠你,影响你学习你跟我说,老师帮你解决。”朱老师大手一挥,架着手臂窝在自己的椅子上,憋了满肚子的气。
何吕施原本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朱老师训话,极其配合地点头,等到朱老师再说第二句时,他的脸色就变了,看着自己一言不发的女学生,心里火苗燃烧到胸腔。
他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拍手站了起来,踱步到朱老师面前,皱着眉头说道:“朱老师,你这是哪里的话,明明是两个人一起犯了错,怎么听你这意思,谈恋爱是我班学生逼你们班尖子生的?”
“况且教导主任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在场,他也只是说了交往过密,没说两个人一定谈恋爱。”
朱老师脑袋一偏,看向别处,嘴里嘟嘟囔囔:“我可没这么说。”
“哎,朱老师,你得把这话跟我说清楚,本来就是教育学生学习,怎么七拐八拐开始甩锅了?”何吕施对她的态度不甚满意,况且他本人就十分护犊子,此时更加执意为徐月久说话,“我们这个女同学长得好看到年级都是出了名的,颁奖典礼出镜也是校礼仪队老师亲自选拔来跟我交涉的,怎么还配不上你们班同学?怎么就一定是我们班女女同学倒贴你们班男生呢?”
“说句难听话,也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徐月久和时闻两个人像两只小鼹鼠,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两个班主任唇枪舌战。
女生趁老师不备,调皮地在身后伸出手指,轻轻地勾勾男生的食指,继而肆无忌惮地在男生宽厚温暖的手心里戳戳挠挠。
男生对她格外宽容,任凭她胡作非为也毫不生气。
徐月久脑子里灵光一闪,悄悄在时闻手里写下几个字:我喜欢你。
时闻轻笑,深邃漆黑的眼里蕴着一览无遗的开心,耐心地等她写完最后一笔,不动声色地反手握住女生纤细的手指,巧妙地换个角度,两只手就亲密地紧扣起来。
那边的争执还没有停歇。
“何老师,我真的没那个意思。”朱老师见何吕施不依不饶,抚着额头倚在椅背上颇为无奈,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
“不管你有没有这么想法,这么说都是不对的,时闻不愿意谈恋爱,徐月久还能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何吕施说的口干舌燥,才想起正经事,他拖过来自己的椅子,大刀阔斧地坐下,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那对小鸳鸯,“你们俩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徐月久连忙把手从时闻的桎梏中抽出,坦白从宽:“老师我错了,我不该给大家做不好的示范。”
时闻紧接其后也垂着眼睛认错态度良好:“老师,我也做得不对,高三没把精力全部用在学习之上。”
朱老师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徐月久和时闻:“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逃过叫家长吗?”
其实她的话里吓唬人的成分居多,毕竟是两个马上高考的学生,叫家长难免会影响备考心态。
“那就叫吧。”徐月久对自己被叫家长这件事已经是家常便饭,很不放在心上,反正顾月清和徐钦怀总会有各种理由不来,念及于此,她实话实说,“不过我爸妈可能不会来。”
朱老师用眼神暗示何吕施,这种无法无天的行为必须治治了,何吕施也只能开口说:“必须来。”
接到何吕施电话的时候顾月清没当回事,一只手把手机放在颈窝里听着老师碎碎念,另一只手还在饶有兴趣地抓牌看牌,可是听着听着她的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在学校谈恋爱就算了,还和年级第一谈恋爱,顾月清如临大敌,要是年纪第一的爸妈指责徐月久带坏自己孩子,那女儿该多伤心?
