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皇后将叶芷晗拉进了屋子里,慕麒萧跟了进去。等三人坐下之后,春梅也出去守着。
“民女叶芷晗,叩见皇后娘娘!”叶芷晗对着姜皇后行礼。她不是左相府的嫡女,自然不会称自己为“臣女”。再说了,反正她的事情都已经和慕麒烨说过了,至于他有没有告诉隆惠帝和姜皇后,这就另当别论了。
姜皇后捂着自己的口鼻,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现在叶芷晗就在她的眼前,她看到了就是希望。
“母后别哭,芷晗回来了,父皇的愁绪可解,七弟的蛊毒也可医治。”慕麒萧没有将叶芷晗不会医治蛊毒的事情告知姜皇后,毕竟这种病症她还没有看过,就这样完全否决了的话,着实不大好。
姜皇后点点头,用手绢擦干了眼泪,亲手去将叶芷晗给扶起来。牵着她的手,二人坐在了一张小榻上。“芷晗过来,让本宫看看。”说完,一只细花白能的手覆上叶芷晗的脸颊。“你这丫头,怎么就不会照顾自己,看看你,都瘦了——”
“多谢皇后娘娘挂念,民女每日粗茶淡饭,过得还可以。”叶芷晗回答道。
“你这丫头,跟烨儿和离的事情也不告诉本宫,离京之前那次进宫,还欺骗本宫说是染了风寒。要不是本宫和皇上吵架,又罚了萧儿,打了烨儿,你们是不是准备联手欺骗本宫到底?!”姜皇后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也为叶芷晗疼得慌。
在那种情况下,叶芷晗是强撑着身子进宫看她的。她找齐太医过来问过话,才知道叶芷晗伤的有多重。怪不得那个时候的叶芷晗会瘦成那样,原来都是她的宝贝儿子作的!
这些事情,叶芷晗在回来的路上都挺慕麒萧说过了。隆惠帝、姜皇后和慕麒烨他们几人,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孩子滑胎的事情。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们少了一份愧疚。
“皇后娘娘,一年前的事情,是民女的错。今日皇后娘娘要如何惩罚民女,民女绝无怨言。”叶芷晗说道。
姜皇后摇摇头,道:“本宫罚你做什么,本宫求你还来不及呢!”
“皇后娘娘言重了,民女是奉旨进京。有皇上的圣旨在,民女定当尽心尽力。”叶芷晗不想这一份让她进京的圣旨,沾上任何的人情。所有的事情,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姜皇后心中有数,她也是女人,当然知道叶芷晗的心中所想。见叶芷晗这样一口一个“皇后娘娘”,便知道她是真的和他们生分了。
“芷晗,本宫知道都是烨儿的错,你就当给本宫一个面子,别再和他置气了,好不好?他也是被人下了蛊毒才会那样对你,若不是这样,你们两人两情相悦,又怎么可能走到如今的这一步?”姜皇后想替慕麒烨挽回叶芷晗,这个丫头的本事这么大,肯定会医治好慕麒烨的蛊毒,两人一起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叶芷晗只觉得自己心里涩涩的,想说些话安慰一下姜皇后,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慕麒萧察觉到叶芷晗的心思,出声道:“母后,芷晗这一路日夜兼程,连休息的时间都很少。要不先让芷晗下去休息吧,等明日跟您进了宫,您还愁没有时间和她说话么。”
叶芷晗抬眸看向慕麒萧,很感激他帮忙解围。
姜皇后点点头,道:“本宫知道了,回来的这几天,真是辛苦芷晗了。赶紧去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就和春梅说。”
能休息,这自然是好的。叶芷晗礼数周到的向姜皇后道了谢,跟着春梅一起去了旁边的禅房。巧儿被留下来伺候叶芷晗,刚刚关好门,巧儿就跪在了叶芷晗的面前,道:“小姐,您这次回来会不会离开了?若是还会离开的话,您就带上巧儿一起走,好不好?”
巧儿哭得梨花带雨,一年不见,这个小丫头也长得水灵灵的了。要是换在南楚的普通百姓人家,估摸着也说了亲了。
“我不在的这一年,戎戟有没有去找过你?”叶芷晗觉得戎戟是个靠得住的人,虽然刚认识他的时候是有那么点儿不靠谱,可是后来看他对巧儿的那份小心翼翼,便知道他是把巧儿放在心上的。
“有过,但是巧儿对他避而不见。”要不是戎戟每次都在韶王府的门口堵着她,她又何必每次出去的时候都偷偷摸摸的?
“为何?”叶芷晗坐在床榻边,看着巧儿问道。“如果是因为我的事情而不见他,那就不用了。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也都想通了,那件事情不怪他。”
戎戟当时也是奉命行事,再加上他的主子一直都是慕麒烨,选择先请太医救治慕麒烨,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再者,她也没有事,不是还好好的活着么!
“可是,巧儿还是不能原谅他!”巧儿说的坚决。“要不是他,小姐根本就不用受那样的苦,小姐的孩子也不会——”
叶芷晗将巧儿扶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劝道:“我的孩子,终究是与我无缘的。那个时候,我的身子本就不好,就算有了,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两说。你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就怪罪人家戎戟,戎戟对你好,我是看在眼里的。等我过几天问问五哥,若是戎戟还喜欢你,那我便为你们两做主了。”
“小姐,巧儿不嫁,巧儿就要跟着您走。”巧儿抱着叶芷晗的胳膊,继续表明自己的心意。
叶芷晗现在困得很,便对巧儿说:“你慢慢想着吧,我这次回来也不知道要住多久,想来时间不会短的。你的事情不着急,慢慢想想,想明白了再告诉我。现在我累了,先休息一下。”
巧儿结果叶芷晗递过去的斗篷,晾在旁边的衣架上,替她盖好被子,便去外边守着了。
她知道叶芷晗是为她好,可是慕麒烨伤叶芷晗这么深,纵然她对戎戟有那么一点点的爱意,也随着叶芷晗的伤势和心灰意冷,慢慢的消磨殆尽了。
这一年,戎戟每天都会去韶王府的门口等她。一开始她不知道,出门办事的时候会走正门。被堵了两次过后,她便改变了自己的路线,每次都从后门悄悄的离开,避开和戎戟见面。
说实话,戎戟对她是真的好,巧儿自己也看在眼里。可是她心里的那道坎儿,她到现在还没有迈得过去。与其留在京中恍恍惚惚的过日子,不如直接跟着叶芷晗走。她知道,这样做就是在逃避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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