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凑近徐月久,看着她迷茫的双眼,半晌叹口气,嗓音颇为无奈:“是我表达的不清楚,还是你在跟我装迷糊呢?”
“我在追求你。”
时闻的眼中带着些许的羞涩和志在必得的自信,这一番操作,反而把徐月久弄不会了。
她感觉到四周瞬间安静下来,除了猫咪舔毛发出的细微响动,只剩下自己如雷声般的心跳声。
她干笑两声,反问对方:“因为我漂亮?”
没等对方回话,徐月久又自说自话。
“这种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时总。”女生刻意拉远了两个人的距离,上身微靠在沙发上,双手的食指在身前拧成一股。
即使心中早已惊涛骇浪,脸上还要装作云淡风轻,她闲闲开口:“兔子不吃窝边草。”
时闻看着她不敢与自己对视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嗓音清越:“窝边草也是草,而且真的很香,你这只小兔子要不要尝一尝?”
徐月久利索地坐直身子,伸手理理自己的衣服,清清嗓子:“也不是不可以,看你表现,看我心情吧。”
她想,但凡被帅哥追求,是女孩子都会飘飘然,何况还是风华正茂的顶头上司,再加上两个人在高中叛逆时期还有过那么一段短暂的接触。
不过一切的一切都要看时闻的表现,江湖不见还是再续前缘,谁能说得准呢?
走一步算一步,活在当下,享受帅哥追捧,她觉得就挺好。
时闻闻言愣了愣,看到女生唇角微微扬起,大剌剌地坐在徐月久一边,俊朗的面容带着些许笑意:“那你今天的心情好吗?”
“还不错。”徐月久微仰着头,太阳在她挺翘的鼻尖之上洒下一片光辉,女生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显现出一层绒毛,让人想起冬日墙壁上暖黄色调的油画。
时闻没有错过她搭在腿上的手。
纤细修长的右手小指,像是猫咪的尾巴,有规律地在女生的腿上轻点,似乎它的主人可以借此疏解一下心中的焦躁。
时闻笑笑,也不去拆穿,假装咳嗽一声,淡淡说道。
“一会先去做造型,这些事情先放下来,不着急。”时闻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你要去换件衣服吗?”
男人的语气不疾不徐,像是一个稳操胜券的猎豹,任凭多么狡猾的兔子都能被他玩弄于鼓掌,这个感觉让徐月久不安,但又因为对方没有明确的逾矩,她的焦躁像是一团产自心底的无名之火,旷野无垠,无物可烧。
“衣服?”徐月久后知后觉,满脑子都是时闻胸有成竹的笑意,不明所以地歪着脑袋看向对方。
时闻指指自己的衣服暗示徐月久,女生低头看了一眼睡衣,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回到卧室换了一套白衬衣。
把袖口的扣子系好后,又用手腕上的皮筋松松地扎起马尾,她熄灭浴室的灯:“走吧,我都弄好了。”
正午暑气未消,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车窗半落,黑色的车身缓缓沿着马路边慢行,一双深邃的眼睛状似不经意地经过一排大学门口的饭馆。
虽然十一过后天气已经开始慢慢转凉,但是午后的温度还是有一些高,暖风从车外缓缓吹进来,女生微卷的头发被刮乱,徐月久不禁皱眉。
车子在一个空车位前停了下来,身边的人也没下车的动作。
“怎么了?”她侧头看向一旁的男人,男人微抿嘴唇,“有想吃的吗?”