登时顾月清就拉着徐钦怀一起去学校见老师,本来想见见年级第一的父母,聊一聊教育孩子的心得,结果是各班主任见各班家长,丝毫不给顾月清讨教的机会。
何吕施和颜悦色地对着夫妇二人夸奖徐月久上了高三成绩大幅度进步,这个劲头保持到毕业,上个重点本科不成问题,然后又说她高三谈恋爱确实不对,或许成绩可以再上一个台阶。
徐月久声音糯糯地,不敢直视何吕施的面孔:“老师,这都是他教我的。”
他是谁,不言而喻。
顾月清拧了一把徐月久的细小胳膊,紧缩眉心示意她赶紧闭嘴,转脸温柔如水地跟老师道谢,再三保证会好好教育徐月久之后,才带着自己闷声不吭的老公和无法无天的女儿离开办公室。
事后,徐月久问时闻叫家长了没?时闻摇摇头,徐月久就知道朱老师肯定偏袒自己学生,讽刺地轻嗤一声,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和年级学习最好的男生谈恋爱,顾月清哭笑不得,那天回家拉着徐月久直冲回女生的卧室,关上房门就开始询问他们两个交往到什么地步了。
徐月久瘫在自己的床上,平静地看着顾月清,语气淡淡地说道:“什么都没发生。”
顾月清痛骂她一顿之后还不解气,伸手拧徐月久的脸颊:“你给我老实待着,下次我见那个男生的家长一定好好和人家聊聊。”
“和谁聊?”徐月久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想到时闻和她讲过的旧事,她换了一种委婉的方式出声提醒,“他爸爸和妈妈分开了。”
“离婚了吗?”顾月清身形微怔,出声询问自己的女儿。
“差不多吧。”一方离世,和离婚差不多,徐月久苦笑。
顾月清长叹一声:“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
“对啊,”徐月久点点头,直起身子跟自己妈妈保证道,“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顾月清抬起睫毛,看见女儿脚踝处被蚊子咬的一块红肿的小包,簇着柳眉,跟她说道:“我的卧室床头抽屉里有一瓶药膏,治蚊子咬挺有用的,去拿吧。”
“好嘞。”
徐月久蹦蹦跳跳地来到爸妈卧室,去顾月清的床头柜翻找,药膏底下压着一个透明的文件夹,隐隐透出“离婚”“协议”几个大字。
女生抽出来文件夹,扫了一眼协议书的内容,兀地跌坐在地毯上,双手微颤地合住文件夹,靠在床边不停地发抖,紧闭双唇才阻止自己呜咽出声。
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皙地脸庞无声地流下,吧嗒一声滑落在地毯上。
原来爸妈一年前就已经协议离婚,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她自己和家人在一起的美好心愿终是落空了。
高考完之后的一个傍晚,太阳已经落在地平线以下,但是天空仍然微亮,徐月久和时闻并排走在江边吹风,男生高大,女生娇小。
晚风清凉,吹走高三一年的紧张和压迫,猛然轻松下来,徐月久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喂,你能背背我吗?”徐月久蹲在地上耍赖,硬是不肯自己走。
时闻宠溺地摇摇脑袋,在她面前蹲下身子,声音温柔清越,带着一丝他本人独有的温柔:“好,你说什么都好。”
男生缓缓背着女生走在跨江大桥上,夜幕降临,沿着江边修建的路灯一盏一盏亮了起来,像是一条条发光的珍珠项链,徐月久把手臂展开,右手在空中伸展一圈,给时闻比划这条项链有这么长。
时闻轻笑低语道:“能一直这样背着你,吹吹风就很美好。”
徐月久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底的坏人,给了时闻微不足道的温暖,现如今又要亲手把这份热度给掐死。
“喂,我有话跟你说。”徐月久把头埋在时闻的背上,声音闷闷的。
男生以为她在撒娇,不甚在意地偏偏脑袋:“你说,我在听着呢。”
徐月久张了张口,又不想打破现在宁静舒适的氛围,吞吞口水说道:“等走完这段桥,我再跟你说。”
“好的。”
微风吹拂在脸上,徐月久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打下来,她连忙伸手胡乱地抹去。
背上人沉默的行为惹得男生微微一怔,放缓了脚步,语气关切:“怎么了?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实际上,高考前这一个月徐月久都不太对劲,问了几次她不愿意说,时闻尊重她的想法,等她主动想分享的时候,再做那个无声的倾听者。
其实更主要的是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如果是徐月久的父母给她施加压力,要女生离开自己,他也希望离开的话从徐月久嘴里说出来的时间再晚一些,这样还能将这种快乐再延续下去一些。
“我如果和你分开,你会记得我吗?”
徐月久的声音带着微微沮丧,时闻听了像被人揪住领口一样难以呼吸,他追问道:“为什么要离开?在一起不好吗?”
“哎,”徐月久从时闻的背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在地面上,“我们分手吧。”
时闻以为徐月久在开玩笑,先是笑了一下,然后看到对方不苟言笑的样子才敛了情绪,正色道:“为什么分手?”
“理由太多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不合适。”徐月久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看时闻的眼睛。
时闻双手拢住徐月久的肩膀,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男生脸上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慌乱:“当初我说我们不合适,是你咬紧牙关千方百计证明给我看,现在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他皱着眉头看向女生白净的脸蛋,急促地开口道:“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如果哪里做得不对,你开口我会改的。”
“我们分手吧。”徐月久不带一丝情绪地盯着时闻的眼睛,殷红的嘴唇轻启,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句话。
时闻抓住徐月久的双手无力地滑落下来,半晌的沉默之后,男生鼓起勇气,紧握垂在身侧的双手,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哑着嗓子开口道:“为什么?”
徐月久抬眼看向在霓虹灯光之下粼粼反光的江面,过去和时闻一起在雪天散步和遛狗的画面历历在目,她狠下心在脑子里组织着语言,轻咬着红唇思索良久,声音软软:“新鲜劲过了。”
时闻深吸一口气,胸膛大幅度起伏一下,修长的手指刚想如平常一般抚摸徐月久的长发,停在空中良久又被男生硬生生收回来,他的话里像淬着寒冰,没有一丝温度:“你的选择我尊重,你,好好照顾自己。”
脚步声越来越远,徐月久伏在栏杆之上,看着江面上缓慢行驶的小船,心生一阵烦躁。
这个夏天,时闻就这样消失在她的世界里面,像一颗石子投在水面之上,泛起阵阵涟漪之后,来去无痕。
闺蜜沈梦娇高中毕业时来找她玩,看到时闻的照片直呼徐月久暴殄天物,错失了一个超级大帅哥,徐月久哦了一声就把时闻的照片压在同学录最底下,面不改色地在上面压了一大摞的旧杂志。
高考成绩下来那天,顾月清和徐钦怀在饭桌上和徐月久坦白了他们两个早已离婚的事实。
徐月久反应平平,说声恭喜脱离苦海,郑重其事地宣布自己要复读的事情,就上楼回房间自己呆着了。
之后顾月清搬出徐家,徐月久目送她坐上轿车离开,没过两年徐钦怀带着后妈和她的儿子搬进徐家,徐月久就住在学校宿舍再也没回来。
学业的压力和生活的琐事充斥着徐月久,她复读一年无暇再谈恋爱,也不会放心思在一个自己曾经利用过的人身上,时闻的面孔渐渐被她淡忘,唯一不忘的就是那声“喂”。
直到她大学毕业实习时,从那扇被推开的门外探出一张俊美无二的脸庞,男人倚着门框闲闲立着,薄唇轻启:“这里不准吃东西。”
记忆在醉酒之后纷至沓来,徐月久脑海里关于和时闻的种种过往像旧式电影一样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她推推身侧紧贴着自己的猫咪,胡乱地把脑袋埋在猫咪暖烘烘的肚子里面,声音沉沉的:“沈梦娇,我之前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沈梦娇嫌梅子酒度数低,又掺杂着啤酒一起饮下,此时早已喝到微醺,她脸颊红扑扑地看着倒在沙发上的徐月久:“是关于‘喂’的吗?”
“嗯。”闺蜜之间没有秘密,徐月久老老实实地承认了。
对待徐月久这段荒唐的恋爱,沈梦娇一直持相忘于江湖的态度,没想到自己的好友在茫茫人海里又遇见了自己的前男友。
“说不定这是上天给你们的指引,你和他还有缘分可以续,”沈梦娇眼前晕晕乎乎地,天花板上的吊灯都在旋转,“我好困,要去睡觉了。”
“午安。”
徐月久目送着她趔趄地走进卧室栽倒在自己的床上,心里默默叹口气,她和时闻两个人,一个已经是上市公司的重点接班人,一个还是躺平的咸鱼,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画画看综艺,什么也不会。
谁不希望在昔日男女朋友面前光鲜亮丽?
徐月久思索了一下,好像自己也没有翻身仗可以打,现今见他不过两面,面子里子都摔在地上,碎成满地玻璃渣子。
不过无所谓了,和时闻一栋楼又怎么样,这么多邻居,总不可能两个人次次都撞上,就算撞上她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他前女友的,女生握拳给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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