徐月久这才注意到外面有不少小店,有些生意爆火,虽然已经过了饭点,但是透过落地玻璃,还能看到里面的位置有不少人正在就餐。
徐月久把招牌扫了个遍,末了摇了摇头:“没什么想吃的。”
“好,”时闻应了一声,发动车子在停车位停下,“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徐月久看他停好车子,从车前绕过去,奔着路边一家糕点房走过去,没过多久又回来,然后她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刚刚烤好的红豆饼油亮香脆,放在牛皮纸袋里,散发着香甜气息,抱在手里暖烘烘的。
“你下车就为了买这个呀。”徐月久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红豆饼,戴好手套捏起一块放在鼻尖轻嗅,刚出锅的糕点还腾着淡淡热气,没多久狭窄的车厢里被糕点甜腻的香味占据。
时闻系好安全带,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女生,鸦睫微微拧起:“记得你爱吃甜的,就买了这个,可能甜度没有达标,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徐月久把手里那块放进嘴里,贝齿咬开,一股焦脆的香气在口中四溢,她唇角微扬:“不错。”
“喜欢就好。”
窗明几净的屋子里,一个戴着绿框眼镜的男人站在干净的落地窗前,看到俊美非凡的一男一女走近,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水杯。
艾瑞见到时闻就迎上前来,笑容在眼角堆成几层褶皱:“哎,时闻,你可是好久没过来了。”
他穿着白色的西装套装,头发上抹着发胶,每根头发丝梳得一丝不苟,长了一张让人猜不出年龄的脸,身上浓烈的香水味道,让徐月久不禁皱眉。
“帮我给她做个造型,晚上有聚会,”时闻垂眸看了一下身侧闷声不言的徐月久,顿了片刻之后,又强调,“朋友聚会,不用太复杂。”
艾瑞看着两个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啧啧嘴巴,用八卦的眼神从男生看到女生,笑嘻嘻地冲徐月久扬扬下巴:“来吧,跟我走。”
徐月久向前走了两步,停住脚步,回头盯着站在原地的时闻。
时闻状似安慰地冲她点点头,额前的刘海随着他的动作一漾一漾,徐月久把脑袋重新转了回来,跟在艾瑞身后。
艾瑞带着徐月久来到放置衣服的房间,从层层叠叠的衣服里给她挑选了一件白色掐腰的半身裙,催促她进更衣室换衣服。
时闻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艾瑞才带着徐月久出来。
裙子的腰间的设计突出女生盈盈一握的细腰,布料白,但是肤色更甚。
时闻看徐月久的表情,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之情,徐月久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着,颇有些不好意思,一抹绯红染上了耳垂。
艾瑞是过来人,看到两个人这样的表现就知道八字的一撇可是稳了,他做作地清清嗓子:“不知道是谁说的有正事呢,再耽误耽误时间,外面天可就要黑了。”
“噗嗤。”徐月久一声笑打断了时闻的发愣,他不知所措地拿手抹抹衬衣的前襟,尴尬地笑笑,“那我们现在就去?”
“好。”徐月久点点头,不忘回头跟艾瑞告别,艾瑞歪歪脑袋,冲她眨眨眼睛。
直到坐在车上,艾瑞最后笑眯眯跟她告别的样子,在徐月久脑海中还是挥之不去。
“怎么了?”时闻在等待红绿灯的时候,才注意到一边微锁眉头的女生,“在想什么事情呢?”
“你,你觉不觉得艾瑞……有一些淡淡的忧伤?”
女生声音吞吞吐吐,半天才想到用什么词语跟时闻形容自己的想法。
时闻闻言,愣了片刻,转而就开始大笑:“艾瑞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对你的想象力十分欣赏。”
徐月久见他开怀大笑的样子,一方面觉得自己随便揣测他人不太好,另一方面又认为时闻明目张胆嘲笑自己的样子实在猖狂。
“说错了就说错了,干嘛笑得这么开心。”
女生双手食指在面前绞着裙摆,一双眸子里盛满了对时闻的不满,纤长的睫毛翕动。
时闻看她确实不开心了,收起了逗她的心思,正色道:“想来艾瑞的前妻又堵上门来要钱了。”
看到徐月久困惑的眼神,他解释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他离婚了,孩子判给了他难缠的前妻,他前妻不知道多少次借着孩子的名义向艾瑞要钱了。”
“离婚的时候没有约定好吗?”徐月久忍不住询问。
时闻轻啧一声:“今天孩子病了,明天孩子要上辅导班,总之变着法子从艾瑞的手中扣钱,我们见惯了艾瑞不争不抢的样子,对他也没什么办法。”
看到时闻紧锁眉头的样子,徐月久也不便再问,偏转脑袋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厉冉约时闻在一家高级会所见面,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中央,干净的地板可以映出人影。
侍者带着时闻两人来到厉冉定好的房间,屋里音乐声震耳欲聋,厉冉举着麦克风高唱月亮代表我的心,逗得身侧的小姑娘娇滴滴地捶着他的肩头。
时闻推门而入,厉冉闻声挑挑眉毛,还不以为然,正举着玻璃杯要往嘴里灌酒,直到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徐月久,脸上这才有些绷不住了。
“时闻,这是你女朋友啊?”厉冉挑眉,手中的玻璃杯砰的一下砸在了面前的玻璃桌上,杯里的琥珀色液体随着他的大力动作洒出来不少。
时闻伸手不经意地将女生带近自己身侧,极其自然地为她拢了拢耳侧的碎发:“还不是,我还在等她点头同意。”
厉冉在国外也直来直去惯了,看到时闻这样亲昵的行为,心里自然明白了七七八八,轻啧一声:“少在我面前你侬我侬的,我看着闹心。”
说罢,便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长腿一迈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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